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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这番出行,直到戌时三刻左右,一行人才回到长宁殿。
    苏瑾欢心情看起来不错,清弄给她整理发髻的时候,都能明显的感受到。
    苏瑾欢瞧着铜镜里站在自己身后的某人,弯了弯双眼,“皇宫之内,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不可以,张易安,你该比本宫更清楚才是。”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张易安从密道内出来便一直战战兢兢,听到这话后背更是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倏地跪了下来,“公主,奴才的命是公主救的,今后自是公主的人,承蒙公主信任,奴才万死不足惜。”
    苏瑾欢秀眉微挑,呢喃道:“本宫的人”
    “是。”
    “本宫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也见不得背叛。”
    “奴才定不负公主看重,唯公主命是从,绝无二心。”
    “本宫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瑾欢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那你过来。”
    张易安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慢慢的走到了苏瑾欢的身前。
    苏瑾欢推开了身后的清弄,再将双手伸出,她笑着看向身前之人,“那就先抱本宫上床吧。”
    意识到来人是谁,张易安心下一惊,他几下将衣带系好,随即快速的走了过去。
    屋外此时已经漆黑一片,屋檐的灯笼也已挂了上去。屋门打开,一身着锦衣的女子正一脸坦然的坐在轮椅之上。她的脸色略带苍白,看起来颇有些羸弱。
    “公主!”没有看到其他的婢女,张易安未免十分讶异。他几步走出,作势便要下跪请礼,“奴才”
    苏瑾欢打断了某人的话,“行了,把本宫推进去,不必行礼。”
    清弄把她推到这里后她便让人先在不远处候着,这一会儿,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屋内浴桶之类的还未收拾,可苏瑾欢要进去张易安也无法拒绝,他唯有边推着人边小心道:“公主,奴才的屋子有些脏乱”
    苏瑾欢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这屋子这么小,她只需扫一眼便能看见,根本不用某人特意说一道。
    张易安见人没有介意,他把人推到上方,随即停了下来,呆在一侧候命。
    这算是苏瑾欢第二次来张易安的屋子。
    与第一次相比,这人的屋中多了许多的书籍话本,原本还算空荡的屋子被充实了起来。床头一张木架斜放,其上搭着适才某人才换下的衣物,尚且还带着水渍,浴桶此时正放在床前,桶内正冒着丝丝热气。
    大概巡视了一圈,苏瑾欢收回了视线,她敛了敛目,问:“你今日在水里折腾了这么久,身子可有恙?”
    张易安等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习惯了苏瑾欢不按常理出牌,但着实没料到其会突然关心自己,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回公主,奴才无碍,热汤与太医的事”
    苏瑾欢似是猜到了对方想说什么,她眨了眨眼,“你今日既然救了本宫,这是你应得的,无需不安。”
    张易安一愣,苏瑾欢继续道:“说到这,你一连救下两位公主,关于赏赐,本宫却还未怎么想好,你可有什么想做的,或者什么愿望,不若现在先说与本宫听听。若是不难,本宫便允了你。”
    这番话苏瑾欢说的很是自然,张易安近来的表现她通通看在眼里,尤其是今日的事,湖中那抹焦急与紧张似乎尚且历历在目,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她活了二十几年,这点还是能分辨的。
    她庆幸当时有他,也庆幸她重生后能遇到他。
    不知是否是才经历了一次惊吓的缘故,这一夜,苏瑾欢心里格外的感性。她迫切的想要和人说说话,迫切的想听听张易安的声音,似乎这样,她焦躁的心便能平复下来一般。
    苏瑾欢会赏赐自己,这是张易安没料到的,但转念一想,这其实也算正常,他连忙上前了一步,恭敬道:“回公主,奴才只想好好的照顾公主,公主体态安康,便是奴才最大的愿望。”
    苏瑾欢有些意外,“张易安,你这是不想要赏赐?”
    张易安解释道:“奴才所做的,都是奴才分内的事,若真要说,奴才失责让公主落水,仅凭这一点,奴才便担不得公主的好意。”
    “你”苏瑾欢话语一噎,怎么上一世看起来那么精明的人,这一世竟然突然死板了起来!
    “扣扣扣”的敲门声适时的从屋外响起,随即传来一声请示的话语:“公主,药熬好了,太医说药得趁热喝,奴婢遂给您送了过来。”
    苏瑾欢自腿疾之后便时常喝药,对她来说,喝药已是家常便饭,日子一久,她便有些厌恶那股又涩又苦的汤药,往往见着便是下意识反胃。
    乍听闻清弄的话,她的喉咙轻轻动了动,双眉瞬间便皱成了一团。
    张易安闻声看了一眼身前之人,其的神色也落入了他的眼底。清弄并未进屋,想来是以为二人在屋内谈论不便进来,张易安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主动走了出去。
    “张公公。”见是张易安出来,清弄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得体的笑容,“药在这里,公主没唤清弄进屋,这便只有交给你了。”
    一话至此,清弄又把语调压了压,她往张易安身前倾了倾,轻声道:“公主不爱喝药,这里有一些蜜饯,一会便麻烦张公公了,记得太医的吩咐,药得趁热喝。”
    张易安闻声看了眼托盘上的东西,果不其然,一碗是尚冒着热气的汤药,其侧便是煞是小巧的果脯。苏瑾欢确实没开口让清弄进屋,张易安不敢擅做主张,他应了声“是”,而后端着东西走了进去。
    苏瑾欢端坐在堂前,屋中不大,这两人之前在门口一阵耳语她全看在眼里,见人进了屋,手上拿着她厌恶的汤药,她轻哼了一声,道:“清弄适才可是在与你说本宫不爱喝药?”
    “公主?”某人说的与清弄说的分毫不差,张易安讶异的看了过去。
    苏瑾欢瞧着某人的神色,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本宫说对了?”
    虽是疑问的话,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张易安把汤药放下,有些木楞的颔了颔首。
    这样一幅模样再加上其脸上的神色,实在是有趣,苏瑾欢见此,
    原本因药烦闷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散去,此时的她丝毫没有被人知道弱点的恼羞成怒,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某人,十分大方的道:“所以,你想如何劝本宫用药?”
    张易安回过神来,他双目微垂,掩下心底突来的情绪,试着建议道:“清弄备下了蜜饯,公主用药后可含在嘴里驱驱涩味。”
    “这法子清弄都用了千八百次了,本宫厌了,张公公难道没别的想法了?”
    苏瑾欢素日里一般不会唤张易安公公,但她若是动了歪心思的时候,偏偏就极爱唤这人公公二字。
    她的这话成功难住了一旁已经端着碗的某人,“奴才”
    看人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苏瑾欢笑,“想不到?”
    张易安被看的心里无底,索性放弃了挣扎,“奴才不善言辞,还请公主恕罪。”
    苏瑾欢没有生气,反而道:“你过来。”
    张易安听话的走了过去。
    苏瑾欢靠在轮椅之上,她看着张易安沐浴后白净的脸庞,意外的吩咐道:“把药拿来吧,你喂本宫喝。”
    尽管不知为何其突然改变了想法,但肯用药,这便是好事。张易安心底松了口气,他仔细的端起药碗,而后贴心的吹了吹乘起药的瓷勺,慢慢的递到了苏瑾欢的身前。
    迎面扑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苏瑾欢胃酸上涌,她强行将其压下,而后强忍着心底那股恶心把药喝了下去。
    做这些的时候,苏瑾欢全程盯着张易安的脸庞,其一举一动皆落入了她的眼帘,药碗很快便见了底,苏瑾欢的视线却依旧紧紧的放在了某人身上没有挪动一分。
第117章 117番外 ·烨婳篇() 
无法看正文是因为购买比例不足百分之五十;12h后可正常阅读察觉到对方的反应,苏瑾欢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她的头最后侧了侧;成功的把自己的唇划过某人的手心之后;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张易安身子一僵,他的一双眼睛睁得极大;见苏瑾欢不再动作也不再出声;回过神的他倏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带起了一阵微风。
    手心的柔软与温度似是尚在,张易安朝后猛地退了两步,险些被自己的衣摆绊倒。
    清弄估摸着时间进屋的时候,张易安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床上之人也早已安静的“睡”了过去。她按着规矩询问了一些公主的情况,张易安如实回答;如此又是梳洗又是喂水折腾了一会;清弄这才让某人出去。
    关好屋门;再命人守好门口;清弄几步走回了内室,对着床上尚且闭着眼睛的某人道:“公主;张公公已经走了。”
    苏瑾欢闻声睁开了眼睛。
    今日这番举动对谁清弄都没什么意见;可大费周章的折腾只是为了张易安,清弄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她看着床上已经渐渐褪去青涩的自家公主;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的问了出来;“公主,您当真对张公公”
    清弄还未开口,苏瑾欢便猜到了其要说些什么,她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打断了对方的话,“清弄,看人不能只看一面。”
    “可张公公他”
    苏瑾欢挑眉看了其一眼,“你想说他是太监?”
    清弄被看的心底突然没了底气,“是。”
    “他是太监又如何?男人能做的事,太监难道不能做?”
    “这哪能一样啊”清弄弱弱的说了一句。
    苏瑾欢笑,“怎么就不一样,难不成清弄你还试过?”
    “公主!”越说越过分了,清弄嗔了床上的某人一眼。
    苏瑾欢不敢取笑狠了,她见好就收,笑道:“好好好,本宫不说了,一会我们清弄该急了。”
    话虽然只说了几句,但清弄多少也了解了自家公主心里的想法,她从小便呆在公主身侧,清楚其一旦决定的事,旁人很难改变,遂也放弃了劝说的想法,只是婉转的道:“公主,张公公的身份毕竟上不得台面,未免给人抓住把柄,我们还是小”
    苏瑾欢闻声虚眯着眼,反问道:“把柄?”
    清弄听这语气微微一愣,“清弄可是哪里说得不对?”
    苏瑾欢双眸微动,“不,你没错。”
    “那”
    苏瑾欢冷哼了一声,“但也要那些人有那个本事!”
    她的把柄,岂是这么好抓的?想要来抓她的把柄,不褪一层皮怎么可以?
    不过,清弄倒是提醒了她,父皇这会儿已经回宫,有些事,是也该做做了。
    清弄被自家公主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只听见其突然唤道:“清弄,你过来,本宫这里还有些事要吩咐你做。”
    清弄连忙收回旁的心思,上前了一步,“请公主吩咐。”
    “你这样”
    主仆二人一阵耳语,屋内一时之间,便只剩下嘀咕的声音。
    另一边
    张易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是苏瑾欢之前特意命人带回长宁殿的人,察觉到了自家公主对其的特殊,清弄当初安排的时候便特意安排了长宁殿偏殿的一个小屋分给他。是以他可以不用和旁人挤一间屋子。
    这样几乎相当于一等宫人才有的待遇。
    屋子不算大,但好歹放下床、桌、凳之后还能绰绰有余的活动。张易安呆坐在桌前,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突然就有了些奇怪的感觉,紧张开心酸涩各种感觉瞬间便混在了一起,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手上的那抹触感隐隐尚在,眼前渐渐浮现了许多画面,或喜或笑或蛮不讲理又或是虚张声势强装镇定,而这些画面的主角,无一例外不是
    “!!!”
    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张易安连忙捂住胸口的位置,并且大口的吸了两口气。
    他在想什么!
    张易安倏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发出“啪”的一声响。
    右脸钝痛传来,瞬间打散了自己脑中突现的思绪。张易安的人默了下来,他的一双眼格外深邃,许久之后,只见其突然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颇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呵”
    他是魔怔了才会有那种想法。
    //////
    永安帝回宫了,一道回来的还有众妃嫔与皇子公主们。苏瑾晏时年七岁,但已经进了文华殿进学。
    苏瑾晏十分亲近自己嫡姐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昨日匆忙间二人只说了几句话,今日又有课业,是以这边一下学太子便带着人朝着长宁殿走了过来。
    文华殿的太傅们基本要把课上到午时才会放人,这会儿正是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太子过来的时候,苏瑾欢都快用午膳了。
    “皇姐!”人未到,声先至,苏瑾欢翻书的手一顿,朝外方看了过去。
    “皇姐!阿晏来看你啦!”
    苏瑾晏跑在前面,身后跟着四五名宫人,宫人们担心太子磕着碰着,可这边劝再多苏瑾晏照旧跑着不见停。
    “阿晏。”苏瑾欢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冷着个脸看了过去。
    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苏瑾晏却吓得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好在这会儿已经到了寝殿门口,苏瑾晏走上两步也就进来了。
    “皇姐,阿晏想快一些见到你嘛”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姐弟二人差了七岁,苏瑾欢几乎习惯了以长辈的身份来教导对方。
    苏瑾晏顿时耸下了脸,“皇姐,阿晏还不容易来看你,你别念叨了。”
    苏瑾欢神色缓了缓,“你若是规矩一些,皇姐也不会念你。”
    苏瑾晏察觉到自家皇姐语气松动,脸上很快又勾起了笑容,“好了好了,哦,对了,阿沐,你在外面愣着干嘛,进来啊。”
    “阿沐?”
    “臣臣萧沐,拜见长公主。”就在苏瑾欢狐疑之际,屋外适时的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苏瑾欢寻声看去,只见一靛青锦衣华服少年站在门外,其把头埋得极低,双手也在隐约作抖,显然十分紧张。
    关于萧沐这个人,苏瑾欢隐约有些印象,他是太子伴读,比太子年长几岁,但在永安帝驾崩之前,这人就已经因病离世,是故她对其的印象,并不算深。
    “平身吧。”
    萧沐颤颤的把手放下,“谢谢公主。”
    苏瑾晏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朝着外方的萧沐走了过去,关心的问道:“阿沐,你怎么突然结巴了?”
    萧沐躲闪了一下,“我我没有。”
    苏瑾欢只知这人年少出名,尽管只有十二岁,才名却早已远播,端听二人对话,她大概猜到了这人平日里多半不是这样,此时如此表现,看起来倒是颇为有趣。
    噗嗤一声,苏瑾欢一个没忍住,突然笑出了声。
    苏瑾晏与萧沐两人双双看去,一人上前走了几步,一人却愣在了原地。
    张易安顶着烈日回到长宁殿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一翩翩少公子站于堂前,其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屋内,似是在看什么珍品一般。
    屋内动静传来,张易安寻声看去,待看清人的容貌,未免一愣。
    张易安听罢,心头咯噔了一声,忙道:“奴才遵命。”
    自家公主爱折腾,尤其爱折腾他,关于这一点,张易安已经意识到了。
    他是奴才,主子的话不能不听。张易安小心将某人从凳子上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