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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谢大皇兄。”齐深谢过之后,头也不回地跑了,也不等后边的小侍。
就在齐深走后没多久,齐波的马车一晃,竟是骨碌碌地走了。
元德探进车厢:“殿下,要不然我们先走,再派人折返来接三皇子?”
齐澜瞥了一眼车内的沙漏:“再等等吧。”
细细的白沙一点点漏下即将见底,齐深还没有回来。
齐澜眉头一皱,问道:“没人跟着三皇子吗?”
他话音一落,齐深就气喘吁吁地爬上车:“来了来了,快走快走,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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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澜和齐深最后还是迟到了。他们到国子监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巩咏德摇头晃脑地念着书,声音徐徐催人入睡。
他们两个突兀地出现在学堂门口,霎时间把萦绕学堂的困倦氛围驱散了不少。
巩咏德瞪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大皇子和三皇子居然迟到了,按照规矩应该……应该……”
他吞吞吐吐,说了半天还没说出应该如何处罚。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以往齐澜都是很准时到的,平日也是谦和有礼,从来不叫人为难。
齐澜轻轻扫了学堂内一眼,齐波已经在里面端坐着,接触到齐澜的目光,挑衅地回望过来。他缓声道:“先生不必为难,我去外面站着就是了。”
“哦哦哦,那好那好。”巩咏德松了一口气,齐澜愿意主动罚站最好。这样他就不用开这个口去得罪人。虽然国子监的规矩摆在那里,但他没有官身,对高位者还是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齐深见状,同样低头出了门和齐澜站一块:“大皇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过说了几句,他就想哭了。
齐澜扯了扯嘴角,对他这样畏缩的样子很是心烦:“我已经说过无妨了,你不必自责。”
他说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学堂内容玦的座位那里。
容玦似乎是才刚刚被他们的到来惊醒,一双眼皮耷拉着睡眼惺忪,察觉到齐澜的视线,他转头看了过来,一只手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懒懒一笑。
齐澜猛地一惊,匆匆回头,狼狈地掩饰刚才的动作。他耳根不自觉地发热。
——不知为何,被容玦发现自己在看他比在那么多人面前迟到还要羞耻。
“嗤——”他听到容玦轻轻的嗤了一声。
不敢看过去,只能望着天空站得更直。也不知过了多久,学堂内巩咏德拖拖拉拉的念书声也没了,他这才一点一点地再次回过头去看。
——容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纸笔摩擦声沙沙作响,巩咏德坐在学堂前面,捧了一本书静静翻看。整个学堂里的人都有事可做,就容玦一个在桌前垒了一叠书挡住巩咏德的视线睡觉。
齐澜忽而低头一笑,这个容王世子还当真是来混日子的。
坐在容玦后头的齐波敛眉垂首,当做没发现容玦在睡觉一样,写完了巩咏德布置的作业,再看容玦还是一副长睡不醒的模样。他稍一犹豫,还是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提笔思索,再写了一份。
春光正暖,草长莺飞,正是明媚。
容玦一睡就睡到了下课。巩咏德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容玦睡了一上午。
待到下课时分,他收起书本起身收缴作业。
在巩咏德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栗鸿宝小声叫醒容玦,将一份作业塞进他的怀里。
容玦笑着道谢,小声和栗鸿宝咬着耳朵说话。
齐波看到这一幕,将本来要伸出去的手收回,悄无声息地将多出的那一份塞回抽屉。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容玦此次入京,说是求学,实是为质。容王驻守漠北,手握重兵,无召不得入京。去岁,皇帝下旨开恩,允许容王世子进入国子监与皇子一同学习,被容绪以临近年关,天气恶劣难以出行拖延了一些日子,拖到了今年开春,皇帝又下一旨,催促容玦进京。
此时的容王府,容绪正端坐在主座,掀开茶盖喝了一口茶,茶水甘冽清甜,茶汤绿中透黄。
“刘公公有心了。”容绪道,“这上品白『毛』尖,实属难得。”
刘安微微一笑:“不敢。这『毛』尖乃是陛下所赐,咱家知道王爷爱茶,漠北寒冷无法种植,想来王爷也是许久没喝到这样好的茶了。”
漠北的土皇帝喝的茶还不如定京城里的阉人。
容绪动作微微一顿,听见刘安笑着道:“待世子殿下进京以后,也能喝到这么好的茶。”
容绪当做没听到,一心一意地品茶。
第四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 他哼了一声,示意栗鸿宝将小白丢出去。
孟文彬跟在后面; 眼观鼻鼻观心; 容玦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三人一鸟潜伏到丞相府后的暗巷,这里人迹罕至无人注意; 正是行凶作恶的好地方。
栗鸿宝放出小白进入丞相府侦察; 待小白观察到王明达要出门找乐子之时; 迅速出来报告容玦。
“准备了。”容玦眼也不眨地盯着丞相府的小门,随手从墙角拎起一块板砖转了转。
王明达之前和国子监几个年纪差不多的贵族子弟一起约了出门玩乐; 眼下正找了一身新衣穿上; 打扮得人模狗样从小门跨了出来。
容玦一挥手; 孟文彬便从角落里窜出来; 对着王明达的膝盖一踢,待他吃痛弯腰时迅速将麻袋从他头上套下去,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容玦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没想到孟文彬第一次跟着他出来打人就做得这么熟练。
王明达只看得到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待反应过来他眼前已经全黑了。
“我『操』,是哪个王八蛋……”
栗鸿宝提起一口气,坐到王明达脸上,凭借自己的体重将王明达压得不能动弹。他不敢喘一口大气怕被掀翻,指了指王明达的肚子; 示意容玦可以开打了。
容玦掂了掂板砖挑眉一笑; 让你丫的阴我!
孟文彬将王明达的腿按住防止他『乱』踢踹到容玦; 一双手似铁钳一般按在他的脚腕; 在容玦揍王明达的同时; 还时不时出手加入。
王明达闷哼几声,硬气地不喊疼,在麻袋里威胁道:“你们是谁,我可是王家的正经嫡孙,王丞相的……唔……”
王丞相的亲老子也没用。
容玦一拳撞上王明达的下巴,结束了他的废话。
拿板砖拍完了肚子,容玦又瞄上了王明达的脸。要是真让他还光鲜亮丽地出去,他这力气不是白费了?
他勾了勾手指,让栗鸿宝起来。
“不打了吗?”栗鸿宝小声问道。
他这一出声,王明达迅速知道是谁:“你们快些住手我就不追究了……”
容玦理都不理他,他要让王明达没脸出去。
栗鸿宝手脚并用地从王明达脸上下来,期间还揪着王明达的脸拧了一下。
王明达:“……”终于知道脸上压的这一坨是什么了。
栗鸿宝一下来,容玦就抄起板砖迅速往王明达脸上招呼过去,栗鸿宝帮他捂住王明达的嘴,不让他的惨叫引来别人的注意。
王明达一知道是谁,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动挨打了。
——原以为是普通地痞流氓,事后肯定能讨回来,现下是不大可能了。
他在地上扭来扭去躲着容玦的板砖,后来发现越躲越被揍,而且越来越多——不仅仅容玦在打了他。
到最后,连小白也看得兴起,兴奋地加入,用翅膀拍打王明达。
容玦待到用尽了力气才鸣金收兵,三人将王明达丢在地上扬长而去,临走前容玦还不忘将王明达身上的财物搜刮干净。
“走,吃东西去!”容玦一招呼,小白嚎了一声,这让王明达更加确定是谁打了他。
“栗鸿宝,容玦,你们好样的!”
“那是,肯定比你好。”容玦答道,他也不在乎王明达是不是会事后报复,反正他肯定能打回去。
待他们走后,王明达从地上爬起来,脱下麻袋『露』出被打得青肿的脸,咬牙一瘸一拐地回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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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澜一开始见到王明达的时候是极吃惊的,后来听到他含含糊糊地说了被容玦打了之后,便只剩下无限的同情。
他咳了几声,洗去自己幸灾乐祸的嫌疑:“容玦打你……你之前和他说了什么?”
王明达捂着自己的脸,嘶了一下:“我也是为了你啊,之前为了让容玦和你赛马,我就激了他几句,没想到他这么记仇。”
“你和他说了什么?”齐澜忽然想起赛马之前容玦的语气。
“我就夸了一下你,然后又说仰慕容王,希望你们比一场,互相指教一下,看看他作为容王世子是不是……”
“砰——”齐澜一拍桌子,“你刚刚说什么?这叫指教?!”
王明达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不这样说,他怎么会答应?你看他平时在校场,冯教头他都不给个正眼。”
“那你也不能把容王搬出吧。”齐澜憋着气,“他不答应就算了,他和齐波一时半会分不开就分不开,何必急于一时。”
王明达无精打采地垂下头:“我做都做了,容玦那小子打了也打了,我……”
他停了停,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齐澜:“要不然我们把他打回去怎样?”
还打回去?
要不是王明达是真心为了他好,不用容玦动手,齐澜会自己先动手打他!
他缓了缓语气:“之前御书房一事,我也和你说了,容玦对于漠北极其看重,不要随意拿他玩笑打闹,更不要拿这个做文章来计算——你被打也不冤,长个心眼吧。”
“可是我真的很疼……”
“忍着!”
齐澜知道,经此一事,容玦是复又回到了观望状态了,而且,对于他的恶感肯定不是比齐波还要大。
这也没办法了。
齐澜无奈摇头,齐波只要愿意软下态度,王明达做的这一切还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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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达自从被容玦他们几个打了一顿后,一连几天都是避着容玦走的。一开始他伤得重,不好意思去国子监丢人现眼,只好请了假在家,容玦打得很有技巧,王明达养了几天的便不痛了,可脸上的淤青却迟迟不散。
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在家躲下去了。因为缺课太多,陆昌明亲自上门了。
王丞相对于陆昌明还是很敬重的,陆昌明登门后,王明达第二天便被押着去了国子监上学。
王明达顶着一张猪头脸来国子监上学的时候,果然被迫给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还开了玩笑,说是那天约了一起出去玩为何爽约。
容玦从前面转过头来遥遥向后望,见到王明达的窘况,毫不掩饰地嘲笑了一下,又戳了戳前面的栗鸿宝,邀请他一起观看。
齐澜暗中扯了一下王明达,暗示他息事宁人:“就要上课,大家还是回座位好了。”
王明达不甘地撇撇嘴,这几天他过得实在窝火,这事他干得是有点缺德,可容玦下手也真是狠。
还有那个栗鸿宝,竟然也跟着掺和。
他不敢去招惹容玦,只好睨了一眼栗鸿宝就此作罢。
栗鸿宝接收到他的眼神,不明所以:“阿玦,他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吧。”容玦说着,余光扫了一下后面的齐波。
他正端坐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抄书默背。
容玦觉得没意思,又转了回去和栗鸿宝小声说话,他没有注意到,齐波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校场被王明达借容玦奚落,他是愤恨又抹不开面子。
即使他知道容玦一开始并不知情,再看王明达如今的样子,要说容玦背地里没有报复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齐波笔尖一顿,手臂被人捅了一下,原本顺畅的笔迹当即歪了,在纸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划痕。
“怎么了?”他转过头,是冯修杰,他的表弟。
冯修杰道:“待会还有考校,不知道栗鸿宝会不会答题?如果他不答题……”他说着,眼睛不断向前面瞟去。
——这不是说给齐波听的。
齐波也忍不住看了过去,前面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仿若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其实,冯修杰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反而还加大了,就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栗鸿宝会做的吧。”齐波自己也不确定,栗鸿宝在容玦来了之后,就迅速和他结成一伙,不再像以前一个人了。
而容玦,不久前还在校场那里和他闹了不愉快。
之前就是容玦将小抄甩给他让栗鸿宝不要做的,如果容玦在做一次……
齐波思绪繁杂,他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迈出一步?
冯修杰:“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还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高枕无忧了吗?”
“你说什么?!”容玦这回也不装聋子了,直接站起来和冯修杰对视,“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个什么东西?”
容玦不答,吹了一声哨,一道雪白的影子嗖地一下从窗外闯进包间。
先是望了一眼栗鸿宝,容玦见他脸上毫无意外的神『色』,这才指着小白道:“之前我就打算好了,若是真有人在定京城内交易特殊的蛮金『药』,凭借小白,一定可以抓到。”
王明达眯起眼睛:“你是说,那匹白马被人下了蛮金『药』?”
“对的。”容玦道,“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通过南市的蛮金商人购买草『药』自己配置的,大齐关卡审查严格,从蛮金到定京,层层关卡,带着一瓶珍贵的『药』物很难不被起疑。”
有道理,王明达点头,复而又想到刚刚在摊档前热情的大娘大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明达:“但是,去蛮金人那里买东西的都是普通百姓,而且,那些应该也只是普通的草『药』。”
所以,蛮金『药』不是从南区流出来的。
容玦耸肩:“我只能说,你们活的比话本还有意思。”
深陷夺嫡旋涡的王明达:“……”
可他又不甘心,付出了钱还差点被私定终身,怎么也得从容玦那里再掏出点别的出来。
“既然这条线索断了,世子殿下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没有。”容玦很是干脆,取下桌上摆放的点心,一点一点的喂给小白。
王明达瞪眼:“怎么会没有?”
容玦拍掉手上的点心碎屑:“讲真,我为什么要劳心劳力去查这么一件和我无甚干系的事,要是一不小心就要被迫站队……不划算,不要。”
王明达:“……”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他一时语塞,想不到用什么来说服容玦,只好呆坐在那里看着他和栗鸿宝一起逗小白。
栗鸿宝对于小白很是感兴趣,漠北产鹰雕,定京城贵族玩的鹰也都是从那边过来的,价值不菲。
容玦手上这只显然也不是凡品,浑身雪白,机敏灵俊,只说容玦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能力,就可知养成这么一只矛隼不是易事。
他小心地伸出手抚了抚,小白只是歪头看了他一眼,抖抖翅膀继续低头啄食容玦手上的点心。
栗鸿宝萌得心肝颤抖,直直地盯着小白,语无伦次:“它给我『摸』了,它给我『摸』了!”
“嗯嗯,”容玦拿开他的手,“你小心点,小白凶着呢。”
“有多凶?”
“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