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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归怕,小姐在喊她,墨梅还是鼓起勇气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发抖:“该,该吃饭了,小姐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夫人怕你饿着,就吩咐了墨梅,中午提早端些吃的过来。”
夫人
这个词有些陌生,卫初宴很久没听人喊过了,她娘是个中泽君,和乾阳君以及坤阴君都不同,中泽君代表的是体弱的普通人,而她娘又是中泽君里比较弱的,等到她出生,她娘伤了身子,就更是大病小病不断,强撑着看她长到十二岁,终究是没了。
现在,她娘还活着,那么,这至少是在她十二岁以前。
脑海中快速转过一些念头,见到墨梅把饭菜放到院中那张光滑的石桌上时,卫初宴从善如流地在桌旁坐下来,接过墨梅递来的碗,慢慢地喝了起来。
稻米的香气随着木勺的搅动飘散开来,每喝下一口,都会有暖意从喉间一直滑落到胃里,久违的温暖啊。
牢狱里,可没有热气腾腾的东西吃。
见她吃的香甜,墨梅松了口气,现在的卫初宴低敛着眉,目光十分柔和,和从前的小姐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她也渐渐鼓起了勇气,在一边看着,叽叽喳喳地同卫初宴说些话。
“小姐你的头还疼吗?等会墨梅再去给你端碗药来,要喝了才好早点好起来呢。”
虽然只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但是墨梅也已经有了以后那个管家婆的样子,虽然还是有点傻气。
“还是有些头疼,脑子烧的迷糊,好些事情都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墨梅啊,我有几个问题。”
于是他沉默了。
他沉默了许久。
在先生的沉默中,学子们渐渐停下了交头接耳,饶是也觉得卫初宴的话语很有道理,但他们仍然没想到,先生竟也找不出反驳的点。
宽敞的教室中,有什么如同乌云一般罩了下来,压得这些人喘不过气来。教室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甚至连檐下滴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第八十四章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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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质越好,随之而来的强化便越明显;寻常来说;一个低品资质的乾阳君可以举起两百来斤的石头;那么中品资质便能把握四到五百斤;上品资质七八百斤也是有可能的,坊间有传,吴地的那位太子曾倒拔垂杨柳;他是一个上品乾阳君。
相比之下,坤阴君的强化不那么明显,但仍然要比作为普通人的中泽君要好上不少的。当然;分化的人终究在少数,世人大部分还是中泽君。
齐朝的王公贵族多为坤阴君或是乾阳君,这是因为齐朝开国之初资质好的人更易在战场上存活、更易建功立业。而等到他们变成了齐朝第一批功臣时;又易为子弟找到合适的乾阳君、坤阴君进行嫁娶,如此;二者结合生下来的小孩也必定会进行分化,如此便保证了家族的壮大。
分化之人若是同中泽君结合,生出的孩子分化的可能只在五五之数;而若是两个中泽君相互结合;一般只会生出普通人;这也是为何乾阳君总希望找到一个坤阴君作为妻子或是丈夫的原因。
不仅仅出于二者之间天生的吸引;也是为了后代。
卫初宴知道,她应当会在明年三月开蒙,分化成为乾阳君,而她的资质是绝品!
前世,她的绝品资质显露出来以后,卫家许多人都十分惊喜,虽不至于大肆宣扬,却也不曾隐瞒消息,这令她吃了一个很大的苦头。
分化不出半年,有人便在她的饮食中下药,大约是想直接毒死她的,不过那人也没拿捏好下给绝品的剂量,她没死成,但也几乎被废了半条命,资质也被废掉,从绝品一直降到了下品,此后她修养了数年,花费了无数珍药,才将身体调理好、恢复了绝品的资质,但对外却一直还是保留着自己是下品乾阳君的说法。
前世,当年暗害她的人一直没被抓出来。卫家情况复杂,虽然有人真心实意地希望她的资质越高越好,但也多的是人不希望她太过出彩。她是大房唯一的孩子,如果分化成乾阳君,按理是要继承整个家业的,这本没有什么不对,但是问题在于,她的娘亲是中泽君,实则是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的,但是因为父亲是招赘进来的,她得以随母姓,身份上也算是卫家长房的孩子,这样,到了她这里,她又有了继承家业的资格。
因此,卫家其他几房的心思便能理解了。如果她不分化成乾阳君,或者如果她的资质不是很好的话,其他几房便能以大房两代人都扶不起为由将大房的继承资格收走,这样,卫家财富便有可能落到他们手上。卫家曾祖卫信曾经是异姓王,是齐朝的开国功臣,卫家财富,可见一斑。
自然让人眼红。
所以,卫家有人要害她,这不出奇,卫初宴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她无意中发现,可能当年要她死的并不是卫家人,而是赵家人。
赵家天家!
天家的眼里是容不下一个非皇族的绝品乾阳君的,从古至今,每一名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绝品乾阳君,几乎都生在乱世,甚至有人直接以一力挑起了乱世,而他们,又通常是开国的君主。
所以,天家怎么容得下她!
前世,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即便后来卫初宴恢复了绝品的资质,也从来不在人前显露,时人都说尚书令卫大人谦和中正、满腹经纶、容貌昳丽,却也总忍不住加一句可惜是个下品乾阳君。人前人后,这样的声音总会传入她耳中,对此,她也无法说些什么。
即便她自己是忠于齐国皇室的,但匹夫怀璧便有罪,既然她是绝品资质,那么她便不能活。
想到天家,卫初宴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赵寂。
如今在位的是高祖的孙子,死后谥号“文”,便是后边人们常称的齐文帝,赵寂是文帝的十一皇女,也是文帝驾崩之后继位的帝王,若是一切都按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应该就是这样的。
说起前世不知道自己死后,赵寂怎么样了。对内,没了她卫初宴,赵寂不再受掣肘,大约能好好敲打群臣一番。在外,废太子之乱又被平了,几年之内齐朝都不会有动乱,赵寂有手段有决心,大约能趁着这段时间收束本应属于帝王的权力,真正地将朝臣拿捏在手里。
这些事情做完,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削藩!
不知道这件事,赵寂能不能办好呢?想来还是可以的,只是也会很难吧。
形势不饶人,若是能再晚几年就好了,至少让她帮赵寂完成削藩,至少啊
前边的路那么难走,她却没有陪着赵寂一起走完,想到这个,她有些难过。
还有啊,她好想赵寂啊。
刚刚重生那会儿心中满是疑惑,后来又忙着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加上她心中隐约有些排斥去想赵寂,便真的将人抛在了脑后。可如今一想起赵寂,眼前浮现的又全是那个人了。
其实在牢里,她除了想外面的局势,想卫家可能的下场,便是在想那个混账了。
那个混账
幽幽叹息一声,卫初宴又想到,此时在皇宫里,应当也有个赵寂吧。
赵寂比她小两岁,现在应当也是处于儿时,小时候的赵寂是什么模样呢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前世的教训太过惨烈,这一世,她不想再入仕了。大约也遇不上赵寂了吧。
那个霸道地强迫她、狡猾地勾着她,又偷偷地拿走了她的心的无赖帝王啊。
不会再遇上了。
把手中不知何时写满了赵寂名字的纸张丢进纸篓,卫初宴的心有些乱,她强迫性地告诉自己现在不应该再想赵寂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即将到来的开蒙。
开蒙即是分化,分化便意味着,很可能有人会来杀她。
虽说有了提防之后她应当不会中毒了,但是对方毕竟是天家,可用的手段不知凡几,她现在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想要凭着自己一人之力躲开各种暗算其实不太可能,但是寻求长辈的帮助也不太可行,她现在如果去跟她爹娘爷爷说自己会分化成绝品乾阳君、然后还有人会因此对她下毒还是算了罢,她不想被长辈唤来的大夫检查是否烧坏了脑子。
因此,还是得在源头做文章。
如果一开始,卫家的卫初宴就只是个中级的乾阳君,那么还有人会对她产生忌惮么?
应当是没有的。
正巧,隐瞒真实品级这种事情,卫初宴前世已经做惯了,那个药方她也早已烂熟于心,其中有几味主药十分珍贵,但是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娘的私库里是有的,如今只需要去她娘那里翻一翻,再找个时间偷偷溜出去把其他药抓齐,骗墨梅帮她熬来吃就好了。
同样的药,前世的药效是将她压制到中品到下品的级别,这一世应当也是差不多的,不过这种药要在分化以后喝才有效,这便意味着,她得瞒着众人偷偷熬过分化,不能让人第一时间看出来她的品级。
还需从长计议。
赵寂那番话一出口,原本还只是四散谈笑的人皆是一堵,许是想起了之前先生同卫初宴的辩论,他们也没有了底气,但面子被下,这些素来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学子岂能承认他们不如卫初宴?便有人梗着脖子咬紧了卫初宴不能分化一事,誓要同赵寂争个高低。
赵寂仍然是冷笑,她向来知道普通人在勋贵眼中没什么地位,但当这些人眼中的轻蔑和话语中的恶意全然指向卫初宴时,她只觉得气怒。
“不能分化又如何?不过是不能继承家业罢了,哦,是了,在你们这些没有半点能力的人眼里,祖上传下来的那份家业何其重要,你们自然是要咬住不放,以求继承的。但是卫初宴,她即便不能做卫家的继承人,于她而言也无什么损失,她那样的人,是要自己打下一片家业的。”
她这话又令众人一噎,之前争论的最凶的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被她这番完全不给面子的话弄得极生气,片刻,才有一道声音远远地响起来。
“我倒要问问,她要如何打下家业?万情儿你别忘了,我朝勋贵十有都是分化之人,大小官员即便有不能分化者,也皆是男人。卫初宴她一女子,不能分化如何做官?不能做官,又想举业,难道要去行那商贾之事吗?可笑!商人岂能和我们比?”
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人附和:“张兄所言甚是,卫初宴不过就这一条路罢了,哦,等等,我倒忘了,既是女子,不能分化也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嘛,万情儿你不若劝劝那卫初宴,让她不要再来书院治学了,在家中学些女红,早日借着卫家的势力嫁个高门,岂不是最好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第八十五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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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叫他好生为难。
于是他沉默了。
他沉默了许久。
在先生的沉默中;学子们渐渐停下了交头接耳,饶是也觉得卫初宴的话语很有道理,但他们仍然没想到;先生竟也找不出反驳的点。
宽敞的教室中;有什么如同乌云一般罩了下来,压得这些人喘不过气来。教室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甚至连檐下滴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这时一道声音如天籁般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先生有所不知,其实初宴并非奴籍。她是郁南卫家的嫡长女;本身便在丁班读书;如今会做我八妹的婢女;实则,实则是小孩儿家做赌,她输了;便临时做上几个月罢了。皆是小孩子的玩闹;还请先生不要误会。”
心中觉得初宴该见好就收;这样闹下去;即便论赢了先生;日后在这书院怕也很是艰难。因此万清鸢站了起来;将卫初宴的身份说了出来,做了一番解释,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听了万清鸢的话,先生额前终于不再冒汗了,他能在梧桐书院的甲班教书,也不是个笨人,当下便立刻借坡下驴:“原来是平南王家的后人,难怪如此能言善辩。你这小孩,既是已在梧桐入学,为何又不告诉我呢?还同我做那无谓的争执做什么?罢了,你能自丁班跑来甲班读书,想是也是上进的人,日后便在这里吧,只是这桌子,要摆正一些。对了,日后可莫要再立这样的赌约了,你也是勋贵家的孩子,如何能去给别人做奴仆呢?”
有些怕这孩子咬着不松口,先生一番话里,夸赞居多,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仍然想要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卫初宴没想到万清鸢会在此时站出来,但清鸢既已开口,先生又那么快的接了话,若是她还咄咄逼人,便反而会叫人觉得过分了。
把心底那丝不甘压下去,卫初宴点头应了一声:“初宴知道了。”
只是桌子,却没挪过去。
赵寂让她放在这里的,她怎么会挪开呢?
当做没看到卫初宴的坚持,先生走回台上,继续讲课,面色仍然严肃板正,但是在座的学子都知道,在刚才那场交锋中,其实卫初宴已然赢了。
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辩赢了在梧桐教书数十年的先生。
令人惊叹,却也令人害怕。
但也有人感到不快。之前出言向先生告状的那高鲟便是一个,他拿起竹简跟着先生的步调读书,掩饰着心中的愤怒。这人明明不是奴籍,却要教他们误会,若是他不误会,他怎会去告知先生?
如今,不仅得罪了万家,约莫也令先生不快了,这实在令人懊恼。
郁南卫家?他记得卫家的嫡长女是个不能分化的废物,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无论发生过什么事,课总是要讲的,等到击竹声响起来,众学子便四散开去,如同归巢的幼鸟一般,各自回家。
万府之中,万昭华听说了卫初宴来给赵寂做贴身婢女的事,也觉得有些荒唐,但万清鸢同他说那只是殿下心血来潮罢了,他便放下找赵寂劝说一番的念头,只是把初宴找去,关切地问了些话,又说了赵寂是在胡闹之类,但最后话锋一转,还是让她好好照顾小殿下。
初宴自然应了。说来奇怪,她只是比赵寂大了两岁,怎么这位郡守大人如此确定她能照顾殿下了呢?
她不知道,这还是因为她身上远超常人的沉稳。
从万昭华这里回去,赵寂已然用过晚膳,约摸也出去走过了,正安静地在桌前练字。先生并未布置课业,因此初宴猜测,这应当是宫里的功课。
约莫是万贵妃会检查,赵寂每写完一张,便让初宴晾干放到一旁的小匣子里,一连写了五张才停下来,揉着手腕不肯再写了。
卫初宴见其他宫女并未劝说,便知道这应当就算是完成了,便把最后晾好的一张纸小心折好放进匣子,然后锁上了。
赵寂把玩着手中的笔杆,有些无聊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然后问了句:“卫初宴,奴仆真的和牲畜有别吗?”
生在天家,养在深宫,赵寂却被万贵妃保护的很好,可就是保护的太好了,她偶尔见到宫婢被随意打骂,便觉得不舒服,有时见到还有人被杖毙,便更是难过。她有时也同皇兄皇姐们说,让他们不要这么随意轻贱人命,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嘲笑。
她心中委屈,跑回去告诉母妃,可母妃也只会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寂儿,他们并未做错什么,宫中每日不知有多少奴才被责罚,也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这里,那些人的命,一点都及不上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