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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小丫鬟过来收拾了碗筷下去,又提水进来给崔季陵洗漱。
姜清婉已经洗漱过了,就坐在床上等他。
昨夜原本就没有睡一会儿,早上起的早,今日也累了一天,所以等到崔季陵洗漱好出来,就看到姜清婉已经斜靠在床头睡着了。
她身上的大红嫁衣还穿着,乌发雪肤,动人心魄的美。
崔季陵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知道她今日累到了,也不舍得叫醒她。就这样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阖目安睡,心里就已经觉得很幸福平和了。
次早天蒙蒙亮崔季陵就醒了过来,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离开京城()
陈平站在清晨青灰色的薄雾中;看到崔季陵走出来;忙对他行礼。并禀报说一切已就绪;随时可启程。
崔季陵点了点头。
姜清婉要带走的东西绿罗也早就准备好;这会儿已经叫人送到马车上放好。
崔季陵回屋;见姜清婉仍在熟睡;就不忍叫醒她。拿了一领斗篷来将她严严实实的包好;就一路将她抱到了马车上。
很宽敞的一辆马车,里面一应需要的东西也早就备齐。
崔季陵在马车里面端正坐好,让姜清婉枕在他腿上睡;然后才吩咐车夫赶车。
并特意的交代了,不要赶的太快。
马车若赶的太快,势必就会颠簸;那样就会惊醒姜清婉。
不过等姜清婉醒过来的时候;马车还是已经到了京郊了。
她才刚睁开眼,额头上就被亲吻了一下。随后听到崔季陵含笑的声音:“醒了?”
姜清婉在他的腿上躺平看他。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已经被崔季陵亲吻住双唇。
好一会儿崔季陵才放开她;喃喃的对她低语:“婉婉;早。”
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她在自己的怀里醒过来了;这会儿看到;只觉恍然若梦。
不过心里也满是巨大的喜悦。
姜清婉也有这种感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这才起身坐起来;一面掀开车窗帘子往外面望,一面问他:“我们到哪里了?”
“京郊。”崔季陵回答。
走的是官道。姜清婉能看到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枯掉的草叶上还有很厚的一层白霜;就如同昨儿晚上下过雪一般。
车队找个地方暂时停歇。绿罗原本是要过来服侍姜清婉将身上的嫁衣换下来的;但却被崔季陵给阻止了。
接过绿罗递过来的衣裙,他关上马车前面的两扇雕花小门。
姜清婉正要问他这是要做什么,就听到他在缓缓的说着:“你的嫁衣只能我来脱。”
姜清婉:。。。。。。
耳尖顿时泛上热意。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由崔季陵给她脱了嫁衣,换上一件桃红色的小袄和一件大红色的绫裙。
自然,脱嫁衣的过程中少不了有情动的时候。不过到底还是竭力的克制住了,只一直亲吻着姜清婉。
姜清婉到最后都被他给亲烦了,恨不能一脚将他踹下马车去。崔季陵才笑着作罢,叫绿罗提水进来给她洗漱,又同她一起用早膳。
因为是主帅,自然不能一直陪着她。用完早膳,叮嘱了一些话之后崔季陵就翻身上马离去。不过留了陈平和好些侍卫保护她。
随后姜清婉也只在夜间能看到崔季陵,甚至有的时候他夜间也不会回来。
姜清婉知道他辛苦,所以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个字。不过崔季陵还是担心她会路途寂寞无聊,就让人将李燕如送过来陪她说话。
周辉已经辞了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的职务,往后会随同崔季陵一起驻守甘州。他别无家人,只有妻子李燕如,自然要一起随行。
李燕如已经怀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周辉虽然知道姜清婉的真实身份,但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李燕如知道。
这毕竟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李燕如记得姜清婉。她和周辉成亲的时候,她记得这位姜姑娘曾经很诚挚的跟她说了一句恭喜。所以对姜清婉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姜清婉也牢牢的记得上辈子上京的路上时李燕如对她的那些照顾。虽然为避免多事,她不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李燕如知道,但对李燕如她还是很用心的在照顾。
有李燕如陪着说说话,一路上倒也不是很寂寞无聊。
因着天冷的缘故,辗转一个多月才到甘州城外。
甘州已经被那个称作是先帝皇子的人给占了,现在自然要先夺回来。
崔季陵事先将姜清婉安置在周边的一个镇上,遣了众多侍卫守卫,叮嘱她不要外出,然后才领兵去攻打甘州。
姜清婉从来没有看过崔季陵上战场的样子。在她心里,崔季陵依然只是个拿笔做文章的清傲书生。不过那天早晨,看着他一身黑色甲胄,腰悬弯刀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忍不住的就觉得鼻子发酸。
细想来,这几年她是吃了无数的苦,但崔季陵何尝不是?
两个人已经行过周公之礼,她能看到他身上纵横的刀疤。就算过去这么些年,有些刀疤看着依然还很狰狞。
还有他体内的余毒。。。。。。
虽然这些日子没有再吐血,但偶尔半夜听着他闷声咳嗽,还要安慰她别担心,姜清婉心里如何能舍得?
只盼着遣出去的人早些儿找到昆仑寒菊回来才好。
崔季陵打仗原就是出了名的厉害,而且占据甘州的都是些乌合之众,所以不过三日的功夫就将城池攻占了下来。
清理城内余党,出榜安抚民众,打扫干净各处,崔季陵这才接了姜清婉入城。一面又写了战报,遣人快马送入京。
薛太后和皇帝看到战报大喜。两个人一商量,都是乐于看到崔季陵往后一直驻守甘州的,也为了告知天下人他们对有功之人会赏赐,便将崔季陵靖宁侯的爵位晋级为定国公。还特地的将以前的宁王府更名为定国公府,赏赐给崔季陵居住,
崔季陵接了旨,同姜清婉入住定国公府。
那拨反贼占据甘州之后,头脑便住在这个府邸中。府邸里面的各样设施,花草树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崔季陵和姜清婉入住之后便开始慢慢的按着自己的心意修葺起来。
崔季陵知道姜清婉喜欢花草,便特地的叫匠人建了牡丹园,芍药圃,海棠轩这些,又搭了木香棚,蔷薇架,荼蘼墙等,确保一年四季无论何时皆有花可赏。
还特地叫人从各地采买各样珍贵的花卉回来,悉数栽种在后院里面。
等这些事做完,酷寒的冬日已过,水池边的柳条日见青色,玉兰树枝头的花苞也开始渐渐的变大起来。
春天就要来了。
而姜清婉一直惦记着的昆仑寒菊也终于找到,八百里加急的送了过来。
看着其貌不扬的一朵白花,却是姜清婉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的良药。
钱大夫是早就遣人从京城遣过来了。拿到昆仑寒菊便翻找古籍,加了其他的解毒良药,熬了一瓶药丸出来,嘱咐说每日服上一粒,一个月后崔季陵体内的余毒自然就会全清。
姜清婉大喜。将这瓶药丸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要贵重,每日都会提醒崔季陵服下药丸。
一者确实得益于钱大夫配的这瓶解毒丸,二者主要得益于有姜清婉的陪伴,不再整日心情郁结,崔季陵的身体确实渐渐的好了起来。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周辉、陈平等人都在说国公爷看着可比以前温和多了。
等到仲春的时候,崔老太太也被崔季陵遣人接到了甘州来。
崔老太太的身子一向不好,自崔华兰死后她就越发的每况愈下,渐渐的竟然床都不能下了,只能每日卧躺着。
就连去年年底崔季陵和姜清婉成亲的时候她都没办法下床,只能稍后去她床前行个礼便罢。
考虑到离京的时候天气已冷,若带着崔老太太只怕多有不便。也对她不好。便暂且将她留在京城遣人照顾,开春天暖之后崔季陵才遣人去京城接她过来。
人接到府中的次日,崔老太太就遣了宝珠过来见姜清婉,叫她现在过去一趟,说要话要吩咐。
姜清婉想了想,还是跟着宝珠去了。
上辈子她想着做人要孝顺,也不想崔季陵夹在中间为难,所以对这位婆婆的诸多嘲讽为难她也只忍着。后来死过之后重生,再见到这位婆婆心中难免会是有怨恨的。不过现在再见到她,姜清婉却觉得心里无悲无喜,一点感觉都没有。
六十岁不到的人,躺在床上,面皮蜡黄,浑身干瘦的跟冬天落尽树叶的枯枝一般。
目光也有点浑浊,不过一直在盯着姜清婉看。
崔季陵要成亲的事崔老太太一开始还不知道,也是成亲那日她才听丫鬟说起来。随后崔季陵带着姜清婉到她的床前对她行了一个礼。
崔老太太那个时候才知道崔季陵要娶的人竟然是姜清婉。
她当时就训斥崔季陵,说他以前也是个读书人,怎能枉顾人、伦?按照辈分,姜清婉可是他的世侄女。
但崔季陵并没有多听她说一个字。行万礼之后就带着姜清婉离开了。
次日一早他们就离开京城,而到了现在,崔老太太才再次看到姜清婉。
虽然心中再不愿,但崔季陵娶了自己的世侄女为妻已经是事实了,崔老太太也没有法子,只能接受。
不过还是想在姜清婉的面前摆一摆婆婆的架子。就看着姜清婉很严厉的说道:“我昨日已到府中,你身为儿媳妇,竟然不主动过来拜见,还要我这个做婆婆的叫人过去请你你才过来。你好大的架子。难道你们永昌伯府没有教过你妇德是什么?”
姜老太太现在看起来已经很干枯了,但偏偏还要摆一副这样严厉的婆婆样子出来。
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往后听她的话?
姜清婉觉得很好笑。而她也确实笑了起来。
正文完结(上)()
崔老太太见姜清婉并没有对她的半点恭敬之意;面上反倒还有嘲讽的笑意;不由的真的动气怒来。
“你这是何意?”
她的双腿僵硬;只能勉强靠坐在床头;想要站起来都不能。便抬手狠用力的捶了一下床板;好增加自己的气势。然后怒道:“哪家的儿媳妇会对婆婆这样的不恭敬?你娘家的人都是怎么教你的?”
姜清婉笑的越发的肆意起来。
笑完之后;她擦掉了眼角笑出来的一滴眼泪水。然后抬眼看着崔老太太;用很平静的口气慢慢说道:“我是姜清婉。”
“我当然知道你是姜清婉。”崔老太太并没有了解她这句话里面的深意,只以为她这是在炫耀自己永昌伯府姜家嫡女的身世。便不屑的说道,“你便是永昌伯府的嫡女又如何?我儿现在可是定国公。他娶了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哦?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姜清婉纤眉微挑,微歪着头看向崔老太太,“上辈子我做你的儿媳妇;日日被你为难时;我可不觉得那是我的福分。”
崔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很不高兴的看着姜清婉。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上辈子什么时候做过我的儿媳妇?你。。。。。。”
说到这里;她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猛然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清婉:“你;你刚刚说什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说我上辈子做你的儿媳妇,日日被你为难时;我可不觉得那是我的福分。”
姜清婉目光紧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又清晰的将刚刚的那句话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她又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我跟你说过了,我是姜清婉。”
崔老太太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姜清婉才不管她现在有多惊恐,还是慢慢的将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然后又重生在永昌伯府三姑娘身上,以及孙映萱和崔华兰做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说完这些,她嘲讽的轻笑了一声:“你看你一心喜欢的孙映萱,还有你自己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出来。不过在你心里,想必她们两个都是好的,我就是个贱的,即便她们两个那样对我,也是我活该是不是?但是你们都没能想到,我虽然死了,但又活过来了吧?而且现在,我依然嫁给了崔季陵。他也一心待我,这些年始终都没有半点变化。”
崔老太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目光直直的望着姜清婉。
仲春的阳光很好,从半开的雕花窗子斜进来,落在姜清婉身上。崔老太太能看到她身后有很清晰的影子。
目光再看她,穿着一件杏黄色领口绣芍药花的褙子,桃红色的长裙,鬓边斜簪着一支三尾赤金点翠凤钗步摇。说话间,步摇上面垂下来的珍珠流苏前后轻轻的摇晃着。
身形婀娜,颜面如霞,正如外面的春、光一般,她往后还有无限美好的人生。
但是孙映萱也好,崔华兰也好,都死了。甚至崔老太太,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过不了多长日子了。
那些年的事,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若她当初能待姜清婉好一点,崔华兰也不会那样肆意欺负她,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她的儿子就不会跟她疏远,她的女儿也不会死。
想来,这一切过错的源头,是不是她?
崔老太太面上出现了很茫然的神情。
姜清婉不再理会她,转身出门。
不过还没有走出院门,迎面就见崔季陵正急匆匆的走来。
看到她,崔季陵几大步走过来,一把就握住她的手,问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对你说了什么话?她有没有为难你?”
一脸担心的样子。
他不想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所以一早要接崔老太太过来的时候他就说过,崔老太太是母亲,他身为儿子,这孝道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姜清婉不用对崔老太太尽什么孝道。若她不想见崔老太太,便可不用踏足崔老太太所住的地方,一切事自有他担着。
但是没想到刚刚他回到他和姜清婉住的院子,见姜清婉不在,问起丫鬟,知道老太太遣人过来将姜清婉叫过去说话。
担心崔老太太会为难姜清婉,他连忙转身就往这边赶。
正好看到姜清婉带着丫鬟往院外走。
姜清婉看着崔季陵一脸紧张的样子。额头上甚至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就抬手拿锦帕给他擦额头上的汗,一面笑道:“母亲就是随便叮嘱我两句话,并没有为难我。”
崔季陵小心的觑着她的神色,见她面带微笑,不像悲伤,也不像生气的样子,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渐渐的放了下来。
握着姜清婉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往回走。
路两旁有很多花木。架子上开着紫藤木香,墙角有琼花樱花,远处还有芍药。粉色的,白色的,紫色的,各种各样颜色的都有。有风吹过来的时候,芍药纤细的花茎轻轻的晃动着,婀娜动人。
这些花木都是崔季陵和姜清婉亲手栽种下的。这会儿看着自己亲手栽种下的花木渐次开花,心中只觉喜悦。
等回到了两个人住的院子,崔季陵想了想,还是对姜清婉说道:“若往后母亲再遣人过来叫你过去,你不用理会。放心,一切有我。”
他不想姜清婉再见到崔老太太,总担心姜清婉一见到崔老太太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来。难得姜清婉心中对他不再有怨恨,两个人之间恩爱如初,他不想再有任何变故。
至于崔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