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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开?”赵倧讥讽的笑一回,“忠靖王当年退,为的是换来儿孙们的安宁,他怎么可能看得开。”
周尤深嗯了一声,沉默了半晌,才松开应下:“殿下放心去,”又觉得好笑一样,“其实何必特意交代我,朝里还是郑雍在,她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赵倧却止不住的摇头:“她啊——玲珑心思,可无奈是个阎王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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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倧离开京城的第三日,贺琪求援的折子终于送回了京来。
然而没等到荣姜请旨出征,赵倧就已做了权衡,传她上了朝,着吏部拟旨,委任荣姜为定南大将军,又抽调三万禁军,让她即日启程赶赴广宁府。
于是郑雍就趁势往殿中一站,手中的笏板抬了抬,老着一把嗓子请旨道:“臣请旨着程邑为江北都指挥使,放他回江北军中,以防西戎犯境。”
殿中众人便皆敛声屏气,一个个恭肃严整不敢附和。
这当口提起程邑来,陛下难免想起慎王,再就会想到文惠皇后。何苦来呢?好容易这几日因靖云两州举兵的事,上朝时虽然陛下神色凝重,但终不似文惠皇后刚走那几天,那叫一个压抑,谁都不敢多嘴,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就被拉下去砍了。
可赵珩却没生气,甚至连情绪波动都不曾见,他只是抬手指了指荣姜,开口问她:“程邑的手——还能回军中吗?”
荣姜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她只道赵珩实在太可恶,可又因事关要紧,加上赵倧临走前嘱咐她要万事三思,她也只是把恨意咽进心里,低着头站出列:“他手伤虽然要紧,但是只坐镇军中指挥三军,还是不妨事的。”
赵珩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好一会儿后才开金口,叫吏部再拟一道旨意,着程邑为江北都指挥使,任江北提督,提调江北军务,另加封上骑都尉,旨到动身不得迁延,不必再入宫谢恩。
荣姜心里啐了一口,心说还谢恩?真是不要脸。
散了朝后荣姜离宫就要去找程邑,却被郑雍一把抓住:“你忘了陛下给你的旨意,是即刻动身吗?”
荣姜一吐舌,在他手里挣了下:“三万禁军不是还没点齐吗?”她嘿嘿笑一回,“我先去一趟程家,然后就去找杨庆,叫他点了人马我立刻动身,”说着她嗳了一声,把眼睛盯在了郑雍身后的仆从身上,蹭过去扯着郑雍衣袖摇了摇,“郑祖父,我今儿出门也没带人,你叫他去家里告诉我外祖父一声呐?好歹我一走多日,家里得给我照常准备些衣物,一会儿叫人给我送到程家去。”
郑雍见她撒娇卖痴,无奈的摇头,推开她一些:“宫门口这样子。”虽板着脸,但语气里也满是宠溺,转身打发那小厮,“去荣家吧。”
那小厮嗳的一声应下就走了,郑雍才一拍荣姜的头:“四娘,等会儿见了程邑,你可不要告诉他,你把随身的那方印章,交给了英王。”
荣姜的笑在脸色僵住:“郑祖父你。。。。。。”
“我怎么知道是吧?”他呵了一声,“我都知道,陛下恐怕也知道。你该庆幸今天贺琪的折子到了,朝廷眼下是用人之际,陛下没法子发落你,他总不能再把你外祖父派去广宁打曹谦岳。”
“我当日没想那么多。。。”荣姜脸色微的发白,“我只是怕邓秉修把持军政,胁迫英王。”
“可你如今是在邺城,不是在江北。”郑雍丢给她一个白眼,“陛下发落慎王都这样不留情面,你可想若你再不收敛,会有什么下场?”他语重心长,又拍拍荣姜,“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替你兜着的,总有一天,会兜不住。。。所以四娘,你得再机灵点儿,行事再谨慎点儿啊。”他交代了几句,返身回轿子去,到了轿口又站住,看了荣姜一眼,“我写了副‘谨言慎躬’,回头裱好了送到你家里去,等你从广宁回来,把它挂到你屋里去。”
荣姜脸上又是一阵红,跺跺脚蹲下身:“谢郑祖父赠字”
郑雍拿她没办法,但见她听进去了劝,就放心的上了轿。
他一走,荣姜脸就拉了下来,大白往她身上蹭了两下,叫她一抬手打了一巴掌,很不服气的拿蹄子轻踢了她一脚,她嗳地一声:“连你也欺负我是怎么着?”
大白见她像是心里不痛快,就软了下去,拱着她撒娇,蹭的荣姜没办法,最后翻身上了马往程家去,还啐大白:“你是匹马,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成精了呢!”
进了程府时,程邑自己出了接的她。
这几日程邑的精神已经好多了,见她来就撇嘴先开口:“圣旨已经下来了,我这儿正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荣姜嗯了一声四下看了看:“谁跟你回去?”接着低了低声,“要不我叫荣五他们陪你回去吧?”
程邑一摆手:“算了吧,他们几个比我还大爷呢。”说着一哂,“我是伤了手,又不是瘫了,回到军中也有人可以用,虽不如程安。。。”他神色痛了痛,苦笑一回,“早晚要习惯的。”
荣姜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他,只能把手放在他背上,一下下的顺着:“回到江北,万事别逞强。”她别开脸不敢看程邑,“如果耶律明洲率兵犯境,你。。。别去冲锋陷阵。”(。)
112:有本事,来破城()
“我倒是也想冲锋陷阵。”程邑自嘲了一句,又怕荣姜心里难过,嗳了一声问道,“既然给了你旨意叫你去广宁府,我不在,你自己也小心点。”
荣姜嗯了一声,以往杀伐,她跟程邑几乎是形影不离,她做任何决定,也有程邑能商量。但是这一回,程邑往江北,她要只身去广宁。
想着就深看了程邑一眼:“是啊,我们都要习惯。”
程邑像听懂了她的话,揉了她一把后就别开脸:“咱们俩谁也别招谁,”丢了一句平复了会儿心神,才又道,“我早听父亲提起过,忠靖王爷精于用兵之道,贺琪这回估计吃了大亏,你有把握能打下他吗?”
荣姜深呼一口气,转了转手腕上的白玉镯,想的有些出神:“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打忠靖王爷来着。”听见程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才叹一声,“他起兵,虽然是贼子该诛,但要不是陛下。。。他何至于如此?人到暮年,却眼见儿孙遭难离世。。。。。。”
“你同情他。”程邑语调端的极平淡,瞥了荣姜一眼,“他再不受用,也该入京面圣,而不是兴兵作乱。我承认,忠靖王爷是个该受人尊敬的长辈,但是这件事,同情归同情,镇压叛乱是另一码事,”他抬手揪住荣姜耳朵,“你别犯糊涂,到了阵前手下留情,可没你的好处。”
荣姜吃痛扭头,要躲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不就是跟你说说吗?到了两军交战,我留情,他还未必给我这个脸面呢。”又咻一声,“他不是很看得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正好了,趁着这回打服了他,”程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荣大侯爷可是马背上打出来的名声,也叫他知道知道,啊?”
“呸,”荣姜想也没想的啐他一口,“永远这样没正经。”
正说话间,有荣府家丁送了东西进来,荣姜接过包袱在手里掂了掂,又嘱咐了一番话就打发他回家去。
包袱攥在手里,往石桌上落搁了一下,荣姜没再坐下去,只看着程邑:“该跟你说的,也都交代了,我走了。”
程邑先一点头,又在她扭头走的时候猛地起身,抓了她手里的包袱一把,趁荣姜回头的工夫把她抱进了怀里。
荣姜正要推他,他却收紧了胳膊:“此一去福祸未知,你我皆是。”他头倚在荣姜肩膀上,“阿姜,你要保重。”
推人的手就收住,该环上程邑的腰身,荣姜在他怀里重重的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带着笑开口道:“两个月后荣敬成亲,你要从江北回来,不然我叫他记恨你一辈子。”
荣姜走了,领着三万严阵以待的禁军踏出了邺城的城门,一路南下平靖而去,这时的邺城,还是阳光明媚,一切刚刚结束,一切也都刚刚开始。
大约是料想到了贺琪撑不了多久,这一路行来大军几乎不曾休眠,荣姜骑着大白打头阵,亲自压阵先锋部队,任凭谁劝也不好使。
连夜的赶路,终于在第五日黄昏将至时,荣姜踏进了广宁府驻军的军营内。
彼时贺琪并不在营中,荣姜抓了人来细问,才知曹谦岳已经跟贺琪对峙了近十日,他久攻广宁府不下,但是贺琪率领的八万人马也损伤惨重,贺琪没办法,只能亲自上阵以振军心。
荣姜听罢就眉头紧锁,手中握了令牌,传了斥候入帐:“去叫贺琪给我退下来。”
斥候一愣,旁边站着的广宁府都指挥使邹聿瑛赶紧点头,他才接了令牌跑出去。
荣姜寒着脸瞪邹聿瑛:“贺琪亲自领着人出去迎战,你留在这里做什么?!你告诉我,你这个都指挥使,留在这里做什么?”
邹聿瑛一颤,差点没跪下去:“是贺将军让卑职留在军中的,他怕将军到了之后找不见人。。。。。。”
荣姜一抬手打断他:“我没来前,贺琪手上有军内最高指挥权,你却眼看着他披甲上阵。邹将军,他一旦被俘,广宁就不必再战,这个道理你从军多年难道不懂?”
邹聿瑛鬓角落汗,脸色也泛白起来,哪里还敢再接话。
荣姜倒也没真的要发落他,于是没再质问,就把他晾在一旁,负手站到了地图面前,凝神深思。
军帐的毡帘被撩开,贺琪几乎是被一左一右架进了帐中,他的长枪另有人提着。
荣姜见他这个模样就知他是受了伤,站起身来步下去,抬脚照着贺琪腿窝就踹过去:“你第一天领兵吗?既然近十日对峙不下,为什么不早具折求援?”
贺琪稍侧身将将躲过这一脚,无奈的摇头,叫左右撒开手:“我也总不能才交过手,就像京城要援兵吧。”
“你真是。。。”荣姜又想了一回他这句话,数落的话语就没再说出口,拉了贺琪一把,左右看看,“伤的重不重?”
贺琪咬着牙摇头:“都是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
荣姜点头,没再多问,亲自扶着他坐下去,才吩咐邹聿瑛:“把城门紧闭,派人给曹王爷送信,就说荣姜来了,但是我避而不战,要让大军休养,不会迎他锋芒而上。他有本事的,只管来破城。”
邹聿瑛明显一愣,有些迟疑:“就这么说?”
“就这么告诉他。”她唇角微扬打了笑在脸上,“你再让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登城门轮值,堆起弓箭跟滚石,另外去弄酒水来,全都放到城楼上去。”
贺琪也僵了一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冲邹聿瑛点头:“曹王爷是久经沙场的人,打仗这个事儿上他自负又自傲,将军说叫他有本事只管来破城,他恐兵不厌诈之道大概不会来,但是晾他几天,他一定会按捺不住。”
“正是这个道理,”荣姜跷了腿抖着,“他比我们急,了不起我们不回京,跟他耗着呗,可他就等不起了。”
邹聿瑛就嗳了一声应下,退出大帐去交代荣姜吩咐的事情。
荣姜见他退出去,才稍正神色,问贺琪道:“你跟他交手过几次?先前带来的八万人损伤如何?靖州军的损失,能估计出来吗?”
一连串的问题也没把贺琪问懵了,他一动,大约扯到伤口,吃痛一回又老实的坐回去:“前天刚清点过,重伤休养,轻伤仍上阵,可战的还有五万余人。加上广宁府的驻军四万,一共是九万人马。靖州军那边。。。。。。”他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曹王爷带着他们一路攻下徐宁冀三州,几乎没什么损伤,所以我跟他们交手的时候,正是他们军心大振锋芒最盛开的时候。。。到现在交手了四次,损失比我们这边要小很多。”
荣姜冷声呵了一回:“一群废物,三个州的兵力加起来近十八万,就这样让人家破城攻下。”
“也不能怪他们,”贺琪唉声叹气的,“曹王爷勇猛,不是吹嘘出来的,我是领教了。”(。)
113:敌不动,我动()
荣姜一脸的不悦,却也没再开口。
还是贺琪压了压胸口处,翻翻眼皮看向她:“云州军那边情况怎么样。。。?陛下也要调兵去镇压吗?”
荣姜听后只是摇了摇头:“靖州跟云州的驻军,也不是那么好镇压的。陛下先后抽调十一万人马来靖州平乱,哪里还分得出人马再打云州一路?不过云州那边倒还好,我料想邓秉修真的动起手来,也未必能踏破代州城门。”她又叹一声,叫贺琪宽心,“而且陛下已经叫英王去了,想让英王说服邓秉修打道回府,别跟着瞎起哄。”
贺琪像听见玩笑似的放声笑出来:“邓秉修是打着雍凉二州玩的吗?他这个时候罢手,照样没好果子吃。”他略一挑眉,“你觉得英王能说服的了他?”
“我说不准。”荣姜沉了沉面色,“他起兵也不是为了自己,要一意孤行真的惹恼了英王,他就是打到邺城,又有什么用?给他自己打天下吗?”跟着又默了半晌,才朱唇微启道,“不过你说得对,这回陛下正好可以对云州下手,至少能收回一半的兵权。”
贺琪心里突突的,盯着荣姜看了一会儿,像是无奈:“云州这班官员,没了英王坐镇,连脑子也没了。”
荣姜就噗哧一声笑出来,只是没再去接他的话。
第二天,曹谦岳没动。
第三天,曹谦岳还是按兵不动。
第四天的时候,曹谦岳那里还是没动静,但荣姜却收到了赵倧的来信。
信中先问她好不好,又说了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广宁府,其实要不在才更好一类的,后面才说他已经劝服了邓秉修,但是皇帝下了旨,让他把邓秉修跟云州一半的兵力交到衮州知州手上,兵马暂时由衮、代两州分批接管,邓秉修则要先押回京城,而至于他本人,赵珩命他回云州一趟,整肃一下云州境内的官风。
末了赵倧还开她玩笑——你若在广宁府,记得回信,送去云州就好。说不得等我整顿了云州事务,还能悄悄的去广宁寻你。
末了赵倧还开她玩笑——你若在广宁府,记得回信,送去云州就好。说不得等我整顿了云州事务,还能悄悄的去广宁寻你。
荣姜自然只把这话当了玩笑,皇帝没旨意,他敢随随便便跑到广宁府来?这可是两军正交战的地界,不要命了?
但终究还是提笔写了回信,吩咐人送到云州去,才后话不提。
所以这日贺琪进帅帐寻荣姜时,正好看见她吩咐人送信,抿嘴步上前去,歪头看了她一眼:“将军跟殿下的私交,越发好了啊。”
荣姜蓦然想起那天晚上贺琪问她的话,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贺琪的话别有用意,脸上一阵红,又觉得烧的慌:“胡说什么。”
“我可不是胡说,”贺琪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本身底子就好,又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眼下已是活蹦乱跳的了。他又往荣姜身边凑近了些,“之前只是觉得英王殿下待将军与旁人不同,今日看将军回信,才觉得,”他语调突然变得暧昧起来,笑道,“将军待殿下,也很不一般呐?”
荣姜抬手就要打他,贺琪一躲闪了过去,呐了一声:“难道不是吗?当年我在江北军中时,将军别说是退敌之时了,就算是平日里操练士兵,都端的十二万分的严谨严肃,从不会分心理会别的事。眼下又如何?”他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