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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韩烈打断她,语气又硬又沉,“如果你非要我的一句话才能安心,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他的话一出来,佟羌羌立马想甩自己两个耳光——韩烈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根本没必要让她留到现在,完全可以和钟远山一样逼她拿掉,哪里用得着让她住在他家里照顾她?
道理分明浅显,可不知怎的,他不明确说,她就是死活想不通。如今她瞅着他愠怒的眼神,懊恼得要死,瓮声瓮气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忧虑过重了……”
韩烈哧一声:“如果不给你机会问出来,你是不是得自己憋出忧郁症?”
佟羌羌咧了咧牙:“孕妇是很容易患孕期忧郁症的。”
韩烈斜睨她:“很光荣吗?孕期忧郁症。”
佟羌羌讪讪地摸摸鼻子,向他交代她的行程:“钟爷爷让我明天回趟钟宅。大概是要了断我和钟文昊离婚的事。”
她特意告诉他,还有另一层心思——她算是被钟文昊的发狂吓怕了,感觉跟韩烈报备才能安心。
“我知道了。”韩烈起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轻哼出了一声笑:“要不要带上五花肉贴身保护你?”
佟羌羌:“……”
*
然而隔天早上,佟羌羌被铺天盖地的新闻震懵了——
一则匿名的爆料帖在一夜之间发遍所有具有影响力的论坛,标题狗血而极具吸引力,“小叔恋上侄媳:原来豪门现在流行玩乱|伦|禁|忌|恋?”
爆料者完全略去了人工受孕的内情,侧重捏造了一个叔叔身份的男人如何背着自己的侄子,和侄子的老婆偷情,并且成功孕育出爱的结晶。除此之外,还晒出了多张照片加以证明。
照片的角度显然是偷拍的,掐准了暧昧的点,包括了佟羌羌陪韩烈去给史密斯夫妇践行那次,韩烈揩她嘴唇的瞬间,以及前两天晚上在钟如臻的手术室外,两人相拥的画面,其他则是两人共同进出小区时的照片,有几张的焦点甚至聚集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连马赛克都没打。直接曝光她和韩烈。
偷情的故事之后,紧跟着的则是可怜钟文昊被戴绿帽子。前段时间钟文昊在签约仪式上揍韩烈的照片和新闻同时被翻出来,指出叔侄反目的原因是不伦恋情被发现。
最后大力炮轰的则是韩烈作为钟家私生子的身份,通篇难听的措辞,什么“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小三的儿子当小三”。因为韩烈最近恰好频繁出席酒店行业的精英会议,引起一部分专业挖掘黄金男的女性的关注,所以网络上自动发起的一波维护韩烈的粉丝。从女主角佟羌羌的条件加以论证,指出不是小叔恋上侄媳,而是侄媳勾引小叔。
网民素来是最爱凑热闹的群体,天生八卦本性使然,跟风地站队列,各种评论调侃恶搞表情包。
佟羌羌算是领会了一夜成名的滋味。
网络新媒体轮番转发之后,传统媒体自然不甘示弱地跟上。
彼时佟羌羌正在前往钟宅的路上,未及她浏览完一圈的讯息,司机已将她送抵钟宅,恰恰将她送入等待在钟宅外的记者的虎口中。
所有的记者如同嗅着屎味儿的苍蝇,蜂拥着冲过来将佟羌羌围堵得严严实实。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她就像个傻子一般无法反应,只有阿花一个护在她身边,力量杯水车薪。
佟羌羌白着脸,看着无数张陌生的脸在她面前晃动,看着话筒和摄像机仿佛要伸到她的脸上来。人墙将空气稀薄,她只觉渐渐呼吸不过来,视线一阵阵地发黑。
她想要扶住阿花,阿花不知何时已经被挤了出去,在外围和钟家的几个下人一起干着急。佟羌羌抬起的手扑了空便不小心挥到一个话筒,话筒一歪便打到一个记者的头上,“打人”的惊呼声立马从人群里爆出来。
佟羌羌捂着肚子,双腿一软。
有人及时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在熟悉的怀抱中,旋即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佟羌羌环住他的脖颈,抬头盯着他线条利落的下巴:“小、小叔……”
身周的镁光灯立刻闪得更频繁了。
韩烈肃着脸提醒:“埋头。”
佟羌羌照做,并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领。
麦修泽带了好几个公司的同事围在他们身边帮忙开了道。
韩烈抱着她顺利跨进钟家的门,几个下人紧跟着进来后第一时间把喧嚣关在了门外。
钟家的所有人都等在厅堂门口,韩烈也不顾及他们的眼光,只管掠过他们把佟羌羌抱进到沙发上,才放下她。
阿花立刻去厨房帮佟羌羌倒来一杯蜂蜜水,佟羌羌这才缓过劲来,便听胡小庭的声音传出:“哟,够风光的,还嫌记者没有东西可写,都公然在镜头下秀恩爱?等着吧,我们钟家的脸要彻底地丢没了!”
051、见()
佟羌羌闻声抬头,发现所有人的视线此刻都落在她的身上,意味各不相同。在韩烈当着众多记者的面将她抱起时,她便料到,这回是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她和韩烈的关系了。
“爸,事情真的很大条。我刚刚接到秘书的电话,说公司楼下也被堵得水泄不通。那些记者连员工都不放过,向他们打听三弟和文昊——”
钟杰尚未抱怨完,钟远山怒然打断:“所以很早之前我就让你提前准备公关,你都当耳旁风吗?!”
胡小庭不服气地低声为钟杰辩护:“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既然做出这种腌臜事,就该料到有一天会曝光。哪里是能防住的……”
矛头又是对准佟羌羌和韩烈。
钟远山沉着脸:“每年那么大一笔的公关费用都是白白支出的吗?你们马上去给几个大媒体打电话!让他们先带头把这些不实的报道撤下来!小媒体再怎么瞎蹦跶覆盖面都是有限的!”
钟杰犹豫着道:“爸,你说的我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去做了。可是这一回不晓得怎么回事儿,几大媒体的主编好像都串通一气,铁了心要折腾我们钟氏。”
“怎么可能?!”钟远山皱眉,“我们钟氏又不是普通小企业?他们疯了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钟杰很想告诉钟远山。他们这一次好像真的疯了,可不敢出口,只道:“爸,很蹊跷,我怀疑是有人花大价钱针对我们。马上就是我们集团的36周年庆了,特意挑着这种时候爆丑闻,对我们的冲击力无疑很大。如今我们可能得推迟庆典的时间了。”
“二叔你太危言耸听了吧。”钟文昊反驳钟杰的说法,“要针对我们钟氏,那得花多大的价钱啊?要知道,如果这回没有把我们整死,等风头过了,他们就等着被我们钟氏压死。”
“如果是几家敌对公司联手呢?”钟杰争辩,“中场、泰和,又不是没有给我们使过绊子!”
“就凭他们几个跳梁小丑,能成事的话会被我们钟氏挤到边角旮旯?”
“……”
“行了!”钟远山黑着脸看钟文昊和钟杰,“有时间在这里做没所谓的猜测,不如多想办法解决问题!手底下的人办不到,你们就亲自打电话!要是你们也不给面子,那就让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你们也会说马上就要36周年庆了,怎样都得压住!否则到时候钟氏集团的周年庆都要变成钟家私生活的八卦大会!指不定还会编排出什么可笑的故事!”
“已经编排出来了!”胡小庭拿着iPad递到几人面前,“喏喏喏,天呐!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私生活不检点是遗传’‘上梁不正下梁歪’?”
后面的内容胡小庭没敢念出来,因为是关于钟远山早年风流韵事的抖落。
然而即便如此,钟远山也能从“遗传”和“上梁”等字眼猜测到是在影射他,脸上酝酿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趋势,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钟文昊和钟杰连忙去办钟远山刚刚所下达的命令,朱锦华回楼上去照顾安鹿,胡小庭也搂着钟如琛和钟如宁避开战场。
一下只剩丑闻的两位主角。
佟羌羌感觉自己在大家的眼中就是个罪人,低垂着脑袋不吭气,竭力减弱自己在钟远山面前的存在感。
尤其钟远山的目光不明意味地落在她的小腹上,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讲,佟羌羌有种不祥的预感。偏偏前一分钟韩烈走到外面接电话去了,独留她一人面对钟远山,愈发恐惧。
少顷,钟远山沉默地让孙勰推他回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他就问孙勰:“这事你怎么看?”
孙勰神色凝重:“其实我赞同二爷的分析。如果没有幕后黑手推波助澜,不会演变得如此之快。我仔细浏览过最早发布的那个帖子,很多细节若非知晓内情之人,是描述不了那么准确的。”
钟远山冷冷道:“抓紧时间查。现在不是都能查到网络ID地址吗?”
“还有门口的那些记者。到了下午他们再不散开。把刘局长请来!”
孙勰颔首。
“至于羌羌……”钟远山神色流转,似在做最后的抉择。
钟宅的另一角,钟文昊正在给侯伶打电话:“你适可而止就行了,不要再继续搅和。”
虽然如此提醒侯伶,但说实话,看到佟羌羌和韩烈成为众矢之的,遭受全国老百姓的辱骂,他的心里真的非常爽。特别是他没想到还有网友帮忙为他上回打韩烈一事加以辩护。
“胆小鬼。”侯伶取笑道,“这才刚开始的一点甜头呢,你就满足了?”
钟文昊啧声:“我是担心后面事态失控。你没看到现在把老爷子都牵扯进去了。”
“那不正好?你爷爷越生气,就会越厌恶你小叔。一切事端可都是由他引起的,不是吗?何况网友们说的都是实话,又不是凭空捏造。你先前不也看不惯你爷爷对你的管束吗?这回也让他尝尝被无形的枷锁扣住的滋味儿。”
钟文昊默了一默。侯伶所说确实很戳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忧悒,断然警告侯伶:“马上停手。这事不能再牵扯进钟家的其他人。”
侯伶妥协:“好啦好啦。我也没其他料可以爆了。不过负责维护你的那批水军,我会继续帮你经营着,你自己抓紧时间在媒体前树立好形象,别白白浪费了机会。”
挂断电话,钟文昊点进微博话题里,刷了几条新内容,看着网友慷慨激昂的言论,心情却没有太过舒畅。他突然想起来担心,万一韩烈为了扭转局势,也将他的事情爆料到网上……
光想想,钟文昊便猛然一个激灵——被报复之心冲昏头脑,竟然没有周全地考虑清楚?!
他赶忙又给侯伶打电话,要她时刻关注动态,一旦出现开扒他的苗头,花多少钱都得掐断在摇篮里!
这边韩烈讲完电话,回到客厅,把佟羌羌唤起:“走。”
佟羌羌起身,和阿花两人跟紧他的脚步来到厨房旁边的那道小侧门前。
韩烈已打开门,探身张望两眼,然后对佟羌羌打了个跟上的手势。
一辆车停在巷子口,麦修泽从驾驶座的车窗朝他们直挥手。
三人上车后,麦修泽立马启动车子。
车子经过钟宅大门口时,仍见一大堆的记者蹲守着。明知外面的人看不见她,佟羌羌还是下意识地瑟缩了脖子。待渐渐驶远后,她才问韩烈:“我们去哪?”
韩烈舒展着手臂。懒懒回答:“离开这里。”
“不用和钟爷爷打声招呼吗?”钟远山显然还有话没和她说。而且,她今天前来钟宅的本意,是彻底了结和钟文昊离婚一事。
韩烈斜睨佟羌羌:“你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吗?要是和老爷子打了招呼,你倒是试试你走得了走不了。”
佟羌羌不解。
韩烈挑眉,解释:“这事没曝光前,他已经起了把你送走的念头。现在闹得全城皆知,你猜他会如何处理你?”
佟羌羌的表情立马僵硬。
麦修泽在前头瞎起哄,佯装记者的口吻“采访”佟羌羌:“我代表广大女性同胞请教佟小姐一个问题:你是靠什么手段勾搭上老公的小叔的?”
佟羌羌:“……”她好想一棍子打晕麦修泽!
麦修泽透过后视镜察觉了佟羌羌双眼里的怒火。笑着闭了嘴,专心开车。
“害怕吗?”韩烈侧过头来,低眸看她,“被群起攻之,害怕吗?”
佟羌羌回忆起在钟宅门口被围堵时的窒息感,心尖禁不住微颤。略一沉气,她反问韩烈:“给你造成的困扰才更大吧?”
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可韩烈不一样。他的事业从澳洲转至国内,最近刚刚在行业内冒头,便闹出如此大动静的负面新闻。贴在他身上的标签,瞬间从行业精英跌成世俗的私生子。
韩烈微微颔首道:“确实有点困扰。”
佟羌羌的愧疚之情越发油然。
为谨慎起见,麦修泽把车开入了地下停车场,确认没有记者蹲守后,一行人才乘电梯回了公寓,然后就听韩烈吩咐阿花帮忙她一起收拾行李。
佟羌羌愣住了:“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麦修泽替韩烈回答:“闹成这样,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们都没法正常出门,既然如此,不如趁机去度个假散散心。也算避个风头,不必每天看到大家对你们的谩骂。”
佟羌羌惊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去哪?”
麦修泽笑得荡漾:“去你小叔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佟羌羌反应了两秒,望向韩烈:“澳洲?”
韩烈淡淡点头,确认了麦修泽所说。
佟羌羌莫名想起前些天韩烈故意吓唬她时,给她推荐适合旅游的国家,里面就有澳洲。
*
说走,真的就走了。
不过其实韩烈原本便因公事需要来一趟悉尼,只是恰好遇上丑闻曝光,所以才顺便把佟羌羌一块带出来了。神奇的是,他不知如何竟把她的签证都给办好了。
直飞澳大利亚,十个小时后抵达晨雨洗涤的微凉的悉尼,佟羌羌仍有种做梦的虚幻感。
下飞机后,有人来接他们。韩烈言简意赅地给了佟羌羌选择:“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事,得去好几个地方。会有点累。你是要跟着我一起,还是我先另外让人送你到——”
“我跟着你一起。”陌生的地方,要她一个人呆着,她怎么会有安全感?说完她不忘加了个前提,“如果不影响你工作的话。”
“那倒不会。”韩烈不以为意地微笑,随即低头看手里的材料。
目的地是悉尼的一家华人连锁酒店。经理在门口恭迎韩烈,十分客气礼貌地道:“客房已准备好。舟车劳顿,韩先生您尽管可以先休息够了再忙也不迟。”
韩烈不置可否,服务员帮他们拉行李箱,佟羌羌只管两手空空地跟在韩烈身后,由经理亲自带路送他们至房间门口。
一进去,佟羌羌就被落地窗外的海景所吸引。
韩烈也走上前来,但只是打开窗户,拧眉打量玻璃。旋即,他行至床边,掀开床单。露出床垫,先坐在床角压了压,随后整个人呈大字倒在床上,深邃的眸子盯着头顶悬挂的吊灯,眉头拧得更紧了。
佟羌羌不明所以地问韩烈:“你在干吗?”
韩烈从床上坐起:“试试床的弹性。”
佟羌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