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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完毕’个屁!你眼瞎啊!跑在最前面的那伙人明显和后面那群豆腐不一样,是那个什么‘no。1’的特种兵吧!人也是特种部队,刚才隐藏起来所以我们没能发现!”蒋五边撤退边向后开枪,又是几缕白烟冒起。
被射中的士兵极其愤怒的大叫:“有没有搞错!逃命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开枪啊!你们还活着的得给哥们报仇啊!”
“哈哈哈!班副!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放心吧!等你哥我活捉了他们,让他们给你洗脚捶背!”一名脸上涂着油彩的士兵幸灾乐祸的大喊。
“孔蛋!你小子欠揍啊!”被称为班副的士兵,操起一块石头就朝那个取笑他的士兵砸去。
“成班副,你没事吧?”有个个子矮矮的少年慌张的跑回那名被射中的士兵身边。
冒着白烟的士兵见少年向自己跑来,飞起一脚就踹:“朱小白!你跑回来干啥?给老子往前冲!我没事!”
“可是你”
叫朱小白的少年还不放心的想说些什么,跑着的一名青年停了下来冲他招手:“小白,别管他!这只是演习,你忘了吗?快跟上来!”
“是!班长!”闻言那名叫朱小白的少年这才不再回头使劲往前冲。
对方人多势众,反击是不可能了,更何况某个妖孽老大还在那边,唯今之计就是先撤退再想其他办法。思及此蒋五便道:“大家分开跑!对方的任务是要活捉我们,所以他们不会真的打中我们。我们只要分开跑就可以分散他们的兵力,到时候再找机会反击,明白了吗?!!!”
“是!完毕!”石阳一板一眼的回到,然后转身往一边的树林窜去。
“子隐,分开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要小心!”季莫冲沐子隐那边叫了一声也转身冲进灌木丛中。
“啊?我往哪跑?”沐子隐茫然的回答,可惜那边早就不见季莫的身影了,连蒋五也不知道去哪了!
“不是吧!我方向感很差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周,沐子隐欲哭无泪,接着也只好随便找了个方向逃去。
见沐子隐等人分开跑了,冲在最前面的朱小白停了下来,他扭过头傻乎乎的说:“班班长,现在怎么办?”
“”冒着白烟的士兵望着这边无语。
被称为班长的青年有些无奈的拍拍朱小白的脑袋道:“分开追!不能输给前边那些人!要抓活的!”
“是!班长!”
说完众人便分成几组向不同方向追去。至于那支被蒋五称为“no。1”的部队,早就追过去了,时不时还能听见他们在频道中的交谈声。
“哎!h4,咱们这边多个技术兵,作战效率高了不少啊!那人谁啊!”
“叶孜然,三零三团团长亲弟弟。”
“来头挺大的啊!现在这人呢?”
“别八婆了!队长跟他很快就会赶过来。”
第88章()
十一月中,在南方,天气还很温和。但位于俄罗斯边境的这个小镇,早已变成一个银白色的世界,连着几日都下着大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花。
半山腰上有一处绿意,那是天家组织叶神医的家,篱笆围成的小院,青竹建造而成的房屋。屋顶已被白雪覆盖,雪花顺着风儿从窗外飘进,打着漩儿落到沉睡已久的少女脸上。人体的温度融化了雪花,冰冷的湿感也惊醒了睡着的人儿,只见那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不一会儿就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
视线有些朦胧,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能看清楚,沐子隐扶着额头慢慢坐起身,一时之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要去做任务吗?怎么会睡着了呢?疑惑了小会,等完全清醒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很奇怪。
沐子隐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用竹子做成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环顾四周,房内的家具都是用竹子做的,也没什么摆设。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桌上放着一套木茶具,窗边吊着几盆不知名的植物。简单淡雅的风格,没有一丝现代气息,就像是古代隐士所居住的屋子。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沐子隐皱着眉甩了甩头,而后慢慢下床往门边走去。门才打开,一片刺目的白色就扑面而来,是雪,外面的世界都被白雪笼罩了。洁白无瑕的颜色里,仿佛看到一个女人躺在那,面容扭曲,身体被鲜血所包围。是母亲,她从高高的楼上跳下,流了好多的血,她的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狰狞的表情。
好恐怖!好吓人!
心跳猛地加快,沐子隐无法承受的压着胸口跪倒在地。她越是想抗拒心中恐惧压抑的感觉,就越是摆脱不了,最后只好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转个身想要回到房内,不料却被门槛绊倒,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隐儿?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地传来,阵阵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一人奔了过来。
沐子隐大口喘息,犹如离了水的鱼儿,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看朝自己奔来的人是谁了。只等对方快速奔了过来,再一把抱起她,她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小生?”
“是我。”叶孜然应了一声,抱起沐子隐,有些焦急的查看她到底怎么了。被他这么抱着,又刚好看到外面铺天盖地的白色,沐子隐害怕的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大叫:“雪!血!”
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叫的到底是“血”还是“雪”了,此刻沐子隐只想快点躲开,离它们远远的。看她这般惊吓的模样,叶孜然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赶紧把她抱进房再关上门,把那些颜色隔绝在外面。
把沐子隐抱到桌边的椅子上坐着,叶孜然伸手给她倒了杯茶,再无奈的道:“你对雪的恐惧症,什么时候才能好,老这么下去可不行。”
喝下一杯暖暖的茶,沐子隐坐了小会儿,总算平静了些。幼时母亲的自杀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导致她一看到大雪就害怕,高黎贡山的那次,她是牵挂着袁朗才勉强撑过去的。刚才,没有心理准备就看到一大片的白雪,自然接受不了。
瞧着沐子隐受了惊吓的模样,叶孜然又有些生气,扯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口中还絮叨着:“这半年多的时间,都被你荒废了!要是在secret,你的这些坏毛病,我肯定都能训掉,这样你现在也不用这么害怕了。”
沐子隐已经缓过来了,见叶孜然奇奇怪怪的,便一把抽回手说:“小生,你做什么?”
“看病啊!”叶孜然很自然的回答,末了又扯过沐子隐的手,再摆出一副冥想的样子,最后点点头:“这半年你是养的不错,身体条件好多了。”
“”沐子隐有些无语,总觉得自己像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皱着眉在脑中思索。半响之后,她终于想到了,猛地跳起来大叫道:“叶小生!这里是哪里?我们在做任务吗?为什么会下雪?我为什么睡着了?”
脑中有太多的问题,沐子隐叽里呱啦的全问了出来,听得边上的叶孜然嘴角抽搐。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便站起身一把捂住她的嘴:“知道了!知道了,你闭嘴,我就打算跟你说,这么心急干什么!”
叶孜然把一切都告诉了沐子隐,“收网”任务,季莫这一年来一直在做这个任务。部署,参与的人员,详细的计划等等。沐子隐听完就问:“莫姐现在在哪?”
闻言叶孜然别开目光淡淡开口:“她现在是顾宅的莫夫人,顾金山最宠的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
叶孜然的话音才落,沐子隐就追问道:“什么莫夫人?什么孩子?”
“天家组织三大堂主之一,顾金山,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叶孜然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个任务,季莫牺牲了自己,潜伏到顾金山的身边做了他的女人,为了顺利完成任务,甚至不惜怀上他的孩子。沐子隐无法想象,这一年来季莫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为了任务失去清白,还要每天强颜欢笑的待在目标身边。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顺利完成任务,她从没见过也没听过这样的事情,无法忍受叶孜然居然会让季莫去做这样的任务,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啊!怎么能为了什么任务就牺牲,季莫的一生都会因为这次的任务而毁了的,叶孜然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沐子隐想不通也接受不了,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激动,她气得浑身发抖,蓦地站起身扬起手就打叶孜然。
“啪!”
空气中响起清脆的一声,叶孜然的头歪到了一边,白皙的脸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红印子。沐子隐的脸绷得紧紧的,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牙关紧咬,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疼吗?”
叶孜然转过头淡然无波的看着沐子隐,薄唇微动:“疼。”
“疼就好,莫姐这一年都是这么疼着,现在我也是这么疼着。”几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些话,语毕沐子隐有些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木已成舟,季莫已经变成了顾家的莫夫人,现在的她就算再怒再难过,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从计划方面来说,叶孜然这么做确实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总是要有牺牲才会有收获,她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法接受牺牲的竟然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望着沐子隐垂头丧气的模样,叶孜然拿起茶壶再给她倒了一杯,面无表情的道:“不要太感情用事,战场上只有胜利和失败,我们不牺牲就只有失败的份,牺牲总会有价值。”
“不要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话好吗?”沐子隐握紧拳头命令自己冷静,忍着不要再一拳打向叶孜然。她真的很讨厌他现在的表情,无动于衷,仿佛季莫的牺牲只是公事公办,除了利益价值什么也没有。大家都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怎么可以在伤害别人之后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令人不爽。
简直无法沟通,沐子隐就是个执拗的小孩,只顾自己不顾其他,这样的她,叶孜然也要生气了。他拿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俊秀的眉毛拧成了个疙瘩,说:“不懂事的永远只有你,你能稍微成熟一些,不要总是这么天真吗?每个人都会有牺牲,我们是军人,就注定要为国家牺牲,不仅仅是身体,更甚者是生命。我不能说我们有多伟大,为了解救国民而牺牲自我,我只能说既然穿了这身军装,就要对得起它!!!”
“你从来都只是考虑你自己,从没想过别人,觉得什么不应该就一定是不应该,错了也不肯承认!感情用事,儿女情长,天真到愚蠢!或许我又错了,你的确就是袁朗口中说的什么宝贝,金贵的很,受不得一点的苦难。一朵温室里的花,成天想着阳光雨水,从没想过为你挡风遮雨的房子,它才是最重要的!”
“国家国家!国都没了,还会有家吗?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我们能成功,我国边境就少了一个巨大的毒品来源地,救下的人何止千千万万,又有多少家庭能因此而得以保全,又有多少生命能因此而得以延续!季莫的牺牲是有价值的,secret的牺牲也是有价值的!你早该明白这些,不明白就不要穿上这身军装,你不愿意的事,谁能强迫你?不要再拿沐爷爷当借口了!受不了的话现在就滚回去!!!”
绝对是用咆哮的,叶孜然说到最后已经是怒火冲天,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形象荡然无存。从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是可怕的,他的目光森冷的犹如两把利刃,刀刀钉在沐子隐的身上。认识这么久,记忆里的他总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嘴上说着怪里怪气的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从未见过动大气的他,当下见着了,一时之间被惊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半分。
再说叶孜然,说完那些话显然是还在气着,瞪着沐子隐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这撂下的话也是凶得可以。
“沐子隐,你能不要这么任性自私吗?别让我也恶心你!”
说完,叶孜然转身就走,把门关的哐啷响,留下沐子隐目瞪口呆的坐在那。
等叶孜然都走了半天了,沐子隐才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干,然后命令自己冷静一点,把他说的那些话都疏理清楚。想想的话,似乎她真的是太过激动了,可她无法容忍季莫受伤害啊!她的世界那么小,在乎的只有那么几个,所以她才会那么的看重,不愿意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不伟大,她是自私,只想着自己,不想着大局。可这就是她啊,叶孜然那个家伙口口声声说最了解她,刚才还要那么说她,实在是过分的可以!不过好吧,是她不对,居然动手打他
抬起刚才打叶孜然的那只手,看着它,沐子隐突然觉得很内疚,有些不安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想是不是该去向他道歉。
小生,一直都待她很好啊。
第89章()
在房子里犹豫半天,沐子隐终是坐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在门前给自己打气,做心理建设,防止自己一开门又被那些白雪吓到。几分钟后,她伸出手颤巍巍的去拉门,停顿几秒快速拉开,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等缓缓睁开之后却惊住了。
之前出现的白色世界突然不见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红梅。大雪还在下着,风倒是停了,小小的院子里摆满了怒放的红色梅花。一朵两朵,好几朵堆在枝桠上,一团团,一簇簇,美到窒息。那些令人害怕的白色都被遮挡住了,只剩下这些芬芳的花儿,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真是不可思议,刚才还是空荡荡的院子,突然变出这么一大堆的梅花。沐子隐惊诧的走出房,迈下台阶走进这片小小的梅林中,几步之后整个人都被花海包围了,四周都是花,火红的颜色漂亮极了。跟高黎贡山见过的那片木棉花海不同,眼前的梅花朵朵娇小可爱,五片花瓣小小的软软的。它们很脆弱,风一吹就会脱落枝头落在地上,摔得花瓣都脱离了花盘。
明明是不大的院子,却走了半响也没到头,一路尽是花团锦簇。不知走到哪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地响起,沐子隐循声望去,就看到前方一处的梅花在动。有些奇怪的往那走去,躲过几枝伸出来的梅花后,蓦地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在那。浅灰色的斗篷,没什么图案,边沿用一些金线压着。身形高大,可以看出是个男子,正弯腰搬着一盆红梅。
望着那人,沐子隐恍然大悟,明白这些梅花就是他搬来的。正想着,那边的人显然也觉察到她的存在了,直起身转过头来。刀削般的下巴尖尖的,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单薄的线,许是在雪中久了,没有血色尽是惨白。挺拔的鼻尖泛着红,估计是冻的,再往上就无比熟悉的那对桃花眼,此刻正静静望着这边。
对视许久,沐子隐动了动有些僵的嘴唇:“这些梅花都是你搬过来的吗?”
“在屋后种了好几年,今年终于开花了,想着放在后面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搬到前边来更好看。”那方立着的人抬手揉了揉自己红通通的鼻子,而后摊开手耸耸肩,末了轻声道:“这样,你就不会注意那些害怕的颜色了。”
风把那些轻声说的话吹了过来,随着吹起的花瓣一起飘向沐子隐,片刻之后她就被缠绕其中。隔着这些望着那边静静立着的男子,一刹那间的触动,这些殷红的花瓣好像飘进了心里,落在心的海洋上,荡起几圈涟漪。那边的人,被梅花遮住了大半边身子,只有脸儿露在繁花之上,一双桃花眼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