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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别过脸去,她道:“爱的。”
皇帝勾唇一笑,低下头,重吻上她唇,青漓心头温软,正扶住他肩,却听他在自己耳边低笑一声,道:“妙妙,朕也爱你。”
他手掌虽带着男子特有的粗糙,动作却温柔,轻轻的抚摸她玉兰花儿般白嫩的面颊,仿佛是在哄一只年幼的猫入睡一般,小心的叫她放松下来。
好像那是他的掌中瑰宝,要万般仔细的呵护着才行。
忽然之间,青漓很想哭。
不是因为觉得难过,也不是因为感伤,只是觉得很幸福。
何其有幸,遇上这样一个男人,愿意如此照顾她的观感,就算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新婚夜里,也勉力不叫她觉得难捱。
她离开了生活多年的魏国公府,离开了待她慈爱的父亲与关怀的兄长,却也有另一个男子愿意将她捧在手心,心尖尖一般的仔细对待。
这样的福气,天下间能有几人有?
轻轻眨一下眼,青漓将那些涌上来的泪意压了下去,她环住他脖颈,主动吻上去,声音低不可闻:“衍郎,我无妨的。”
皇帝早就觉得忍的难过,此刻既然小姑娘开口了,也就不再客气,含住她唇珠,深深吻了上去。
青漓嘴上说的硬气,可实际上,还是有些难受的,眉头秀气的蹙起,雪似的双臂略微用力,环住了他脖颈。
她觉得难捱,可是也不想太娇气,坏了他兴致,就只抿着唇不出声,皇帝察觉出几分,唇齿之间,也愈见温柔。
渐渐地,青漓觉得好多了,不只不再那么疼,反倒是有些喜欢了。
唇瓣微开,她那双环住他脖颈的胳膊,也不由得松了几分。
皇帝觉察出她的变化,也不再留情,由冬日飘雪的安然,转为夏日骤雨的急切。
青漓紧紧的环住他脖颈,清晰感觉到二人亲昵至极的接触,既觉难捱,又觉享受。
她半个字也说不出,也不想说,只觉自己仿佛化为了他手下的琴弦,由着他弹奏出缠绵的曲调。
散下的帷幔缠绵的涌动,透着不远处的红烛摇光,这样温柔缠绵的夜里,含着缱绻旖旎的温度,叫人从里到外,都觉热了起来。
“妙妙,”皇帝低头亲亲她唇,喘着气道:“别忍着,若是觉得喜欢,便叫出声,让朕听听。”
又不是只有他们二人,外头还有内侍等着侍奉呢。
虽然隔得远,但夜里安静,保不准也能听见。
青漓喘息也有些急,却还是含羞摇头,羞于出声。
皇帝低低的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只使坏去欺负人。
小姑娘生嫩着呢,哪里是他对手,唇一张,便有娇声出了口。
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般,有了头一回,青漓便再也耐不住了,伴着他低低的笑声,轻轻的出了声。
同她交欢的这个男人,既是她倾心的爱人,也是相许的丈夫,世间哪里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青漓环住他的背,气喘吁吁,只觉自己骨头都软了,使不上半分力,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他的身体强健,动作那样有力,在这样酣畅淋漓的欢歌中,她体会到被征服的快乐,只搂紧了这个男人,靠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由着他胡闹了许久,青漓才算是得了片刻消停,哆嗦着靠在他怀里,像是被人将所有的力气尽数抽走一般,一动也不想动。
“小妙妙,”低低的笑了一声,皇帝在她耳边道:“喜不喜欢?”
这个人真是哪有跟人说这个的!
青漓拿小手在他肩上有气无力的拍一下,语气本是凶的,可气力不足,倒似撒娇:“不喜欢!”
呀,小姑娘不高兴了,居然还打人,可那一点儿力气,给他挠痒痒都嫌轻啊,真是可爱。
皇帝再度笑一声,却顺势捉住那只手,自指尖,一路吻到了肩头,流连不去。
狠狠亲了几下,青漓觉他气息重回耳畔:“妙妙,真想死在你身上。”
“去,”青漓嗔他,道:“新婚夜,别说不吉利的事。”
“也是,”皇帝想了想,又笑着改口道:“醉生梦死,不胜快哉!”
他满口荤话,青漓听得脸热,只半合上眼,不理人了。
“妙妙,”皇帝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埋头在她肩窝,低声问道:“——喜不喜欢?”
他问的毫无遮掩,也不嫌羞人,到了这关头,青漓却也无力气嗔他,老老实实道:“喜欢。”
皇帝又问道:“——朕厉不厉害?”
青漓只想捂脸,可手臂上半分力气也提不起,只好继续老实下去:“厉害。”
她答得这样乖,眼尾泛红,面容娇妩,有了些许少妇味道,皇帝见了欢喜,伏在她身上大笑起来。
青漓心里头羞,只拿眼尾斜他,少妇的风情出来了,醉人的很。
小姑娘是头一回经这种事,皇帝疼爱的紧,见她面有疲色,也不想多折腾累着她,快活了一回,便想要偃旗息鼓,此番被她那双明眸一斜,心中热气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青漓正喘着气呢,却觉他兴致又来了,想着方才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觉得有些怕。
伸手推他后,她觉察出自己力气不行,连忙停手,开始撒娇,那声线又娇又软:“不要了不要了衍郎,衍郎。”
皇帝正觉有些意动,这样娇软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哪里能忍得了?
低头堵住她的唇,他开始哄人:“妙妙乖,就一会儿,好不好?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这样温柔的声音入耳,青漓便禁不住的心软,再被他温声细语的哄着,半推半就随了他,想着再一回边结束。
只是,没过多久,她便不再这样想了。
——萧丰衍不仅仅是坏人,还是个不讲信用的坏人!
一次又一次,总是没完没了,她开口反对,他就亲着哄她,再反对,就堵住嘴不让说话了!
这样在空中悬了许久,青漓终于找了个空儿,环住皇帝脖颈求饶:“衍郎衍郎衍郎!你不疼我了么?”
皇帝低头看她,见小姑娘眼尾隐隐有泪痕,唇也委屈的带着些肿,便知她是真的要受不住了,重重在她唇上亲几下,终于依依不舍的停了下来。
青漓埋头在他怀里,像是一尾离了水的鱼,只觉浑身都热的冒汗,一动也不想动,只想马上睡过去。
小姑娘脸皮薄,皇帝却不,低头安抚的亲亲她,便坐起身,在床榻一侧的墙上敲敲,示意外间侍奉的内侍备水。
外头侍奉的内侍早早的候着了,听着小皇后娇娇唤了半宿,便是自己也觉心热,更不必说皇帝那个亲身经受着的了。
这样爱娇,怨不得小皇后这样得宠呢。
里头人还等着,内侍们也不敢磨蹭,在心里头偷偷的念了几句,便麻利的去备水,送到浴池去了。
——这样的时候,热水都是早早备好的,里头主子吩咐一声便能有,倒是也省了麻烦。
皇帝略微等了一会儿,觉得内侍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便伸手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带着她过去沐浴。
青漓半分力气也无,只乖乖的伸手,由着他将自己抱起,想着他那样坏,来来回回的欺负自己,更觉心头不悦,临了了,还不忘恨恨咬他一下,虽没多大力气,却也是或多或少出几口气。
皇帝爱她这般可人模样,倒没有继续欺负她,也不曾趁机报复回去,只含笑抱着她往浴池去了。
小姑娘被折腾的没力气了,他侍奉的也格外周到,清洗过后,又仔细上了点药。
夫妻礼已成,二人之间该做的也都做了,青漓虽羞,却也没说什么,红着脸随了他,
小妙妙今夜做了新妇,也是辛苦,皇帝见她面有疲惫之态,也是心疼,不忍再折腾她,帮着擦干身体之后,温柔的亲亲,便抱小姑娘回了寝殿。
二人洗浴耗费的时间久,等回到寝殿时,早有内侍新换了床褥,干爽的很。
皇帝抱着她上了塌,拉过被子来盖住二人,只觉满心的圆满,低声道:“妙妙辛苦了,快睡吧。”
青漓被他折腾的不行,本是有些委屈的,此刻见他这样温柔,便觉那些情绪都烟消云散了,趴到他怀里头去躺好,她乖乖的点头:“嗯~”
皇帝心中柔情暗涌,爱怜的亲亲她额头,没有再说什么。
青漓便合上眼,在他胸口蹭蹭,便准备睡了。
“妙妙,”快要睡着的时候,青漓却听皇帝唤她。
那声音很低,落在夜色中,却并不模糊,反倒极清晰。
她已经有了睡意,闻言只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却没睁开眼:“怎么了?”
皇帝搂紧了她,声音很低,却极带着难掩的缱绻:“——给朕生个孩子。”
甜腻()
青漓懒洋洋的靠在皇帝怀里,困得眼睛都挣不开,只嘟着嘴道:“你以为生孩子是蒸包子吗?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生便能生?”
打了一个哈欠,她娇哼道:“便是蒸包子,也得和面、备馅儿、烧火呢,哪有那么容易。”
“这种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皇帝似乎笑了一下,道:“妙妙只管着和面便是,朕来调馅儿,时不时的再点几把火,你约摸着,什么时候能蒸出来?”
青漓被他逗得一笑,睁开眼,道:“只要你的馅儿靠得住,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那边没什么问题了,”皇帝低头亲她鼻尖,含笑道:“等着吧,明年便能生出来。”
“去去去,”青漓嘟着嘴嗔了他一句,无精打采道:“困了困了,快睡嘛。”
“也是,”皇帝看她困得不行了,也不再多说,搂紧了他的小妻子,温声道:“乖孩子,睡吧。”
~
帝后大婚是重典,需得普天同庆,因着前些时候的西凉之战,皇帝很是勤勉了些日子,又想着多陪小姑娘些时日,便给自己批了半个月假,免了朝议。
若是另有要事,自然也可入宫请奏,那就是后话了。
新婚夜里青漓被折腾狠了,手指软的像面条,半分力气也无,本来是应该多睡会儿的,可是毕竟是换了一个新的地方,身边又躺着一个身体泛热的男人,是以第二天一早,她便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旁边皇帝已经醒了,正静静看着她呢,便有些含糊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皇帝看小姑娘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面上神色也疲惫,再想着她昨夜初经人事,心里头就有点心疼,亲了亲她的眼皮,低声道:“还早着呢,妙妙且再睡会儿。”
青漓还没怎么清醒过来,又确实觉得累,眼睛也有些酸,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便重新合上眼,伏在皇帝怀里睡下了。
她睡下了,皇帝却没有多少睡意,昨夜虽也睡得晚,但他精力要比青漓好得多,倒也不觉疲累。
此刻眼见着她像是初生的孩子一样,全然依赖的伏在自己怀里,他便觉得满心的柔软熨帖,微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只揽着她,合上眼闭目养神。
寝殿内里是层层叠叠的帷幔,将床榻里头掩的严严实实,外头的光透不进去,只能见红烛隐约,人进了里头,便有些分不出天明天暗了。
因着这个地利缘故,青漓再度转醒时,便有些晚了。
她揉了揉眼睛,感觉总算是没有之前那次醒时的酸肿感了,精力也恢复了几分。
皇帝见她醒了,便拥着她坐起了身,敲敲墙壁,等小姑娘彻底清醒过来,方才抬手掀开床前帷幔,将外间光亮透进来。
外头已是临近午时,内侍宫人们等候已久,闻听内里声音,便会意的将外间帷幔拉开,躬着身上前伺候。
皇帝从内侍手里头接过一只玉碗,里头是温热的甜汤,自己尝了尝冷热,方才亲手喂给她喝:“——先润润嗓子,待会儿再用点东西。”
青漓身子还是有些无力,靠在他怀里,顺从的喝了几口,感觉差不多了才推开。
皇帝拿帕子替她擦拭了唇角,这才屏退了他们。
青漓有些疑惑的看看他,目光懵懂。
皇帝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去,低声关切道:“可还疼吗?”
青漓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脸色禁不住泛起了一点红,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有点委屈的应了一声:“嗯。”
皇帝怜爱的亲亲她,道:“那就别起身折腾了,在这里用点东西便是。”
青漓倒不是矫情,而是确实有些难受,她也不想装什么善解人意的大度姑娘,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由着皇帝安排了。
二人起得晚,早膳也不曾用,是以御膳房也不曾准备太多荤腥,多是以清淡素菜为主,青漓昨夜用的大多都是鱼肉,此刻见满桌清素,倒也起了几分食欲。
她没好意思叫皇帝喂,而是自己接了筷子,慢吞吞用了点东西。
已经过了一夜加上一个上午,皇帝也觉有些饿了,见小姑娘用的不错,也觉胃口好了起来,随她一道用了些。
等用完膳,内侍们收拾下去,他才低声询问道:“要更衣么?”
虽说亲密事已经做了,此刻被他问了这个,青漓还是觉得有些羞,低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皇帝倒不觉有什么,只坐起身道:“那便起身吧,总是躺着也会觉得闷,换身衣裳,朕同你出去走走。”
青漓这一觉睡得久,精神也养回来了,点点头,也没叫人过来伺候,便起身取了摆在一侧的衣裙,慢条斯理的穿了。
她身子娇气,可也已经歇了一夜,皇帝又仔细着为她上了药,倒也不怎么磨人,起身时候虽觉有些异样,却也不至于难耐。
虽然不至于太过于别扭,可想着昨夜的亲昵痴缠,青漓还是有些不太敢看皇帝,直到将衣裙穿好,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只穿中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温和的瞧着她。
“看什么呢,”莫名其妙的,青漓脸一热,在他肩上拍一下,道:“不是说要出门去么,还不穿衣。”
皇帝笑了一下,自己穿了靴,到她面前去张开臂:“等着夫人侍候呢。”
“毛病。”青漓说了他一句,眼底却也染了笑意,上前去为他穿衣系带,眉眼微垂,面容娇妍,静美的很。
皇帝低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看她长长的眼睫,清澈的眼眸,以及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温柔,伴着四周缓缓漂浮的红绫,更觉美得不得了。
这种纯然的美,并不叫他觉得生出欲/念来,只有心底软软的,柔柔的,像被熬的稀烂的米粥,透着温馨的醇香与安然。
——那是家的味道。
低着头,红着面为他穿衣的,是他的新妻,微红的眼尾是彼此之间浓稠的情意,只轻轻看着她,他都觉温暖。
隐隐约约的,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被母亲抱住时候的感觉。
满心的安宁。
轻轻的伸出双臂,皇帝将他的小妻子抱住了。
青漓本来以为他是要胡闹的,略微一顿,觉察出他此刻心绪不同,微微一怔,却也没有推开,只双臂伸开,顺势环住了他腰身,在他背上轻抚几下。
皇帝明了妻子沉默的温柔,也知晓她不曾出口的关怀,只拥紧了她:“——妙妙,”
他在她耳边道:“能娶到你,是朕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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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的日子总是过得快,这话放到哪里去都是合情合理。
皇帝给自己准了半个月的假,只在宣室殿陪着自己的小妻子,其余一概不理。
他在年幼的小妻子面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