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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更甚,怒火,也燎原般燃烧起来。
卫初宴不知道赵寂为什么突然对她发怒,也不知赵寂为何会委屈,她低头不解地看着赵寂,满头乌发披散在肩上,衬上清瘦的脸颊,显得单薄又柔弱。
视线从她的发丝移开,停留在卫初宴下巴上的青色指痕上,赵寂又憋了一口气!这个人这么弱,打也打不得,骂吧,她刚刚都那么凶地骂过她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小殿下抿唇看了她半晌,转身就走。
路过王申时,赵寂偏头看了他一眼,卫初宴嘴边那抹红色在赵寂脑海中一闪而过,令她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感受到赵寂的视线,王申警惕地望过来,明明只是个小孩子,这随意一瞥却让王申感觉到了极端的危险,就像被一只初初长出獠牙的幼兽盯上了,心头一凛,王申本能般朝后退了退,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却还是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飞溅的鲜血。下一刻,他捂住了左腿跪在了地上,像一个爬虫一样不断扭曲着身子,发出痛苦的嚎叫与呻。吟。
这是分化后第一次打人,没想到自己的一脚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赵寂朝后退了一步,稚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无措,隐约还夹带着一些不忍。
王申叫的太惨了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就在刚才,这个看起来玉雪可爱、人畜无害的女孩儿飞起一脚,直接将王申的腿骨踢断了
场面立刻变得很是忙乱,王申的一部分随从急着去检查主子的伤势,另一部分,大约也意识到不能让这个踢伤主子的人跑了,于是一窝蜂地围了过来,却顾忌着刚才这小孩的那记凌厉凶狠的一脚,只敢围住她,却没人敢上前真正动手擒拿。
他们没动手,知晓赵寂身份的万清鸢却已紧张起来,这是真正的龙子嫡孙,哪怕只被这些人弄伤一点,陛下的怒火恐怕都要波及整个朱日郡,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立刻大声喊道:“住手!”
郡守家的人发话了,这些人还是有几分犹豫的,但王申一边被人背着走出门去,一边还在声色俱厉地嘶吼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当下,本来已经有了退意的王家随从们互相对视几眼,咬牙迎了上去。
身份尊贵如赵寂,从未见过有人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动了真怒,攥紧拳头呵斥一声:“放肆!”声音是稚嫩的,但听到这一声“放肆”的人,竟有些不敢上前。
但也只是停了一下,王申的嚎叫还在屋中响着,时时提醒着这些人眼前这个女孩对自家的少主子做了什么,心知这次回去受什么处罚就看能不能将赵寂留下了,因此,这些人也咬住了牙关,继续朝赵寂逼去。
卫初宴本来是虚弱地倚靠在墙边的,见到他们这幅阵势,眼中不自觉涌上来担忧,她强撑着被打后疼痛乏力的身体,朝前走了几步,想去阻止。
虽被围在里面,但赵寂还是透过缝隙看到了卫初宴的动作与神情,一瞬间,她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高沐恩!”
虽然这些人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天家的矜持在,她不能自降身价同这些人动手。是以,赵寂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一瞬间,几名衣着劲装的年轻男女出现在屋子里,几下便将王家随从给打翻在地,完成了使命,这些人朝着赵寂行了礼,又隐入了暗处。
还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少年跪在地上,脊背深深弯了下去,他很习惯这种姿势,跪着喊了赵寂一声:“主子。”
“下去吧。”
赵寂朝他点了点头,他再次行了一礼,也退了出去。
卫初宴靠回墙上,捂住肩头的伤口苦笑。
高沐恩啊,又是一个熟人。
前世,他是赵寂的内侍,她死之前,这人已是中常侍,太监中第一人。
第七十二章 遇刺()
若是看不到正文;可能是订阅不够,或是在抽风;抱歉。“娘娘的棋力又进步了。”
“宫里闷的很;每日也就这些消遣,不像哥哥;很久没有摸过棋子了罢?”
棋盘之中厮杀激烈;凉亭中的气氛却很平和。贵妃同国舅说着话;从胶州本地风土聊到朝堂;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到了这二位的嘴里,却像是没什么大的差别。
帝王的餐桌上有稻米;也有城池;便是这个道理。
下人是都屏退了的,贵妃自长安带过来的羽林卫也都只是远远守在凉亭周围,因此,贵妃偶尔还会同兄长抱怨几句陛下的不是;万昭华听了,便哈哈笑上几声;轻巧地带过去。
聊着聊着,两人又提到了卫初宴。
“那孩子挺有意思的。”
把玩着白玉做的棋子;万贵妃神色之中有些慵懒,看似有些漫不经心。
“卫家这孩子,聪慧是聪慧;可惜太不懂变通;才问也一般;性子虽很沉稳,却还是差了点。”
提起卫初宴,万昭华还是忍不住皱眉。今日她虽没明确拒绝自己,但也已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愿,当时若不是小殿下先拒绝了要她,恐怕天家的脸面就要被卫初宴下了。
“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处事不够圆滑,可以理解,也可以教导。天生的机灵却不是谁都有的。我看这孩子就很好,至于学问方面,做伴读的,若是才华太盛,便如星星盖过了月亮,于月亮并无裨益。”
“娘娘的意思是,还是看好这卫初宴?”
万昭华有些意外。
“一开始,你不也很看好她吗。”
“可是小殿下不喜欢她,我怕殿下会因此厌学。”
闻言,万贵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素手掩唇,吃吃笑了起来。
“寂儿啊,可是很喜欢那孩子呢。”
万昭华执黑的手停在了空中,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哥哥,今日若是那卫初宴出言回绝了,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虽不至于危及自身,但也会同万府产生芥蒂,远一点说,还得罪了万贵妃,得罪了十一殿下。
她还要在榆林求学,身为此地郡守的万昭华随便做些什么,都足以让她吃够苦头了。
万昭华恍然大悟:“娘娘是说?”
“寂儿聪明着呢,哥哥能看出来卫初宴的推拒,难道她会看不出来么?”
万贵妃颔首,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容逐渐冰冷了起来。
“聪明一点是好事,这是哥哥家里,没那么多避讳。可是哥哥你也看到了,寂儿总是太过心软,这一点和五姐是一样的。她没见过人间残酷,总希望大家都过得好,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哥哥,寂儿这样,我不放心,她总要长大的,太子才长她四岁,都能端着棋盘面不改色地敲破那中山王太子的脑袋,把人活生生砸死我这次将她带出来,想要让她见识一些东西。那卫初宴,能用便用,不能用,就让她做第一个罢。”
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围死一片蜿蜒的黑子,万贵妃的脸上,此时已是一丝笑容都找不到了。
“真要对卫初宴下手吗?卫家那边,也不怎么好对付呐。”
“你真当她来榆林,单单是为了求学吗?郁南便没有教书先生吗?她会出现在这里,只会说明一件事,郁南容不下她了。卫平南那老狐狸,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卫初宴一个不能分化的废物,他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如此,便没人占着卫家长房长孙的位置了。”
“就她吧。有点喜欢的人死了,总比不相干的来的深刻一点。寂儿分化了,要该学着握住手中的刀了。”
贵妃下了决断。
万昭华盯着已被杀的溃败的棋子,在心里叹息一声。
希望这几日那孩子能想明白吧,他杀的人多了,但是像卫初宴这样,招了一个人喜欢便要被另一个人杀死,还是太过冤枉。
这头,卫初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手中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她已然开始去学院上学。李红为她找的书院是本地最好的一所书院——梧桐书院,书院大半都是官家子弟,就连郡守的几双儿女都在这书院读过或是正在读书,因此院里的先生对于卫初宴的身份并不很敏感。如今已过了开学的时间,卫初宴要入学,也废了一些周章。
此地的学风不太好。
第一天到书院,卫初宴便有这种感觉。
先生呆板,学生顽皮,第一天,便有人对她冷嘲热讽,约摸是看新来的学生不顺眼。
和家中那些总喜欢找机会欺负她却总反过来吃亏的姐姐弟弟有些相像,不过家中那些人多半是受了各自父母的影响,这些人就是纯粹的喜欢欺负人了。
心智上比他们要成熟太多,面对这样一群孩子,初宴也生气不起来,好在虽然他们言语上不饶人,却不怎么动手,卫初宴便随他们去了,如此反复几次,纨绔们自己先觉得无趣,便也不费心堵她了。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两天,便被万清鸢的到来打破了。
她好像是在隔壁甲班上课,不知从哪里听说卫初宴进了梧桐书院,便很高兴地过来找她。
“那帮老头太也欺负人,初宴你这么厉害,竟被放到丁班!我回去以后要同父亲说一说,他说过会照拂你的,如今就是这么照拂的吗?”
在丁班寻到了人,万清鸢有些不忿。
初宴只是笑,在她表示要让万大人“关心”一下初宴的学业的时候,卫初宴才急忙拒绝。
那次过府,对双方来说都不算是一次愉快的谈话,那位万大人不暗地里找她麻烦初宴便觉很好了,况且她在这丁班也差不多,虽说书院里四个班的老师有所差别,但说句托大的话,将她放到丁班其实和放到甲班却真的没区别。
反正都没什么可教她的。
万清鸢走后,周围的学子看卫初宴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几乎都带了些敌意。
因着多是勋贵子弟的关系,书院中大多是乾阳君和坤阴君。十岁到十五岁,于一般的乾阳君和坤阴君而言,是长身体的时期,这段时间里,他们不会有发情期,也不会有标记和被标记的能力,完全不需要担心出事。因此书院分班是不分男女,也不会特意分开乾阳君和坤阴君的。
但是一般而言,每个班中都是乾阳君居多,此时对卫初宴散发敌意的人,几乎就都是乾阳君。
他们中很多人偷偷喜欢万清鸢。
身为郡守的女儿,万清鸢本身便比较引人注意。又因为她是坤阴君,且长的好看,性情又热情大方,书院中的许多人,都曾幻想过将她娶回家。
如今万清鸢突然主动到丁班找一个刚刚转学过来的陌生女孩,还拉着她聊了好一会儿,这些人便有些按捺不住。
他们不知道卫初宴并不是乾阳君。
在他们贫瘠的脑袋里,没有闻到坤阴君的信息素,便代表这个人要么是同类,要么是普通人,而一个普通人能到梧桐书院读书吗?
自是不能的。
于是这日下课,卫初宴被人堵在了角落里。
拳脚雨点似的落下来,虽然只是小孩子的,但乾阳君分化以后就不能单单以年纪来看了,卫初宴挨了几下,娇嫩的肌肤便已发青发紫了。
和小孩子讲道理也讲不通,她咬牙硬挨几下,眼明手快地从后面箍住了为首的那男孩的脖子,不等他反应过来,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那人的脖子紧紧卡住,周围的几人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戾气吓住,直到那个男孩被勒晕过去,也没人想起上来救一下他。
看,不过是些没经过事的小孩子而已。
卫初宴把人丢在地上,眼神一个个在这几人身上扫过:“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来打我,你们先过来的,就要有被我打死的觉悟。”
对于这些孩子而言,她的这句话太有威慑力,有一两个比较笨的,真的以为地上那伙伴被她勒死了,顿时吓得哭了起来,卫初宴又是一阵头疼。
“别哭了,他还没死呢,但是若是你们再来打我,就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了。今天这事,你们别想着去找先生,你们先来打我的,这一点可别忘了。”
最后再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把其中那个哭的最凶的吓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卫初宴走出了学堂。
以后的日子,该清净了吧?
赵寂的突然出现搅乱了卫初宴的心神,这几日,她心中想了很多,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学堂里又是一堆的烦心事,绕是心智远超常人,此时也有些疲累。
抬手按了按眉心,卫初宴钻进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马车,回了卫府。
她走之后,之前那一伙欺负过卫初宴的小孩才出现在院门,偷偷摸摸地观望一阵子,大约是害怕卫初宴突然冒出来再打他们一顿,等到确定安全后,才各自回了家。
第七十三章 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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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罢;那可是郡守家的表亲。”
“如何能忍!尊卑有别;若是同这等人一同上学;日后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说的是;这卑贱之人”
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且有拔高声调的趋势,莫说五感远远高于常人的赵寂,就连卫初宴这种未分化的人也能听个大概。
这群人是自己不痛快;便也要给初宴她们找不痛快。
先生平素是不管台下事的,此时班中多了个学子,他也没发现,只是对卫初宴那张摆偏了的桌子多看了两眼。然而课才上到一半;台下的声音便几乎盖过了他的,这在他的教书生涯中还是头一回;霎时;胡子已然发白的先生捏着竹鞭;用力打了几下桌面,啪啪的脆响声之后;他威严说道:“安静!还未下课,你们便如此松懒;是否不想念这个书了?”
言下之意;便是若有人再敢闹;便有可能失学了。
这一招在平日屡试不爽,然而此刻,短暂的安静过后,却有人站了起来,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学子,他朝先生拱了拱手,随即指着卫初宴道:“先生,我等之所以窃窃私语,是因不忿!学堂是我们治学的地方,何等庄严,如今一个小小婢女,却也能坐在这里!我们不服,不愿与之共处一室!”
“哦?有这等事?”
掷地有声的控诉中,先生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一手轻捋胡须,一手执着教鞭朝台下走去,在卫初宴桌前站定了,坚韧的竹鞭点在初宴面前的小木桌上,一下下的敲击声中,他不悦地看向卫初宴。
这一看,他却有些怔愣。眼前之人容色清绝,气质温和从容,不似婢女,而她身上那件青色直裾,看起来虽然已然发旧,但用料却是上等的。
这怎么会是哪家的婢女?
心中疑惑,而他见到卫初宴面对她的打量也丝毫不惧,仍是十分从容,便更是疑惑,本来在卫初宴桌前轻点的竹鞭也停了下来。
“我且问你,你可是我班中学子?”
初宴在桌后拱手一礼:“不是。”
“我再问你,你是否是我班中学子的婢女?”
初宴微笑点头,随即在先生的怔愣中朝着自先生走下来起便看向这里的赵寂行了一礼,俨然是“认主”的模样。这令赵寂勾起了唇角,也令正要出言解围的万清鸢合上了嘴唇。
先生顺着初宴的目光看向赵寂,立时又是一怔。
是万家的这个孩子啊,难怪了,那样的高门大户,养出一两个过人的婢女实属正常,须知昨日,这万情儿第一次来上学时,那周身的气度也令他几乎移不开眼睛。
若是说这婢女身上是一股腹有诗书而带来的精神气,那么这万情儿,便全然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