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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自有办法摆脱他们。那么就根本不用去考虑那么多烦心事。”
“学长，你要高考了，学习比较重要。这些事情，等你高考完了再说好不好？”
“因为你，我的高考才会有意义。所以，你的答案跟我的高考有直接关系。”
“学长，将心比心，我不愿意让我的父母伤心，所以也不愿让你的父母伤心。我们差距太大，我这个人也不适合谈恋爱，你就当作自己是一时好胜心起的猎人心态，好吗？”
“你……”聂飞被她一味的退缩气得发苦，冲动之下，低头吻住了她凉凉的小嘴——
两唇相接——
心跳如雷——
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他的记号，他就放开了。一闪而过的吻，让她来不及反应。待得反应过来，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已钻进了她的鼻腔。她的双颊绯红，心中小鹿扑腾，根本没有办法细想他的话。初吻……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他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跳得就像刚刚跑完八百米考试。
过了好久，他才平静下来，“茜茜，我只要你一句话。如果我是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普通人，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她不说话。心中却在苦笑，如果，如果，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我再说清楚一点：如果，我就是个普通人，没有车没有房，有的只是一份工资和一双手，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学长，如果你坚持要我的回答，好吧，我回答你。”她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庞大的家产，没有车子，没有房子，有的只是一双勤劳的手和一份少得可怜的工资。那么，你会爱我吗？爱一个自卑自怜，长得不好看，说不定半夜出门会吓到鬼的我吗？然后会一直一直对我好，宠着我吗？即便是我老了，更加丑了，或者是耍赖了使脾气了，也会呵护我，照顾我吗？你不可能跟你的父母断绝来往，若是你的父母容不下我，找我麻烦，你还会坚定地保护我，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去吗？如果你考虑过这些问题，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好吗？”
聂飞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将她抱进怀里。“茜茜，看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完这些话，我知道你想过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如你所见，我从小生长在富裕的家庭里，没有吃过苦，没有受过罪。这个世界上，我大概最不缺的就是钱。可是茜茜，等你上高中学政治的时候就会学到——政治经济学中，经济只是基础，政治文化才是上层建筑。挣钱的办法有很多很多种，但是爱情却只能看我的造化。
对于我来说，你的外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颗善良宽阔的心。女子重美貌，世上能有几个如你这般豁达的女子？你若是老了丑了，我岂不是更老了丑了？人家都说女人的寿命比男人长，老年以后的身体比男人好，我不是还要倚靠你的照顾吗？又怎么会嫌弃你？哪个女人一辈子都不耍赖使脾气？你若是七老八十还能跟我撒娇，那是你心态依然年轻的表现，我又怎么会不宠你？
至于父母，我娶老婆当然是跟我生活，他们若是实在不能跟你和睦相处，那就别跟我们一起生活。我跟我哥不一样，是因为他是长子，一来继承家业是他的事情，二来他已经被优渥的生活惯坏了，不可能轻易舍下。我只要做我喜欢的事情就好，我相信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只要我有一份他们无法涉及的工作，那我就能获得自主权。他们就奈何不了我的人生，我的婚姻。说了这么多，你都听明白了吗？”
第65章 自古忠孝难两全（）
赵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聂飞这么能说呢？给他这样一分析，自己的缺点通通都变成优点了？“学长……你有把黑猫说成白猫，把死人说成活人的本事，我崇拜你……”
聂飞挑挑眉，没接她的话茬。
“咳咳……”好像她再不表态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你还要上四年大学，等你大四，我也才大一，所以，7年后的事情真的有必要现在就下结论吗？”
“我觉得现在下结论正好，等‘七年之痒’到来的时候我们正好新婚，把危险期过了。至于后面，管他是七年之痒也好，十年之痒也好，更年期也好，有了第一个七年做铺垫，我们都会很顺利就过去的。”
……怎么现在就讲到“七年之痒”了啊，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真的会一直一直，一辈子都爱我？”
聂飞挑挑眉，“你要是表现好，我下辈子也给你。”
这还带奖励的？“那我要是答应了，你保证会全力以赴参加高考？”
“我保证。并且我保证我会是最早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个。”
“真的？”赵茜不懂高考的过程，也不懂为什么录取通知书还分早和晚。但是既然聂飞这样保证，那估计早点拿到就是好的吧。
“我发誓。”
“那好吧，如果你的那些如果都成立的话，我会跟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她没有回答“想跟你在一起”，而是直接回答的“会跟你在一起”。足见她也是很下了一番决心的。“但是，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高考了，我希望你专心考试，我们等你高考后再见面。”
“中午陪我吃饭都不行？”
赵茜摇摇头，“我要回家吃饭，妈妈都说我好几回了。而且，我也是初中毕业班好不好？虽然保送名单已经出来了，可是中考若是考太差，还是会被刷掉的。”
没办法，未来丈母娘都有意见了，再不行也得行啊！“好吧。我听你的。”
有人形容高考就是“眼前一黑就过了”，聂飞却觉得眼前还没黑呢，怎么就考完了。等录取通知书收到之后，他才告诉家里他的决定。
“什么？你要去念军校？”聂妈妈有点反应不过来。
聂爸爸也把手中的报纸放下了，略带诧异地看着小儿子。聂飞点点头，“从军是我的梦想，老爸老妈该不是忘记了吧？”
“军校？老聂啊，军校出来是干嘛的？上前线打仗吗？”聂妈妈明显还处在七十年代的思维里。
“现在是和平年代，打什么仗？军校出来，应该是军官。我觉得挺不错的啊，难得我儿有这样的志向，报效国家，爸爸支持你。”
“可是，那不就不能管公司的事情了吗？这么大的公司，全压在老大身上能行吗？”聂妈妈隐隐约约觉得有不妥，可是因为对军队政策并不怎么了解，还想不通是为什么。
“老妈，军人是不可以经商的。而且，老哥干得就很好啊，有他接老爸的班就可以了嘛。”
“那……军人包分配工作吗？”
“老太婆，军队就是军人待的地方，他跟我们地方不是一样的。不过，从陆院毕业之后，也要进行分配吧？”聂爸爸后半句是在问聂飞。
“嗯，要根据国家的需要，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
“那怎么行？那要是西藏需要你，你也必须得去西藏吗？”
“那是必须的，老妈，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如果祖国的边疆需要我，我就应该去，这不是你们从小教育我的爱国心吗？”
“可是……妈妈舍不得，你别去念了。大不了，我们给你办出国。”
“老妈，从陆院抽出我的档案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一个军人了。军人不能随意出国的。”
“那……那……我听说念军校、当军人很苦的，你能行吗？要不妈妈给你每个月多寄些钱……”
聂飞笑笑，“妈，我在军校吃饭、住宿、穿衣、用品都不用钱的。国家每个月还会发一笔津贴给我。而且，军校学员也不允许带那么多钱去。您就别『操』心了。”
“老聂，你劝劝儿子好不好？我始终觉得去军校不好，会吃很多苦的……”
“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又怎么了？老太婆啊，你就别担心了，我倒是觉得小飞的志向很好。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儿子，给老爸争口气，一定要让你妈刮目相看！”
“你这个老头子！那是军队啊！说打仗就打仗，你忘了我们爸妈那一代是怎么过来的了？那朝鲜战争死了多少解放军啊！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聂妈妈已经在抹眼泪了。
“妈，从军是我的梦想，我喜欢那样的生活。而且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容易就打仗？就算是打仗，最多就是局部战争，也不会像二战时期那样全军上战场的。自古忠孝难两全，既然已经有哥哥在你跟前尽孝，你就让我去实现我的梦想吧。”
“就是。老太婆啊，你不是男人你不懂。从军是每一个血『性』男儿的梦想，要不是当年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早就从军去了。而且他是去从军，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当他是去外地工作就行了。我们家若是出了个将军，哈哈哈哈……那真是祖先保佑了！”聂爸爸已经开始在梦想着聂飞当将军的模样了。
聂宇怎么都没想到聂飞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做主自己的人生。吃了晚饭，两兄弟在院子里乘凉。“军队消息闭塞，她真的能等你？”
聂飞想起白天跟赵茜兑现诺言的时候，赵茜那一脸的喜悦和坚定。“我听说，不是只有成绩好就能被军校录取哦！原来军校是提前录取的，怪不得你说会最早拿到录取通知书呢。加油哦！”她爱不释手地在他的录取通知书上『摸』来『摸』去，“将来我也要考很好的大学！我要当医生！如果我能攻克我这种病情，一定可以造福很多很多人！”
“她不是普通的女生，只要给她梦想，她就能坚持下去。虽然不坚强，虽然有些懦弱，但是我相信她会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梦。老哥，给你一个劝告，如果要老爸老妈接受闫娉，最好让他们看到她的优点——尤其是能跟着你吃苦，无论如何都能扶持你。”
“我不是不想，”聂宇点燃了一根烟，“我是不敢去冒险。万一，她吃不了苦呢？万一，我吃不了苦呢？”
聂飞不语，成大事者，最忌讳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但是，这毕竟是老哥的私人问题，他也不好说什么。
“告诉你个事情，你好有个心理准备。”聂宇点着的红『色』烟头，在夜里忽闪忽闪的。“老头子的秘书生了，是个女儿，是我们的妹妹。”
“哼……”聂飞冷冷地回道：“关我什么事，最关心这事儿的应该是老妈。”
“老弟，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坚贞不渝的爱情吗？老爸老妈不也是白手起的家？按理说，共患难都熬过来了，却不能共享福吗？老实说，他们搅得我也没信心了。”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杀人犯的儿子还不一定是杀人犯呢，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不是老爸，没有办法站在他的立场发表言论。爱情是双方的，也是需要用一辈子来呵护培养的。说实话，他们白手起家那会儿都一心扑在工作上，说不定根本就没认真经营过自己的爱情。这会儿生活条件好了，开始追求精神层次的满足了，才发现爱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亡，只好另外寻找。你要是不想变成这样，就好好守护你的那一份感情，天长地久，还是可以期待的。”
聂宇惊奇地注视着弟弟，“聂飞，我不得不说，你小子怎么一下子成熟起来了？听你这话说得，都成哲学家了！有道理，很有道理！话又说回来，你对那个小丫头真的有信心？7年啊，人一辈子也就十一二个7年啊！”
聂飞静静地看了看星空，“说我不担心是骗人的，但是她那个人，就是让我觉得应该相信她。说句神叨叨的话，我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找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
“一见钟情，确实神叨叨……”
“滚。”聂飞抬手就拍了哥哥一巴掌。“你别看她个『性』像只兔子，遇到危险只知道逃跑。但是你要把她惹『毛』了，那就是只浑身带刺的母老虎。个『性』极端的人，不是极左，便是极右。她的个『性』也有点极端。但是你看她并不是自我放弃的女孩子。她自卑，自怜，怕自己以后无所依靠，所以学习很刻苦，她的每一个老师都对她称赞有加。为人很谦逊有礼，可以说是很认真地在为自己的人生做谋划。你觉得做到这样容易吗？”
聂宇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个顶着一个大大的红斑在脸上的小女孩居然有如此坚定而勇敢的心。
“茜茜最珍贵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她说她想当医生，因为自己吃过的苦，不想别人也痛苦。她还想开花店，她说她喜欢花，喜欢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她想把美丽带给尽可能多的人。别人嫌弃她，那么她就离开。因为没有必要为不在乎的人伤害自己。别人对她好，她就一定尽可能地回报人家的好。就像向日葵，只要一点阳光一点水，她就能绽放大大的笑容。我从来没听她抱怨过父母，抱怨过老天。我甚至觉得，这就是老天赐给她的‘试金石’，让她看明白，哪些人是真正不在乎她的外表而喜欢她的。你觉得，有几个女孩能有她这样的胸怀和气度？我只是担心，会有比我更好的人，也明白了她的好。要我放手，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参军，彻底脱离这个环境？”聂宇眯了眯眼睛，终于明白弟弟的“自有办法”是什么办法了。“你就不怕他们冻结你所有账户，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聂飞得意洋洋地笑了，“老哥，我现在是国家的人，军人为国家效劳，国家会养我。只要我省着点用，还能存一笔。吃穿用度都是国家给，就连娶老婆，也得要经过政治审查才行。政治审查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有国外关系的，谨慎！茜茜绝对符合党和国家的标准，她们家里除了是满族血统之外，没有一个三代以内的国外关系。换句话说，我娶老婆只需要听组织的，我才不怕，哈哈哈哈哈……”
第66章 大学生活点滴事（）
从此赵茜心里就一直有一个人。那个人，总是隐隐约约出现在她的梦中。每次她在梦中哭泣，总会有个宽阔的臂膀拥她入怀，温柔地在她耳边问：“怎么了？”温柔不失霸气，幽默，宽容，有个强健的好身体，有点点孩子气……
虽然一直很感激云，但是，赵茜的心里其实很清楚，那不是爱。对聂飞是爱吗？她觉得其实那更像是一种依赖。爱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如果有那样的机遇，她就会明白。
转眼三年已过，这年的秋天，赵茜背着行囊，踏进了医学院的大门。她考上了医学院，终于可以就读临床医学专业。回想起这三年的高中生涯，那怎是一个“忙碌”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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