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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将王家姐妹的下巴一一卸掉,将她们未出口的话语抹杀在摇篮里。随后她垂着眼睑,轻轻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这样已经很便宜你们了”
“阿嚏”苏晔打了一个喷嚏,从怀里掏出手绢开始揉自己红红的鼻子,委屈道,“只不过下了几次水,怎么感冒还不好。”
宋晓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递到他的眼前,叹气道:“现在都九月了,湖水里多冷啊。你这是自作孽!为了装什么鬼魂,还将自己的身子弄得那么冰冷!”
苏晔更加委屈:“至少计划圆满成功了嘛。”湖水深处有个小暗道,顺着暗道游出来就是另一个湖泊,然后他在爬上岸的。他足足在水下呆了两个时辰,湖水多冻,也难怪感冒了两天也不见好。
宋晓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下,在苏晔泪眼汪汪下,十分无奈道:“你这个笨蛋,非要以自己为诱饵,做一场戏。万一穿帮了”
“不会穿帮。”白芷拧着眉,不满道,“尸体腐烂两个多月,只剩下一堆白骨了,怎么会穿帮!更何况我还易容了一下。”湖里的尸体就是白芷将其易容的,说来也巧,竟然真有不下心滑入湖中淹死的,而且还是两个月前,在那个湖底深处。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那么自恋的。苏晔说有计划,要借白芷一用,结果这两人嘀嘀咕咕竟然背地里搞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宋晓无奈地摇头:“你快点养好病,我们在念川逗留的太久了,家里一定担心死我们了。我想早日启程。”
“阿嚏!”苏晔又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红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好!我也想尽早回去”呆在这里,他总是十分不安。
苏晔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到胸前,突然想到胸口的那枚玉佩已经取下来了。白芷说这是可以证明凤晗身份的信物,但他却觉得那枚玉佩普通的很,一看就是不值钱的,不想皇家的信物,所以当初才没有被徐爹爹拿走。
但凤晗却很宝贵,将他贴身戴在胸前。
因为感冒几日,苏晔被宋晓叮嘱不准出门,他十分无聊,宋府那么大,却只有他、沈君逸两人。白芷自然跟着宋晓出门了。而沈君逸似乎不怎么想理睬他,碰了几次冷屁股后,他就干脆自娱自乐了。
所以,在十分无聊之时,他起了捉拿宋晓的心思,让她担忧他一回,谁让他总被她忽视。于是,他找了一间宋府最偏远的房间,躲进了屋子里,然而,等着等着,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之后,他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谈话的声音。
自从知道苏晔是皇子,沈君逸就与他亲近不起来,或许说心中产生的恨意让他十分抵触。见宋晓和他一如既往的亲密,和和乐乐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又有股闷气难以抒发。
酉时,宋晓医治着患者未归。沈君逸站立在宋府偏僻的角落,听着青师恩的汇报。
“知县将罪名全部揽下来了,过几日就被闫相押回凤凰城,由女皇亲自问审。”
沈君逸淡淡道:“明日,我就随宋晓离开了。今晚,我想去一次大牢,你有办法吗?”
“每晚都有人送饭,你可以混入队伍。你的功夫恢复了几成?万一出事情”青师恩担忧道。
“已经七成了,无碍。”沈君逸望了望天色,道,“宋晓等会就回来了,你快走吧。”
见沈君逸转身就走,青师恩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轻轻道:“君逸,宋晓已经信任你了,你怎么还不行动?”
“她还没有成为家主。”他压低声音,“等回了凤凰城后就行动。”
“好,我会去凤凰城找你”
屋内有什么摔倒在了地方,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正准备离去的沈君逸瞬间折返了回来。
他一步一步地朝屋子靠近,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双目冰寒,嘴抿成了一条线。
苏晔的脸已经吓得惨白,浑身僵硬不敢轻举妄动。
躲到哪里?门后?床下?窗帘后面?还是跳窗而逃?
不行!沈君逸竟然瞒着宋晓恢复了武功,他怎么逃得出去!
着急万分之下,苏晔捏着嗓子,软绵绵地喊了一声:“瞄”
天知道,他此时双腿抖得要命,连声音都颤得不行。
第92章()
猫?
沈君逸皱着眉心想,宋家怎么会有猫?
他将手抵在门上,眼看就要推门而入,远处,宋晓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我回来了!君逸,苏苏,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
沈君逸一怔,迅速撤回了手,施展着轻功来到了前院,装作无事般对着宋晓展开了一抹往常的浅笑。
宋晓向他身后探着脑袋,奇怪地问道:“苏晔呢?他这个小馋猫听到吃的一向冲得最快,怎么这次连人影都没见到?”
“去后院看看吧,说不定有只小馋猫正躲在那里呢。”沈君逸顺溜地接着宋晓的调笑说了下去,眼睛不经意地撇着后院,嘴角的笑容稍稍隐去。
见沈君逸也取笑苏晔为小馋猫,宋晓听了,不由好奇地看着沈君逸,打趣道:“君逸,我一直以为你一本正经,没想到你也会取笑别人。”
沈君逸淡笑不语。
“可能我不让他出去玩,他跟我赌气躲起来了吧。”
宋晓揉了揉头发,正准备找苏晔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苏晔满头大汗,身上轻微沾着灰尘,捂着胸口气喘着站立在门口。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渍,浮现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晓晓,你回来啦!
宋晓吃惊不解道:“你怎么那么狼狈?”
同样震惊和不解当属沈君逸,他回头望了望后院,刚才他和宋晓一直站在这里,若苏晔出来必会被他察觉到,可他却堂而皇之地从外面回来呢!难道房间里真的没人?
“你不让我出去,我只得偷偷溜出去了。”苏晔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道,“盘算着你快回来了,就急匆匆地跑回来,谁知路上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你没事吧”宋晓担忧道。
“没事。”苏晔扯了一个笑容,随意道,“好吃的在哪?”
“给你给你,就知道你馋。”宋晓笑着,将一个食盒放在苏晔的手上,“因为水灾一直没有好吃的,现在满足你。”
苏晔接过时,不由暗中皱了下眉,面上欢喜道:“晓晓真好。”
他的手臂火辣辣的疼,刚才沈君逸快要推门时,他情急之下躲在了床底下。趁沈君逸去见宋晓分心时,他连忙爬上了不高的围墙,然后跳出了院落。前世他从小到大都是假小子,父母管得十分严,从不让他外出。所以对于翻墙外逃,他熟能生巧。没想到这次还能因为此捡回一条性命。
他知道沈君逸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他绝对不能慌,不能乱,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苏晔抬起头,对着沈君逸扯出了一个笑脸:“沈大哥,你也尝尝吧,很好吃。”
沈君逸为什么接近宋晓,他刚才迷迷糊糊只听到了几句。
他在等宋晓当上家主,他到了凤凰城就要动手了!
他要动什么手?杀了宋晓取代家主之位吗?
苏晔的心凉凉的,忍不住瞥了一眼脸上挂着幸福喜气的宋晓。
宋晓这个笨蛋根本毫不知情,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利用着。而且昨日,她还兴冲冲地跟自己说她对沈君逸表白了!
等等,可能只是他搞错了,沈君逸所说的动手可能并不是对宋晓动手,可能
“苏晔,发什么呆呢”宋晓揉了揉苏晔的脸,对上他略微慌乱的双眸。
苏晔捂着肚子弯下了身,可怜兮兮道:“晓晓,我有些不舒服,你帮我看看吧。”
连拖带啦,苏晔总算把宋晓脱离了沈君逸的视线。见他神神秘秘的关上门,哪还有刚才肚子疼的样子。
宋晓双手环胸,不满道:“你干什么呢。我难得回来一趟,都不让我和沈君逸过二人世界”
苏晔的身子一僵,他回过头,脸微微泛白:“宋晓,你别跟沈君逸太亲近”
“苏晔。”宋晓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出声打断道,“前几天你不满的表情我已经察觉出来了,是不是我回来时无视你所以你不开心了?苏晔,你不是小孩子,知道当时有多紧急吗?林逸差一点就出城了,所以我才不跟你打招呼就离去”
“我不是指这点,沈君逸不可信,我怕他会害你!”苏晔着急地吼道。
“他不可信?他会害我?”宋晓似乎听到好笑的事般,摇头笑道,“他若要害我就不会千里迢迢来益州救我,你知道吗,我从益州赶回时候,曾被洪水淹没,差点丧命。是他,将我从洪水里救出。你可知道,他当时是从山上跳下来的,他因为救我,闹得浑身是伤,若他要害我,当初就不会千辛万苦来救我!”
“是的,他一直救你救你救你,所以你一直信他,深信不疑。堕入爱情的女子无药可解,你难道就没想过他别有目的吗?你的命,你的钱,你的所有!”
“你有证据吗?苏晔,我不希望你诋毁君逸。”宋晓生气道。
“证据,没有!我只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和一个女子的谈话,他说要在回凤凰城后动手!”苏晔气急败坏地吼出,“宋晓,我不想你再落得和以前一样,被男人欺骗!”
听到最后一句,宋晓的神情软了下来,她轻轻地抱着苏晔,道:“我的命根本不值钱,若他要钱,他是我的夫君,我根本就会双手奉上。苏苏,可能只是个误会。你迷迷糊糊间可能听错了”
苏晔的头轻轻地靠在宋晓的肩上,声音细若蚊蝇,很是无奈:“他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药他什么都不说,你就信他,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信”
宋晓还当苏晔正在赌气,毕竟苏晔在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亲人,或许是怕她喜欢上沈君逸后,见色忘友忽略掉她而感觉寂寞吧。她最近的确是错了。
宋晓轻拍着他的背部,轻柔地哄道“苏苏,别担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她将苏晔扶回床上,发现他死死地咬着唇,眼睛瞪着望着自己。
“你身体还虚弱着,别生气了”前几天因为受凉,他刚发过高烧。
“别、别哭啊”宋晓头大了,连忙伸手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她低着头,望着苏晔的眼睛,无奈道,“苏苏,我信你,也信君逸,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就”
宋晓说到这里竟然发现自己难以启齿下去,她就怎样?她能怎么样?
苏晔说得对,她的确被沈君逸给迷住了。每天早晨起床,只要侧过脸就能看见沈君逸的俊美的面容,她顿时感觉一天活力四射。有他在她身边,她顿时感觉到一股难以诉说的安定。就如同那时,水灾如此严重,他们随时都可能会饿死冻死淹死,可是,当沈君逸握住她的手时,她却有了一定要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边不再有他
见宋晓迟迟不答,苏晔顺着说道:“只要我能拿出证据,你就离开他”
他说完,又摇头道:“你们当初不是有份休书吗?休了他。”
既然宋晓不忍心,那他就做恶人!
门外的人轻轻的听着,嘴角上扬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回了屋,将餐盘丢在了桌上,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将手覆在额头上。
盘子重重地砸在桌上,茶壶和杯子因为惯性摔落了出来,碎了一地。
见宋晓迟迟未回,他想到她回来之后还未喝过茶,便沏了一壶想给她端去。
沈君逸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在听到休书二字时,他有着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和悲戚。
他嘲讽地想着,这样也好,至少以后,谁也不欠谁。
夜间,男子静静地朝大牢深处走着,他的身后,几名守门的女子昏倒在桌上,而桌上散落了几碟菜肴。
大牢的深处,一名中年女子浑身脏乱地跪坐在地上,双脚绑着铁链。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轻垂的头微微抬起。
“是你!”虽然男子蒙着面,但见到熟悉的眼睛,知县还是恍惚了一下,缓缓道,“你是来杀我的?”
“为何将罪名全揽?!”沈君逸上前一步,压抑着怒火拽住了知县的衣领,“贪污的事情不可能是你一人所为,赈款从上面批下,一层层经过多少人的手?!为何不说出实情!为何不说是有人指示你而为!为什么不将他们供出来!”
这几年来,她作为某城的知县,其实一直在想,她这几年到底图的什么
因为做官清廉,府衙的银库空虚,她总是倒贴钱给百姓。久而久之,日子越来越清贫。徒有七品芝麻官,却半点银子。后来,被夫郎知道后,实在是过不下去,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
念川这个城市说不上富裕,但是因为靠着益州,总是被洪水波及,最严重的就属五年前那次。
想到那段一直被她埋藏在心底的事情,知县不由看了看沈君逸轻轻道:“你是宋晓正夫沈氏吧,当时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眼睛和沈若轻很像。你姓沈,是她的孩子?”
见沈君逸抿嘴不答,眼中冒着火光。她轻轻道:“她的孩子尚在人世,也好。那时,洛水河和如今一样,决堤了。益州城整个被淹没,河水肆虐的地方瘟疫蔓延。每日都有数百人丧生。那时我们被困水中,无粮可食,几欲放弃。她却不停地给大家鼓起,‘不要放弃,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我们会得救的,所有人都会得救的。’”
“后来,益州撑到了钦差大人的到来。灾情控制了下来。她以谎报灾情,贪污腐败的罪名被压回了凤凰城。”
沈君逸戏谑道:“她既然那么好,你为何作了伪证。”
第93章()
“因为她惹了不该惹的人”知县想起当时的情景,神色黯淡了下来,“我原以为最严重的只是革职加杖责,却没想到竟是斩首。”
那时,有人拿着她夫郎和孩子的画像威胁她,逼着她改了口供,还许诺了好处。
许诺的好处就是益州,半个月后,她便兼任了益州的知县,从七品升到了五品,连升了两级。
那时,那人说,益州是个肥羊,每年政府都会下拨很多赈灾的款项,她只要配合他们,将钱财敛进,会有数不清的好处。
一开始,她还犹豫,但是,钱真的比想象中容易。兴修水利其实并不难,为何益州还是年年水灾,只是因为她没有尽力去修补。因为如果没有水灾,朝廷就不会下拨赈款与粮食,有了洪水才有免费的银子和粮食。
每年,收到朝廷下发的赈款和粮食,她只发给百姓一部分,其余的全都进了她的口袋,而每年,她借着涨潮时机,暗自炒高粮价,又大大的赚了一笔。
在林逸带着钱逃离的那一霎那,她已经猜测到了一点,她成为替罪羔羊,所以,她要逃!但,还是太晚了
沈君逸怒道:“就是因为你的口供,她才会”
“有件事你搞错了,我们的证词不足以定罪,最后是她主动认罪画押的。”知县低着头,轻轻道,“这一次,也是我主动认罪画押的,会包揽了所有莫须有的罪名,一心赴死,那只有一种可能,她和我一样,被威胁了。”
“为什么是她”
“其实,沈若轻当年之所以被陷害,是因为她那么多年秘密调查出很多,甚至得到了一份名单”
沈君逸不自觉地握紧双手,颤声道:“名单在哪里?”家里的东西早在抄家时被清空,难道被人先行一步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