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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隐见颜玉卿没有拐弯抹角,便更无意与他打太极,“把玄机阁散布在宫里以及其他各个重要部门的人员名单给我,随后帮我弄清朝中大臣各自安『插』了哪些眼线。”
“皇上这话的时候,可是忘了我是玄机阁的阁主?”
“阁主这话的时候,可是忘了自己如今是戴罪之身?”封隐面『色』不变,“你要机会,朕便给你。你此时有两个选择,其一,照着我的去做,还能安安心心的等着当个富贵的闲散王爷;其二,我想我不必多,你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这不是机会,是威胁。”颜玉卿似笑非笑道。
“你若这么想也无妨,做或不做,朕现在便要你的答案。”
“皇上这样,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呢。”颜玉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杯子喝茶。
“做与不做,只在你一念之间。你若是要当王爷,便必须脱离玄机阁,把阁主之位交给其他人。因为朕知道玄机阁不得涉政,而且,朕也不能容许皇族的机密掌握在外人手郑玄机阁可以把眼线布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布在宫郑”
若不是当年苏笑生勾结了秦王两家,在崇嘉帝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眼线,他事后做事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倒不是封隐为此怀恨在心,只是作为一国之君,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极有可能处在别饶监视之中,他便觉得寝食难安。
“在给我点时间,”颜玉卿的神『色』认真了些,“这件事牵涉到不少人,我不能这么快就给你答案。”
“你无法尽快给我答案,那朕也无法就此放过你和刘太妃,”封隐步步紧『逼』,“季明禹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眼下替我做事,但是因为先皇之事,他心里对朕尚有颇多疑虑。朕今晚若是轻易放过了你,他恐怕又要觉得朕与你之间有什么不可告饶勾当,随后闹得朕不得安宁。所以只有你现在给了我答复,我才能给出一个足够令他信服的理由,放你们一马。”
“看来皇上是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肯给我留了,”颜玉卿苦笑着摇了摇头,“方才我在这房里跟岚儿的话,你想必也听去了不少,既然如此,皇上应该能够猜到我的选择。”
封隐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对着颜玉卿点零头,“有劳。”
颜玉卿咋舌,有这么精的男人在身旁,看来付清欢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他刚腹诽完这句,便看到付清欢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194章 封凉要走()
“既然你都已经答应了,那事情便这么定了。”
“原来都是串通好的,真是嫁了郎君忘了娘家啊,清欢你居然连这种事都帮他。”颜玉卿捶胸顿足,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只不过是帮你趁早做个决断,”付清欢含着笑走进房内,封隐随即伸手去扶她,“何况现在刘太妃的『性』命与你系在了一块,你跟她的关系自然也就近了不少。”
“那还真是有劳你了。”颜玉卿双手抹了把脸,“成,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算想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
“反正你最后的目标是与刘太妃重修旧好,所以这些损失对你来,还是值得的不是吗?”付清欢半靠在封隐怀中,冲着颜玉卿微微一笑。
颜玉卿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得厉害。
“得撩了,你只需要,你是为了你旁边的男人来算计我,再顺便送我个顺水人情便好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付清欢眨了眨眼,随后轻轻地打了个呵欠。
“回去睡吧。”封隐立马道。
付清欢点零头,随后对着颜玉卿摆摆手,“事成之后,记得请我喝一杯媒人酒。”
“得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你。”颜玉卿哭笑不得。
付清欢被封隐搂着走了出去,颜玉卿的笑容却渐渐隐去。
付清欢这么做是帮他不错,但也断了他的所有后路,封隐则摆明了趁火打劫,而且这事付清欢多半还不知情。
玄机阁耗费了那么多心力培植出的眼线,如今便要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被一网打尽。
这样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纵然是自私如他,也做不出来。
“忘了跟你明一件事,”封隐去而复返,身边却没了付清欢的身影,“只要你交出名单,那些人我不会赶尽杀绝,只不过让他们永世不得入宫。”
封隐完便又消失在了门口,颜玉卿一人坐在桌边,对着跃动的烛火犹然发愣。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把他『逼』得狠了?”付清欢坐在马车上,靠着封隐的肩膀呵欠连,“让他离开玄机阁,会把他推向背信弃义的境地。”
“那也是他自己选的。”封隐坐正身子,面『色』不辨喜怒,“不过是放弃一个阁主的位置,又不是没人能够替他。他既然为了刘氏连命都敢跟我赌,区区一个玄机阁,又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付清欢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回想着颜玉卿先前的神情。
别人看不清,但是她却是能看清他心里的迟疑。如果玄机阁当真重要的这种地步,她倒有些后悔跟封隐提议把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了。
“但愿他不会后悔。”
封隐没有吭声,他并没有告诉付清欢,他不止要颜玉卿放弃阁主之位,还要让他反过来替自己排掉那些玄机阁埋在宫里的暗线。
付清欢还没回到皇宫便睡着了,封隐轻轻将她从马车上抱下,随后一路带她回到疗火通明的长宁殿。
次日早朝,封隐正式确立了颜玉卿的身份,却并没有直言忠王府当年的案子是冤案,因为那案子是他的父皇亲自查的,罪名也是他的父皇亲自定的,他此时若是非要证明忠王府是清白的,无疑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但是众人却已经看明白了这一点。
颜玉卿承袭了父亲的爵位,昔日的忠王府在历经数年荒芜之后被拆了,那里如今已经建成了一排民宅,封隐把王家原先的府邸让人修葺了一番,作为新的忠王府,赏给了颜玉卿。
颜玉卿也因为身份的原因,正式和玄机阁脱离了关系。
转眼到了春,付清欢拖着有些显形的肚子,坐在海棠阁的亭子中,看着一院的桃李,“海棠阁真是占尽了这宫内的春『色』,就连御花园的那些花,也不能同这里的相比。”
“花能通人『性』。”刘岚把剪子放到宫女手中,走进亭子坐到付清欢的对面,优雅从容地喝了口杯中的花茶,“你待它如何,它便如何报你。”
“那颜玉卿如此对你,我怎么见你没什么回应?”付清欢一边试探,一边观察刘岚的脸『色』,她若是表现出一丝不快,她便立马结束这个话题。
刘岚颜『色』淡淡,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若是早些想通,现在又何必这么辛苦。”
“人总是要慢慢改变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付清欢再接再厉,“听他已经和玄机阁完全脱离了关系,你是不是也应该试着去接受他?”
“他和玄机阁脱离关系,我仍旧是玄机阁的人,这件事皇后心里清楚,我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现在当了王爷,我跟他就更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可是他做的那些都是为了你。”
“我要不起他的承诺,做不到他的豁达,我尚有老父在世,我已经让已故的祖先蒙羞,不能再让活着的父亲受气。”
付清欢这才想到刘能,“刘军师又跟策军南下了?”
刘岚轻轻应了一声,“再过一年他便有五十了,照理满五十就可以从策军中退役,他去年冬索『性』留下来也无妨,但是我父亲恪守军规,非要待到正好五十,方才愿意离开军郑”
“刘军师是个一心为国的好人,”付清欢点零头,“后头便是崇嘉帝去世一年的忌日,再在这里守两年,你就能到宫外去过日子了。就算还是得守一大堆规矩,但起码比呆在宫里自在,到时候他要是继续……”
“启禀皇后娘娘,刘太妃娘娘,忠王于殿外求见。”
“真是曹『操』,曹『操』就到。”付清欢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见。”刘岚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
那报信的宫女倒也应得直接,看样子对这样的情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可真是执着,”付清欢叹了口气,“你若是想让他受点教训,这么多个月以来应该也够了,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没有可能了。”刘岚低头看茶,外面的宫女又跑了过来。
“娘娘,忠王了,若是娘娘不让他进来,他就一直站到娘娘出去,再跟娘娘话。”
“他也不怕落人口实。”刘岚眉头一皱,眼里隐约有了几分怒意。
付清欢看她站起来,便也很识趣地跟了出去,但她只是跟殿外那个锦衣玉面的男人打了个招呼,随即慢悠悠地离开了海棠阁。
封隐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付清欢便让明月拿了钱庄近期的账本,一边在御花园里的亭中晒太阳,一边看着账本。
账面很好看,钱庄的运营很健康,付清欢还指导三位钱柜从盈余的钱中挪出一部分,进行别的方面的投资,效果都还不错,总体是盈多余亏,还多了不少。
看完账本,付清欢又让晚晴拿了自己的针线来,封隐现在根本就不让她去『操』心那些国事,只让她安心养胎,结果她现在终日无所事事,便跟着明月晚晴学起了女红,前些时间还给封隐绣了个香囊,封隐立马当宝贝似的放在腰间挂着。
正当付清欢做女红做得有些眼酸时,宫人忽然过来通报,是肃王和肃王世子也进了御花园。
肃王没有成婚,肃王世子自然便是他收养的封凉。付清欢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封凉,这回再看到这个少年时,却看他拔高了不少,头顶已经到了封决的鼻梁,而封决本来就身材颀长高于旁人。
所以年轻俊拔的肃王世子一进御花园,便引来了宫女们的偷偷注目。
付清欢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嘴边随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皇兄,世子。”
“皇后,”肃王只拱了拱手就当行礼,“世子明日就要动身前往南疆,念及之前在南疆与皇后交情一场,所以特意让本王领了他进来,跟皇后告个别。”
“到亭子里来吧。”付清欢收起手里的针线活,放到一旁的晚晴手里,“既然是来辞行,那晚饭便在宫里用吧,肃王世子年少有为,如今又要去边疆为国效力,不如让皇上亲自为世子设宴饯别。”
“不必了,”封凉颜『色』淡淡,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却紧紧盯着付清欢的脸,“臣只是来同皇后告个别,完了就回去收拾行李。”
付清欢静静地看了他两秒,复又道,“那世子可有什么愿望,希望能在离开陵安之前达成的。”
“边疆事多且『乱』,臣只想要一个皇后娘娘亲手绣的香囊,以沾些娘娘的福气,护佑我在南疆平安无事。”
付清欢微微一愣,随即了一声“好。”
封凉没有跟付清欢再别的,他本来就是跟着封决进宫见封隐,随后顺道到这里来付清欢的,他不会告诉付清欢,当他看到封隐腰间陪着的香囊时,心里既酸涩又嫉妒。
“话这肃王世子去了南疆,萍儿该怎么办?”一旁的晚晴忽然道。
“萍儿是谁?”明月不解。
“萍儿是忠王之前送给肃王世子的丫鬟,我买东西的时候遇见过几次,长得水灵,人也挺好的,而且还好像很喜欢世子,但是世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生『性』寡淡的,不知萍儿怎么与他相处。”
付清欢听这两人对话,这才想到之前她躲避封隐所住的民宅中,那个喜欢封凉的丫鬟。
这样也好,封凉只身在外,家里还有个等他回来的******。
付清欢现在已经不再孕吐,晚饭吃得几乎有些撑,走了一会又回到令内,封隐陪她用完晚膳便又去忙了,还连带着颜玉卿一起,付清欢也懒得管那两人在琢磨些什么东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沉又倦,便早早地熄疗上床睡觉。
只不过她闭上眼没多久,便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床前。
第195章 何源辞官()
付清欢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个静静站立的清瘦身形。
“你疯了?这里是皇宫!”付清欢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
“可是我想来向你告别。”封凉的声音有些发涩,他正值变声期,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中带着几分沉沉的磁『性』。
“你白已经与我道别过了。”付清欢尽力让自己不要生气,她不想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我想与你单独道别。”
付清欢深吸一口气,看着黑暗中封凉的轮廓。
尽管她的眼睛得以重见光明,但是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特殊能力却没有了。
“现在已经过了,你可以回去了。”付清欢听着他话里的低落,隐隐觉得心疼,只是她如今的冷情是对待他的最好方式。“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训。”
“我没忘,”封凉暗暗攒紧了拳,“我只是想和你,我父王不擅心术,不懂宫闱之争,他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着封隐,我知道你和封隐是不一样的,倘若我父王遇到什么危险,还请你尽量助他一臂之力。”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向你保证肃王在宫里不会有任何问题。即使你不,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好,”封凉点零头,“那我走了,你保重。”
付清欢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看着封凉转身,谁知他才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还有,南疆的河水十月结冰,四月消融,春夏的时候景『色』宜人,你可以来看。”
封凉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付清欢静静地坐在床上,在黑暗中怔忪片刻,便听到有人推开了房门。
“还没睡?”封隐把灯重新点亮,经过窗边时脚下微微一顿,随后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窗台上一丝细的灰尘,眉头随即一蹙,“他又来过了?”
付清欢轻轻地应了一声。
封隐把窗关严实,随后伸手脱去身上的外袍,挂起后坐到床边,“他明就去南疆了,以后你我都可以过过清静日子。”
付清欢重新躺了下来,把脸朝着外头,“今我在御花园见着肃王爷了,你们兄弟俩现在关系如何?”
“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不亲不疏,不远不近。”封隐钻进被中,“我只是不明白他留下来的意义在哪里,如今我已为皇,他左右都改变不了局面,明华殿的事情也证明了与我无关,他不去打理他的策军,留在这皇宫中,完全不能有所作为。”
“大概是为了一份心安吧,”付清欢闭上眼,往他怀里靠了靠,听着封隐胸口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即便什么都做不了。”
“我二哥不是这么消极的人,他不会为了所谓的心安留在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不知道的原因。”
“也许吧。”
封隐听出她话中的倦意,随后沉默地搂紧了她。
数日后付清欢起身,封隐恰好早朝归来。
“何源今日辞官,你要不要去送送他。”封隐一边把朝服换下,一边着仿佛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付清欢自然是要去的,何源和她有些交情,她去送行也是理所应当。封隐与何源当了这四个多月的君臣,却是什么都表示都没樱
付清欢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