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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却突然道:“你去打听一下,少主为何受的家法。”
“是,奴婢这就去。”木桂有些惊讶,小姐对姑爷向来避如蛇蝎,今日怎么反而主动差遣她们去打听了。
没等木桂出去问,慕清明已经上门来了,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只是对程素素冷冷地说:“你可知道,少主为了娶你,被家主使了家法呢。”她不是婢女,也无需对程素素保持礼节。
“这我去看看少主。”程素素心情十分混乱,她本就是认为楚敛有所图谋,虽然她也说不清,可是如今看来,难道他真的是
她才提出去看看,就被慕清明一口回绝道:“不用了,现在少主应该已经睡下了,少夫人也好生休息罢。”
湮华楼
“湘帘,快来给少主上药。”慕清明秉退了其他的侍女,只留下了湘帘。
“少主,您这又是何必呢?”湘帘很是心疼道,少主又不是家主还下这样重的手,这不就是想要把少主往死里打吗。
“无妨,总会得到回报的。”
楚敛穿的不算太多,祠堂自然没有平日里那么舒服,连蒲团都硬的很,雪白的膝裤下的腿已经青肿。
湘帘拿来消肿止痛的药,手指蘸了药膏,撩起楚敛白色的膝裤,均匀的涂抹在楚敛红肿的双膝上,清凉中有些微的刺痛感,这对于楚敛来说已经是家常惯饭的事情了,并不是很难受了。
楚敛褪了衣裳,后背鞭痕交错,有些皮肉也肿胀青紫起来,看着很有些狰狞的意味。
“这是阮大夫送来的伤药。”
楚敛趴伏在床上,后背稍稍一动就疼得不得了,很感慨的说:“阮奚这次的药倒是比上次清凉舒服了。”
“少主这时候还有心情玩笑。”慕清明很难受,不太想说话。
楚卿倒是常常过来,都是堂姐弟,也没那么多男女之防,捧着自己新研制的伤药进来,问道:“十一,你可还好,可还疼得厉害?”
楚敛正趴在床上小憩,鞭鞭都准确无误的抽在脊背上,见她进来便爬了起来,勉力笑道:“多谢七姐关心,我一切都好。”
楚卿还没过来便垂了泪,拽着她的衣袖,对她凄凄切切道:“怎么会都好呢,我没看见,爹娘拦着不让我去看,那可是家法,怎么会好呢?”
她也不敢非议长辈的错处,家主对十一一向严厉的出了名的,更何况她连发生了什么,楚敛为何挨了家法也不清楚,只晓得堂弟挨了打,很严重。
楚敛披着一件湖色春衫被侍女扶着坐起来,仍旧戴着银箔,里面着月白色的中衣,锁骨微露,看上去整个人单薄又脆弱。
楚卿看着他,他鲜少有这样虚弱的时候,看着虽然单薄,但若论起楚家子弟也是个中高手了。
只听他淡淡道:“是我没完成父亲交代的事情,受罚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我是楚氏少主,受怎么的刑罚都不为过。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了,像个没长大孩子似得。”
楚卿泪眼朦胧,看着面前的十一弟,分明是她比他大上一些,可此时却仿佛他才是兄长一般,照顾着她们。
“哦,对了,听说大堂哥回去被大老爷训斥了一顿。”
楚含章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便知道了楚钰剑故意挑拨离间也无动于衷,只是让人带了句话:“你若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去证明,使得什么诡计。”
楚钰剑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把少主提亲的消息送给二夫人那里。
楚凡看他并没有大碍的样子,才转告家主的话:“家主吩咐说,少主若能走动了,不要忘了去适安居请安。”
“知道了。”
大片的女贞叶碧绿碧绿的,郁郁葱葱,晨曦的露珠在上面滚动,晚辈们都来适安居给老祖宗请安。
通常楚敛和楚虞都很少来,老祖宗看了楚虞就徒惹伤心,倒不如不来。
至于楚敛,多半都是有事处理,而且与老祖宗并不是很亲昵,老人家都不大喜欢她这个冷清性情的。
几个孙辈的小孩子在适安居的隔间里玩,倒是很热闹,老人家都是不喜欢寂寞的,楚老夫人并不知道她被打了,如常一般问了两句。
看见她进来周围明显噤了声,瞬间安静了许多,楚敛也如常请了安,老祖宗略和她寒暄了几句,楚敛就退下了。
次间里楚虞和楚卿也在,楚钰剑跟着楚三爷去谈生意了。
“见过祖母。”楚敛的唇色若水,声音也隐隐有些虚浮。请过安后,楚敛独自一人坐在了玫瑰椅上,楚宁憬早早过来了,看见她来了便凑近了坐过来。
“十一哥你好些了吗,还很疼吗?”楚宁憬悄悄的问她,压得很小声。
他也看见那天施家法了,执行家法的人没有一点放水和手软,看得他都觉得疼得呲牙咧嘴的。
“好多了,不太疼了。”
“十一哥,你尝尝这个,很好吃。”楚宁憬推过来一碟雪花糕,雪白色小块很精致的样子,有糯米的味道,还加了糖,可惜楚敛此时没有胃口,不想吃这些甜腻的东西。
过了一会,可能发现她不爱吃,楚宁憬转头看见老夫人的桌上有一碟榴莲酥和山楂糕,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挪到了楚敛面前。
老夫人这里上下对他都很好,楚宁憬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说:“要不尝尝这个吧!”
他的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楚老夫人的眼睛,只不过和做少主的兄长亲近,并没有什么不好,楚老夫人也就由着他了,反而觉得这个孙子有些小淘气也是很好的。
家中孙儿虽多,但没有几个能顺她心意的,反观楚敛却有些分外忧愁,不知什么时候,楚宁憬怎么变得这么不怕她。
楚宁憬看着她的目光很乖巧,像个小尾巴弟弟,楚敛自觉教他并不算是很尽心,而且时常就不告而别,几个月不回来都是常事,可楚宁憬对她比对姜师父还要尊敬几分。
“我离开的这几天,练功可有懈怠?”
“宁憬不敢懈怠,十一哥没在的这些日子里,也没有一日落下过。”
除了楚卿,楚宁憬是第二个这么粘她的人,楚敛点点头,不再说其他的,他本就不是会没话找话的人。
“十一哥,”
几个孩子绕着屋子里的人跑,嘻嘻哈哈的,屋子里多了几分活泼劲,侍女端着刚刚沏好的茶水进来。
一杯热茶突然被打翻在楚敛的肩膀上,后背的伤口不能沾水,楚敛当即站了起来,挥袖甩开了迎面而来的茶盖,疼得“嘶”了一声,脸上冒了冷汗。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侍女一看竟然烫到了少主,急忙放下托盘,惶恐不安的跪下请罪。
湘帘在隔间听见声响,急忙过来问:“少主,可有大碍?”说着,就想要看看少主的手臂,又碍于此处人多,只得罢手。
几个孩子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楚敛也反映过来自己太过紧张的反应吓到他们了,楚虞也担忧的看了过来,对湘帘淡然道:“无事。”
又对那不停磕头求饶的侍女道:“你也退下吧。”
“带出去玩,不要在这里打闹。”也不好对这些孩子发什么火,楚敛对下人语气略重,几个孩子噤了声,悄悄的跑出去了。
湘帘拿了帕子给楚敛擦去脸上,手上溅到的茶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红痕,楚卿走了进来,挽起楚敛水淋淋的袖子,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你要做什么?”楚敛想也不想就抽开了手,微眯了眸子警醒道。
楚卿有些委屈的睁大了眼睛,说:“我来帮你把一把脉。”
“无需多劳,有阮奚就好。”楚敛想也不想便挥开她的手,站起来径直往外走,匆匆忙忙的,仿佛身后有鬼一般。
湘帘急急忙忙跟上去,果然没走出适安居多久,就见少主脚步慢了下来,慢慢弯下了腰来,捂着肩膀的地方已经殷红一片。
湘帘急忙走了过去:“少主。”
“扶我回去。”楚敛的声音有些勉强,湘帘撑起少主,穿过翠竹小径往湮华楼去。
“我只是想帮他把把脉。”楚卿看着楚敛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委屈。
她想不明白,只不过是把一把脉,又不是扎针开药,为何十一会对她避如蛇蝎,难道也觉得她的医术不精。
“没事,明天就好了,他一向这个性子。”
“我知道阮大夫医术好。”
楚敛身边总有个阮奚,楚卿灵机一动,凑到楚虞耳边小声问道:“虞二哥,是不是十一有什么隐疾呀?”
“咳,楚卿,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楚虞被才喝进去的茶水呛得脸色通红。
他无奈的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楚卿,有些头疼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楚敛只是经常受伤,才会留一个阮奚在身边。
可是,她定然又要问了,为什么偏偏山庄上下唯有少主会时常受伤,为什么,他无法回答,只好用搪塞孩子的语气敷衍塞责过去。
“哦,那好吧。”
“伤口又裂开了。”楚敛方才抬手拂袖的时候动作必然是大了,以至于伤口裂开。
“少主,您再不好好注意,恐怕这条手臂就保不住了。”已经好几次伤口撕裂了,估摸着会落疤。
被父亲用责罚后,一身的皮肉伤,今日伤口裂开了,究竟怎么就好不了了呢。
慕清明看着她一动也不动的说:“少主,少主,您想什么呢?”
楚眸光淡凉,冲她微微一笑,轻缓优雅道:“本少主想要杀人。”
慕清明手一抖,看了看四下花树藤萝簌簌飘落,所有躲在暗处的暗卫突然退出了至少十步以外,一群胆小如鼠的东西。
第84章 余孽()
“十一既然已经成亲,眼下你的身体又恢复了,为父想着为你定下一门亲事,你年纪也不小了,之前你总说怕拖累了人家女儿,这次就不要再拒绝了。”
楚虞眨了眨眼睛,不过也没有拒绝,楚肆此行可办了不少事情,自然包括楚虞的婚事,说:“为父已经相看过了人家,你也必然会满意的。”
“孩儿听从父亲的就是。”
“嗯,为父对你寄予厚望啊。”楚肆笑着颔首。
“孩儿知道的。”楚虞偏过头去,眼睛落在窗外的绿油油的树叶上,他唇角微微翘起,转过头来,说:“孩儿希望尽快迎娶这位小姐。”
楚肆吃了一惊,但还是很欣喜的应了下来,连声道:“好好好,为父尽快让人去提亲。”
总算没白瞎了他的苦心筹谋啊。
云野鹤抱臂道:“看,你当初不同意,楚家的两位公子都娶了妻,我看那两家小姐也不比你强。”
云竹鸢抬眸瞧了他一眼,呵然冷笑道:“义兄,难道你是要我去做母螳螂吗?”
“你这是什么话,楚家哪里不好?”云野鹤拧眉问道。
“就是因为没什么不好,义兄你才动了别的心思,不是吗?”
“我能动什么心思,竹鸢,义兄都是为了你呀。”
“为了我?”这次云竹鸢真是忍不住了,转过身看着他,冷冷勾唇道:“义兄,你可真说得出口,难道你和父亲不是为了吞并楚家吗,哈,不对,是我日后的夫家,你们打算吃了谁,就把我嫁给谁。”
云野鹤这才正色起来,凝视着她,半晌叹息一声,道:“竹鸢,我和义父只是有要做的事情,你要理解我们。”
云竹鸢沉默下来,她自小没了母亲,跟着义兄身后长大。
“那么,我嫁给谁,随你们选罢,呵。”
“竹鸢,义兄会让你享受到最好的,只是,我们还要等一等。”
“看来义兄已经有了人选,让我猜猜,是有泼天富贵的皇商,还是与楚家一般的百里家,噢,亦或者是官宦之子?”
云野鹤本想斥她说的什么话,看见云竹鸢清亮的眸子,哑了哑嗓子,说:“是长安秦家,秦川。”
“真是好人家,我嫁了过去,只需得锦衣玉食就好了。”
“你若不愿意,也可拒绝。”
云竹鸢知道父亲和义兄一直对铸剑山庄虎视眈眈,他们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楚家,那只是他们选择的第一步,她拦得了一时,可到底只是螳臂当车。
没等云竹鸢说出其他的,外面的下属突然进来,对云野鹤道:“公子,蓝霓裳传来消息,说魏夫人死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死了?”问出声的不是云野鹤,而是一旁的大小姐,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下属回答道:“据说查到魏夫人身份乃是前朝后裔,故被鸠酒赐死。”
“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着下属离开,云竹鸢转过头来,惶然惊愕道:“是你,义兄,是你。”
“是我。”云野鹤坦然应下。
“为什么,她可是你的亲姑姑呀,你唯一的亲人了。”云竹鸢百思不得其解,她看着眼前的男子,难道他就没有一丝顾念吗?
这还要说到一个月前,云野鹤不知如何与魏长恭打上了交情,两人到魏府赴宴,魏长恭在里门迎接他们,一身常服清俊儒雅。
云野鹤率先见礼道:“魏大人。”
“这是我家夫人,这位是云小姐。”魏长恭身后走出来的女子是妇人扮相,倒是生得好看,与魏长恭看起来关系亲密,对她们两方分别介绍道。
“见过魏夫人,叨扰了。”云竹鸢抱手行礼,魏夫人见她性子爽朗,也是很欢喜,迎了他们进去:“云小姐客气了,快请进罢。”
魏长恭和魏夫人小声说话,转头关切道:“都布置好了吗,如果不行”
杜笋嫌他啰嗦,嗔怪道:“你就放心吧,难道这么一点小事我还做不好,待客之道很好学呀,嬷嬷都说我可聪明了,难道我还会亏待了人家不成。”
她伸出手指戳着魏长恭的肩膀,魏长恭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了一句:“你呀,终于聪明了一回。”
侍女端了水和帕子上来,给云竹鸢擦拭手脸,魏夫人笑道:“云小姐,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请梳洗罢。”
“劳烦了。”云竹鸢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透着温润的光泽,这白玉镯子很特别,嵌了细细金丝缠绕而成的芍药花纹。
魏夫人正笑眯眯的和她说话,可就在看到那镯子时,手中杯子陡然滑落,“啪”的一声碎落在地上。
倒是吓了云竹鸢一跳,她走上前一把握住云竹鸢的手臂,颤着声,红了眼问道:“请问云小姐,这镯子你是从何而来?”
“哦,这个,这个是我义兄赠给我的生辰礼。”她迟疑的看了魏夫人一眼,答道。
魏夫人继续问道:“如果我说的没错,云小姐,这镯子里是不是刻了个和字?”
“夫人如何晓得?”云竹鸢不解道。
“老爷,夫人请老爷和云公子过去,说是有事想问一问云公子。”
云野鹤表情也是甚为疑惑,只随魏长恭一道去了魏夫人和云竹鸢所在的花厅,魏府格局精巧玲珑,倒是廊下一路种了不少的夹竹桃,花簇锦攒,如蒸云霞,好看极了。
要知道,一般富贵人家是不会种植夹竹桃的,这花含毒性,魏大人这样谨慎的人,书房中多是君子兰的画,也不似是喜欢夹竹桃的人,那就唯有魏夫人了。
看到他来了,魏夫人手里正捏着那镯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镯子,是云公子自己的吗?”
甚至脸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人的脸,英俊是很英俊,她要找的是那一丝丝犹存的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