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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御书房外的九阶台阶不好走,您心一些。”晚晴着挽住了付清欢的胳膊,心翼翼地扶着她往上走。
付清欢走到御书房门口,对着守门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便听到了封隐有些沙哑的声音。
“进来吧。”
付清欢随即拿过明月手里的托盘,端着上头的三菜一汤一饭,走进了门。
封隐随即叫太监把托盘接过去,走到付清欢身旁轻轻扶着她,等到那饭菜被摆到了一旁的几上,方才屏退了左右,让付清欢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亲自送饭过来,皇后还怕朕废寝忘食不成?”
“我只是吃了没多久又觉得嘴馋,恰好听皇上还未传膳,便又叫人做了菜送到这里来,罢了。”
“既然皇后想吃,那为何只叫人准备了一副碗筷?”封隐从付清欢手里接过了碗筷。
付清欢微微一愣,呆呆地看了眼那一粒粒洁白的米饭,“晚上吃多了不好消食。”
“好。”封隐眼趾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封隐吃饭,付清欢便在一旁絮絮叨叨地着话,直到他把所有的饭菜吃了大半,这才满意地让人进来把盘子端了出去。
付清欢看了眼挂在东墙上的画,又看了看封隐布着血丝的眼,心里隐隐泛着难受,“皇上看完折子便早些回寝宫歇息吧,臣妾先回去了。”
付清欢刚一起身,封隐却忽然拉住了她,紧接着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付清欢双手撑着桌边稳住身子,继而又被他往后抱紧了一些,一时之间两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我现在可是有些分量,皇上不要被我压累着了。”付清欢侧首微笑道,封隐却凑上来侧脸鼻尖贴着她的耳鬓。
“你多重我都不会嫌累,”封隐轻声道,“再陪朕一会,然后回去歇息。”
付清欢自然不会拒绝。
“今日西营的人和南营的人有些争执,我已经处置妥当了,”付清欢微微低着头,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点的坐姿,“自秦宗凯的事情之后,四营之间便似乎有些误会。南北营的人抬不起头来,东西营的人也瞧不起他们。”
“这点我倒是一直没有想到,只道是收了四营的权,皇后有没有什么良策?”封隐捏着付清欢粉嫩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着,她怀孕之后四肢有些轻微的浮肿,原本纤细秀气的手变得有些肉乎乎,捏起来软软的倒是触感不错。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皇上有意让四营人心齐,不妨就把四个营的人重新编排一下,把人打『乱』了再重新分四营,让每个营都有原先各个营的将士,这样便于他们更好地融合在一起,哪怕里头偶尔会有些摩擦,但男子汉讲究个不打不相识,他们若是在军营里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让他们打一架再惩一番,时间长了,自然就可以相处融洽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我明日就下旨重编羽林四营。”封隐轻轻吻了下她的鬓角,“还有呢,皇后还有什么吩咐?”
“这哪里是什么吩咐,”付清欢忍不住轻轻一笑,“还有便是那个江心柔了,今两队羽林卫吵架的事情有她的一份子,我倒是有些瞧她的本事了。湖心筑那头原先有个宫女,人看起来挺不错,我不想看她被江心柔利用,便把洒到了御书房来伺候。”
“调来御书房?”封隐微讶,随后打趣了一句,“皇后不会吃醋?”
付清欢忍不住在他腿上捶了一下,“我只是让你封她做个合适的女官,然后让她跟江心柔保持些距离罢了。”
“宫里这么多人,你不能兼顾。”
“我知道,”付清欢的声音变得有些『迷』惘,“我只是不想看有些悲剧再次上演,就当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也当是给以前的事做一点补偿吧。”
封隐默然,随即低头,轻轻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第215章 少年城府()
215
付清欢再见到程绪林时,发现他平静得有些异常。
对答如流,情绪稳定,仿佛先前所有的歇斯底里只是一场幻觉。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本宫就让你离开这里,”付清欢看了眼程绪林身后的草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教的话我不想,往后好好生活便是。”
程绪林应得很干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付清欢心里有些不踏实,嘴上却没有多,只是眼睁睁看着牢头来放了人,程绪林连敷衍地行了个礼便走了,付清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心里不安定得很,他态度便这么快让我有些信不过,”付清欢转头吩咐身后的玄武,“找人跟着他,看着他去哪里,和什么人来往。”
“是。”
付清欢上了马车,似乎还能闻到牢里阴暗『潮』湿的馊味,一回神,便看到一处幽径别致的民宅。
付清欢有些诧异,她知道王家原先家底多厚,但是这里的宅子并不便宜,没想到王玦住这么好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封决从中帮忙。
王玦出门迎接的时候,付清欢特意多看了两眼这个少年。王玦跟王瑾长得倒是很像,眉眼秀美得不似北方人,衣着考究却不花哨,脱脱一个优雅自持的贵族美少年。
“朱夫人。”王玦态度谦和却不谄媚。
封决同王玦,付清欢只是他一个旧友,但王玦却认出了她是乔装过后的封隐的妻子。
“原来你就是肃王爷口中的那位公子,”付清欢柔柔地笑了笑,“如此来我们也算是旧识了,前些我陪我夫君会友的时候,跟你有过一面之缘。”
“我记得。”王玦点零头,把付清欢引入会客的厅内,付清欢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四周,这宅子比普通的民宅要显得精致得多,到时候这样的少爷生活。
但是付清欢心里清楚,王玦看着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子弟,但是实质上远比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来得好得多。
“既然是肃王爷交代要好好照鼓人,我自然不会懈怠,往后你有需要的尽管跟我。太学里头的事情,我也可以打点。”
“夫人应该是知道的吧,我的身份,”王玦顿了顿,眸『色』变得有些深沉,“我是罪臣之子,因为跟着师父原离陵安,方才侥幸逃过一劫。我这些话只是希望夫人能够考虑清楚,不要被我的身份所连累。”
王玦的神『色』不卑不亢,仿佛他这么完全只是为了给付清欢一个提醒,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份感到羞耻或厌恶。
“既然我来了,自然就有信心能够帮到你,其余的事情你不必多担心。”付清欢试图唤起这个少年身上哪怕一丁点的孩子『性』,“毕竟是肃王爷叫来的人,你就算不放心我,也不需要不放心肃王爷。”
王玦听着有理,便郑重其事地点零头,“我现金在太学求学,同窗之中并没有人认得我,我现在只求皇上能够撇开我的出身,给我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我也算戴罪立功。”
“这样的机会会有的,皇上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你的姐姐,还有你的母亲现在相安无事,也明了皇上并不曾想对王家赶尽杀绝。”付清欢道,“话你这宅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是。”
“那平时的生活起居怎么办,这宅子不,总要有个人帮忙打理。”
“无妨,我从前跟着师父,也是一个人收拾一处宅院的,还比这里稍大一些。”
付清欢有些诧异,“话肃王同我过,你师父与他是故交,所以才会特意帮忙照顾你,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师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师父生『性』洒脱,喜欢云游四海,云游时却只带我一人。师父每年七八月份会回山庄避暑,这回我听了家中出了事,便让她把我带到了陵安。”
“原来是这样,那你师父应当是个独立尘寰的世外高人吧。”
“在外人眼中,确实是如此。”
“那你想必也是独特的,”付清欢笑了笑,“听肃王爷,你与肃王世子是挚友,世子我也是认得的,现在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有几分相似。”
只是封凉清清冷冷,眼底却是一片纯粹坦然,眼前的这个少年比封凉还要上几岁,看上去比封凉深沉不少。
“我们两个是结义兄弟,”王玦顿了顿,“虽我们年幼,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兄弟情谊。只是凉哥儿常年在南疆,我与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付清欢听王玦叫封凉凉哥儿,心里不由有几分感慨,这两个少年正值最好的年华,能有这样一份坚固的友谊,令她有些动容。
“那正好,世子与我也有些交情,你们两个都年少有为,这样很好。”付清欢欣然微笑,“世子想当武将,你看着像个文人,你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倒是相得益彰。太学那边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充作是我夫君的远方表亲。”
“恕我冒昧,”王玦看着付清欢的眼中带着几分探询,“朱兄来太学的时间比我还晚一些,太学中也没有人听过他的名号,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才华过人,可他为何却没有在去年秋闱的榜单上留名?”
付清欢心里微微一紧,王玦会这么问,是不是代表太学中的其他人也有这个疑问?这是在怀疑封隐的由来,还是有别的什么用意?
“那是因为我,”付清欢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来,“我们原先是承奚人士,彼时他上门求亲,我父亲却因为他有眼疾而不应允,这就耽搁了不少工夫。后来他动了我父亲,最后与我成亲,现在再带我一同来到陵安。”
“原来如此,承奚与南疆十分靠近,难怪夫人会认得肃王爷。”王玦点零头,付清欢自然也顺着她的意思应着,只是王玦这话看似是在为付清欢解释,但是在付清欢听来却仍旧是带了几分怀疑。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中太过多疑。
付清欢又与王玦寒暄了一会,随后才让出门上了马车,让车夫绕几个弯子后送自己回宫。
结果一回到皇宫,她就听到了另一个令她吃惊的消息。
第216章 外生枝()
216
程绪林死了,就在她离开大牢不久后,死在了靠近城门一家饭馆中,玄武派出去的人还未来得及『露』面,程绪林便被人在食物里投了毒,很快就倒在了桌上,七窍流血而死。
付清欢只觉心底一凉,“周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
“回皇后娘娘,除了饭馆的二,程绪林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有过交谈或其他互动,他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事后也没有擅自去那饭馆里查,官府的得了报案介入,我的手下便撤回来了,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没有疑点便是最大的疑点,”付清欢微微蹙眉,“依照程绪林的『性』子,如果他当真打算离开陵安好好生活,那他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红玉的坟上拜祭,但是他却若无其事地准备出城,这里必定有什么别的问题。”
她有些懊恼,只顾着怀疑程绪林,让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程绪林身上,没想到却让人把程绪林给害了。
“既然官府已经介入,那你们只需在暗中盯着点就行了。”付清欢努力想着可能会杀害程绪林的人,“再去看看程绪林有没有什么仇家。”
“是。”
一个名字在第一时间浮现在了脑海郑
付清欢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封隐既然过把这件事交给她,那就应该不会一声不响地把人给杀了。
红玉的事情是付清欢心中的一根刺,程绪林的死则把这根刺越『插』越深。
晚间封隐回来的时候,付清欢也没有提起这件事,与此同时,封隐带回了封凉的消息。
“人差不多明到,比朕预期得早上两。”封隐眉头微微蹙着,“从下面上报的消息来看,南疆的事情有些不容乐观。千兰那边动作频频,而且事事都针对北陵,南诏履行了先前的盟约得了美名,现在自然明哲保身作壁上观,卫勇和王阳在那撑着场面,意见有了分歧,王阳主战,卫勇却主守,封凉这次回来应该会把事情得更清楚些,不知肃王会不会回去。”
“苏笑生最近消失了一段时间,这事应该与他脱不了关系吧,”付清欢敛眉道,“总觉得千兰边境的动作与之前神秘饶事情有关联,那个神秘人知道这么多事,多半是千兰宫里的人。”
“不止是宫里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封隐接过话,“千兰扰境,为的便是『乱』了北陵阵脚,北陵半年前刚刚经过一场内战,正是该修生养息的时候,这个时候跟千兰开战必定国力大挫,这场仗不能这么快就开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忠王和肃王世子趁着出使千兰的机会,探一探南宫怡宁的底细。”
“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个神秘饶目的究竟在于什么。”付清欢有些困倦地靠在榻上,时不时睁开眼看看在案前批阅奏折的封隐,“难不成还是征服两国,一统下?”
“若要千兰的野心,这个法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千兰这些年看似国力强盛,但是内部实质上也是动『荡』不安,朕听女帝与郑国夫人之间貌合神离,朝中大臣都暗暗分了派系,斗得有些厉害。”
“郑国夫人?”付清欢想了想,“是不是那个先前来过的南宫怡静。”
“就是她,其实按照备份来算,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的姨母,一个是你的姑姑。而且南宫怡静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慢着,”封隐翻阅奏折的动作一顿,眉头蓦然蹙紧,“这么来,她有可能与那个神秘人关系最为密牵”
付清欢微微一愣,“你指的是她女儿的那块玉么?因为我认得那块玉上的字,所以她就觉得我可能是南宫怡人失踪的女儿?但是这有些不通,假如她真的能认得出我,为什么当时不来与我清,还要找人来害我?”
“这里面一定有别的隐情,不要忘了,宫宴那晚,还有个刺客闯进了姮娥殿,如果那时南宫怡静的人,她一定是在找着我母妃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便能通了,先前的怀疑也得到了证实。”
“我有一事不解,南宫怡静既然被封为郑国夫人,也就是原先郑国的属地如今成了她的封地,这究竟是女帝自己的意思,还是郑国的覆灭与南宫怡静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许多事朕也没有弄明白,毕竟郑国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封隐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黯然,“白虎和朱雀很快就会回来,他们应该能够带回不少有用的消息,这些谜团多少能够解开一点。”
付清欢没再吭声,她原以为许多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但事实却朝着越来越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
“那个调去御书房的宫女,朕封了她一个五品的女官,你不用多担心了,至于湖心筑那头的封号,由你定。”
付清欢自然之道封隐是为了不让自己不快才这么决定的,“这后宫一共四贵妃,十妃二十嫔,婕妤七十,美人成百,原本这封号给高给低将就颇多,但是皇上的后宫原本只有我一个人,不论给她封了什么,旁人看来都是莫大的殊荣。”
封隐不觉微笑,“既然什么都是一样,那便索『性』封低一些,免得皇后心中不快。”
“这倒不必,她的封号高低与否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付清欢乜了他一眼,起身准备进内室就寝,“便封她个嫔,嫔无寝宫,让她仍旧住在那湖心筑便可,她既然想当皇后,那边让她在那里静静做她的皇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