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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阿宏说道:“您的家人觉得周成情况古怪,特意找到我来帮助他们,之前我去坟地见到你时,你曾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莫非指的就是这件事?”
爷爷说道:“我生时对你并无了解,只在年轻时听说过你师爷的一些事情。前些天你来处理狐狸的事,包括你这位小徒弟,都很有本事,当时我就在和老伴琢磨,会不会最后帮助我们的人就是你。然而虽然这么想,却毕竟是阶陛身,我们心里没底。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你竟然主动找到我,这令我很惊讶,难道真的就是你?”
神棍阿宏说道:“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并不清楚阶陛身、引猫和百日恩的事,不过你们不必失望,无论未来卷中怎样形容,我都不介意,我所能做到的就是按照自己的行为帮助乡亲们解决诡异,一贯如此。”
爷爷问道:“可是你以前都没有听说过,我怎么相信你能帮助周成呢?”
曾孙仲康说道:“前辈,您完全可以把未来卷当做定心丸放在肚子里,反正未来卷中已经给了您满意的结果,又何必担心阿宏叔做不来呢?就算做不来,结果已是固定,将来还会有别人继续帮助周成,您不吃亏。”
爷爷点头,见外面天色将亮,说道:“怪我糊涂,愿意帮助周成的都是我们周家的恩人,其它的话不再多说,请问还有想要问的吗?”
神棍阿宏说道:“目前都很清晰,请您留意我家这边,一旦有请,还望您能果断现身。”
爷爷点头答应,转身消失在屋内。大诚抱着酣睡的小老儿一夜,早就累的坐在地上,却舍不得将小老儿放下,一直细心抱着,这会儿小声说道:“阿宏叔,阶陛身是您不了解的事,怎么帮他们?”
曾孙仲康说道:“诚诚问的对,土地爷说过,阶陛身丢掉的魂因为其特殊性,一般的看门道的高手大师都没有办法将魂魄弄回来,您有什么办法?”
神棍阿宏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支旱烟,悠哉悠哉的说道:“土地爷说的是一般的看门道的人,可我不是一般人啊。”
阿宏叔难得高傲一次,引的大诚噗嗤一声笑出声,怀里的小老儿被吵醒,发现还睡在大诚怀里,可爱的脸蛋红润润的微笑着,枕着大诚厚实的胸口继续睡去。曾孙仲康说道:“阿宏叔,您的手段难道比土地公认为的还要厉害吗?”
神棍阿宏说道:“我的本事的确没有办法,然而咱们有谁?”
神棍阿宏看向大诚怀里的小老儿,曾孙仲康说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大诚困惑的问道:“原来如此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
曾孙仲康说道:“我虽然不知小老儿的来历,然而他始终有一份厉害的本事,既然阿宏叔相信,或许小老儿真有办法将阶陛身的事搞定。”
神棍阿宏说道:“关于小老儿的事,现在并不能告诉你们,以后时机到了自然能够揭晓。仲康,后面的事需要交给诚诚去做,毕竟除了我,小老儿只听诚诚的话。你的太爷爷需要人照顾,你得赶紧回家。”
曾孙仲康不等吃早饭,连忙回家去,大诚做了些简单的吃食,正大快朵颐,神棍阿宏端着碗筷说道:“诚诚,我要你带小老儿去土地庙,将周成的一魂一魄带回来。”
大诚说道:“我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了,可为什么不让仲康哥一起去呢?”
神棍阿宏说道:“我刚才说暂时还不能将小老儿的身份告诉你们,但这次进山,你恐怕会看见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不想被仲康看见的,所以得让你自己走一趟。”
这话听起来不明觉厉,大诚不想再多问,只顾吃饱肚子。进山前还要沐浴更衣,大诚站在花洒下,任凭热水浇灌全身,小老儿抱着大诚毛茸茸的大腿,憨憨的抬头仰面,被洗澡水弄湿了脸。大诚蹲下给小老儿洗澡,小老儿很听话,不哭不闹,任凭大诚摆弄。大诚虽然认真,脑子里却出现以往的画面——每个月总有一天,小老儿要在月光下,在特殊的水里洗澡,像个粽子一样被裹起来,整整一夜不能动弹,直到天亮后才能摆脱痛苦,每每此时,小老儿都会疼的满身大汗,令人心疼。
一个看上去和一般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的小老儿至今没有姓名,没有来历,还很神秘,大诚不禁又一次感叹,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呢?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神棍阿宏并没有嘱咐太多,只把周成爷爷留下的方位地址写在纸条上。大诚背着背包,领着小老儿,和瓜头与猛凉汉一起去往土地庙。
时候尚早,山路并不难走,大诚将背包背在胸前,不紧不慢的背着小老儿往大山深处走去。瓜头与他聊天,说的都是一些不打紧的话,希望能放松心情。大诚虽然满头大汗,却很开心,总觉得阿宏叔对他的信任越来越大,单独锻炼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行走大约一半时,大诚气喘吁吁的坐在树下喝水,说道:“虽说周成的爷爷奶奶是魂,可是周成是人啊,他一个疯子被两个鬼带进来,走这么难走的山路,又是晚上,怎么走的起来?”
身体里的猛凉汉说道:“蠢货,你自己黑着灯走山路吗?活人当然用灯,死人引活人时自然要用鬼灯,这些都不懂?”
大诚说道:“我懂的的确不多,但是你虽然不能一直陪我,瓜头却可以,没什么可怕的。我倒是想起来,你一直想着我身上的这点东西,却一直没说过雉鸡精的事,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人家,想不想在一起?”
猛凉汉骂道:“老子的事轮不到你管,雉鸡精的事心里有数,而且我现在还图着别的事呢。”
大诚惊讶的问道:“你还有别的事?真是没完没了!”
“哼,老子的事岂是你能全都明白的。”
猛凉汉话音未落,瓜头被什么东西从身后撞了一下,踉踉跄跄的向前倒下。瓜头是个魂,活人撞不了他,只有鬼怪才行,大诚护住小老儿,警惕的注视着周围,吼道:“什么东西敢偷袭我兄弟,赶紧给我出来!”
瓜头并无大碍,起身站在大诚身边。猛凉汉说道:“世道真是变了,朗朗乾坤竟然都能出来作祟,小心左边!”
话音刚落,一股气从左边闪现而出,瓜头抬臂阻挡,那股气落在地上,霎时间隐约看见一个双臂很长,双手很大的男人狰狞诡笑,两秒不到的时间又化作一股气向远处飘走。
【15】坎儿()
突如其来的东西打乱了休息的节奏,茫茫深山没有别人,风吹动树枝的声音清晰诡异。猛凉汉说道:“精怪不同阴鬼,并非只在夜里游荡,白天也可出来,却像行走在土匪窝里的黄花大闺女,小心翼翼,不敢声张。像刚才这样的,恐怕不是一般东西。”
大诚说道:“书上说上古时代精怪众多,到了清朝已经下降,现在出没的更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更不要说这种出来伤害人的东西,我觉得鬼的可能性大一些。而且我每天戴着玉石,可以看见游荡的鬼,也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像这种的还是第一次。”
瓜头确定自己没问题后,说道:“无论是什么,长相却是狰狞诡笑,令人不舒服,这里距离土地庙还有大概一半的路程,正所谓灯下黑,庙旁乱,接下来可得小心谨慎。”
大诚背着小老儿继续赶路,瓜头格外警惕,始终担心那个长手长臂的东西再跑出来做怪。一路来到周成爷爷所说的土地庙附近,大白天里并没有县衙一般的建筑,只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见到一块插在地下的石桩。石桩经过风吹日晒已经没有鲜亮的模样,边边角角呈波浪形,表面凹凸不平,上面刻着几个字,早已看不清楚,只隐约见到最后一个“庙”字。
此处的确是土地庙的所在,当年这里应该鼎盛,只是随着人们搬出大山才逐渐荒凉,到了现在连断壁残垣都已不见,只剩石桩表述当年的景象。
见不到土地庙的真身,就没有办法进去办事,庙宇圣洁,并不像鬼宅那般只能在夜里显现,大诚早已有了主意,将小老儿放下后,从包里取出一根香,一张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黄纸,以及一封由神棍阿宏提前写好的表明来意的信。燃香磕头,再用火柴将信与黄纸燃烧,继续磕头。安静等待时,燃香味道平静飘渺,大诚怀抱着小老儿,等的哈切连天,困倦不断。
燃香过半,树后走来一人,说道:“陶诚,土地爷已经见到你的信,同意你进去。”
大诚抬头一看,说话的不是陌生面孔,而是见过好几面的周成。区别是面前的周成心智正常,说话有条有理,眼神也不空洞,回想周成爷爷之前说过的话,大诚起身说道:“你就是周成丢失的一魂一魄吧?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把你带回去。”
周成不置可否,只让大诚随他一起进去。大诚这才发现,周成的身后已经不知不觉的出现了一幢建筑,正如周成爷爷描述的那样,慈祥宁静,香烟缭绕,鲜花盛开,木石绽放。
跟随周成往土地庙走去,周成却忽然停下,转身说道:“从这里开始,你身上的小鬼不能一并跟随,他们得在外面等你。”
瓜头说道:“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俺已经得到南京霞棲寺方丈的加持,可以入得寺庙。”
周成对瓜头说道:“陶诚身上养有双鬼,不被土地庙接纳,进去不得。你被方丈加持,那却是佛,此处为道,这点事都闹不明白吗?”
猛凉汉揶揄道:“哼,外面那个疯子周成傻乎乎的,没想到这里的周成竟然伶牙俐齿,我们佛道不分,你又做了几天神仙?我们身为养鬼不能进去,你不也是一魂一魄的东西吗?”
瓜头嘴笨,幸好猛凉汉不依不饶的泄了愤,周成说道:“这是规矩,否则只能回了。”
猛凉汉又说道:“小子,你得明白一件事,我们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是为了把你这一魂一魄带回去,是为你好。你知道外面那个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要不是有人管着,拉出来的粑粑都得当泥巴玩!这份好心好意,到你这里竟然飞扬跋扈,没大没小!”
猛凉汉的话很钻心,堵得周成说不上话来,大诚觉得这样不行,连忙说道:“这里是圣洁的地方,我只身一人进入并无不妥,瓜头倒还好说,只要把玉石摘下就行,可是猛凉汉却不同,他并不是我养的鬼,而是被我囚禁,不可能离开我太远,否则便会被身体里的火链烧得灰飞烟灭。”
周成有些犹豫,身后走来一个童子,一米多高的模样,清修白净,双手合十,低声说道:“还请不要多虑,心中火链也并非你想的模样,只要心里认同,跨越那道坎时自然平安。土地庙已非曾经的态度,诸多限制也是情非得已,还请遵守。”
无奈之下,大诚只能同意,正要将玉石摘下,童子说道:“心中火链不会阻挡,身上的玉石更不会阻碍,你只需认同,迈开步伐便可。”
大诚谨慎的看向瓜头,不知这样做是否平安。正是这时,怀中的小老儿轻轻抓着大诚的耳朵,可爱的小脑袋微微点头。大诚一愣,问道:“你同意?”
小老儿又点点头,大诚这才踏实一些,与瓜头和猛凉汉说了几句话,心中认同着,迈开步伐向土地庙走去。有那么一道坎,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大诚觉得身体一阵轻松,瓜头和猛凉汉已经被留在身后了。猛凉汉高大威猛,凶巴巴的站在瓜头身边,虽然可怕,却有一种难得的安全感。大诚这才发现,他自以为增长了本事,自以为可以独当一面,其实全都是因为瓜头和猛凉汉的陪伴。如今只抱着小老儿一人,不知接下来能否顺利。
朝土地庙继续走去,童子似乎听见大诚的心声,不问自答的说道:“陶诚,你别担心,此处为土地庙,不是鬼宅煞府,没什么可担心的。”
“唔,你可真厉害,知道我在想什么。”
童子说道:“其实就算没有本事,此情此景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因为你的紧张与担心全都写在脸上了啊。皎熊命就是这样,总会创造出高大魁梧的身板,以及憨厚单纯的性格,千百年来不变,唯一变化的是更加的魁梧,以及更加的憨厚。”
大诚问道:“你连这些都知道?”
童子说道:“这不是秘密,都能看出来。”
来到土地庙门口,周成当先进去禀报,童子陪在大诚身旁,小声问道:“你真有办法将周成的一魂一魄送回去?他是阶陛身,你的皎熊命与其并不搭配,哪里来的本事呢?”
大诚晃了晃怀里的小老儿,说道:“我当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都还得仰仗怀里的这个小宝贝呢。他叫小老儿,阿宏叔说只要有他在,就能将一魂一魄带回去。”
童子将信将疑,引领大诚进入土地庙。刚一迈过门槛,大诚差点把怀里的小老儿扔到地上去。只这迈过门槛的一瞬间,穿着童装的小老儿变成另一番模样——全身只穿红色肚兜,光着屁股和脚丫,头发变成桃心模样,圆滚滚胖嘟嘟,成了杨柳青年画里走出来的胖娃娃。
要不是小老儿的长相没有改变,这完全就是另外一个胖小子。大诚定睛问道:“小宝贝,你怎么成这样了?”
小老儿憨憨的笑了笑,蜷缩在大诚的怀里倍受宠溺。童子说道:“陶诚,难不成你不知道这孩子不一般?”
“唔,我知道他不一般,可这也太不一般了,怎么到了土地庙就变装了呢?”
童子说道:“可能你们皎熊命都是傻乎乎的后知后觉吧,这孩子要是没有本事,怎么可能将阶陛身的魂魄带回去?好啦,跟我进去吧,别让土地公和土地奶奶等的着急了。”
大诚抱着可爱又有手感的小老儿,快步来到屋内。土地二老依然坐在高椅上,慈眉善目的注视着大诚,更是注视着大诚怀抱里的小老儿。大诚将小老儿放在地上,自己跪下磕头,说道:“您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阿宏叔将会让小老儿带周成回去。”
土地公问道:“陶诚,你对自己的皎熊命是如何看待的?”
没想到土地公会关心皎熊命,大诚说道:“皎熊命使我拥有强健的体魄,拥有善良的性格,关键时刻还能降妖除怪,保护乡亲们安全,挺好的。”
土地公又问道:“水牢灾呢?”
水牢灾三个字就像三把利刃,插在大诚的心窝上,他委屈的说道:“水牢灾很可恶,害死了我的爹娘。”
土地公说道:“世间万物就是这样,你拥有好,就要拥有坏,你拥有皎熊命,就要承担水牢灾,周成拥有阶陛身,就要承担疯癫的命运,纵使每个人不同,阶陛身这样的好事也会伴随恶事。周成的疯,以及经历的种种都是他自己的造化,在这份造化中,别人可以帮助的有很多,却也很局限,比如有一件事就需要你帮忙处理。”
大诚问道:“什么事啊?”
土地公说道:“你要去解决当初捂住周成心眼的恶鬼。”
【16】阴沉木下狐狸洞()
玉阁成为引猫后想要给周成开窍,熟料遇上一个阴鬼,阴鬼依附在周成身上,还捂住了心眼,导致没有办法开窍。玉阁使出本事,将阴鬼赶跑,之后一直想办法保住周成性命,并没有追究阴鬼的事,其实也是无力追究。
周成活下来后虽然疯掉,心眼却还在,被玉阁开窍后行使阶陛身的使命。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周成的一魂一魄分离出去时,曾有一段时间如孤魂野鬼般飘荡在荒野山林之间,之前的阴鬼为了报复,借此机会将心眼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