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老栓此时脑子里很乱,一时也没看他。
裴书荟在外面听的着急,赶紧进来替他解释,“我二哥是怕你怪他呗,再说那表也卖好几年,现在找也找不回。”
裴老三就忙点头。
方腾达也点了点头,对主这个似乎是个理由,这时裴书荟又说,“方先生,你看我三哥当年可是豁出命去救的你,也不能白救啊!”说着她几只手指捻了捻,示意要钱。
裴老栓听在旁边都臊的慌,涨红着脸说道,“救人咋还能图回报。”
裴老三眼看事情要成了,哪能他大哥坏事,于是就赶紧嚷嚷,“哎呀,大哥人家方先生大把的钱,哪能跟咱们一样,不接爱不是看不起人家?”
裴书荟就也跟着来劲,“就是啊大哥,你别跟着瞎掺和,你可别忘了,当年要不是三哥把你送医院,治好了腿,你现在腿。。。。。。。”说到这她忽然停住了。
她常说,都说顺嘴了,再一看所有人都看着他。
“嗯?当年不是您大哥送您去医院吗?怎么调了个儿。”方腾达挑了挑他那不甚浓密,间或夹杂着白色的眉毛。
裴老三赶紧解释,“不是,不是那次。”
“对对,我说错了,不是。。。。。。。”
裴永志都在旁边憋坏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可是他爹一个劲儿在旁边给他使眼色,他也是无可奈何。
两个人一个劲的解释,方腾达微微一笑,转头对裴永志说,“大侄子,你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应该有所耳闻,你说说,我信你。”
然后所有人目光又都聚集到裴永志身上,裴永志也不管他爹给他使眼色了。
他抬起头来,认真道,“方老先生,您既然相信我,那我就直说,我不清楚当年的事,我就记得我爹五六年前进城里卖生的生瓜籽,我三叔跟他一前一后走的,结果他却住了医院,腿也落了病根,阴天下雨、有点劳累都会犯毛病。但我三叔就真的没受过什么伤,那个烟杆我确实是我爹的。”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您报答我爹什么,只是我觉得我有责任说真话。”
方腾达告诉的点点头,“当年我好像是迷迷糊糊躺地上,记得来救我那人背着个大筐,然后洒出来好多生瓜籽。”
这话一说,就是信了。
裴老栓在旁边听到着,轻叹口气。
可裴老三却不干了,嚷嚷着裴永志说谎,又要跟方腾达解释,方腾达这下根本就不听了。
他又怪裴书荟,说她没事乱喊什么,好好的事情都黄了。裴书荟可不是省油的灯,本来想沾点好处,结果好处没沾着却沾了一身的腥,当即狗咬狗起来。
这个说她当年也不借给大哥看病,那个又说他当年那块表卖了多少钱,明明家里驴是丢了,非说卖了救大哥,说的多么无私,我呸!
两人丑态毕露,裴老栓却心一寸凉过一寸,喘着粗气喊道,“都给我滚。”
喊完就晕倒了,好在是在医院,裴永志赶紧出去喊医生。
而裴老三二人确实滚了,但却不是自己滚的,而是方腾达报了警,告这二人诈骗,然后派出所人来了,就把裴老三刚才打算如何骗他跟对方一说,还拿出了烟杆做证据,裴永证就也跟着当证人,誓要让二人好好吃点苦头,二人就被以诈骗罪带走了。
裴老栓在里面接受治疗,二人再怎么哭喊大哥救命也是没用了,裴永志看着二人被带走,面无表情的进了病房。
裴老栓只是急怒攻心,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醒来就是一阵嚎啕大哭,五十多岁的人,哭的凄惨无比。
到底是自己亲爹,虽然平时有些拎不清,一次次的被骗,一次次退让,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可看亲爹这样嚎啕,裴永志还是不忍心的,赶紧跟着安慰。
过了一会儿,裴老栓情绪才稳定了下来,而眼神却麻木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护了几十年的弟妹,如此待他,这还是亲人吗?这还有一点亲情吗?
稍过一会儿,他又看到床边安慰自己的大儿子,又觉得自己为了弟妹,让孩子们跟着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他看着裴永志,拍着他扶在胳膊上的手,抖着唇,“爹,对不起。。。你们。”
裴永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摇头。
这时一直在屋子里没出声的方腾达,开口道,“老哥,过去就让他过去,以后对孩子们好点。”
裴老栓似发誓般,赶紧用力点头。
方腾达又说,“老哥救了我的命,我一定要报答的,老哥,你好好治病,这医药不用管了,您的主治医生是我老朋友,一定能把病治好。”
第44章 过年()
第四十四章
方腾达说出这话;完全没有其他意思;他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却有恩就报是他做人的准则,况且是救命大恩。
但裴老栓并不是裴老三;听到人家要报恩;那手就跟触了电似的,摆个不停,他救人当初就是意外;一时的冲动,后来想想他可是把家里拖累惨了;要是再有一次他说不定就不往前冲了。
他并不想什么报答,只有以后平平安安。
裴永志那也是跟着他爹连连摆手;他们家是言传深教,不是自己劳动所得,那是万万不能要的,绝不占便宜。
“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那世界可就美好了。”方腾达感叹一句;“老哥不想要报答;但我却不能当作这事就过去了,这样;上次老哥因为救我也是住了院,我是没赶上,这次的医药费我出,这个可千万不能拒绝了。”
裴老栓还想再推;可对方态度坚决,一副不答应就马上翻脸的表情。裴永志看这样,就替他爹答应下来了,毕竟当初确实为了救人受了伤。
于是,就好好的表示感谢了一番,弄的方腾达又要‘翻脸’。
等江素娥和裴勇武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裴勇武还好,江素娥就觉得太诧异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一出,当年根本没有发生好不好,哪有什么人来报恩啊?
难道她重生了,改变了原来应该发生的事,就有些没发生过的事出现?
这事她想不通,索必就不想了,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午,卢医生在检查了裴老栓的身体后,紧急安排了手术,这手术对别人来说是大手术,但对他来说却很轻松,所以裴老栓手术非常成功。
“手术成功,在医院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卢医生出了手术室如是说。
裴家人自然千恩万谢,裴勇武年纪小,听到消息都差点跳起来,这两天可把他担惊受怕坏了。
术后,裴老栓还要再在医院住几天,这几天就由他们几个大人轮流来陪护,因为离家太远,还是到医院后面的小饭铺做点吃的过来。
过了两天裴老栓也好的差不多了,终于可以出院了。
而方腾达那天回市里后,又带着儿子和孙女,提着不少东西来探过裴老栓,后来把儿子留在t市工作,他便又带着孙女来过两回,毕竟是救命恩人,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还有就是答应小宝要时常带着球球过来玩,球球那天被乐乐抱走,当时裴永志死劝活劝,说小姐姐还会带球球回来玩啊什么的,小宝当时才勉强答应,但不一会儿就蔫蔫的了,之后就一直撅着小嘴,闷闷不乐的样子,谁跟他说话都一副有气无力,爱搭不理的。
仿佛精气神被抽没了似的,其实小宝是个活泼的孩子,他这个年纪又正是人嫌狗不耐的,平日江素娥有时都被他吵的头疼,如今却这般样子,一家人可是着了急。
裴老栓最疼这个孙子了,小宝蔫头耷脑的趴在他病床边上,他就摸摸小宝的头,说句,“宝儿啊,别不开心了,等爷爷好了给你骑大马。”
裴老栓说的骑大马是把孙子放脖子上驮着,小宝咧着嘴,那笑声能飘出二里地,平时他最喜欢的玩这个,不过他爸太忙,天天干活,就爷爷最疼他了,叔叔第三。
要是往常裴老栓提出这个提议,那是一定高兴的喊,“好。。。好啊!”
但是今天他却只微微动了下小脑袋,然后一副有气无力却又细声细气的说,“哎,我现在大了,不喜欢玩那个,幼稚啊。”
幼稚这个词他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是他最近跟大丽学的,大丽现在上学了,懂得了好多词。
他问啥意思?对方又不说,真是讨厌。以后都不想跟大丽玩了。
裴老栓摸着孙子的头,呵呵的笑,“哎呀,我家小宝真聪明!”
“爷爷!”小宝依旧蔫蔫的,但还是滚着圆胖的小身子,滚到他爷爷怀里。
裴老栓赶紧搂宝贝孙子,连着亲了好几口,祖孙一下子其乐融融了。
所以乐乐抱着小球球跟着方腾达进来的时候,两祖孙都没注意。
还是方腾达看这对祖孙这么乐呵,跟着大笑,才引起对方注意。
“宝宝,球球来啦!”乐乐最喜欢自己的名字,两个字叫起来特别亲切,在知道小宝的名字后,她就自认为亲切的称为小宝为宝宝。
小宝对自己名字倒没啥执念,想叫啥叫啥呗,不过看到球球就真的高兴坏了,一下子从爷爷床上就跳了起来,嘴里立刻中气十足的蹦出俩字,“狗子!”
狗子配合的‘汪汪’叫了两声,乐乐本来抱着他,见此就把它放地上,它一下子没了束缚,蹭的一下就正好蹿到正好下来的小宝怀里,一娃一狗欢乐的不行,乐乐也就凑上去,跟他们一起出去玩了。
屋里就剩方腾达和裴老栓两个老头儿聊天,二人接触了几次,方腾达觉得跟裴老栓还是挺有话题的,岁数大了就爱多说两句,平时子女都忙哪有空老陪着他们,而且不是一代人,总是有地方观念不一样的。
方腾达本以为自己报、警抓了裴老栓那弟妹,他会跟他说求情看看是不是不要为难他们,却没想到裴老栓只字未提,方腾达对此更加赞赏,这年头碰到混蛋的血亲,能够做到大义灭亲的可真没几个。
对方不提,于是他也就没再提此事。
其实裴老栓心里特别不好受,但这次他真是的受够了,心都被伤透了,不想再说什么了,以后就当没有这样的弟妹了。
没过几天,裴老栓术后恢复良后,可以出院子。
方腾达也没什么事,就坐着车带着小孙女来接,江素娥就带着小宝跟着车一块回去了,裴永志和裴勇武倒是没坐车,二人都借了自行车,看这情况,提前骑着自行车回去。
小宝坐在乐乐旁边,两人一人拉着球球的一只爪子,默契无比。
小高庄一下子来了辆小轿车,这可是轰动无比的大事,几乎全村人都出动了,到裴家门口,挤的人山人海,就想看看,摸、摸。
这年头不像后世,汽车满街跑,别说是这小村庄,哪怕是青云镇也是要被围观的,所以场面可想而知。
高村长得了信儿,赶紧就带了村里几个干部过来了,方腾达下车就去了裴老栓那,裴老栓这两天跟他混熟了,所以非要拉着他喝茶,他推辞不过或是也不想推辞,就跟着去了。
“没啥好茶,就是茉莉花,还是去年的。”裴老栓挺不好意思的,脑子一热把人拉了进来,却只有去年的陈茶,不过这还是去年一个一块干活的,不知哪得来的,给了他二两。
方腾达倒是不嫌弃,“陈茶好,更香。”说完就稍稍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嗯,真挺不错的。”
裴老栓立刻更放松了,拿着他那有了烟嘴的烟杆嘬了几口,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便对饮起来。
高村长带着干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老头对饮的局面。
一通介绍之后,高村长才知道这穿着考究,讲话儒雅的老人,是制药公司的老板,来这边是为了考察下哪块地方有好的可以入药的野生药材,或是适合种植药材的地方。
方腾达只是敷衍的说了下来意,其实公司的事他已经不怎么管了,全交给儿子管理不用自己操心了,现在他就闲散人员一枚,来朋友这喝杯茶聊聊天。
他说的并不详细,但高村长可听的仔细,一听方老先生原来是来考察的,立时就兴趣深厚,当即就想带着人到村子里里外外,周边野地小山丘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地方,那他们村子就真的要有好日子了。
不过方腾达只说要先跟老朋友续续旧,后面有时间再安排,高村长只得带着村里干部陪着,说什么也不走。
江素娥见状,中午整治了一桌子好菜,她那借来的钱已经都还掉了,自己的积蓄都还在,方腾达无论如何都要付医药费,她们的就省下了,于是她就好好的弄了些吃食来待客。
不用说,村长和干部们都留下来陪了客,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村里来了这样大人物,他不留下哪行。
一顿饭罢,方腾达坐着车子,带着孙女走了,高村长跟裴老栓嘱咐了又嘱咐,让他一要在方先生面前多说点好话,裴老栓就是一个老实了一辈子的老农民,哪会说什么好话,心里也没这样的成算,所以他磕磕绊绊的答应了,但并不放心。
想着江素娥名声在外,又有成算,就把这事交给她。
江素娥扯个嘴角,一副玩笑样子,道,“报告村长,我要举报个事儿。”
村长就问,什么事?
江素娥就把裴老三去树林子里偷着确树的事说了,其实这事可大可小,只看村里管不管,只是村长现在有求于江素娥,这事就得重视起来了。
“你有啥证据?”高村长问。
江素娥就说,那木材我听说在他家藏着呢,而且对方都已经因为诈骗被抓了起来了,不信可以去派出所问,那同谋还有裴书荟。
高村长一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顿时就有些信了,走后就带人去裴老三家查看,原来之前砍的木材果然放在他家厢房后面的夹道里。
这下可人赃俱获了,一时间裴老三诈骗、违反组织纪律砍伐国家树木的罪名是传开了,村里人一时议论纷纷。
剩下的江素娥就不管了,反正快过年了,那裴老三也没出来,他媳妇和儿子到是来他们家闹了一趟,打算要点好处,江素娥不惯那毛病,立时就拿了大棍子把人打跑了。
第四十五章()
临近年关;方腾达到底带着儿子和孙女回了老家过年;临行前送了裴老栓一个崭新的大烟斗,还有一套木匠工具,烟斗还好说;毕竟老大爷们还都是喜欢抽两口烟的。
而送木匠工具是因为有一次方腾达跟裴老栓聊天;看到他家的家具虽然很老旧了,样式也都是大众的普通样式,但总小细节与外面不同;有的把手是个小动物形状,很是可爱;有的边角都弄了不同花样,看上去很有趣味。
方腾达当时就问裴老栓这家具是不是自己打的;裴老栓就骄傲的说是。
方腾达就问,“那老哥这家具做的不错啊,完全可以继续做,是不是身体不好了。”
裴老栓就叹气道;“身体不太好了是一方面;主要是之前那套工具丢了;我就有点心灰意冷。”
方腾达再问,才知道是有一年他给弟弟打家具;以备侄子结婚用,为了省事就放在弟弟家,谁知快打完时再去工具却不见了,那套工具他用了几十年了;当初做学徒时就在用了,后来他身体就出了事,也就没再准备过了。
说到这他就回忆起当初自己爸妈不在了,自己独辛辛苦苦,谁知却把他们养的自私无比,只想着自己,其实是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