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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男儿之风!”
南宫勋一语即道破了幕晨雪的伪装。古书有云古人多含蓄,遇事善拐弯抹角,少直言不讳。可这人完全是背道而驰,直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她是两世为人,不然只怕这次还真的要栽在此人手里,“二位所言高深莫测,小女子是有听没懂,倒让二位见笑了。只是既然你们已将我二人来历过往打探清楚,又何必来此一问?”
“还请幕五小姐不要误会,在下此番前来并非有意为难您与穆先生,实是诚意相邀礼贤纳士,想请穆先生做我府上座上之宾!”南宫勋在未见幕晨雪之前,也曾想过旁敲侧击打探一番。可也不知为什么,自打和这幕府的五小姐谈了两句之后,就将这个念头给打消了。此女何等聪慧,若不在此时释出善意,只怕不只会得罪了这幕五小姐,更会令事情有变,使得之前的努力全成为了泡影。
“承您抬爱,只可惜穆先生为人淡薄名利,不愿辅佐勋爵权贵争名逐利,只爱笑傲江湖逍遥一生。只怕要让二位白走这一趟了!”这些话倒都是幕晨雪肺腑之言,毕竟她才是真的“穆青”,而这些话都是她心中所愿。
“依幕五小姐对穆先生的了解,想来您必是穆先生的高足。在下明白穆先生乃世外高人,一心只愿当名侠隐士,可在下仍想请穆先生拨冗一见,还请幕小姐代为传话!”这哪里是什么请求,根本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所下的命令。
幕晨雪皱了一下眉,前世她虽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可职阶高低,亲师辈份,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若此时她再猜不出此人的身份,除非她脑残。
可为了自己的小命,在对方没有明确表露身份之前,她当然不能主动揭穿他们的身份。想了一下,这才回道,“并非我不愿帮忙,实在是穆先生有过交待,小女子恕难从命。可二位如此诚心,我倒有一法子,不知二位可愿听否?”
幕晨雪本想直接拒绝,可话一出口,就见此人身后之人动了一下,大有她不答应,就要将她强制拿下的意思,话峰一转灵机一动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还请幕小姐不吝赐教!”南宫勋没有看到流云的动作,他绝非轻易放弃之人,所以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愿尝试。
“二位可将心意写于书信之上,小女子定会代为转达,这样不论穆先生是否愿与二位一见,都会给予回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幕晨雪也是没办法了,若她此时有功夫在身,必会拿下二人,将他们强请出去。可她心智再高,脑力再强,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这也给了她警示,看来她要想办法学些防身的功夫,不然早晚会受制于人。
“这!?”南宫勋有些犹豫,他倒不是怕幕晨雪不给他传信,而是这样明摆着就是个借口是个托词,就算不看也知“穆先生”只会婉拒推辞,绝不会入庆王府来给他当什么客卿幕僚。可如果端出自己的身份强迫幕小姐答应,又怕得罪了“穆先生”反令他反感误会。这下换他骑虎难下了。
流云见幕小姐不但不承主子的情,还百般推辞,完全没将主子放在眼里,哪里还能忍得住,右手一晃,剑尖直指幕晨雪咽喉。
南宫书墨一直蹲在后窗外偷听,好在他怕被隐雾和流云发现,这才没敢捅破窗纸,而屋里又垂着纱帘遮挡了视线和细微的声音,不然流云这一下,他哪里还能藏得住,必会破窗而入大战一场。
流云剑一出鞘,南宫勋就已察觉,但他并未出声拦阻,一是想试探看看幕小姐周围是否有人相护。二是想借着流云的鲁莽冲动而打破僵局。
可幕晨雪被人拿剑直指要害,不但未显一丝慌乱,甚至还笑了起来,“二位深夜蒙面夜袭,我念其等求贤若渴,不愿与二位计较,甚至开诚布公还奉上清茶,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二位恃强凌弱,欺我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罢了,既然我们话不投机,二位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若说之前南宫书墨不了解屋里发生了什么,可听到幕晨雪此话,哪里还能忍得住,起身即要挑窗而入,好在风五一把将人拦了下来,压着声提醒,“主子莫急,以郡王爷的身份,断不会在幕府出手伤害幕小姐的。可是若您的身份被猜穿,到时只怕郡王爷真的会对幕小姐不利好以绝后患!”这些原本是南宫书墨告诉风五的,可情急之下,他竟然全忘记了。好在风五及时提醒,不然只怕大错已然铸成。
而流云和隐雾的心神正巧被幕晨雪的话给震慑住,这才没能及时发现后窗外的南宫书墨。
“请幕小姐多多包涵,是在下驭下无方,让幕小姐受惊了!”南宫勋微行一礼,这才看了流云一眼,示意他将剑收起来。从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看出来,幕晨雪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只怕他想见“穆先生”一面,还要另想办法。
“今夜多有打扰,告辞!”南宫勋竟然并未再多说一字,而是直接开门带着流云翻墙而去。幕晨雪一直等人走了,这才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她可不是穿越中那些强悍的女主,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断。若是此人真的用强,只怕她命休已。。。
第七十六章,后手()
南宫勋的突然暗访,虽令幕晨雪和南宫书墨措手不及。可好在幕晨雪足够机智,并未给南宫勋任何可乘之机。最后南宫勋只得带着流云离开。
幕晨雪提着一颗受惊的心,将不速之客送走,大气还没来得急喘上一口,就见后窗被人轻轻挑开,一个人影一闪而入,动作轻灵,连点儿声音都没出就直接隐于了背光之处。
也许是刚被人吓了一跳,也许是幕晨雪已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正是一直藏于后窗外的南宫书墨。所以并未大叫出声,而是收起脸上的惊恐,挂上了一抹安心的微笑。
可就在幕晨雪欲要起身行礼叫出来人姓名的时候,却见南宫书墨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朝屋顶指了指,明显是在提醒她隔墙有耳。
原来南宫勋并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所以只带走了已露了形迹的流云,而将隐于暗中的侍卫隐雾留了下来,暗示他继续查探这位机智过人的幕府五小姐。
幕晨雪会意的点了一下头,竟直走到桌前,将床、桌两侧的烛火熄灭,独留门边的一枝蜡烛。这样只要屋外之人不偷窥,就不会发现屋内多出一人。可这样屋中一下子晕暗了下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又熄了烛火挂着纱帘,南宫书墨不由得脸上一红,心跳加速,甚至不敢从阴影中走出,怕被幕晨雪发现。
幕晨雪坐到桌前,一时也未敢出声,她身上没有武功,不知屋外之人是否还在,所以只能等着南宫书墨先开口。好在南宫书墨的尴尬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雪妹受惊了!”冷静了下来的南宫书墨,从阴影处走出,也坐到了桌旁,俯着身如蚊虫细语般和幕晨雪聊了起来。
“来人可是庆王府的郡王爷和其侍卫?”幕晨雪看南宫书墨这般,就知屋外之人还在,也学着她将身体靠近些,这才敢发问。
“是!”两人长话短说,毕竟屋外还藏着一隐患,不是让他们互相安慰的时候。
“屋外之人何时才会离开?对我可有威胁”幕晨雪可不喜欢白天晚上的被人盯着。
“此人只未监视!明早之前必会离开!”屋外之人是南宫勋的贴身侍卫隐雾,这隐雾自打当了南宫勋的贴身侍卫后,从未离开过南宫勋半步。所以南宫书墨猜测隐雾明日天亮之前必会回到兄长身边。
“风大哥深夜前来,可有急事?”了解了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一时半刻的不会有性命危险,幕晨雪这才放心。
“得知雪妹有危险,不放心所以来看看!”南宫书墨说的随意,可幕晨雪却心中一暖。她并未问南宫书墨是如何得到消息的。也许是因为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也许是没有问的必要。如果南宫书墨此刻握住她的手,就会发现她满手是汗,手心冰凉,全身的血液全跑到心脏去了,不然刚刚那一出,只怕就要被吓破胆了。
“多谢!”两个字虽不足以道出幕晨雪的心情,可也足以让南宫书墨释怀。毕竟他将此突发之变,全归咎到了自己身上,认为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险些陷幕小姐于危难之境。
二人又聊了两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引起隐雾的怀疑。幕晨雪正打算送南宫书墨离开,就听见屋门被人轻轻推开,芳华从外面走了进来。好在南宫书墨反应快,一个转身藏于了屏枫之后。
“小姐,您还没睡怎么就把蜡烛熄了!”五小姐有个习惯,只要入了夜,屋里必点上大量的烛火,之前芳华问过,五小姐只说自己怕黑。可今儿五小姐如此反常,这才好奇一问。
幕晨雪心里一紧,怕芳华所言引起屋外之人的警惕,“天儿也不早了,刚去给九哥儿送了些点心,正打算上床歇了。想着今儿让你去陪娘亲不会回来了,我就自己把烛火熄了!”
芳华也是刚刚伺候了程姨就寝,不放心小姐,想着来看看,所以也未多想,一边儿给小姐铺床,一边儿和幕晨雪商量,“小姐,程姨娘这会儿已经睡了,要不晚上我留在小姐这里伺候吧?”在芳华的心中,五小姐才是她正经主子。程姨娘虽是小姐的娘亲,可她只是受命伺候而已。
“我睡觉不喜欢屋里有人,入夜之后娘亲的眼睛又难以视物,你要代我多尽心伺候着!”幕晨雪屋里可还藏着一大活人呢,怎么可能允芳华留下。
“奴婢听江妈说过,程姨娘的眼睛都是这些年没白天没晚上的做绣活给累的。连江妈的眼睛也大不如前了!”江妈和芳华的关系好,所以这些话幕晨雪听来也不会多想。
“是啊,这些年娘亲为了我和九哥儿,牺牲的太多了!”幕晨雪也很感慨,可她心里还装着事,所以不太愿接芳华的话。芳华以为是小姐累了,忙行了礼道了安回去伺候程姨娘了。
芳华离开后,南宫书墨并未急着从后窗离开,反而是走到门边竖耳倾听。芳华的到来虽令屋中二人虚惊一场,可却间接证实了幕晨雪的屋中并无外人,足以让藏于屋顶的隐雾少了一份窥视之心。
又等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南宫书墨这才轻挑后窗行礼离开。幕晨雪一直又等了二柱香的时间,这才上炕准备就寝。可因为刚刚被吓了一跳,人虽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庆王府的郡王爷没事儿吃饱了撑的寻她开心,可她却没那个雅兴陪他唱戏。这次让他碰了个软钉子,若能就此罢手还好,怕就怕这人久居高位,早已不习惯被人拒绝,遭人冷遇。而幕晨雪此举,只怕会激起郡王爷的兴趣,那可就遭了。
第七十七章,危局()
幕晨雪的担心并不多余,回府后的南宫勋换好常服,正坐在桌案前和流云商量着,“此行虽不算是一无所获,可却也进展缓慢,不过倒让我见识到了那位幕府五小姐的泼辣果敢,小小年纪就能临危不乱已是难得,而笑谈之间竟能做到滴水不漏,连点儿破绽都未留下,就算是背后有着高人指点,只怕也是其经历坎坷性格使然”
“那是郡王爷心善,不愿与她计较,若依着属下,定要将她绑回府牢,随便一个刑具加身她必召!”这个方法多是主子身边的侍卫冷雪常常使用,以前的流云是从不屑如此的,今天也是被幕晨雪给气到了,这才口无遮拦。好在南宫勋深知流云本性,并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我只为求贤,她不过一介弱小女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南宫勋回了一句,即陷入深思不语。
流云想了想,自己为着这姓穆的,最近连话都多说了不少。可心中存疑放不下,只得求主子明示,“郡王爷,那幕府五小姐不是建议您留信给穆先生,您未何只字未留,就带着属下离开了?万一隐雾那边也是一无所获,那这条线索不是又断了?”
“留信留字又能如何,最后只能收到婉拒辞言罢了。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也许这穆先生正如幕五小姐所言,是位隐士高人,而经商也许只是为帮这幕小姐一把,并不为利为名,所以就算我们许以权利金银以礼敬之,此人也未必会为我们所用。倒是可惜了!”南宫勋有些气馁,若此人真如幕晨雪所言,只怕他说什么做什么到头来仍会是一场空。
“若此人不能为郡王爷所用,属下就送他一程,让他给阎王爷当谋士去!”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尽早除去。若换作别人,流云也许不会做此想,但这个“穆先生”利用了主子在先,三番五次拒绝在后,为了主子的颜面,此人也断然留不得。
古代上位者要比现代人更心狠手辣,所以流云这话,南宫勋并未表示反对,只是叹了口气,感到一丝惋惜。
而南宫书墨出了幕晨雪的屋子,和风五商量了一下,在隐雾未离开幕府前,留其保护幕小姐,他则去了一趟四海当铺,命掌柜的给假穆青传话做了些新的部署。
回府后将风六叫了进来。除了风五,王府内只有此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也算是可以信任之人,“风六,这些日子风五要忙着处理幕小姐的事,你带着人近身伺候着,记得非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放进雪梅居!”
“是,属下遵命!”幕小姐的事风六也已有所耳闻,可他没想到主子对这幕小姐竟如此重视,连贴身侍卫都派了出去。看来以后若他接了命令保护幕小姐,也要尽心尽力方可。
隐雾回到庆王府时已近天明时分,“禀郡王爷,您离开幕府后,那幕五小姐就熄灯就寝,府中并无人出入,也未传出任何消息。不过属下倒是发现幕府后院有一角门,虽掩在柴房之内,可属下仔细看过,门锁上并无灰尘,地上有推拉留下的痕迹,应该常有人使用!”
“那幕小姐与穆先生联系,总不能每次都是高来高去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武艺高强,想来这暗门也是为了方便他们传信之用。怕只怕穆先生得了消息,他们暂时不会有所联系,让手下人盯紧了,幕小姐一定会给穆先生传信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打草惊虫的原因!”南宫勋如果知道幕晨雪就是假穆青只怕就不会做此想了。幕晨雪自己又怎会给自己传什么消息。更何况暗中还有南宫书墨相帮。
雪梅居内,风五也在向主子汇报,“主子,隐雾已发现暗门所在,属下认为要尽早将消息传给幕小姐,免得她在禁足期内使用此门,而露了形藏!”
“不错,而且我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你即刻派人传话给假穆青,不用等到冬日,让他明日就与幕小姐见上一面后,即刻起程回京!”南宫书墨不想再等了,也是怕夜长梦多。若是兄长一时兴起,将人强虏进府,一切将会前功尽弃也就算了,可能还会连累了幕小姐。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郡王爷已查出那假穆青府第之所在,为何还要去找幕小姐?”亏得风五足够冷静,想的够仔细。
南宫书墨这才静下心来,将事情前前后后的又想了一遍,“兄长做事为人一向禀持着谦恭有礼,不失大家风范,而且那假穆青又神出鬼没的不常在府,只怕他是想先礼后兵也未可知!”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毕竟就算两兄弟再互相了解,也不可能成为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若真如此,只怕那假穆青分分钟都可能遇到危险,属下这就去传话,也好让他尽早离开!”这假穆青在主子的心中也许并不如幕小姐来得重要,可那也是风五得力手下之一,主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