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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难道以前曾相识?且关系绝对不一般。
可他明明记得,有一次耳听到工部的几个同僚谈论起崔季陵来,都说他战无不胜,卞玉成可是在一旁嗤之以鼻的。
姜清婉这时也注意到崔季陵对卞玉成的谦让,心中也很惊讶。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崔季陵的左边脸颊上的伤。
刚刚崔季陵的脸上明明还是好好的,现在却有了这些伤。那只能是。。。。。。
卞玉成为什么要打他?而崔季陵竟然不躲?她不信崔季陵若真的有心要躲会躲不过去。
崔季陵有察觉到姜清婉看他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转过头看她。
刚刚卞玉成说的那番话言犹在耳。甚至连他自己都在反思,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小姑娘跟婉婉有同样名姓的缘故,所以他才会一直刻意的留意她?而留意的多了,只怕忍不住的就会觉得她好些方面跟婉婉相似。
所以就刻意的想要跟她疏远。非但没有转过头看她,反而侧头去看窗外的一株柳树。
已经是初冬的时节了,柳树上的叶子虽然还没有落尽,但看着也是无精打采的,颜色也不青翠了。
卞玉成这时已经上前去跟薛明诚见礼,称呼他国公爷。待见过礼,直起身来的时候他就说道:“刚刚大都督在路上遇袭,马匹中毒发狂,这才会控制不住,在闹市奔走。所幸并没有伤到一人。便是门口的这些侍卫,也是下官和大都督在里面说话,不放心姜姑娘,拙荆和小女在楼下大堂,这才请了大都督的侍卫在楼下守卫。若有冲撞国公爷的地方,都是下官的不是。还请国公爷见谅。”
一番话说的极是光明磊落。但对崔季陵的维护之意也很明显。
崔季陵讶异的望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会维护自己。不过他怎会让卞玉成出面担下这些罪名?便要开口说话。
却被卞玉成眼尖给看到了,伸手一拉他的衣袖。
卞玉成知道现在崔季陵和薛明诚分属两党,若这会儿因着这点事正面扛上可就不太好了。而且崔季陵位高权重,只怕有许多人在背后盯着他。若是让他因着这件事真的被御史弹劾可就大不值了。
倒不如将侍卫冲撞薛明诚的罪名落到他的头上来。
薛明诚双眼微眯,目光扫过他们二人,带着疑惑的问道:“赵侍郎和大都督以前相识?”
若照刚刚的事来看,这位赵侍郎怎么着都该和崔季陵相识才是。且只怕关系匪浅。
“惭愧。”卞玉成倒没有隐瞒的意思,笑道,“大都督的妻子算得上是我的妹妹。他自然也就算得上是我的妹夫了。”
崔季陵大感惊讶,不由的看向他。
卞玉成对他一直都是嫌弃的。曾当着婉婉的面说过他,纵然腹有诗书,才华横溢又如何?但他压根就不会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便是往后得中进士,入了仕途,性子执拗耿直,一辈子也只能做个底层的小官员,能有多大成就?他能给你什么样的好日子?
不得不说,卞玉成看人确实还是很准的。崔季陵其实就是个阴郁的人,嘴也笨。若是做了文官,不会同人虚与委蛇,往后难有大作为。不过好在后来他弃笔从戎,身为武将,在战场冲锋陷阵的多,同人打交道的少。而且凭着实力说话,又握有兵权,旁人自然要忌惮几分。
便是他沉默话少,落在旁人眼中,那也只会觉得他冷厉难亲近,反倒会越发的忌惮他。
但是现在卞玉成竟然这样说。。。。。。
崔季陵心中生了几分感动。
薛明诚也大感意外。望着卞玉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原来赵侍郎和大都督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渊源。”
卞玉成这番话,无疑于自站崔季陵阵营了。
到底是工部右侍郎,也是不容小觑的。
卞玉成生的温润,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当下拱手笑着同薛明诚寒暄,倒教薛明诚心中对他有几分另眼相看起来。
薛明诚这会儿重又恢复他一贯雍容闲雅示人的模样,从从容容的同卞玉成寒暄。
不过心中到底还是记挂着姜清婉,所以同卞玉成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往姜清婉所在的方向走。
却看到姜清婉目光正在望着崔季陵。
薛明诚的面色不由的微沉下来。
暗暗关心()
姜清婉很震惊卞玉成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把她当妹妹这没什么;两个人原本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情分深厚。但是他竟然说把崔季陵当成他的妹夫。
他不是从来都看不上崔季陵的吗?刚刚崔季陵到底是和卞玉成说了什么话;一方面让卞玉成忍不住的动手打他;另外一方面;现在又要在薛明诚面前维护他?
心中思量着这些事;目光不由的就一直看着崔季陵。
这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论身处在什么样的场合;多少人之中,他依然眉眼微垂,惯常沉默;给人的感觉总是疏离冷清的。即便他现在是位高权重的大都督,靖宁侯,但看来依然如此。
而她以前;喜欢的就是崔季陵身上的这种疏离冷清感。总觉得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忽然就觉得鼻子没来由的有些发酸起来。
不想再看他;就转过头来。却正好对上薛明诚有些发沉的目光。
她先是一怔,过后又是一惊。等回过神来;就对薛明诚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就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了。
薛明诚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戾气猛的一下子冲了上来;让他压根就无法在姜清婉面前保持他以往一贯的温雅模样。
他不知道这就是嫉妒。
刚刚姜清婉看着崔季陵的目光;里面包含了很多情绪。但唯独没有世侄女看着世叔时该有的恭敬。
而且姜清婉的眼圈到现在还是红的。
她心中分明就没有将崔季陵当成她的世叔来看待。她是将他当成什么来看待了?
转过头看了看崔季陵。也不得不承认;崔季陵身形虽削瘦;但颀长挺拔。眉眼间虽有阴郁之色,但相貌依然隽雅。更难得的是他身上被岁月打磨过留下来的沉稳。
确实是很出色的一个人。这样的男子;应该会很讨小姑娘喜欢的吧?
薛明诚越想就越觉得心中烦乱不安,连眼眸都有些发热起来。
他一双手暗自攥紧;随后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中清明一片,甚至还带了两分笑意。
“你有没有受伤?”他走上前几步,垂眼望着姜清婉,一脸关切,“刚刚侍卫来报,我吓了一跳,赶忙的就过来看望你。”
他的语气很柔和,眉眼间看着也很温和,但是姜清婉上辈子在浣衣局待过三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非以前所能比。所以刚刚她还是看到了薛明诚眼中的不悦,和那股子一闪而过的戾气。
他现在心里很不高兴。
如同一个察觉到危险的小动物,姜清婉下意识的身子就往后躲了躲。
她这个主动虽然细微,但还是落入了薛明诚的眼里。也落入到崔季陵的眼里。
崔季陵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而起一阵不忍来,差点儿就想走过去将她护在身后。
不过随即心中就自嘲一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真的将这个小姑娘当成了婉婉不成?
就收回已经迈出一步的脚,转过头看着旁侧的墙壁。但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的关注着姜清婉那边。
薛明诚这会儿心中却是懊恼的很。
看来刚刚他确实有点吓到姜清婉了。
就拉了旁边的一张椅子坐在姜清婉对面,目光望着她的双眼,声音也越发的柔和下来:“你别怕。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若非这里有许多人在,他都想要握住姜清婉的手。
姜清婉心中虽然对薛明诚有些抵触,但面上却只能垂头温顺的说着:“多谢国公爷挂念,小女无碍。”
这个人身份贵重的很,她惹不起。而且很显然,姜老太太和姜天佑也很看重这个人。
薛明诚听了她这话,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感想。
既有烦乱,也有无奈。
无论他如何的在姜清婉面前表现出对她的情意,但她对他总是这样的客套疏离。
但她刚刚看着崔季陵的时候眼圈竟然都红了。
但凡想一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其实薛明诚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但凡遇到与姜清婉有关的事他的情绪就会这般容易起伏。明明先前他是个很少动怒的人,凡事都只当自己是个看客,只入眼,从来不入心。
想必是太在乎她的缘故了吧?
低头勾唇浅笑。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对一个人这样在意的一天。他以前甚至都以为这世间的女子都是一个样的呢。
这里有崔季陵在,他不想让姜清婉继续待在这里,正要跟姜清婉说他亲自送她回去,忽然就听到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说道:“赵夫人,姜姑娘刚刚才受过一番惊吓,此刻时辰也已不早了,劳烦你现在送她回府。”
是崔季陵的声音。
虽然他不想对姜清婉过多关注,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底还是见不得她害怕的样子。
赵夫人原本还坐在一旁,只觉如同看戏一般。但忽然听到崔季陵说这话,就忙说道:“姜姑娘的这一番惊吓也是因着婉姐儿才受的,妾身心中十分感念,也十分不安。自然该好好的将姜姑娘送回去。”
又笑着询问姜清婉:“不知道老太太和太太现在在不在府中?妾身想带着小女前去府上拜会一番。”
她自然也看出几分这里面的暗潮汹涌来,不过她显然更偏向崔季陵一点。
毕竟刚刚她的夫君是很维护崔季陵的。甚至还说崔季陵算得上是他的妹夫。
姜清婉也不想继续坐薛明诚的马车回去,更不想薛明诚送她回去。那样他们两个人肯定是要共乘一车的。所以现在崔季陵提了这话,赵夫人又接了这话,她立刻就对赵夫人微笑着说道:“赵夫人客气了。家祖母和家母若知道夫人要光临寒舍,定然喜不自胜。”
虽然这两句话说的谦虚,但是显然同意赵夫人送她回去的事。
薛明诚有些不悦。
他明明是想亲自送姜清婉回去,再好好的跟她说上几句话。但是没想到崔季陵竟然。。。。。。
不过他也不敢强迫姜清婉。他知道刚刚确实吓到她了,现在她既然同意赵夫人送她回去,他不好说反对的话,以免引起她对他更多的反感。
而且,赵夫人送她回去也好,总好过于崔季陵送她回去。
不过,若是崔季陵提出送她回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薛明诚暗暗的攥紧了双手,面上却还是一派温和的对赵夫人和卞玉成点了点头:“有劳赵侍郎和赵夫人了。”
赵夫人和卞玉成同他行礼作辞。随后赵夫人也同崔季陵行礼作辞,崔季陵还了礼。
卞玉成却没有理崔季陵,只是看他一眼就转过身往外走。
而姜清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崔季陵一眼,只垂眉敛目,屈膝同薛明诚行了个礼,然后就随同赵夫人一起出了酒楼的门。
不过薛明诚到底还是不放心,叫先前随车的那六名侍卫继续跟着,直等将姜清婉护送到永昌伯府才回来。
他自己也是看着姜清婉上了赵夫人的马车,且马车一路走远之后才回过头来。
崔季陵却没有看着门外马车渐渐走远,而是坐在一张桌旁,眉眼垂着,眉头却微拧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明诚其实刚刚就已经注意到崔季陵左脸颊上的伤。实话来说,他现在的左边脸颊非但红,还肿,让他原本清隽的相貌都变了模样。看来有几分可怖,又有几分可笑。
虽然知道他刚刚遇袭,但这样的伤绝非远距离能造成的,应该是近距离。所以应该不是那些刺客所干的,而极有可能是卞玉成做的。
因为刚刚他进来的时候,是看到崔季陵和卞玉成从二楼下来的。
而卞玉成一个文弱文人,竟然能打到崔季陵。
再联想到卞玉成刚刚说的崔季陵妻子算得上是他妹妹的这话,看来肯定是卞玉成为了那位崔夫人才出手打的崔季陵。崔季陵想必心中有愧,所以压根就没有躲闪的意思。
薛明诚心中这些念头飞快的转过,忽然转过身,抬脚走到崔季陵旁边的一张椅子中坐下。
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他看着崔季陵,面上带了两分惯常的笑意:“刚刚听赵侍郎所说,原来大都督和尊夫人竟然和赵侍郎竟然有很深的一段渊源。想来尊夫人应该唤赵侍郎一声大哥?”
崔季陵抬眼望了他一下,目光冰凉。
“薛国公想说什么话?不妨直说。”
薛明诚微笑。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好,他永远能听出你话里的意有所指来。甚至能一眼看穿你的目的。
“我曾听人提起过,大都督娶过亲,对自己夫人珍爱异常。不过听得说后来你的这位夫人失踪不见,大都督这些年一直在找寻她。未知是否已找到?”
崔季陵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薛明诚调查过他。而且他肯定也调查过婉婉。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薛明诚在说道:“我还听说,大都督夫人跟姜姑娘同名同姓。”
说到这里,他又意味深长的,徐徐的道:“大都督,这镜月水花,到底是真是假,你可要分清楚。”
上门提亲()
薛明诚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虽然还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但望着崔季陵的目光却是锐利的很;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崔季陵望着他的眼神也一下子凌厉起来;原就清冷的神情也一下子阴寒起来。
薛明诚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甚至面上依然带了两分笑意。
片刻之后;就听到崔季陵冷冰冰的话语:“薛国公仿似对我这个世侄女有意?那你也该知道;一厢情愿;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刚刚姜清婉表现的很轻微,且随后立刻就没面色恢复如常,可是崔季陵还是察觉出来她对薛明诚有所抵触的事来。
薛明诚面上微微变色。
没想到会被崔季陵看出来。而且还一点都不客气的当着他的面指出这件事来。
这下子连面上的微笑都要挂不住了。
而崔季陵已不欲跟他多谈;起身站起,袖子一拂,直接抬脚就离开。
一路回到侯府;自有府中侍卫过来禀报他不在期间府中发生的大小事。说到老太太时;只说老太太还是病着,日日请医延药;但总不见好。且精神看着也越发的不好起来。
崔季陵过去看望。无奈崔老太太一看到他就很激动。说崔华兰明明是会水的;如何会在御湖里面溺死?肯定是有人加害她;要崔季陵给她报仇。见崔季陵不为所动;立刻又哭又骂;说崔季陵身为兄长,对自己唯一的妹妹都不关心。最后还大骂他这个人冷血;这些年对她这个做娘的也冷漠的很。心里只有姜清婉那个狐媚子。
崔季陵吩咐宝珠和碧玉照顾老太太,然后就沉默的走出来。
回到洗梧斋;坐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周辉就已经过来。
路上他已经听到陈平提起刚刚路上遇袭的事,震惊的当下,得知崔季陵没有事,这才心中稍安。又立刻赶来看视。
一见面,就看到崔季陵红肿的左脸颊。
其实这红肿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不过崔季陵虽然这几年做了武将,脸上肌肤依然白净,所以现在看着就还是很明显。
周辉当即就很气愤的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