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吃不喝,这可是要死人的呐!
接着,是朱阳恼羞成怒的声音,“咋,她还准备以死相逼呐,这个不孝女,老子白养她这么大了,为了个外人,她要不吃,那就甭吃了!”
“当家的。。。”
里头朱程也劝气了暴怒的朱阳:“老二啊,这秋荷丫头是实心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咋能跟小辈作对,她也是一时没想过来,等过几日转过来了就知道我们是为她好了。”
朱阳知道朱程是为他好,只是他这个当爹的哪里不清楚儿女的性子,“大哥,你甭说了,这死丫头拧得很,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他还能骑老子头上了。”
这父女两个都犟得很,朱程也实在劝不动了。
他心道,骑到你头上不也是你宠出来的吗?
冯氏一个劲的拉着孙氏和朱氏哭,整个人慌乱无措得很,孙氏两个一边搀扶着人,一边小声的安慰她,叫她宽心云云,上头被这一出闹得心乱如麻的赵氏茫然的看着朱老四,“老头子,这。。。这可咋办?”
朱老四也难住了。
“你们说说,现在谁有个主意?”他在屋里看了一圈,目光从两个儿子、媳妇,连几个小辈身上都看过,见他们都蹙着眉心,十分为难的模样,心里雾沉沉的连着叹了好几口气,直到见到门外一抹青色衣摆,他突然福临心至:“秀丫头,你进来。”
门外偷偷摸摸的林秀一僵。
一侧跟着她偷听的林娟扯了扯她的衣摆,眼里一副咋办的意思。
林秀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叹了一口气,一副舍我其谁的姿态大步走了进去,笑眯眯的扬着脸,“外祖,你找我呐。”
林秀虽说模样不出挑,但笑着讨好人的小模样顿时让朱老四心里的烦闷就少了几分。
先前喊了人后,他就后悔了。
这秀丫头平日里再是聪明,但这样大的事儿就是家里的大人们都没个主意,她一个小娃能干啥?
但人都进来了,朱老四也只得放了身段,柔声问了句:“秀丫头,你秋荷姐姐闹绝食呢,你说这事咋办?”问出了口,他也没抱点子希望,只见她机灵,便招了招手让她到身边坐下。
说来都是半大的姑娘家了,听一听也有好处,往后啊才不会步秋荷丫头的后尘。
“爹,她个小娃家家的能知道啥?”下头朱氏都吓了一跳,忙回道。
“这有啥?”朱老四不以为意。
林秀见她娘给她使了使眼色,把脸侧到了一边,眼咕噜转了转,清清脆脆的说道:“这事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她笑了笑,“主要是得看我二舅和舅母的意思。”
朱老四忍俊不禁的:“还卖着关子了。”
朱阳同冯氏一怔,自然都明白她的意思,冯氏一愣,朱阳已经先她一步说道:“还能有啥意思,自然是不同意的。”
倒是冯氏怔了怔,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又想到屋里没点精气神,眼看就要倒下的朱秋荷,到底是心软了,又是心酸,又是气恼,“当父母的还能拗得过孩子不成?”
朱阳顿时转向她,气鼓鼓的:“说啥呢,那田家就是个狼窟,你还想送她进去不成,这死丫头非得作践自个儿,还不如一辈子当那尼姑,免得气死她老子。”
听着朱阳两口子的话,林秀心里也有底了。
他们对田生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碍着田家人,所以才不许朱秋荷嫁进去。
她小心的看了看朱阳夫妻,然后同朱老四说:“外祖,若是那田生你们还满意,不如想法子让那田家把他分出来,也算全了秋荷姐一份心意。”
朱老四还没答,朱阳摆起了手:“说得容易,那田家就指着田生那小子干活了,咋能把他分出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呐”林秀说得意味深长的。
朱阳正要反驳她,朱老四却眼前一亮。
他想起来,这田生的处境可不跟当初闺女家一模一样,如今闺女和外孙女不但好生生的,还跟那林家断了关系,说不得,这秀丫头真有法子?
他微微低了身子,道:“秀丫头,你说说?”
一旁的朱阳无奈的跟他哥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爹糊涂呐,一个小娃的话都信了。
第40章 二十两()
林秀笑得捉狭:“外祖;这田家妇人们都欺上门了;咱们就啥也不做;任凭着别人闯进家门又吼又闹的?”
“自然。。”是不能的;朱老四下意识要说;只是想着前两日那田生;最后到底是罢了休;抬眼看她:“秀丫头别卖关子,有啥你就说。”
要说这气咋不气;外头一堆的碎嘴婆娘盯着他家里的这点子事整日的宣扬,他们老朱家一辈子跟人和和气气的,这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大个亏。
甭看老二闹得这般凶狠,那心里到底是顾念着的。他们当长辈的确实是拗不过小辈们;万一拗不过了要把人嫁过去;这闹一场,不是让两家更难堪吗;到时候闺女在别人家能好过?
老二也是懂这个道理的;他说得凶;也不过是心里不甘;恼怒罢了。
“外祖;这犹犹豫豫的最是容易要不得了,秋荷姐跟田生的事儿,只要他们两个不承认;谁敢说自个儿看见了?”
就凭那田老二?
他是啥人;他一家啥人;谁不知道?
咬死了不承认,谁能奈他们如何?
林秀说道:“要我说,倒不如带着一屋子人去田家闹一场,最好打砸些东西让那田婆子生气,让人知道咱朱家不是那起软货,任人欺负的,这毁了我们朱家的姑娘,还得找他们赔偿才是,至于之后这一步。。”她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吴氏,“就要靠大表嫂出面儿了。”
吴氏被点了名,抬起了头:“我能做啥?”
不止吴氏有这个疑问,便是一屋子人都摇头不解。
林秀嘻嘻笑了两声,“听说咱们桃花村村长媳妇是大表嫂娘家隔房的姨?”
听到这儿,朱老四还有些明白了,“你是想让村长出面儿?”
林秀点点头:“那可不,桃花村虽说是杂姓居住,村长一般不大愿掺和这种事儿,但如今这时节,正是关系到村里大计的时候,闹出这种事被传了出去,他脸上也无光呐,何况还有看咱们大表嫂的面下,请他走上这一遭也是使得的。”
杂姓村跟宗族村最大的不同便是在这管事上头,杂姓村的村长不大掺和这种家事,反正都不是一个姓,也不是一个祖宗,宗族村不同,那里住的都是沾了亲带了戚的,一个祖宗传下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换了朱秋荷这事放在宗族村里,只怕外头还没闹起水花就被镇压下去了,哪里还能由得人到处传的。
朱老四听得连连点头,待她说完,忙问,“还有呢?”
林秀眨巴了眼。
“还有啊,咱们得让田家拿出二十两聘银,如今秋荷姐被他们给气得重病在床,被村里的妇人这样编排一番,往后咋嫁人,可不得赖上他家去。”
田家拿不出聘银,那也行,把田生给分出来,往后每年只给老的两个供养粮就行,只要人分了出来,往后田家人还想指使着田生,她那秋荷表姐可不是吃素的,就是名正言顺的不让当家汉子去谁又能说啥?
比汉子凶狠的妇人又不是没有,况且,这又不是宗族村,没那么多人啥事儿都想着掺和一手的。
屋里沉默了好半晌。
直到林秀带笑的脸都忐忑起来,“咋,咋了,可是这主意不好?”
朱老四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不,秀丫头这主意非常好!”他们只是心痛,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等周密的主意,也不知往前吃了多少亏才锻炼出来的。
朱程兄弟俩也忙应和:“非常好非常好,要说还是秀丫头这脑子好使。”
朱阳说得溜,朱程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在暗地里说啥小娃的话不可信来着?
“那行,既然你们不反对,咱们就按照秀丫头这法子做。”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秋荷丫头饿死不成?
朱老四点了名子开始吩咐起来:“老婆子,你带着大孙媳妇跟老大媳妇去村长家里头,把家里头存下来的细面给带一斤过去,老大老二,带上秋华、秋石和康小子,咱们也去田家撒撒泼,至于老二媳妇和云娘几个,就留下来去屋里看着点秋荷丫头。”
“唉,我们这就去。”
有了主心骨,朱家一屋人顿时有条不紊的忙活了起来,赵氏也不愁眉苦脸的了,笑着招呼起孙氏和吴氏就朝村长家走去。
女眷们干干脆脆的,连平日里最是清高的吴氏都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男眷们更是不甘落后,吆喝着从屋里拿了些锄头棒槌就朝外冲。
余下的人送他们出了门,耳边还不时听到外头村民们疑惑惊奇的声音。
林秀翘起了嘴角,“舅母,娘,咱们去看看秋荷姐吧。”
冯氏感激的看着她,抹了摸眼泪儿,“多谢你了秀丫头,要不是你今儿出了主意,你秋荷姐只怕是。。。”
“舅母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
几日不见,朱秋荷已经廋成了个皮包骨头,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眼黯淡,见他们进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冯氏几步扑了过去,哭着道:“你个死丫头,你这是要剜你爹娘的心呐,为了个男人,狠心得连爹娘也不要了!”
朱氏落后两步,也不赞成的开口:“可不是,荷丫头,你瞧瞧你娘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事儿哭成啥样了,她养你这大一个,连点福都没享,你也别往他们心里捅刀子了,姑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听话啊。”
冯氏的泪打在朱秋荷手背上,她这才颤颤巍巍的动了动,手指拉着冯氏的衣摆,整个人笑得格外虚弱,“娘,别,别哭,你等我躺两日不伤心了就,就起来,往后好好孝顺你。”
“娘不要你过两日,娘要你现在就起来,”冯氏喊着就要朝她身上拍,刚落下又想着她这虚弱的身子骨,只得抱着她痛哭起来。
林秀姐妹两个恰好端了粥过来,提醒冯氏:“大舅母,荷姐姐都几日滴米未沾了,先喝点粥暖暖身子吧。”
冯氏顿时松了手,挤出点笑朝他们道:“给我吧,我来喂她。”
朱秋荷起不了身,林秀和林娟见状,一人扶了她起来,一个拿着枕头垫在她身后。看着她们,再看看递到嘴边的米粥,冯氏眼里的期盼,朱秋荷落了泪,头微微朝前伸,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冯氏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只是这会,她是喜极而泣。
用了小半碗粥,朱秋荷就摇头表示吃不下了,冯氏也没劝,搁了碗,把人小心的安放到床上轻轻哄了两句,朱秋荷就半眯着眼,睡下了。
做完这一切,几人悄悄出了门,到了现在,冯氏才彻底长舒了口气。
诚然,秀丫头的主意不错,但要是那田家人抵死不从呢,他们也拿人家莫奈何,这会儿闺女能走出来,就算这事不成那她也能放下心了。
她们朝外头走,林秀没跟上去,只小声道:“娘,舅母,不如我跟二姐留下来守着秋荷姐吧,待会儿她醒了也能陪着说说话。”
朱氏知道他们关系亲近,倒没反对,问了冯氏一声儿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行,你们要留下就留下吧,不过不要闹得久了,秋荷丫头得歇息几日。”
“知道了。”林秀两个点点头。
其他朱家人兵分了两路,朱老四几个先行去了田家打砸一番,没有全部砸个稀巴烂,但也足够让田家人心疼的了,随后在赶来的村民们指指点点下,朱程兄弟大声把先前编好的话给说了出来,说是田家婆子带人毁了他们朱家闺女的清誉,如今害得朱秋荷重病在床,要赔偿他们银子。
足足二十两。
田家人听到让他们赔银子,再一听这数目,都差点昏了过去,他们倒是一口一个咬定朱秋荷跟他们家田生有勾搭,但朱家人说得有理有据的。
有勾搭,啥勾搭,谁见着了,咋别人都看不见只你田家人看见了?
田家是啥德行哪个不知,谁知道这是不是贼喊做贼乱污蔑人,反正村里人听了朱家人一席话,都是不信田家人那一张嘴的。
田婆子等人口水都说干了,见个个都讥笑着看着他们,又开始撒泼了。
只是她不知道,若是她没撒泼,有人可能还信她,但她一撒泼,整个村子里都知道,这婆子是在耍横了。
田婆子哪回子撒泼不是不占理?
恰好这时候,村长被请了过来,周围妇人们七嘴八舌的把两方的说词一抖,又加上前脚她婆娘娘家的吴氏带着婆母们过来先说了一通,如今田家是抵赖都抵赖不了了。
朱家那几个妇人说得不错,在这个当口,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怕是铺子里的那些人对他们村儿都有看法了。
何况,这个当口可不短,花期一茬连着一茬,想到这儿,他很快下了决定。
“田家的,你们污人家清白,如今好好一闺女差点被你们害得丢了性命,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外头咋看我们,这花还卖不卖了,要么你们就陪二十两给朱家,要么就滚出我们桃花村。”
第41章 五两银子的聘礼()
有了村长这话;撒泼打滚的田婆子一家人顿是僵了。
二十两,这是要她们命啊!
“村长啊;这,这我家哪有银钱啊。”她还指着靠着这事儿从朱家手里头扣些银钱出来了,哪里晓得自家还得倒贴?
这会儿,就是再给田婆子几个胆;她也不敢去敲竹杠了。
田大贵瞪了老妻一眼,也顾不得了;跑到跟前儿求起情:“村长;朱家兄弟;是我这婆娘贪了心;被蒙了眼,你们就大发慈悲原谅她这回吧,下回;不,我保证以后看住她;再不让她出门丢人现眼了。”
离开桃花村?
这绝对不行。要知道这四周村里子;就他们桃花村这几年靠着采花最是富裕,旁的村民挤破了头也想往他们桃花村来,挤不进来就靠着嫁闺女跟村里头拉关系,费了老大的劲了;他们一家要是被赶出去;不说找不到地方安家;那以后哪有住在桃花村这般吃喝?
朱阳看她谄媚讨好的模样;气得险些一拳揍过去:“还下回,那我闺女白躺了不成?”
田生一直羞愧的缩在一边儿,连着听他们说朱秋荷不好了,急得都不知如何是好,又听朱阳一说,根本站不住了,虎着头就要朝外冲。
还没摸到门口,他的手腕就被人给拉住了。
田生抬头,就见一个年轻男子侧着脸对着他,手头上结实有力,他挣了一下竟然没挣脱,正当他要开口时,却听那男子以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边儿上坐好,她没事。”
他认得这人,是朱家外孙林康。
林康自打来了桃花村后,平日里只同朱秋华、朱秋石两个一处,在外头时也闷头干活,村里还有人说他性子冷,不讨人喜欢。
他不知道林康说的是真是假,在原地想了片刻,这才躲到了阴暗处。
田家拿不出银子,可怜巴巴的到处求人,倒有不少人被说动,替他们说了两句话,村长想了半天,才叹了口气:“罢罢罢,总不能将人给逼死了。”
正当田家人送了口气,却见他又道:“不过这也总不能白白让人受了这么大个委屈了,对了,我记得你家田生小子还没娶媳妇吧?”
田婆子下意识的说:“没,没啊,”说完,她惊疑起来:“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