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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颤颤巍巍地起身,来到方明青身边,惶恐道:“山鬼娘娘勿恼,这是本县新来的县令,不懂得规矩。”
谢锦兰和方明青对视一眼。
“这是内子,不是什么山鬼娘娘。”
县丞惊疑不定地瞧了谢锦兰,就见谢锦兰点点头,县丞抹了把汗。
“缘何认为我夫人便是那山鬼娘娘?”
县丞却是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破落县衙道:“先行进去吧。”
看了看正是毒辣的日头,方明青这才注意到谢锦兰发红的脸蛋,忙拉着谢锦兰,领着众人进了衙门。衙门的大门已是破旧不堪,,门旁边的鸣冤鼓也是破了个大洞,石板也是裂了。
县丞一直在看方明青的面『色』,发现他目视前方没有退却之意,幽暗了眼眸。
待县丞将众人安排妥当,又让衙役去煮一壶水,而自己进了后衙,拿出一本黄历,指着黄历上的画道:“县令大人,这便是原因了。”
方明青困『惑』地接过,与谢锦兰一同细细看着黄历上的画。这黄历是新做的,那幅画已是十分清晰,画面上有一女子骑着豹子。那女子披头散发,头戴草环,衣着飘逸,眉目间竟然与谢锦兰有些相似。
“这是本县的山鬼娘娘。因着本县四面环山,故而县里的人大多都信奉山鬼娘娘,我也不例外。”县丞说到这,有些犹豫了,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去年收成不好,交了粮之后,大伙每日都吃不饱肚子。若是华县令有精力也能想想办法,可去年年底华县令就生了一场重病,勉强挨到今岁开春,就离逝了。自此县里『乱』糟糟得很,大家只能寄托在山鬼娘娘身上。”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般贫苦的县还真是没有见过。
就在这时一高个衙役进来通报:“三叔伯,七叔他们已经在院里了。”
“县令大人,您看?”县丞并没有出去,而是向方明青询问。
方明青瞧了眼跃跃欲试的杜仲,心下好笑,道:“我这儿有个大夫,就让他随这个衙役去看看,你且将近几年的县志拿来给我瞧瞧。”
“这……县令大人不先进行交接仪式吗?”县令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本来说好是六月初六来的,现在才六月初三,很多东西还未备好。
“交接仪式?”方明青瞧了瞧周围的环境,料想县衙中也是没几分银子,“不必了。”
“这……”
“无妨,先把县志取来,我先瞧瞧。”
县丞迟疑片刻,道了一声“是”,便领着人下去。
“锦兰?”方明青见县丞下去便询问起一直与他打眼『色』的谢锦兰。
这县衙着实太小,方母和方明青坐在上首,刘氏抱着孩子在左边,方初立在刘氏身后,谢锦兰坐在右边,冷秋在她的身后。
方母见他二人有话要说,便领着刘氏方初出去了,冷秋也是抱着手中的木剑出了房。自那日冷秋将剑还给她师父后,冷秋就没了剑。而这木剑是她亲手雕琢,与原来那把相似。
“这幅画,你也见过。”待众人走了,谢锦兰盯着方明青道。
方明青锁眉,却丝毫没有映像。
“义父交给你的册子里有。”
“册子里有?”方明青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仍旧是记不起来。
谢锦兰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粗糙的茶水,而后皱眉。
“唉,我确实是记不起了。”
谢锦兰此刻却是回答:“在册子的背面,有这么一幅小像。”
方明青仔细回想,忽的站起身:“确实有,当时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一张女像。这么说来,私矿便该是在此地了?”
这下方明青如何能够平心静气,这古往今来这些矿藏哪个不得统治者看中?不说现代那些稀有的矿石,单说那银矿、铁矿、铜矿等等。哪一样不是关乎国祚?
谢锦兰摇摇头:“一路走来,你也是瞧见这里青山重重,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次安县境内。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从长计议吧。”
……
“三叔公,这县令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县库中只有两人,一是麦『色』脸的小衙役,一是县丞。
“来了就来了,慌什么。”县丞翻动着书架上的册子,细细寻着,“你可是要接我的班子,切记,遇事莫慌。”
“可……”
“账目我原先就是做好了,去岁帮着那人加收的粮税不会被发现。”
“可,那边又该如何回复?”
第35章 入v第三更()
,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夜独黑; 月『色』透不过重叠的枝叶; 这深林仿若张着大口的巨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而巨兽口中仓皇跑出二人; 忽的其中一人被什么绊倒。
“起来。”大高个对着倒在地上的瘸子道。
瘸子却是不肯起来:“哈哈哈哈; 我逃不走的。上回就是在这; 我跌倒了,被抓回去。我逃不了。”
大高个却恍若未闻; 直接将瘸子背上,匆匆往既定的方向跑去。
其背后的瘸子凑到他的耳边:“为什么,不抛下我?”
“我答应过你。”
瘸子沉默了。
在他们离去不久; 三个黑衣人赶到此处细细查看,往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谁也没有瞧见树枝上的一抹白影。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抹白影在树枝间穿梭; 仿若一只飞鸟在黑夜中灵活地嬉戏。
“人呢?”其中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咬牙道; “分三路走; 有事吹哨。”
话毕,三道黑影融入了黑暗。其后那抹白影便在此处停下; 噙着一抹笑; 薄唇微启:“出来吧,忠勇侯。”
大高个便背着瘸子从树后出来。此处; 月光洒进,是一路上唯一明亮的去处; 也是黑衣人们最放心的场所。
忽的; 白影动了; 绕至忠勇侯姜斌的背后; 一剑刺穿了瘸子的心脏。其剑法之快,便是姜斌也是慢了一拍。
瘸子瞳孔放大,嘴中呢喃:“我不能死,回家……”
“他是个骗子。”
沉默了许久,寒风灌入两人的耳朵,姜斌的叹息声也随着风传入白影的耳中。
“我知道。”
白影也沉默了,他向来独来独往,随心而为,最是痛恨别人骗他,故而他从来只说实话。
姜斌到底是没有忍住,发问:“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想做什么?玉面君。”
“我想做什么?”冷夏有些困『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杀人,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可是他心里到底要做什么?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娃娃。
冷夏眯起眼,嘴角微扬:“我要投靠朝廷。”
“什么?”
江湖人最是心思多变,讲究随心,这冷夏又是其中之最。且算算冷夏背上背着的人命,砍他百次头都不为过,可这样的人却说要投靠朝廷。这如何不让姜斌起疑?
冷夏冷冷瞥过姜斌,这般模样与冷秋有七八分相似:“怎么,你不同意?”
姜斌点头,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准备时刻开战。
“你打不过我的。”说话间,冷夏的剑已经架在姜斌的肩膀上,“我没有给你拒绝的权力,你必须得答应我。”
姜斌面上怒火高涨,他武功比之朝堂上的人可谓是高手,但面对同样在江湖上享有盛誉的冷夏居然没有一击之力。
“这个不是我能应下的,要陛下允诺方可。待我回去之后,禀明陛下……”
“日后的事,向来难料。”
“……好。”
“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有一个徒弟,我要你护住她。”冷夏望着头顶的弯月,笑眯了眼,“她现在就在这黑山岭外头的小县城里,你得去寻她,但不能告诉她是我要你去找她的。”
“好。”
见姜斌答应下来,冷夏歪着头,寒光一闪,剑已经穿透姜斌的肩膀。姜斌大骇,果然不能相信江湖中人。
感受着姜斌不可置信的目光,冷夏耸耸肩:“我不会说谎。把他也带走。”说着指了指姜斌背上没了气息的瘸子。
姜斌恶狠狠地瞪了冷夏一眼,就朝着一个方向逃走。
冷夏吹了声口哨,靠着树干等人。
不一会儿,三个黑衣人到了这处,就看见靠着树干显目的白衣冷夏,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冷首领。”
这三个黑衣人是主家的直系,而这冷夏不过是主家雇来的江湖人,主家却叫他们听命于此人,他们如何能够心甘情愿?
“他们被我伤了,你们且去追去,喏,就是这个方向。”冷夏所指便是姜斌离去的方向。
……
同样是夜,谢锦兰和方明青在灯光下比对图片。方明青左手边是此间各地的山神和土地公,而右手边是李正使叫齐副使交给两人的册子,册子翻到有画的那一页。
次安县有五座旁支小山系,其中包含大大小小的孤山十多座,共有八村三街道。各地有各地的山神,甚至有时一座山有三个山神。这山神画像大多也是祖辈传承下来的,有些模糊不清。
唯一一个供奉相同,有时有新画的便是那统领这所有山神的山鬼娘娘。
且这些山神画像都是大同小异,要不是左右手所持法器不同,要不就是身上衣物的纹饰左右走向不同。而这本册子只是齐副使匆忙之间刻录的,实在不太清晰。两人用过晚食之后就回房细细查验,但至今无所获。
“瞧一瞧这幅画。”谢锦兰举起一幅泛黄的布绢。
方明青赶忙将油灯移向谢锦兰那边,头凑了过去。先是细细比对了两幅图的头部,衣饰,法器……沉默地摇摇头:“不是。”
谢锦兰放下布绢,『揉』『揉』太阳『穴』:“这已经是我这边的最后一份图了。莫不是不在这次安县?”
方明青却是摇摇头,他心底有种直觉就是在这次安县境内,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我们继续吧。”叹了口气,谢锦兰重新抽出一幅画,眼前忽的出现一只手,男人的手。顺着这只手,谢锦兰看向了方明青。
“你且去休息,太晚了。”
谢锦兰却是摇头,自嫁予他那日起,自决定不杀他起,她便想与他携手共进。
圆桌对面已是堆了一些画卷,方明青瞧了瞧外边已是黑了一片,连月亮都已经下去了。今日是初六,这就意味着现在已是到了夜半时分。
“是你说的,这不急。”方明青随意抽出画卷下的剪子。一幅画因着这个动作滚落在地,方明青也没有在意,用着剪子剪掉一段已经乌黑的烛芯。
放下剪子,这才把那幅画拾起,捡拾的过程中却是一愣。
“怎么了?”
谢锦兰此刻也是靠了过去,看到了那幅画,诡异地沉默了一下,默默地取了册子过来,一一比对。
本来两人的思路是那些孤山的山神或者土地公,谁也没有特别关注这些山岭的山神。
“黑山岭?”
谢锦兰的出声使得方明青回神。方明青看了一眼画卷旁的题字,“黑山岭”。
“找到便是好了,到时候传信给你义父,此后的事就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可谢锦兰能够答应吗?机会到了她眼前她却松手,这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就算方明青做到最优,三年后的调任顶了天去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知州。而知州之后每升一个品阶,都是难上加难。
不然为何朝廷中人具是瞧不起同进士,不过是因为少有同进士能够越过四品的门槛。
四品以上的官员谁乐意掺和进一个同进士,这不是拉低他们的格调吗?
“夫君,你可知我在姻缘殿中许下什么愿?”谢锦兰悠悠地一句,让起身收拾桌上图画的方明青停住了脚步,“我希望寻着一个顶天立地,能予以我殊荣的大丈夫。”
方明青回过身,定定地看着谢锦兰:“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让你失望?”
回应方明青的是一阵沉默。
方明青苦笑:“我明白了。夫人所愿,我自当奋力以搏。嗯,这时候也不早了,夫人早些歇息吧。”
言罢,方明青转身出了房门,关上门,望着那轮弯月,叹息。
而房中的谢锦兰却是望着光焰,怔然,也是叹了一口气。
私矿之案,风险极大,少不得就要像江家一般家毁人亡。这便是先前她妄图杀了方明青的原因所在。谁叫他傻啊,竟在无意之间卷入其中?可是,婚礼当日,江泽礼那小儿居然送来三分之一的家财给她添妆。
哼,牵扯其中便牵扯其中,她谢锦兰还怕了不曾?
烛光又是变得晃晃欲灭,谢锦兰取来手边的剪子剪去变黑的烛芯。
自成婚后,他与她具是同床共枕。
可现在,不回来,便不回来罢。
巧在这时,“砰砰”,是敲门的声音。
谢锦兰扬起一抹笑,立刻又是收了回去。
打开门,却是刘氏。
皱眉,谢锦兰向外边望去,而后让开身子:“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进去了。
刘氏将门关上后,便跪倒在谢锦兰跟前。面上悲戚,夹杂着屈辱愤恨,使得原本受损的样貌更加可憎。
“你当日曾允诺于我,要帮我报仇不是?”
谢锦兰闻言,倒是笑了。次安县可不仅仅只是方明青的任职之地,还是刘氏的家乡,其痛苦的来源。想起自己当日的允诺,谢锦兰点头。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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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做; 是为了什么?”方明青心中有些震撼。
沟壑遍布的面庞上留下两行浊泪,县丞用粗糙的袖口擦拭着:“谁也不知道?”
瞧着已近六十的县丞这般模样,方明青便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这样说来; 作为其碍脚石的我可是得小心了。”
此刻县丞情绪已是有些缓解; 也有心情玩笑了:“大人所言极是; 您可小心着。”
说完这话后,谁也不曾开口; 各自思量。
谢锦兰方才在一旁听了许久; 心中隐约有了些想法:“那接下来他们又会有何作为?”
闻言,方明青忽然站起:“方初; 你循着山道去瞧瞧,那运粮的可还在?”
这么一说; 众人皆是反应过来。而正巧这时; 车夫沮丧着脸进入后厅; 跪在方明青面前:“老爷; 那马儿,马儿现在上吐下泻。可要请大夫?”
“太巧了,真是太巧了。”方明青笑了一声后,摆摆手,“你且下去吧。”
巧合还是蓄意,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而方明青是赞同后一种的。
方明青想着这两天的事,看来从自己进入这个县衙开始就有人关注他了,有趣,有趣。挂着玩味的笑,方明青就走到当了半天壁画的杜仲面前:“杜大夫。旁的大夫我也不信,如今我只能信你了。可帮我去瞧瞧?”
杜仲早就无聊得紧,他的心思从来放在医道上。先前就将『药』玉还给方明青了,他跟着方明青来这,不过是听说附近有上等的金钗石斛,想采几株观察观察,可来的第二天就遇上这种事。
但是现在……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