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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那上面火红的区域已经不足一米，但是莘舞不掘不挠的砸下龙槐拐的一瞬，这一幕如同定格在谷重华脑海，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他居然像个女人似的敏感，眼睛酸涩的想流泪。
这种撞破南墙不回头的个性和自己多么像？
要说不同的话，莘舞就算受伤顶多头破血流，他却是在胸口以内的地方有着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疤。
他心理扭曲也好变态也好，能斤斤计较就斤斤计较，总之他不想当个随意丢弃的垃圾了。
“嘭”
这次巨响，无比悦耳。
因为在声音波荡开的同时，那片小块的红色区域就被打飞出去，一个硕大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清晰的空气已经从外面猛地灌入，里面乱七八糟的各种气味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哈”
谷重华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有些贪恋。
“发什么愣啊，快！”
被有些恼怒的声音惊得回神，谷重华发现莘舞已经从那个洞口钻了出去，她正扯动藤蔓把他朝对方拉近，这时的洞口正在‘愈合’，已经只剩下半米宽的直径范围了。
谷重华振翅，动作极快，灵活的如同一只泥鳅，甚至连衣袍都没有碰到洞口的边缘就闪身到了洞口外。
两人刚站定，那洞口就完全封闭起来，看不出半点痕迹。
“快走吧，赶紧找到你那个什么朋友，只怕你的师侄们都急疯了。”谷重胡隐藏住那眼底的情绪继续道，“咦，你怎么不走？”
莘舞抖了抖手臂，“心脏现在跳得太快，手臂发麻”
“我还以为你天生带着那股狠劲儿，没想到歇下来是这幅模样！”谷重华凑上前，露出一种‘我发现你的秘密了’的表情。
莘舞翻了个白眼，有种想把刚刚说出的那句话扯回嘴里、嚼烂，咽回肚子里的感觉。
想想之前他挂在自己身后飘还催促她的时候，莘舞就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恶狠狠的道：“你不是总是想要杀我吗，我现在救了你一命，你下次能不能回报我一命啊！”
“——切！”
谷重华挤出一个字，露出嘲讽的笑。
意思不言而喻。
莘舞这时已经解开藤蔓，听见他这个字就像两手一并，把他脑袋砸成打着马赛克的番茄酱。
“谷重华，你这个烂人到底什么意思！”莘舞捏着碾魂锤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微弱的却竭力嘶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341章 生路和死路（3更和4更）（）
“——快走，小舞，你快离开这里！”
如同一个垂暮之人见到自己在乎的人就在眼前，无比费力的想要表达什么，却越焦急越无力。
是焦凌燕的声音！
两人转身，这才觉得古怪。
的确是有焦凌燕的声音传来，但四周却空无一人，不止空无一人，连这里的环境都
“呐你认为这是哪里？”
半响后，谷重华低低的问了一句。
莘舞愣在原地，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在左右滑动扫视着这里的环境，过了片刻便开始缓缓的在附近走动起来。
地面的土壤是深红色的，颜色鲜艳的好像是被血液浸透过的，远处有几片类似沼泽一样的水洼，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几只断臂插在淤泥中，手指朝天虚张开。
“叽咕”
莘舞脚下踩到一样东西，抬脚挪开才发现好似一颗为剥皮的桂圆露出里面嘿嘿的珠子但好像又有点差别，莘舞正皱起眉头，就被谷重华一把拉开了。
谷重华鄙夷的扫了眼那颗珠子，“还看？蠢不蠢啊？踩到一颗眼珠子都瞪半天，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眼珠子？
唰，寒意从脚跟路过大腿窜上背脊，直奔头顶，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冒了出来。
麻木的等着身体反应缓过后，莘舞道：“我们可能离开了尸坑，也可能还没有离开尸坑”
“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谷重华一步一步继续跟在莘舞身后，听她说这话，剑眉一挑，顿时步子迈大，直接走到和莘舞并肩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也许是刚刚踩到一颗眼珠被吓到的原因，她此刻的脸色有些发白。
但那神情倔强极了，一样眼睛如同捕猎的猎人警惕的扫视四周，瞳孔里幽幽的光轻轻瞥了他一眼，血液仿佛都能被冻结。
“之前听弋阳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尸坑被固定在一个空间法器上，可以自由移动了”
谷重华“啊”了一声，接着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出了阴宗的尸坑，但是还在空间法器内？”
“对。”
莘舞眯了眯眼，似乎脑海中有什么越来越清晰了。
“并且，这个空间法器内可能可以无限繁衍出空间，或者说，本身就具带着无数空间”
莘舞分析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蹲下身子，从玉石项链中找到一把小巧的匕首，在地上画了一个硕大的圆圈，然后圆圈中勾画了一个地方标明是尸坑的所在地。
“就好比这个圆圈是这个空间法器，这里是尸坑，这里是我们现在的所在地，从尸坑中跃出的我们在一个空间，刚刚传出焦凌燕声音的所在可能是在另一个空间中”
“刚刚听见焦凌燕的声音，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打破了尸坑壁垒的原因引起的波动？”
莘舞说完后顿了顿，朝谷重华看了一眼。
此刻的谷重华一脸呆滞。
“问你话呢。”莘舞有些不悦的呼出一口气。
谷重华赤眸闪了闪，咽了口唾沫，“随你怎么推力猜测，我没意见！”
莘舞磨了磨牙，早知道是这样就不问他了、
她自己勾勾画画一下，突然匕首一拉，惊悚的站起身：“移动的空间法器移动的？”
“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进入那个是尸坑前的通道的？”
谷重华点了点头，“记得啊！”
“那个拱门一样的狱口是不是像一个人脸，张着的巨嘴，进去之后的是嘴、坠落的是咽喉、尸坑是胃这里是胃之外？”莘舞自顾自的说着，为自己的猜测而打了个激灵。
越是这么想，什么就响起自己‘嘴里’的时候，那种轻一脚浅一脚的感觉来
莘舞幻想的时候，谷重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洁白的方巾擦拭着莫须有的脏污，听见莘舞的话，他顿时冷哼了一声。
“我真的好奇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怎么会想出这么恶心的念头？！”
莘舞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蛊虫的声音就接着响起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人吞了，那些尸体也是被吞了，吞了之后被那些液体改造成天俑，然后拉出来就变成了天俑卵？？？”
她只是怀疑的举例，这人直接说吞尸体拉出天俑卵！
不过，被他连起来一说，“嗯，很有道理。”
我去！
谷重华的脸上闪过这两个字。
两人正尴尬的站立着的时候，异常出现了。
十几米外的沼泽中，那几个手臂自动沉了下去，咕噜咕噜的气泡更加猛烈了，莘舞全身戒备，就当她以为会出现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几只手臂哗的一下弹了起来。
虚张的手中，有两个捏着两枚细长的木牌，莘舞没看仔细，那手臂居然从沼泽飞起，露出断肢处森森白骨和腐肉，滴落者漆黑的水滴，猛地发力把那两个木牌朝上两人砸了过来。
一面青色，一面红色。
“不要接！”莘舞喊了一声。
可是谷重华手快，已经握住了一枚。
就像按住了暂停键，刚刚来势汹汹的木牌从谷重华握住一枚后，另一枚就身子戛然而止，停在了莘舞身前一米左右。
“没事的，大惊小怪！”谷重华鄙夷的扫了她一眼。
莘舞不打算理他，要这么生气下去迟早的气死。
伸手，那令牌就自己飞往手心。
莘舞端详了半刻，发现木牌上写了个“生路”。她转身侧了侧头发现谷重华手里写了个“死路”。
什么意思？！
她念头刚刚闪过，发现自己脚底出现一道一道的脚印。
蒙蒙的绿色，像是黑夜中的地面印着一个个荧光粉的足迹，又仿佛是前世那种漆黑的楼道中那亮起的安全出口指示灯。
照着这个路线走？
那谷重华的呢？
她伸手就要夺走谷重华手里的牌子，想要查探仔细到底有什么区别，结果她手臂刚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就被地面不知何时出现的断臂“啪”的一下打在手臂上。
碾魂锤来，嘭然把那手臂砸的一团粉碎。
这时，谷重华朝她挑了挑眉：“我有些明白那个狱口出现那一行字体的意思了！”
第342章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警惕，像头狼。（1更和2更）（）
狱口的那一行字体。
莘舞眼睛猛然间眨了眨，好似的确有那么一句话出现。
中域修士是善是恶，以狱口做实验，为即将到来残酷颤抖吧
“我们能相信这个路线的真假吗？”
莘舞道：“现在还不清楚。”
“但是这两块木牌已经这么有这么明显的含义了，大概就是阴宗的人希望两个修士为了“生路”而战斗起来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听她说话，谷重华嘴角始终勾着淡然的笑，“你就这么把分析结果告诉我了，万一我动了歹念，你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因为我现在好渴。”
光是看谷重华的神色，以及那双血眸。
莘舞的身子一瞬间就僵住了。
大概碰到别的修士莘舞觉得还有点把握，但是对面的可是一直想要至她于死地的男人，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选择谷重华一定会选择生路的。
再者从狱口低落进来的她好歹算是中域修士，可谷重华却是连师门都背叛去了尸傀教的
“你在担心？”
谷重华凑了过来，视线从他颈窝的地方看向她手里的木牌，然后“啧”了一声。“女人，你狗屎运还真是好！”
莘舞整个身子瞬间绷紧。
却在下一刻，谷重华的脖子缩了回去，一个转身开始朝远处走，并且越走越远。
咦，不是最想杀她吗？
为何这种时候没有夺了她的木牌？
莘舞有些疑惑，看了眼木牌的指示又看了看谷重华走开的方向，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青羽道人说的话“不仅不能杀了他，还得好好养着他”的话、
莘舞追了上去。
嘴角十分不爽的紧抿着，“好吧，我承认，这只是我为自己的良心找了个好借口。”
很快，莘舞追上了他。
谷重华根本没有回头，好似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还是很敷衍的问了句：“你就不担心我这条是思路。”
“不担心。”
因为在莘舞没有按照那条生路规划的路线行走，还追上谷重华的时候，那条生路居然也跟着改变了方向。
如同，开车的导航仪那根绿色的线，不管自己怎么走，哪怕是弯弯绕绕的绕远了很多终点的位置始终定位在那里。
所以莘舞脚下仍旧是生路。
所以她说的实话。
半个时辰后。
两人停在一处悬崖边，没错，是悬崖边。
她和谷重华并肩站立。
谷重华超前一步，有一座拱桥，是沼泽地尽头的岩壁和对面山峰相连形成的天然拱桥。
而莘舞脚下，则是悬崖。
稍稍弯腰便能感觉到悬崖下方吹来的冷冽寒风，脚尖动了动，莘舞一脚踹下去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那块石头一直落一直落一直落。
“诶，要不我们换一换？”谷重华站了过来，面对着她。
巨大的羽翼“嘭”的一下打开，“我有这个，应该摔不死！”
他的脸无限靠近，血眸之中似有无限的蛊惑。
莘舞挤出一声冷哼，“不需要。”
说不定眼前的是个幻象。
怎么看都是谷重华的那处更安全，但是莘舞捏了捏木牌，上面那个“生路”正亮着璀璨的光华，示意这里就是出口。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警惕，像头狼！”
“什么警惕不警惕的，我也不怕摔死，因为翅膀我也有！”莘舞猛然一把扯过谷重华，夺过他手上木牌朝石桥上一扔，一把把谷重华推下了悬崖，接着莘舞也跟着跳了下去。
因为面对着莘舞，谷重华跌落的时候正是看着上面的，莘舞跟着跳下来的时候，谷重华的心跳顿在了原处。
他的血眸中莘舞正在极速坠落，头发狂舞，衣衫扑扑作响，背后的朱雀骨翼上燃着红色的火焰，照的她整张脸都是暖橘色的，瞳孔幽幽，好似正在朝自己怀里靠近
“你是真的想死？！”
莘舞一下子猛然靠近，粗鲁的拽起他两个胳膊，下一刻就从他胳肢窝中穿过想去打开他的肉翼。
谷重华的思绪瞬间收起，一把推开莘舞。
“别碰我。”
去你丫的，什么态度！
莘舞气不过翅膀一阵，带动气旋，在谷重华猛然转身伸出肉翼的时候，伸脚猛地踹向他的后腰。
“哈哈哈哈真解气！”莘舞狂笑。
憋久了的那口气，因为这恶狠狠的一脚全部都被吐了出来。
她笑的肆意，笑了很久很久，忽然之间就没声了。
“这悬崖还真是深啊！”莘舞感叹了一句。
莘舞不愿意多想了，只是偶尔动了一下骨翼来躲避岩壁缝隙中长出的各种树梢或者石头。
过了很久，久到莘舞的整张脸都被吹的冰凉，觉得头发打结打得都梳不开了，莘舞终于看见了悬崖地下的一点黑暗，那一点黑暗浓稠的如同墨汁。
想了想，莘舞一咬牙，仅仅在身上提了一道防护轴文就那么坠落入其中。
唰——
一阵天昏地转间，莘舞的脑海有那么一瞬间充血，好像是是在墙角倒立血液都往脑袋里冲。
接着，身子结结实实的跌落在地。
晃了晃翅膀，莘舞从地上爬起身剥开头发看向四周。
这里是竹岑派后来建立的一处山峰。
“我们真的出来了！？”谷重华的身影带着点不可置信。
远处，隐隐有蒼山弟子高声呼喊“莘师伯，你在哪里”、“莘师伯，听到回个话！”的声音。
看了眼自己现在的形象，莘舞的脸有些挂不住。
“你有去尘决吗，替我用一个！”莘舞揉了揉头发，开始整理起裙摆。在自己师侄们跟前总不能以这幅样子示人吧。
“你不会？”
莘舞道：“作战的口诀都学了，觉得这个鸡肋，没去学！”
熟稔的口诀，只见谷重华手上流光闪过，莘舞只觉得一束光落在自己身上，清凉无比，接着光芒散去，莘舞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衣衫干净整洁。
远处的一颗古树下有着一个和后山山洞相同的人脸拱门，拱门里面有一棵树，树上坠下来一个人，用绳索绑着的，l秀气脸一片苍白，气息虚弱。
莘舞瞳孔一缩，那是焦凌燕，那肯定是焦凌燕！
谷重华一把拉住她。
“还不长记性？”
第343章 抱歉，没时间。（3更和4更）（）
莘舞愤怒的瞪着谷重华：“你放手！”
“我不放。”谷重华气势压过去，眼睛眯起来威胁感十足。
“谷重华你是不是脑袋有病，我过不过去与你何关？”莘舞直眉瞪眼，气急之下碾魂锤直接朝对方砸去。
这时，已经又弟子听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