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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雷炸开在谢锦兰的耳边,这不是她那个前未婚夫吗?
“没错,正是你的前未婚夫。”江承佑一想起这几日来的风尘仆仆,劳累颠簸,便心中不快。心中不快自然是要算在罪魁祸首方明青头上。故而,适当的时候给这新婚的夫妻添添堵也是不错的。
“他,如何了?”
“还能如何,只剩下一口气了。”说话这般冲的自然是七叔了。
七叔说完之后,便将木匣子“啪”地一声放在桌上,而后快步在这屋内绕了两圈,忽停住,又是猛地冲到方明青面前,抓住其衣领。
“说,是不是你把人参藏起来了?快交出来,你不交的话,信不信我把这县衙给拆了。”
随着七叔的话语,七叔手中的动作更加粗暴。
被人如此对待冤枉,本就心情不佳的方明青心中也是冒出火来。
“你要拆便拆。”
七叔的上唇抽搐着鼻翼,盯着方明青。方明青眼中具是轻蔑,彻底惹恼了七叔。七叔一把将方明青推开,转身,大步朝门走去。
守在门口的杜仲自是要拦住他的,可无奈力量上的差距,便是杜仲和寄奴联手也是阻拦不得七叔。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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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兰单手接过『药』碗; 放至桌上; 面『色』冷硬:“还有些烫; 且放凉些。”背后的手已是移至身侧; 但未曾伸出衣袖; 还在『摸』索着那两指粗细的竹哨。
“那我先出去了。”说着,方明青却是没有动作。
“不必。”谢锦兰急道; 方才放下『药』碗的手立刻拉住方明青。
方明青叹了口气,道是不必如此。谢锦兰方松开手,定定地看着方明青转过身。
“明青;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如何信她?方才瞟了一眼床上的人,闭眼的人面部沧桑可依旧难掩其风华之姿。比之自己又是胜了好几分,据说还是什么侯爷世子; 怎么能是他方明青可比肩的?也莫怪锦兰对他要求甚高。任是谁; 丢了西瓜后; 却发现自己捡的不过是芝麻,心里头也是不平衡。
心中疼痛难忍; 方明青却是停下脚步:“那你可愿将手中之物取出?”
许久; 谢锦兰还是没有动作。
方明青紧捏住手中的赤『色』珠子,目光复杂难辨。
谢锦兰紧了紧握着竹哨的手; 上前几步来到方明青身边,将手中的竹哨取出; 递给他。
“这是我与他曾经的信物。”谢锦兰如是道; “你若是不喜; 扔了它便是。”
方明青如何听不出; 谢锦兰所言是气话。
“留下吧,总归是你的。”
谢锦兰接过方明青手中的竹哨,神『色』难辨:“我本想着从他这取回之后,待日后寻着一个好时机把此物交给你,倒是被你给发现了。”
“啊,那……”
“现下却是不肯给你了。”谢锦兰摇头,瞧见方明青皱起眉头,笑了,“我想了想,已经给过他人一次的东西怎么能赠予你?日后,我另打造一只白玉的,给你。”
方明青也的确是好哄,听见谢锦兰如此真真假假的解释,便已然忘记了先前的失望和委屈。
“这『药』也快凉了,你喂他可好?”
方明青欣然应允,端起『药』碗,便是要喂『药』给昏『迷』中的姜斌。姜斌倒也是给方明青面子,一碗『药』汤不消一刻便已是喂完。
瞧着姜斌一时半会醒不来,方谢二人便向七叔告辞。因着有两个病号,杜仲寄奴便留在了七叔家里。而江承佑和江泽礼却是要跟着方明青。到底是收了江家三分之一的家财,方明青也是不拒绝,任这叔侄二人跟随。
乡间的路总是磕磕绊绊,不好走。
江氏叔侄因着不会驾车,便与方明青谢锦兰上了同一辆马车。头一回坐上这四轮马车,本是对这个样貌怪异马车心中不屑的江承佑便心生赞叹。虽说他已经习惯传统马车的颠簸,可人的身子向来贪好享乐,自然懂得这能够减震的四轮车的好处。
“吁——”马被缰绳勒住,发出惨叫,车子停了下来。
眉头皱起,方明青拉开自己身侧车壁人脸大小的四方木板,问道:“前头发生何事?”
车夫侧头,回道:“大人,车前有一人挡道。”
方明青闻言,透过那四方孔,却是看见前方有一衣衫褴褛之人。还未等方明青看清,那人便倒下了。
方明青赶忙下车,江氏叔侄紧随其后。待方明青走近时,车夫早就候在那人身边。
“大人,是个女子。”
说着撩开了那人的头发,只见那人嘴角青肿,脸上好几道小口,面容清秀,确是女子无异。
“嘶。”江承佑倒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打抱不平的愤恨,“何人做的?”
越想越气愤,江承佑用自己不满十四便强劲的手臂,一把将人抱起,就要上了马车。
一灰衣老『妇』,拄着拐杖,远远而来。
“停下,停下。”
江承佑转回身,看向老『妇』。老『妇』却是只盯着江承佑手中的女子。
“多谢几位,这是我的女儿,且交给我,我领她回家。”
面容详和,看着约莫五十出头。方明青心下如此判断。
“你是这位小姐的母亲?”江承佑瞧了瞧老『妇』,又是看了看手中抱着的女子,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怪异。
老『妇』点点头:“正是,且把她交给我吧。”
江承佑正在左右为难,心中打抱不平的豪气已经消散,可这女子实在可怜,但她若是老『妇』的女儿,确实该交给老『妇』。
“『奶』『奶』,姨她昏『迷』了,不若由我小叔将她送回去?”江泽礼在一旁瞧了半天,忽的开口。
江承佑连忙附和着点头:“正是,正是。”
老『妇』握着拐杖过的手动了动,犹豫片刻,而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那就麻烦了。”
老『妇』说话间,在她的身后,一个矮子领着两三个凶神恶煞的人来了,瞧见了老『妇』的背影更是加快了脚步。
“娘啊,那小娼『妇』在哪?赶快把她绑了”
这话一说,老『妇』脸上详和的笑容消失了,眯着眼扫过江承佑、江泽礼、车夫以及方明青。在打量方明青时,停留了几分钟。
老『妇』自然明白这些人已然开始怀疑她,她转过身用拐杖敲打矮子。
“嘴里头不干不净,为娘是如何教你的?”
矮子正是先前那三寸丁,此刻脸上委屈得很,娘明明之前也是这么叫的。
“我儿子来了,便不用麻烦你们了。”四姑婆重新挂上笑容,“把小翠交给我吧。”
江承佑拧眉看向对面手中拿着麻绳和木棍的那几个人,心中不愿。
“婆婆。”
正是谢锦兰下了马车。
谢锦兰行了一礼:“婆婆,您女儿现已昏『迷』,还是先去看大夫吧。”
谢锦兰甫一下车,那三寸丁便用『淫』邪的目光定在其脸上。方明青挪动了步子,挡住三寸丁的目光。而这一动作也引来了四姑婆的目光。
四姑婆上前几步,来到谢锦兰面前,自然也靠近了方明青。
“不可啊,乡下人家没有积蓄。若是给她医治,家中怕是要吃不上饭了。”
这话一说,谢锦兰便皱起眉头,女子衣衫褴褛,而这母亲和哥哥却是棉布衣料在身。莫不是这般重男轻女?
心里头不爽,自然面上带了几分,谢锦兰还要开口,却是被方明青按住了手。
谢锦兰瞧着方晴明迎了上去,那四姑婆便双目放大,直盯着方明青。谢锦兰皱眉,为何感觉如此怪异?
“婆婆不必计较,这『药』钱我们出了便是。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为我等积福了。”
四姑婆搭着方明青的双臂,笑得漏风了。
“好,好。那郎君家住何处,明日何时,我去瞧瞧我这女儿?”
“正是本县县衙。”
方明青话还未落地,四姑婆和三寸丁等人面上惊疑不定起来。
“郎君可是本县新来的县令?”四姑婆最先回神,便发问出口。
“正是。”
话一落地,四姑婆率先跪倒在地:“拜见县令大人。”其后便是三寸丁等人也缓缓跪下。
方明青连忙将四姑婆扶起:“不必多礼。”
四姑婆『露』出了无齿的笑容:“好,好好。”
“不行啊,娘。”出言阻挠的正是三寸丁。
听到三寸丁阻止,四姑婆面上也是有了难『色』,又是看了方明青一眼,心中下了个决定。
“小虫,你最多事,还不快住嘴。”四姑婆呵了一声,“听大人的话。”
从未曾被四姑婆大声呵斥的三寸丁,满目委屈,眼看着四姑婆笑容满面地与方明青说话、道别。
待方明青等人驾着马车离开后,四姑婆面上如清风拂过后,爽快舒心得很。又是瞧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底有了嫌弃。
唉唉,想想自己亡夫的容颜,该是和那新来的县令一般清隽。而她自己当年也是村里的一枝花,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东西?
越想越气,四姑婆用拐杖戳戳地面,唤着自家儿子的名字:“刘虫。”
刘虫,就是三寸丁的大名。一般来说,刘虫宁愿大家伙唤他的外号“三寸丁”,也是不愿被人唤大名。但眼前的人,却是他的娘亲,只能受着。
“娘。”
“站直,瞧你这没骨气的模样。”
被四姑婆厉声呵斥的刘虫,立刻直起身板,面上挂起讨好的笑。刘虫此人是这次安县少见的白皮,又是被四姑婆养的肥胖。这一笑,倒是喜庆得很。
四姑婆这才寻回往日里对刘虫的喜爱,面『色』舒缓。
刘虫趁热打火,问道:“娘啊,那小娼……翠,被新来的县令接走了,万一她醒来,说些不该说的,这……”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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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库房的方明青心情有些低落; 他可以接受县丞与他争权; 可是接受不了县丞鱼肉百姓。
瞧见方明青垂头丧气的模样; 谢锦兰放下手中点香的动作; 在贞观像前; 拉住方明青的手,劝解道:“错本在他身; 你何故如此?”
“唉……我懂,可是心里头总有些不舒坦。罢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嗯。”
……
“县令大人; 我那女儿现在可好?”
今日,四姑婆穿上淡青『色』新装,面上也是抹了粉; 嘴上涂了口脂; 但不见突兀且比先前精神了些许; 见方明青跨进房门,便迎了上去。
此刻; 屋内还有一对夫妻护着一个小儿以及刘虫。而方明青的身后跟着江承佑和那柳小翠。
还未等方明青说话; 那对夫妻中的大汉一瞧见柳小翠,就冲上前; 给了柳小翠一巴掌。
柳小翠没有防范,被打之后; 单手护着自己的脸; 怔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休得无礼。”方明青好歹是本县县令; 见此自然该是阻拦。
柳大壮这才跪在方明青面前:“县令大人啊; 这孽女,我给她寻了门亲事。成婚不过三日,怎料她竟有这胆子逃。这让我如何面对乡亲,如何对得起四姑婆?”
说着,还冲四姑婆跪拜,磕了两个头。四姑婆也没有拒绝,只顾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抹着眼泪,对着方明青道:“县令大人啊,我自问不是个恶婆婆。自小翠进门,就待她如亲生女儿,未曾亏待。可她就是嫌弃我这傻儿子。这般也就罢了,我只当多养了个女儿,也称她为女儿,可她,可她为何还要逃?”
如此一说,真相该是大白。不过是家中父母给柳小翠寻了门不得她心意的婚事,她便私下出逃。
这便该算是家事了,就算是方明青也是无权过问。
场面一度混『乱』,那跪倒在地柳大壮已是起身,站到柳小翠的面前,大手拍打着柳小翠的脑袋,口中责骂不断。那四姑婆目光一直盯在方明青身上,至于刘虫不停伸着脖子,不晓得在寻着什么。那柳大壮的妻子护着小儿,只顾着抹眼泪。
“够了。”江承佑忽地出声,指着柳大壮的鼻子,“哪有你这般做父亲的?把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说不得,就是买卖女儿媳『妇』罢了。”
此话一出,四姑婆和柳大壮的脸『色』都变了。
“瞧,我说中了吧。哼,你这老虔婆,嘴上说得好听,那你与我说说,柳小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不得不说,江承佑好歹是聪明了一回。
“这……”四姑婆冷哼一声,“许是她出逃时伤着的。”
“那她缘何饿了这么多天,晕倒在路中?”
“谁知道她这几日如何过的。”越说,四姑婆越加烦躁,语气与先前不同,其中满含恶意。
说完之后,瞟了方明青一眼,见方明青皱眉,四姑婆赶忙道:“她两日前就逃走了,许是一直没有用过饭食。这又是何必逃呢?”
“哼。”江承佑也不知说什么了,只能冷哼一声,回过头,却见柳小翠眼含热泪地瞧着他。江承佑面上一红,歪过脑袋,不去瞧柳小翠,但心中却是豪情万丈,恨不得现在就把柳小翠拯救出魔窟。
一直心不在焉的刘虫却是用『淫』邪的目光扫过两人。
“呵,该不是这位小兄弟瞧上小翠了?”刘虫的声音在沉默中十分明显,“不过是我玩过的破鞋,你要拿,我还偏就不给了。”
听闻此言,柳小翠的身子晃了晃,显然被打击到了,面上惨白,眼『露』出绝望。
破鞋,破鞋……她不过是一只破鞋,可又不是她愿意的……但谁在乎,终究是只破鞋罢了。
江承佑却是羞恼了:“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这人心里头污秽,想着他人也是污秽。”
“如此说,嘿嘿,你是不愿接手她喽。那还不把她送还,还要留在你这过夜不成?”刘虫向来口中没有个干净。
江承佑不过十四,看着人高马大,但还未经历过人事,生生被气得呼吸粗重。
一直留意着方明青脸『色』的四姑婆深觉不好,忙打断刘虫:“嘴里头不干不净,谁教你的?还不住嘴,今日是来接小翠回去的。”
刘虫见四姑婆呵斥,立刻怂了,撇撇嘴。
方明青这才出口:“既然是家事,那本官也不便多留。可,本官夫人昨日见柳姑娘手头利落,且这初到次安,府里头也没个帮手帮衬着夫人,便打算雇佣柳姑娘。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这……”柳大壮面上犹豫,看向四姑婆。
四姑婆却是摇摇头,开口道:“小翠近日受的罪太多了,可经不起忙碌。大人还是另寻……”
柳小翠还未等四姑婆说完,便跪在方明青面前,眼泪流下,嘴里头不停说着:“我不走,我不走……”
见此,柳大壮猛地冲上前,一把拉起柳小翠,狠狠扇了柳小翠两个巴掌:“听四姑婆的话,你还想不想你弟弟活?”
听闻柳大壮所言,柳小翠把目光转向其母所在位置。柳母摇着头,眼『露』哀求。柳小翠心中一痛,把目光移至小儿身上。
那小儿便是柳小翠的弟弟。此刻他脸上有些淤青,是新添的。瞧见柳小翠看他,小儿张了张嘴,有些怯懦:“姐姐……”
柳小翠瞬时崩溃,嚎啕大哭:“我走,我随你们走。”她知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