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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乏力。
害怕依赖药物,总是背着莫辰将其吐掉……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的语气惊怒,我僵直着身子回头,没意料莫辰竟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的眸瞳极暗,眼神是气恼的,同时也森冷刺骨。
我被他吓了一跳,哆嗦地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回神,强装镇定地解释说,“胃不舒服,就吐了……怎么了吗?”
高大的身影走近,拉着我的手腕质问,“你故意把药都吐了?”眉头紧皱,“该不会这几次的药,在我没注意时,你都……”
不想再撒谎,我语气漠然地承认道,“看来还是被你猜到了。”说着无所谓地耸肩,“那只能和你说实话啦,我不想吃药,你不要再逼我了。”
“你……”他捏着我的手发颤,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他疲惫憔悴的脸,只觉得一阵心疼,我目光忧郁地叹息一声,“你看看你,都被我害成什么样了。”
俊脸渐渐紧绷了起来。他的黑眸黑得冷凝,就像是一泓幽暗的深潭,“又是这个话题!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没有害我,究竟要我强调多少遍?”
“你真的觉得没有害你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愿意出门,不愿意交流,不懂得什么是开心,不知道该怎么笑。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我了。又或者说,从前的林素君已经死掉了……”我慢慢垂下眼眸,声音低迷。“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好。”
俩人沉默了许久,想起这半年多,他为我做的一切。相对于感动,更多的却是内疚和自责。深吸了一口气,我抬头对他说,“莫辰,谢谢你。你为我做的够多了,真的……你条件这么好,可以找到比我好得多的女孩。我不想再拖累你,我们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了。好吗?”
莫辰浑身一震,胸口剧烈地起伏,看着我的眼睛隐隐带着赤色,似是怒极,扣在手上的力徒然一松,放开我后直接转身离开,这回他没有再同以往一样坚定执着地安慰我,肯定我,而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知道,他终于也累了,终于被我折磨得受不了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也许吧,自己一个人有病就够了,何必连累其他人呢?
那之后连续几天没有再见过莫辰,没有再接过他的电话,离开我后,他肯定轻松很多……
我又该何去何从呢?离开这儿后,要去哪儿呢?
活着,感觉好没意思。
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一大片的蔷薇花,有个美丽的少年安静地坐靠在庭院的藤椅上,不远处的女孩正一脸痴迷地看着他,想起前一天清晨的吻,羞得满脸通红。
忍不住慢慢靠近,一步,两步,越来越近,她和他的距离……
线条柔和优美,清秀脱俗的面容,萧萧白衫,他微闭着双目,长睫毛轻轻阖着,安静得如同融入了四周的景物,女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碰他如白玉的脸颊……
心跳得越来越快,正暗叹就要碰到了,手腕突然被藤椅上的少年握住,吓得她便要惊声尖叫,下一刻,声音被白皙的手掌捂住,他这才缓缓睁开眼,大概刚睡醒,双眼氤氲了一层薄雾,那雾慢慢消散,染上点点笑意,“你若是就这么叫出来,大家可得以为我非礼你了。”
女孩眨了眨眼睛,随即一弯,竟是笑出了声。
少年这才将手掌从她唇上松开,偏头轻语,“你找我?”
女孩尴尬地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啊,我恰巧路过,见夜少爷睡这儿,就来看看……”说完,脸上微烫,目光游弋不定,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我还有事,先走啦。”
正打算离开,才发觉手腕仍被他握着,便又抽了抽手。
“昨天早上……”少年的声音温润似水如玉,语气淡淡的,却格外温柔动人,“我说,我喜欢你……还记得吗?”
女孩羞得满脸通红,一手紧张地捏着裙角,木然地点了点头。
只听少年又缓缓说,“可那之后……我刚将你松开,你却转身逃了,是什么意思呢?是因为害羞,还是在拒绝我?”
“不是拒绝!”女孩抬眸,对上少年清澈如星的眼,扭捏之气全无,坚定地说,“当然不是拒绝,只是不知所措而已,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喜欢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想问那个吻究竟……却终究说不出口,只能抿着唇不语。
少年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高高出她一个头不止,俯下身子,亲昵地抚着她的长发,眼神真挚而认真,透着浓浓的喜爱之情,声音是最柔和的音调,“喜欢的意思就是……做我的女朋友好吗?素君……”
女孩愣然,心情太过复杂,欣喜、感动、担忧……最终全部被涌上心头的开心和喜悦替代,如果这只是梦,请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再不犹豫,她点头应道,“好……”笑得无比灿烂,眼中全是幸福的色调,“那从今以后,夜少爷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对不对?”
眸中无限柔情,他温柔地拂开女孩额前的发,“对。”
女孩轻笑道,“那我们就把蔷薇花开得最漂亮的那天定做我们相恋的日子咯……”
“嗯……”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在她的唇上印上浅浅的吻,柔软的触感,丝丝的甜意绕在心头……
眼泪从眼角滑落……
第二百七十九章 地震救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茫然地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却不想伸手去拿,任由铃声消失,刚安静了一会,又是铃声不断。
只得侧过身,慢慢挪到床头柜附近,将手机握在手里,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张云皓,略微有些诧异,自从出国前的那通电话后,再没有联系过,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接起电话,附在耳边,还未开口,对方先着急地说,“姐姐,你有空吧?”
我不解道,“怎么了?”
“你打开电视,看现在新闻报导里的那个女孩是不是我们之前在锦水村一起遇到的?”
“你是说……”想起那个调皮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脸上满是灵气,笑起来格外可爱,努力搜索着记忆中的名字,缓缓问道,“许……晓燕?”
“嗯,对!我现在在国外,刚刚看到国内的消息,才知道发生了地震……”
他说的应该是昨天那个地震,大概是在傍晚时分,房间有微微的摇晃感,但是很快就停了,震感并不太强,震源应该离市区挺远的,我开口问,“难道锦水村受灾很严重?许晓燕怎么了吗?”
这么问完,只觉得心头一紧,忙起身去开电视。
换到新闻频道,已经听不清电话那头张云皓的话,被电视里的画面震撼,一眼看去,满目废墟,残垣断壁,滚石瓦砾,镜头转到一个满脸污痕的小女孩身上,十岁左右的年纪,奋力挣脱开救援人员的阻拦。跑回一堆碎瓦处。
从记者口中得知,经过探测,女孩所站的废墟下面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和她解释了很多遍,她却根本听不进去,徒手挖掘了一个晚上。早上昏迷后,被送到救助站输液。意识刚刚清醒又偷跑回受灾地。
记者无论怎么向她问话。她都不回答,不哭不闹,只是不停地搬运石头。她的正对面还有一半未塌陷的房屋。如果发生余震,再次倒塌,很有可能会压在她的身上,非常危险。
随着一声“这里还有活人……”镜头转向另外一侧。救援人员全力投入营救中。
我的心思却全绕在刚刚那个不言不语的女孩身上,她是许晓燕。
和张云皓确定她是我们当时遇到的小女孩。说完“我现在去找她。”后,把电话挂断。
犹豫了一会,拨电话给郑祖均,打算向他借车。
“素君?”郑祖均对我的突然来电显得很诧异。想想也对,自从知道苏夜离开后,我就几乎和外界断了关系。他也试图安慰过我,却根本无济于事。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除了莫辰和我爸外,太久没有和外人交流,刚刚和张云皓说话时,因为注意力转到地震上,倒也不觉得不自在,现在突然听到郑祖均的声音,莫名觉得紧张不安,略显艰难地说,“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其他人……不好意思打搅你,你可以借我一辆车吗?现在……”
“车?为什么不和辰……”
莫名地心慌异常,忙接话说,“算了……不用……”
电话那头打断道,“我借你,你在哪里?我现在把车开过去。”
在宇森大厦楼下等了不久,一辆蓝色的进口跑车停在我身前,郑祖均带着墨镜,从车上走下来,将钥匙放在手掌上递给我,我刚伸手去拿,他却突然掌心一握,让我抓了个空。
他偏头道,“先说,你借车去哪儿?”
“去锦水村……”
怔愣片刻,他诧异地问,“哪里?锦水村?”
“嗯……”我急躁道,“如果你肯不借我就直说,我好尽快去租车,虽然……”虽然现在真的很怕和陌生人打交道,可租个车应该不用说太多话。
郑祖均困惑地说,“去那儿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因为地震,那一片的村子……”
想起刚刚在电视里看见的画面,我垂下头,“我知道。”
“你该不会打算去那儿做志愿者吧?”他迟疑地问,“你现在……没事了?”
他问的自然是我得病的事,我摇了摇头,“志愿者估计做不了,不过我有个认识的小妹妹在那儿,我也许能帮帮她。好啦!都告诉你了,钥匙。”说完朝他伸手。
“你确定自己开车没问题吗?还是我和辰说说,让他派个司机给你。”
耐心被消磨殆尽,我不悦道,“拜托,我不过得了抑郁症,又不是瘫痪了,还需要特地配司机?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说完趁他不注意,直接掰开他的手掌,抢过钥匙,“谢了。”说完开车前往锦水村。
我将车速提得很高,大约两个小时便到了锦水村,看来地震后的救援很及时,进村的道路通畅无阻,途中有很多私家车,应该都是开往受灾地的志愿者。
车被拦在村外,志愿者只能在临时搭建的救助站外分派物资,发放饮料食物,或者做一些其他的后勤工作,为保障安全,不能进入灾区内。
想要进村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巧看见电视直播中采访的记者坐车从村里出来,没有多想,跑上前拦车,对方果然停下。鼓足勇气跑上前,朝坐在副驾驶的记者问,“那个一直在搬石头、不肯说话的小女孩现在还在村子里吗?”
她显然对许晓燕的印象很深,马上回答说,“还在!她不肯走,也不能强行去拉,你认识她吗?”她说完仔细地打量我,随之面露惊讶,“你是……林……”
没空介意被人认出,不待她把名字说完,我着急地说,“我认识她,但现在不能进村,你们能不能带我进去找她?”
她忙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
“阿雅,之后的采访……”驾驶位的男人正要质疑,被她皱眉直接回了句,“志愿者的采访可以推迟,现在先回村子。”
我上了车,道了声,“谢谢……”
“不用谢,那个小女孩挺可怜的,除了她之外,其他家人都死了,我也想帮帮她。”
进了村子,眼前的一切和记忆中那个美丽安宁的村子落差巨大,街道变得坑坑洼洼,房屋倒塌,瓦砾成堆,钢筋扭曲变形,满目疮痍。
第二百八十章 事出意外()
救援人员紧锣密鼓地搜救,医疗人员及时将救出的人抬上担架。这里没有熙攘的人群,没有高声的喊叫,显得格外寂静荒凉,偶尔传来悲痛欲绝的哭泣声,令人揪心……
阿雅带我找到许晓燕,她站在一大片的房屋废墟上,目光呆滞地不停挖着、搬着。
“晓燕……”直到我喊出她的名字,她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身子僵直地转过身,见到我后,直直地看了我很久,却没有任何表示,回过身开始继续挖。
“她怎么好像不认识你……”
没理会阿雅的疑惑,我踩着碎石爬上废墟,慢慢走到她身边,“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见过面的,对不对?”
她仍旧不言不语,双眼空洞无神,沾满泥沙的双手,黑色中掺杂着红色的血迹。
那个性格调皮活泼,总是围着我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女孩……
想起那几天的相处,那么热情的一家人,她勤劳能干的爸爸妈妈,和蔼可亲的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吗?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没有再劝她,而是在一旁帮她一起搬石头,不知道搬了多久,手痛得很快麻木了。
天慢慢暗了下来,见她脸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回去,我对她说,“晓燕,饿了吗?我们先吃饭好不好?”见她不做理会,我抓着她的手阻止道,“你这样不吃不喝,就没有力气找他们了,对不对?如果你爸妈知道你为了找他们生病,肯定会很担心的。”
她慢慢扭头看向我,眼眶发红。嘴角抽动,仍是不说话。
“其实你也知道了吧,他们已经离开了,不能再照顾你了,所以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让他们安心,让他们知道晓燕已经长大了。懂吗?”目光慢慢放远。我悠悠地说,“我知道你很难受,就像是世界轰然倒塌了一样。我妈妈离开时,我也一样的,根本接受不了。”
目光落回她身上,见她已是满脸泪水。我安慰道,“可时间久了便想通了。人终归会死的,但是活下来的人,还是要努力活下去。”
“姐姐……”她声音沙哑异常,扑进我怀里。痛哭不止,哽咽不断地说,“我不乖。把……把碗砸地上……妈妈生气,要打。打我……我跑出去,骂她是坏人,突然地震……房子塌了,呜呜呜呜……我想要和她道歉,妈妈是好人,我才坏……”
将她抱得更紧,泪水在眼眶打转,安慰地拍着她的背,“晓燕不坏,知道做错后会道歉的都是好孩子,妈妈肯定听见了,她已经原谅晓燕了,不要哭了。”
她抱着我呜咽道,“妈妈……真的原谅了我吗?”
“嗯,她一定原谅你了。”
又劝慰了很久,她未再说话,慢慢连哭泣声都消失了。
见她双眼紧闭,忙抱着她跑下废墟,喊了附近的救护人员,被告诉她只是暂时昏迷,手上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否则非常容易感染。坐上救护车,准备陪她一同去救助站,突然发现手上的订婚戒指不见了,暗想是陪许晓燕搬砖块碎瓦时弄丢的,忙借了手电,匆忙下车回去找。
寻寻觅觅,也不知道翻找了多久,终于看见一丝亮光,清除上面的泥沙,果然是我的戒指,一直吊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些,将手电放在一旁,将戒指重新套在手里,感叹自己这半年不知道瘦了多少,连原本正适合的戒指都松了。
如此想了一会,刚站起身,突然天翻地覆般剧烈的震动,一惊,很快意识到是余震……想要逃走,奈何慌乱之下,左脚踩进石堆缝隙间,刚险险拔出,只听一阵闷响,回头只见身后的房子整个往我的方向倒塌下来……
脑中一片空白,眼看再逃不掉,腰上陡然一紧,被人突然拦腰抱紧,他的大手护着我的头,借力从废墟从一侧滚下,刚落到地面,与此同时,“轰”地一声,房屋整个砸在我原来站的位置,激起一片尘埃。
待震动消失,烟尘消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