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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端木莲对他们盗墓的事情应该不清楚,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们离开,“你跟着端木莲去南诏,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无法确定。”
“那你就让王瑾就这么等着吗?”
“我给了她一副方子,可以让她的脉象和气色表现出虚假的病态,王家不会送一个久病卧床的女儿进宫。”
“是我小看了先生的本事,”付清欢轻轻一笑,“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会等到你功成身退的那天的。”
“谢谢。”蒋玉清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付清欢以为他开了药方就要走,却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翠色的玉镯,“这是她给我的镯子,劳烦王妃替我保管。他日隐王府若对王家有所动作,王妃可把此物交给瑾儿,让她放心跟着你的人全身而退。此番我救回王妃一条命,也请王妃务必护住瑾儿周全。”
付清欢微微一愣,这么直言要报答的话她倒是头一回听到,兴许这些名士都比较有个性。
她接过了镯子,蒋玉清早就猜到了封隐会对付王家,却让她来当王瑾的那个守护人,这步棋倒是下得十分高明。
“先生大可放心,就算先生这次救回我的不是先生,我也会竭尽所能保护先生的心上人。”不为别的,只为了成全这混杂世道的一份真情。“另外我也有一事要请先生帮忙。”
“王妃但说无妨。”
“先生可否给我配置些普通的迷药和致幻的药剂,让我以备不时之需。”
蒋玉清很爽快地应了下来,随后离开了卧房。
晚饭时付清欢喝了碗银耳莲子汤,想要下了地走两步,却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只好再坐回床上,付清欢不禁怀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被封隐撞断了。
端木莲派了个南诏的小丫鬟照顾她,付清欢坐着无聊,便和那丫鬟聊天解闷,明月和晚晴都是寡言少语的,这个丫鬟却是活泼伶俐,跟付清欢说了半天的家乡事。
“晋王说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不知道会不会把穗儿留下来照顾隐王妃。”小丫鬟半蹲着身子,替付清欢捶着有些发麻的腿。
“你安心跟着他回南诏就是,我还没到非让人伺候不可的地步。”付清欢笑着答道。
“可隐王妃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我听人说连隐王爷也受伤了,是不是你们出宫后遇到了什么坏人?”穗儿说完发现付清欢没了声音,有些疑惑地抬头,却见付清欢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随即缩了缩手,直接跪了下来,“穗儿错了,穗儿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隐王妃不要怪罪。”
“没事,”付清欢这才重新笑了起来,“你平时跟着晋王,也是这么心直口快的吗?”
“回隐王妃的话,穗儿原先是跟着皇上的。”
“那现在怎么跟着晋王了?”付清欢心中微微一动。
“晋王在宴上夸穗儿舞跳得好,皇上便把穗儿赐给晋王了。”穗儿笑起来,嘴边现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然后他就让你当一个丫鬟?”
“是啊,不过晋王人这么好,当晋王的丫鬟是穗儿的福分。”
付清欢看她笑得天真无邪,心里却吃不准她的纯善有几分真几分假。兴许是她自己太入戏,连看别人的眼光都是异样的。
晚上封隐回来时,付清欢察觉他的脸色有些异样。
“那个下毒的丫鬟逃走了。”
“怎么会?”
“她身手不错,下人一时疏忽没看住她。”
“是王家派来的人?”
“他们不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这么说那个指使的人知道我们去盗墓了。也不对,如果那人知道这事,想必当时就会出手阻拦,把我们围困在墓**。既然是等到我们出来再动手,说明是想……”付清欢一顿,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封隐,颜色平静,“你又骗我,钥匙你明明已经拿到了。”
“那人只是以为我拿到了。”
“封隐,你不用三番五次把我当傻子,”付清欢轻轻一笑,“那人要是只是猜测钥匙在你身上,那他根本不必从我身上下手,而是从你那边进行试探。可是她让人下毒又故意被你撞见,无非就是想给你一个警告,因为他已经知道钥匙在你手中。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把钥匙偷去给颜玉卿?我很明白这把钥匙对你的意义,所以我会为你瞒着他,但是你总是对我百般避讳,莫不是怕我知道什么,会对你彻底失去信任?”
第48章 失宠()
封隐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咄咄逼人的付清欢,仿佛他的欺瞒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与你无关的事情,你本来就不需要知道太多。”即使谎言被当场拆穿,他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感到愧疚或羞惭。“端木莲明天就走,这个驿馆也不能久留,我明天会带你去别的地方。”
封隐说完便转身出门,付清欢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真的与她无关,他又何必有心欺骗?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封隐沉着脸,带着朱恒一路朝着给下人住的排屋走去,端木莲的随行侍从们都认得封隐,也知道先前来的丫鬟出了事,全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等在了门外。
“那天在入口处,青龙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封隐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在知道我是郑国后裔的事情,你心里怎么想,不妨如实说出来。”
“爷是郑国人,但更是北陵人,郑国已灭,朱恒相信王爷不会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你倒是理解我,”封隐淡淡道,“等到青龙养好伤回来,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属下明白。”
封隐没再多说,径直进了其中的一间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连一把凳子都没有。六个窄铺子挨在一起,虽然每一条床被都铺叠整齐,但是有一张床的主人却不会回来睡了。
“搜。”
朱恒得到命令,随即对床铺展开了搜查,明面上这里什么都找不出来,但朱恒却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些被吹开的纸灰。
纸灰早已吹散,封隐捏着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物体,细细地看着边缘一丛没有燃尽的部分,而上面并没有字。
“只有南诏才做得出这样纹理细腻的纸张,”封隐将纸灰揉碎后一扬,“而这样的纸只有南诏的贵族才用得起。端木莲不可能是下手的那个人。”
“爷觉得幕后主使是晋王的大哥?”
“照理说端木横溢不会对这里的事情了若指掌,不然也不会让端木莲活得这么轻松。而且就算这里的人得了情报,也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汇报他然后得令下手。所以可能性只有两个,一是端木横溢就在附近,二是黑手另有其人。”
除了北陵的那些人还有南诏的人,还有谁可能会想对付他?
封隐眯了眯眼,转身走出排屋,目不斜视地走出了院子。
走到卧房门口时,封隐脚下一顿,随后转而向另一边的房间走去。端木莲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们间会有矛盾,连卧房都准备了两间。
封隐嘴角勾出一丝不屑的弧度,推门进了房。
嗅到一丝特别的香味,封隐稍一挑眉,走到床边准备宽衣,便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你什么人!”朱恒把人拦在了门外。
“晋王,晋王让我来……”
封隐动作一收,走到门边呢,只见一名纤细俏丽的丫鬟站在门边,面色有些惶恐。
“奴婢见过隐王爷,奴婢叫穗儿,”穗儿眼圈有些发红,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晋王让奴婢今晚来服侍隐王爷,奴婢……”
“我们王爷不需要你伺候,你……”
“进来。”封隐语气淡淡地打断了朱恒的话。
朱恒有些诧异地看了封隐一眼,随后往边上一让,穗儿急急进了屋,接着见封隐手一扬,身后的门便重重关上。
穗儿纤弱的身子一抖,显然有些被吓到。
“脱衣服。”
封隐说完便背对着穗儿宽衣,却听到后面没有动静。“晋王让你过来伺候本王,却没有告诉你该怎么伺候?”
穗儿望着那健硕的背部,恍然回神,随后咬着牙解开自己衣襟的扣子。
朱恒站在封隐门外,对着付清欢的卧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房里传出暧昧的声响,他原本以为封隐最多逞一时之欢,没想到过了子时也没有见那丫鬟出来,不由得替付清欢感到有些失望。
“朱大哥,轮值的时辰到了,您去歇着吧。”一名年轻的侍卫走了过来。
朱恒原想守一整夜,但那房内的动静让他有些不想留在这里。“仔细守着。”
侍卫笑着应了一声,随后站到了朱恒原来的位置上。
院子里唯一一个封隐的人离开了。
仲夏的夜空璀璨迷人,付清欢辗转难眠,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隔着窗户看外面的星空。
房门被轻轻推了开来。
付清欢以为是封隐回来,却看到来人是端木莲。想起青龙之前说的话,她便假装看不清来人,说了句“怎么现在才回来。”
“隐王今晚不会回来,”端木莲倒也没有骗她,径自走到了窗边,替付清欢把窗子关了起来,“穗儿临走前怎么也不来把窗关上,丰城夜间的风不小。”
付清欢一听便明白了,心里一塞,面色却没有变化。
“那晋王也没必要亲自来关窗,哪怕看我失了宠,也不能这么趁虚而入。”
端木莲不是第一次面对付清欢这种别样的直白,但仍旧是忍不住勾了勾唇,“就算隐王妃看轻我,也不该看轻自己。”
付清欢看着他规规矩矩地站着,忽然轻轻一笑,“晋王进都进来了,何必再继续装君子。”
端木莲也跟着她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进来不是为了行苟且,自然问心无愧。”
“那晋王是为了什么而进来?我身上似乎没什么能让晋王感兴趣,如果是想让我对付封隐,那我也做不到,毕竟一个失宠的王妃近不了王爷的身。”
“王妃何必总把失宠二字挂嘴边,男人有三妻四妾天经地义,隐王是宠幸了别的女人,可王妃仍是他的正妻。”
“既然晋王明白这点,现在进我房中又是何意?”付清欢语调一冷,“是为了问我们为什么会受伤,还是想问我们得罪了什么人?既然你已经用穗儿证实我帮着封隐不为儿女私情,那又何必白费力气来撬开我的嘴?端木莲,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是没想到你做事竟是如此没有分寸。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别忘了出手救人的是蒋玉清而不是你,我现在躺在这里也是封隐送我过来的,如果非要谢你,那我也只能说一句谢谢晋王愿意收留我几晚,除此以外,晋王什么都听不到!”
“生气了?”端木莲没有因为付清欢的态度着恼,反而放柔了声音,“是因为怪我把穗儿送给封隐?我承认我这事做得欠妥,但也情有可原,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还是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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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w=希望我的粗线不会让大家一秒出戏……我只是想为小隐隐解释下,这是1v1剧,男主绝对不会出轨的啊~
第49章 替你可惜()
付清欢就算定力再好,听端木莲这么说脸上也有点发烧,“这不是晋王该关心的事。”
“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端木莲轻轻地叹了一声,“他只当你是谋权的工具,却不把你当贴心的枕边人,他不懂情爱,不会理解你的感受,只觉得公私应该分明,让你一个人守着盼着。”
“滚出去。”付清欢沉声说了一句。
“我这就走,”端木莲说完便朝着门口走去,“没有感情基础的信任太过苍白,我只是为你觉王妃觉得可惜。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滚。”
房门如愿合上,付清欢深深吸了口气,她不该被端木莲三言两语激怒,何况不圆房是她自己的意思,但是她听到封隐要了穗儿,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气愤?
她真的是在吃醋?
付清欢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躺倒闭上了眼。
端木莲这番反倒提醒了她,收起那些她不该有的情绪。
晨光熹微之时,穗儿轻轻推开封隐的房门,刚走出一步便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身后的封隐跟了出来,随后看到了站在另一间房门口的付清欢,一双清亮的眸子仿佛沾了晨露,在半明半暗间闪着耀眼的光泽。
穗儿有些羞赧地低了低头,对着付清欢曲了曲膝,随后迈着碎步走了开去。
“还有一个时辰城门就会打开,那个逃走的丫鬟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定会尽快离开丰城,带上画像,派人去城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跑了。”付清欢目不斜视地说道,“让朱恒跟着我去集市,我需要他协助我在城内进行搜查。既然她可以混入奴役市场,证明还有人在暗中帮着她,保险起见她们多半会分头行动。”
“你现在的伤势不宜下床。”
“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去找丰城的太守,让他派兵。”
“这样会暴露你我的行踪。”
“端木莲会暂住的驿馆,必定是丰城最大的驿馆,王爷既然来了这里,行踪必定会落入别人手中。”付清欢站得有些久,忍不住皱着眉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想要害人的那个人不会是北陵人,这事不难查。”
“你从丰城最好的仆役集市买到了那个丫鬟,那里的杂役侍女至少背景干净,而且要通过一整天的身体检查,确认不会把病症传染给主人,才会被放到集市上出售。他们会猜到你去那里购买丫鬟并不难,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料定你选那一个,这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因为那个丫鬟的背景最为干净。”
“可是这样你反倒会怀疑不是吗?”付清欢勾了勾唇,“你果然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看清楚那个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封隐跨下走下两阶,恰好和付清欢的眼神齐平,“城门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守了,不过并没有让官兵正大光明地去守,朱恒已经去盯着了。涉及人口买卖的生意都由官府管制,你留在这里休息,我带人去集市走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付清欢说完便转身回房,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
早市还没开始,奴役市场的负责人邹大就被人从床上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套件外衫,便被一路拖到了前厅。
“舅舅?”邹大看着丰城太守肖鹏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另一侧坐在主座上的男子,英俊的脸上镶了一双深蓝色的眸子,膝盖一软立马就跪了下来。
肖鹏年过五十,天没亮就被人叫起来,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又不敢在封隐面前表现不满,干脆就拿自己的侄子开刀,“让你好生负责这里的生意,你倒是把歹人给收了进来,还差点害了隐王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禀报王爷,不然你这脑袋别想要了!”
“小人邹大见过见过王爷,”邹大朝着封隐磕了个头,“小人不知何时触犯了王爷啊!”
“两日前,本王跟你买过一个丫鬟。”
封隐一开口,邹大便听出了他的声音。那日封隐戴着斗笠,买走的那个丫鬟也让他印象深刻,没想到果然出了事情……
“那个丫鬟……她……”邹大咽了口唾沫。
“你结巴个什么劲!”肖鹏只恨不得上去讲邹大抽一顿,“那个丫鬟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