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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随意的扫视了一番室内,才缓缓开口道:“娘子身边老人的秉性历来不差,然还是出了一个霓蕊。而那些遣去伺候乡君的奴婢已有七日。人心易变,小娘子该多加防备,不可轻信。”
云舒听了,这才恍然。上一世自己懦弱未能保住阿娘的老奴,一直自责至今。现下,险些就因为过于自责,而让自己陷入危机。她说道:“妈妈,舒儿轻率了。”
秦妈妈闻听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小娘子聪慧,只要老奴稍加提点就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实乃是大将军府的幸事。”
“妈妈谬赞了,舒儿还是需要妈妈随时提点才成。”
“老奴定当尽力。”
“妈妈,那眼下,舒儿院内的奴婢从何处调动为佳?”
“老奴僭越了。今日老奴新调过来的四婢,是娘子生前准备给小娘子的,小娘子或可一用。今日乡君发落的二等奴婢,可从中挑选一二,暂且使着。那些粗使婆子就选用近日被乡君发落的。而那些杂役婢女就暂时空着,等府内太平了,再行安排可好?”
云舒听了秦妈妈的谏言,点点头,然后说道:“妈妈的安排很好,就这么办理吧。然妈妈言那四婢是阿娘安排,这又是何时的事?舒儿为何不知?”
“娘子在世时,曾言大将军府为新立之府,奴婢大都是在外采买的,与府内牵扯不深。府内奴婢忠心尤为难得。若大将军府经历三世而屹立不倒,就无需担心奴婢的反骨。若大将军府在郎君这一代就生有变故,府内反骨之人令人堪忧,于是娘子便早做防范。”
“阿娘就自己培植忠心的婢女。以应付大将军府的变故。”云舒问道:“阿娘培植的婢女可还有?”
秦妈妈回道:“小娘子,兵在精不在多。娘子已经尽力了,毕竟娘子的娘家”
云舒打断秦妈妈的话,说道:“舒儿贪心了。”
秦妈妈像想到什么,也立马转移话题,说道:“小娘子的想法乃是人之常情,这府内处处危机。小娘子能信得过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唉”
“妈妈,红菊现下如何?可知她为何遭到霓蕊的构陷?”
“这事老奴已安排好,现下红菊应在耳房等候传见。”
“那就唤她进来吧。”
“诺。”
没一会儿,云舒就看到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红菊的身影。她身着府内一等婢女的服饰,梳的发式也是府内统一的丫髻,无一饰物。是呀,红菊是自己身边唯一严谨的婢女,记忆中她一直克己、安分。她的容貌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行事一向谨小慎微。她身上到底出了何事,才会前后两世都让人构陷。
“小娘子安。”
云舒抬了抬手,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红菊。问道:“你可知霓蕊构陷你所谓何事?”
红菊望了一眼秦妈妈,并不多言。
云舒说道:“秦妈妈不是外人,你放心说吧。”
红菊吞了吞口水,说道:“可否容奴婢在小娘子近前细说?”
云舒望了一眼秦妈妈,说道:“你上前来。”
红菊走到云舒近前约二步远,细细说道:“小娘子,三日前傍晚时分红菊曾去灵堂送东西。路上经过长廊时,因为腹痛,就转脚想去角房。而此行奴婢经过小路那片竹林时,看到一婢女怀中抱有一物在那里踱步。
奴婢心下奇怪,就在附近蹲着。当时奴婢猜测应是府内出了内贼,拿了府内物件准备偷卖。奴婢想着一定要找人来抓这个小贼。本欲离开寻找帮手。然此时却看到一位扮作婢女的小厮,偷偷摸摸的也往竹林这里行来。
奴婢觉得此时大为蹊跷,变隐在角落继续查看。
因为那天天色已晚,奴婢未能看清婢女与小厮的模样。她们见面说话的声音很是细小,奴婢只隐隐约约的听到‘玉璜、大将军、开国、兵马’这几个字眼。当她们说完话之后,那扮作婢女的小厮就手起刀落,把那婢女给杀了。
当时奴婢吓了一跳,立马就逃离了那里。可能因为当时奴婢惊慌失措,露出了行迹。让那黑心之人发觉,才有了霓蕊构陷之事。”
云舒闻言,看了一眼神色大变的秦妈妈。秦妈妈此时也望着云舒,然后她说道:“可还有未尽之言,此时事关重大,你再细说一遍。”
“诺。”
再听一次红菊所遇之事,秦妈妈郑重的朝云舒一拜,然后说道:“小娘子,老奴僭越了,可否容老奴安排红菊的事宜。”
云舒虽不知秦妈妈的用意,但是她心里明白,秦妈妈应当是不会害她。于是她点点头,说道:“红菊所遇之事,实乃重大。此刻府内可能无法保她安全。妈妈若有好的安排,云舒定当允准。”
“谢小娘子信任,那老奴就领着红菊先下去了。”
云舒闻言,眯了眯眼,说道:“妈妈,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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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圣旨()
乡君站在垂花门,回望了一眼大将军府的内院。就毅然的登上了牛车,有些事情现下不可为。然七岁的垂髫童女怎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来日方长。
乡君的牛车走远,门房的奴婢就迎来了宫里的侍人。
来传旨意的侍人被常管家引到前院奉茶,传话的小童麻溜的小跑进入内院,通报给云舒。
云舒听到小童的禀报,就说道:“你去传个话给常管家,我稍后就到。一切按制行事,切莫惊慌。”
“诺。”
云舒在婢女的侍候下,稍稍梳洗了一番,就来到主院,准备接旨。
传旨的侍人颁布圣人的旨意后,就匆匆回宫复旨了。常管家打点妥当后,就在二门外等候云舒的传话。
而此时,云舒恭谨的瞻仰了一番圣旨,就吩咐梅香将圣旨交给常管家。并吩咐转告常管家妥帖将圣旨请到书房安置。
然后她就来到灵堂。当再次看到那个“奠”时。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灵前,且痛哭不止。似要把心中前世的怨念与不甘通通哭诉出来。
秦妈妈看到云舒如此悲哀,原本想上前一劝。然似乎想到什么,就挥退了一干婢女,且自己也步出了灵堂。留下云舒一人在灵堂诉说着什么。
云舒呆在灵堂,望着灵堂上双亲的灵位。仿佛回到前世,也是今日,乡君发落了自己及一干大将军府的忠仆。然后打着教导自己的旗号,让云县伯妻子小尤氏入住大将军府。浩浩荡荡的大将军府立时就被她发卖大半奴仆。
当时自己被乡君罚跪在此处为阿耶阿娘守灵。院内吵吵嚷嚷、悲悲戚戚,而自己身为这府上唯一的正经主子却任由她人做主。没有为那些忠仆说一句话,反而想着只要自己退让,自己这云家大房嫡女会安安生生的过下去。
呵呵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发卖了府中的奴仆之后,就开始大肆转移府内库房内的财帛。就连阿耶书房的几件趁手武器都没有放过。诺大的将军府一时间就剩下空壳子。最后居然还逼迫自己拿出大将军府的地契。否则就会发卖陆妈妈等人。
而今日,某得了皇后娘娘的庇护,得到了一郡主番号。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圣人下旨着礼部主持阿耶阿娘的丧事。让那些所谋者扑的一空,绝了她们插手府内事物的机会。然最让云舒惊诧的地方,就是圣人下旨让她成为当朝太师姬芾的弟子。
姬翁,为本朝第二大世家京兆姬家之人。素来德高为重,此前一直不愿在朝为官,遂圣人颁旨封太师之衔,聊以示意敬意。
姬翁感念圣人渴贤之意,便推荐了自己的门生崔岩入朝为官。崔岩确为难得的人才,现任职当朝中书令一职。
而姬翁本人实为随性之人,一日受圣人召见入宫,偶遇圣人长公主。忽觉其有趣,便应了三岁长公主之请,当她的启蒙夫子。
想到此处,秦秋脸颊处又流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这是皇后娘娘的苦心安排啊。阿耶、阿娘,你们在天之灵,该放心了。舒儿有了上一世的不堪遭遇,识清了那些奸人的真面目,今世又早作谋划,一定不会让自己再走到上一世那样的境地。
想此处,云舒再次伏拜后,就准备起身离开灵堂。
秦妈妈一听到动静就立马步入灵堂,快步上前,扶起腿脚已经麻木的云舒。然后问道:“小娘子,可有吩咐?”
云舒忍着膝盖传出的刺痛,缓缓的说道:“妈妈,现下陆妈妈如何了?”
“小娘子放心,陆妈妈已安置妥当。然她的年岁毕竟在那里,此次又伤了筋骨,确需细细躺上数日。否则必会落下病根。”
云舒听了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就好,现下就带我去看看陆妈妈吧。”
秦妈妈瞧了一眼云舒艰难挪动的小腿,就迅速抱起云舒,快步步出灵堂。然后将她安置在腰舆上,然后说道:“小娘子,现下该是进暮食之时。且你的膝盖也需劳烦女医瞧上一瞧。待你安置妥当,老奴再陪你去看陆妈妈可好?”
云舒看着秦妈妈虽是谏言,实则不容动摇的脸色,就点了点头。却是思量不周,如若让陆妈妈看到自己行动迟缓,怕是会让她不得安生的养伤了。她可是最是看不得自己受苦。到时怕是要闹着回到自己身边伺候的。
回到静姝院,四婢服侍云舒净手、净面、漱口后。梅香就命人就摆上粟米、三色时蔬。虽在孝期,不得食用荤腥。然看到摆案上的饭食,云舒吸吸鼻子,有多久了,能这样安安生生的吃一顿饭食。周遭没有那些看到就不能下咽的人,也没有轻声细语的讽刺。
云舒举箸夹起一片时蔬,至于唇边。外面就传来吵闹之声。
梅香快步步出房门,来到长廊。就见一眼生婢女闹僵在院内。遂步下台阶,前去问明原由道:“发生何事?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钳制住吵闹不休的婢女的两位婆子立马松手,然后行礼,刚刚准备张嘴说明缘由。就见那吵闹的婢女冲了出去,欲进入静姝院外室。
梅香快步上前,迅速追上,轻轻一掌拍在此婢女的后背。就见其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两位婆子立马上前再次钳制住这婢女。
梅香掸了掸自己的衣袖,说道:“缚上,再回话。”
于是一位婆子就拿出腰间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其捆了个结实。同时她们也看到婢女面色发青,嘴唇溢出的鲜血。观其模样似是受了不轻的伤。两位婆子具是府内的老人,自是见多识广之辈,立马就明白了眼前的梅香姑娘是一位有几分武艺的婢女。
两位婆子对视一眼,就由那位稍稍瘦小的婆子上前一步,回道:“梅香姑娘,这位婢女之前是小娘子跟前最得用的人。今日她私调假期,出府与家人团聚。发卖静姝院上下奴婢的事件便没有她。然小娘子并不想再用此人,就吩咐调到偏院子做洒扫的粗活。”
听到此处,大家也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就是不甘心做洒扫,变跑到静姝院来闹僵一番。盼小娘子收回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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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墨菊()
梅香立马快步进入外室,行礼后,缓缓道:“小娘子,外头闹僵的是你今日处置了的一位婢女。现下该如何处置?”
“哦?”云舒停箸。然后思索了一番,道:“现下为何又熄声了?”
闻言,梅香立马低头回道:“小娘子,原奴婢准备问明原由,再进来与你回话。那制住她的婆子松开手,准备回话时;那婢女欲夺门进入这外室。奴婢怕她冲撞了你,便出手控制了她。现下应受有不轻的伤。”
听了这话,云舒眸光微闪。然后点点头,出声道:“你办得不错。现下那婢女可还能回话?”
“能。”
“那好,就叫进来吧。我到是要听听她这闹僵有何目的?”
“诺。”
没一会儿,两位婆子就半扶着那婢女进了外室。并伏跪行礼,道:“小娘子安!”
梅香摆摆手,那两个婆子就扶着婢女起身了。
云舒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墨菊,恍惚回到前世。
犹记得九岁那年的冬天,天上飘着鹅毛大雪,云县伯府内一片银装素裹。这样的美景,受到了云县伯府上下的欢喜。
然而,那样的天气对于一父母全失的九岁的垂髫童女而言,就差致命二字了。陆妈妈拿回了克扣了几个月的用度,然而她的脸却是半肿的。随行的童女磕磕巴巴的叙述中,才得知自己以前得用的婢女入了乡君的眼。要被带走了。从而起了冲突才会惩处陆妈妈。
而被带走之人就是墨菊。
起先云舒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搁置了此事。还想着自己的婢女去了乡君的身边,自己的日子该会好过些。到后来才明白,当日扇陆妈妈巴掌的就是她。她为了进入乡君的身边,下大力气的作践自己身边的人。从而博得乡君一笑。呵呵
趋炎附势、背主求荣就是这样的吧。
后来她为了在乡君身边立住脚,居然变着法子作践起自己。
寒冬腊月,明明知道自己因为克扣用度,没有上好的保暖用物。偏偏还早早的叫人传话叫自己去乡君的院子请安。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犹记得被传唤进入室内时,自己恍惚都分不清谁是谁。最后直直的晕倒在乡君的外室。第二日就高热不断。整整昏睡了三日,才悠悠转醒。此后也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寒。否则必将会患咳喘之症。
鬼门关就这么险之又险的走了一遭。
那墨菊怕日后被报复,就决定先下手为强。居然在自己日常的饭菜中投了药,好在那日一野猫跑进了院子,打翻了饭菜,并食用了一些。就差那么一点点呀!就一点点,就让自己来了一个横死内院。
也就是从那日开始,自己才认清了这周围的世界。不遭人待见的人都薄命,即使是一位主子,也同样如此。
云舒晃了晃头,缓缓道:“墨菊,你有何话?就直言吧。”
只见墨菊“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然后哭诉道:“小娘子,奴婢错了。不该私调值班,也不该私自出府见家人。求小娘子开开恩,留下奴婢在身边伺候吧。往后奴婢定当竭力伺候小娘子。”
云舒望着不断磕头的墨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说道:“今日是大兄纳小妾的日子吧。所以你才特意出府。”
墨菊停了下来,抬头望着主位上面色莫测的云舒,复低下头回道:“小娘子说的是,奴婢嫂子三年无所出,所以今日大兄就纳妾绵延子嗣。”
“你那大兄的小妾可不便宜?”
墨菊猛的抬头,吞了吞口水说道:“奴婢的大兄就一乡野田舍汉,所纳妾室之资不高。”
“不高?原来一百贯之资在墨菊你眼中是不高二字呀?”
“奴婢”
“说吧,你背后之人是谁?你都做了些什么?”云舒喝道:“可是让我派人拿了名帖,送你去京兆伊问个明白。”
墨菊冷汗直流,然后哆哆嗦嗦的回道:“奴婢说,奴婢说。奴婢的大兄是一市井闲人,在外招惹了祸事。大兄被那贵人所擒、所慑服。便踏实的跟在那人身边办事。后来那贵人得知奴婢在大将军府伺候,还得了小娘子的重用。便让我每隔一段时日传递一些消息出去。”
云舒神色莫名的望着墨菊,喝道:“继续。”
“奴婢想着传递的消息也是一些日常小事,也就照着指令办了。顺便顺便顺便赚点打赏。大兄也越发的受那贵人的重用。所以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