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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红娘也不像寻常女人那样见识浅薄,并没有赶着应下要同往邺城,反倒推辞了一番拒绝了,二人这才又与她辞别过一回,领着小丫出了门。
一出门赵倧就盯着她笑,把荣姜笑的有些发毛,白了她一眼抱着小丫翻身上马,大白因为有外人骑上来,还有些不大情愿,荣姜顺着毛连哄带威胁了一番,这才老实了下来。
赵倧就跟在她身旁,看看她身前的孩子,又看看她,嘴角还是笑,却很认真似的同她说:“只怕我们要在随县住几日,会一会这位员外郎了。”
荣姜知他用意,便点头应下。其后赵倧又吩咐魏鸣先去打探一下这位员外郎的来历,便驾马往上县方向去。
“那个,”荣姜突然开口,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吐出来后话,“我以为今天就能回去,出门时候没带多少银子,你先借我些?我先给小丫换身衣裳。。。。。。”
“哈哈哈。”赵倧果然放声笑起来,也不理荣姜,策马而去。
留下荣姜在他身后暗骂了几句,只觉得今次实在是太丢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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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必有内情()
赵倧二人领着小丫去新添了衣裳,又寻了处客栈落脚,令魏鸣自行打探消息去,其后又叫小二准备上热水,给小丫梳洗打扮一番,叫了几个菜,聚在赵倧那间稍大些的屋子里。
荣姜因觉小丫这个名字实在叫的太难听了些,便新取了“仪君”二字做名字,可小丫头很有志气,因原本的名字是父母所赐,她绝不肯丢,赵倧笑着听了之后便给了荣姜一个折中的法子,将小丫作为小名留着了。
吃完了饭荣姜打发小丫回屋去歇一歇,自己则大刺刺的歪在赵倧屋里的太师椅上。这几日与赵倧相处下来,只更觉熟稔,她知赵倧是个君子,又一心敬重荣家,对当日外祖父所说的“英王者国之大才也”更信了几分,便也有心与他交好。
要说荣姜这个人其实是很怪的,她既眼高于顶却又真诚待人,身处官场之中却学不来那套左右逢源的路数,在京城时她与曹宾闹过,与章玮闹过,与谈广元太极殿中对峙过,以往在江北时,更是不与州府文官往来。可她却又能随身带着个穷苦出身的乡野丫头,也能在赵倧这样的皇亲权贵面前毫无规矩。
赵倧见她斜靠在椅背上,很没坐相可言,一双绣鞋露在外面,裙摆根本没遮住,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有些尴尬地问道:“古人所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身份不同我可以理解,可你一个姑娘家,连绣鞋都不知道藏好了,若是叫你外祖母知道。。。。。。”说着略一顿,抬眼去看荣姜,后话没再说下去。
他本以为荣姜该立时坐正,赶紧整理下摆处,却不想荣姜却笑了,还特意那脚尖对着他晃了晃,只听她开口:“我在军中与众将士们吃肉喝酒时,难道还顾得上什么不同席,什么藏绣鞋吗?”
是以赵倧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觉得荣姜对男女大防不甚放在心上,原来这姑娘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又都是些能打能杀的好儿郎们,看她这样子,大约也没把自己当世家贵女看待,赵倧想着又不禁摇了摇头,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荣姜先开口:“其实我是有个事情,想跟殿下说一说的。”见赵倧挑眉看她,才道后话,“适才红娘说起此处上县中的那位员外郎,我一时也没多想,后来才想起个人来。”
“什么人?”赵倧听她说的是正事,便敛了深思认真的听。
荣姜一伸手摸上茶盏,端起来吃了口茶,身子仍是没坐正,耷拉着眼皮觑了赵倧一回:“前兵部员外郎,蒋融正。”
她丢出个名字,赵倧才拧眉深思起来。他依稀记得蒋融正这个人,只是印象实在不算深。这个人是在赵珩御极之后才逐渐爬上位,彼时他监国时,邺城里还数不上这号人物。应该是在赵珩御极的第三年,他坐稳了兵部员外郎的位置,可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升迁。
这倒也可以理解,入了部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往上爬就得把别人挤走,但是要挤走一个部员,又哪里是那样容易的事。但是再后来,到泰安六年时蒋融正被罢官去朝,那会儿因他只是个小人物,赵倧便也没有在意这件事,眼下听荣姜突然说起这个人来,他才想起来这件事。
他猜想荣姜应该还有后话,便没去接,只一味的看着她。
荣姜果然又开了口:“泰安六年,章玮参他妄议太子,又领了一干兵部的人当殿作证。蒋融正这个人是个楞头,章玮参他,他就当殿认了。当年还是我三叔力保,陛下才只将他罢官完事。”
“你三叔?”赵倧知道荣淮,是最圆滑不过的一个人,在朝为官永远秉持着各方不得罪,稳做自己事的宗旨,鲜少见他出面弹劾谁或是保过谁,一时便有些疑惑。
荣姜跟着点点头:“是啊,就是我三叔。后来才听他说,之所以力保蒋融正,一是因为替他可惜,二是看不上章玮”她哦了一声,平着声与赵倧解释,“殿下可能知道,当年我二叔弹劾谈广元,跟都察院是结了梁子的。章玮护短,没少使绊子,不过他是个什么东西,自然动不了我两位叔父,”她这话说的得意,赵倧分明见她眉眼间都有些不屑,就听她继续道,“蒋融正耿直,不止一次上书给陛下,说章玮在朝中借都察院的便利党同伐异,结党营私,所以章玮才下狠手要治他。我三叔看不过眼,加上他又是蒋融正顶头上司,这才力保了他。”
“他敢弹劾章玮啊?”赵倧一怔问了句,便见荣姜点了点头。
这件事只怕其中还有内情,若红娘所说的这位员外郎就是蒋融正,那又是什么致使这位敢弹劾天子近臣的中正之辈,在随县这样胡作非为呢?
他扭头去看荣姜:“为什么你会想起他来?他泰安六年去朝,你在江北见过他?”
荣姜却摇了摇头,轻咬了下嘴唇:“殿下不知道吗?我在江北时从不与州府中文官往来,若无事时就在营地操练兵马,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人情往来的事情一向都是程邑替我料理的。”她隐约看见赵倧眉心拢了拢,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舒展,便抬手揉了揉眼,又仔细去看赵倧,一时又觉得自己是眼花,才接上前话,“我的听三叔说过,蒋融正老家是在普安州随县,他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所以今天红娘说那位员外郎儿子中了状元,他重修宗祠,我联想了一下,才想到他。”
赵倧待要再问点什么,外面魏鸣却已经敲门入内,看见荣姜坐的不大端正时显示怔了怔,赵倧分明看见他身形顿了一回,面上都带了些有些尴尬,这才轻咳了一声去问他:“有消息了吗?”
荣姜仿不自知,还晃着她的脚尖,去看魏鸣。魏鸣避开不去看他,只对上赵倧回话:“打听出来了。往西过去五条街,有一处蒋府,是前兵部员外郎蒋融正的府邸。红娘口中所说的就是他,年前放榜,他儿子中了状元,他大动土木重建祠堂。”
“平日里呢?”赵倧听他说完便忍不住开口问,“平日这个蒋融正就是个为祸一方的奸佞小人吗?”
魏鸣像一早知道他会这样问似的,一点也不犯难,一躬身回道:“他在这一方口碑却好极了。平日里还会施粥救济附近的要饭的,若遇上家里很艰难的,施舍银子的也有。所以才奇怪呢。。。。。。”
“这就不奇怪了,”他话没说完,荣姜已经站起身来打断了他,“我三叔力保的人,若是个奸佞之辈,我便第一个要砍了他。”说着她去看赵倧,“只怕要走一趟蒋府,这其中必有内情。”
40:这就是内情()
听得荣姜的话,赵倧便要动,一旁的魏鸣却拦了一把,又很快的把手收回来,只是很镇静的同他说:“殿下忘了一路而来的袭击了吗?此刻蒋融正究竟如何尚且不得知,若他真是个奸佞,怕的就是殿下入江北详查案情,殿下一旦踏入蒋府,会有什么后果,殿下要三思啊。”
连荣姜站在旁边都忍不住暗道魏鸣果然是个至忠之人,世人常说宦臣最是无定性,今日换了主子,今日就能对忘了旧主对新主掏心掏肺,可至少她所见的魏鸣与卫津,都不是这样的人,一时又不由的佩服赵倧与赵珩这叔侄二人,的确是驭下有术啊。
其实魏鸣的考量是很有必要的,蒋融正能使唤得了一方县令,连普安的知州都替他兜事儿,可见他虽已不在朝,却仍有可震摄一方的本领。
赵倧也明白,像蒋融正这样曾官拜员外郎的人,早就已经进入了大邺的政治中心,他在京城经营几年,即便是被罢官贬出来,都还有荣淮这样的人力保替他求情,自然是没有人敢小觑他。
今次如果蒋融正真的学了奸邪那一套,为了防止赵倧他查出事情的始末缘由,只怕赵倧一入蒋府,就很难再脱身。
荣姜见他脚步不动,便往门框上一靠,双手环在胸前:“站在江北的地界上,殿下也以为荣姜护不了您周全吗?”
赵倧像是还在思考,并没有理她。还是魏鸣往前跨了一步,对着她一礼,底气有些不足,声音便也跟着低了下去:“侯爷您有通天的本领,可是今日咱们一个护卫都没带,只侯爷一人,”他说着抬眼盯了一回荣姜的左肩,很快又垂下眼皮,“况且您的伤还没好全,若真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呢?”
“魏鸣啊,”荣姜叹着声叫魏鸣,她明明是带着笑,魏鸣却觉得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不敢去看荣姜。只听荣姜继续道,“你以为程邑就真放心我一个人跟着殿下四处查访?你以为我没了军中职务,再回江北就不过是你们殿下身边一个护卫而已?”她说着,自怀中掏出个骨哨一样的东西,踱几步至窗边,一伸手推开窗,朝着外头吹了三声,便没了动作。
连一刻钟的工夫都不到,屋外头站了四个人。魏鸣去看他们,周身无佩剑,但他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剑气。他只看见四个人踏入屋内来,却像没看见赵倧似的,只冲着荣姜跪下去。
荣姜挺挺胸,再去看赵倧时嘴角上扬的越发厉害:“殿下应该听说过,我们荣家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护卫吧?”她一伸手,手指扫过四个人所跪着的方向,“真正的荣家军,其实只有他们。这十二个人四个人分作一班,只属于荣家新一任的将领,从前,是我外祖父,后来,是我的母亲,如今——”赵倧听见荣姜语气坚定了很多,她身上的那股傲气,似乎又外泄开来,“他们只属于荣姜一人。”
这四个人纵然不能抵千军万马,可区区蒋府,想困住他们大概还没那个本事。魏鸣因见荣姜摊出底牌来,一颗心放进肚子里,便也不在阻拦。
赵倧与她出门时,脚步只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看荣姜,却发问:“你连他们都敢亮给我看,是信任我,还是根本就不怕我会告诉赵珩,你拥有这样一支力量。”
没有疑问,更没有质问,只是简单的陈述,说完也不做停留就提步而出。荣姜跟在他的身后,敛起唇角的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就跟了出去,只是在心里留了个答案给自己——我只信至亲所言,若无英王,国将不国。
他们三人进蒋府倒进的很顺利,蒋融正像是早就在等着这位朝廷钦派的督抚王爷上门一样,门房小厮报进去的时候,赵倧几个人并没有等多久,蒋融正就已经亲自迎了出来。
赵倧见他时,便觉此人一身正气,四十多岁的年纪丝毫不见大腹便便,反倒身形挺拔,说话时也是中气十足。
因不欲张扬,赵倧便止住了他要行礼的动作,蒋融正也不坚持,便站正了身子引着他们往院内去。
甫一入了屋内,蒋融正就打发了服侍的人,又交代给总管,说是府中有贵客,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才将屋门也关了起来。
一关起门来,他就对着赵倧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的行了个大礼,赵倧便也坐着生受了。
待礼完叫他起了身,他才又对上荣姜礼了一回,荣姜反倒吓了一跳,眯眼看他:“你认得出我?”
蒋融正只笑着去看荣姜,大约是因为荣淮的关系,他连对荣姜都带着些敬重的意味:“侯爷在江北这么多年,我自然是见过的。”
荣姜心说也不知道你关注了我多久,只是这话却绝不会拿出来说,便只点点头未做多言。
赵倧见他既对自己行大礼,就连荣姜都很敬重,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然心中疑虑就更重,摆手示意他坐,才开口问:“你既亲自外出相迎,大概也知道我与荣侯是为何而来的吧?”
蒋融正倒也真的不推脱,一颔首都应下:“的确是我逼着县令强征赋税,又借着以往的一些名头压着知州罔顾律法,不察我在随县的这些事。”
荣姜几乎要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还是赵倧给了她个眼神,叫她别冲动,她心中因觉赵倧处理这样的事情更得心应手,这才生生压了下去。
“你当年行事何等刚直,我并不信你去朝两年就变的这样,”赵倧一边轻叩桌案,一边盯着蒋融正问,“有什么内情,你直说。”
蒋融正一听这话便知赵倧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双膝一并就又跪了下去:“江北贪污早已成风,我在这里两年,所见无不是百姓贫苦,多是食不果腹,虽也有富庶者,可贫富不过对半而已,这绝非是能臣所治,”他一顿,伏地叩首,“殿下想必一定知道,江北势力割据十分严重,况且他们背后所站的,都是当今朝中无人能动的人。”
赵倧自然明白,皇帝、韩家和曹家,分割了江北的势力,太后母家和皇后母家,又有谁能撼动得了?所以江北这些年来治下虽不至于民不聊生,可百姓大多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却始终无人上报朝廷知晓。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先在随县乃至普安一州搅的人心不稳,若事情闹的大了,你一个坏了事被罢官的员外郎敢在江北与知州等人沆瀣一气,朝廷就绝不会坐视不理,是吗?”赵倧打量着蒋融正,心中大概也已经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对这样的做法却实在无法苟同,其后见蒋融正点头,他神色一凛,“那贪污舞弊,又是怎么回事?”
若只是做做老百姓的文章,事情过后无非是家财散尽银两尽还,还可了事,可如果蒋融正连科考都利用,这个人,就不能再留,即便他所做仍是为了江北百姓好。
41:我与你皆是一般()
蒋融正却跪直了身子,并没有像方才那样应下来,只是先去看赵倧神色,果然已经十分难看,他心下微动,终究是叹了口气回道:“我只是疏通了关系,买出了考题,我儿子的功名是作弊而来。”
赵倧一恼,手边的茶盏就要摔下去,只是手已摸到盏边却还是停住了。太久了,他有太久没有这样动过怒,竟险些失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荣姜却把他一连贯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没想到菩萨似好脾气的英王殿下,竟也有这样想砸人的时候,略勾了勾嘴角,很快就平了神色,开口同蒋融正道:“朝廷开恩科为的是选拔人才,你在这上面做手脚,不管处于何种目的,都过分了。”
“我又哪里不知道呢,”蒋融正说的无奈,声音都透着疲惫,“可是殿下与侯爷以为,江北的恩科科考就很干净吗?以往官员不是没有贪污舞弊的,只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