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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用牛皮搓成的绳子,很扎实,也很粗。淡没想到大都督只用一刀就能将这些绳子都砍断了。。。。。。
伸手接过崔季陵隔空跑过来的刀。陈平看着他翻身上马,双脚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飞窜了出去,很快的就没入茫茫的夜色中。
陈平也忙上马,追赶而去。不过纵然他一路上都已经快马加鞭了,等到了靖宁侯府门口的时候也没能追赶上崔季陵,看着他翻身下马,快步的往门里面走。
陈平虽然是崔季陵的贴身侍卫,但崔季陵进了内院他肯定是不能跟着进去的。就尽职尽守的站在垂花门前,等着崔季陵出来。
质问崔母()
崔老太太身子不好;就很容易疲惫;一般入了夜早早儿的就会睡下。
也不喜屋子里太亮;所以这会儿衍庆堂的卧房里面漆黑一片。外面的次间里点了一盏灯烛;方便若老太太半夜有使唤的时候;值夜的丫鬟能够立刻起来伺候。
今晚值夜的丫鬟轮到了宝珠。
见崔老太太已经睡下了;呼吸平缓;她也想睡下。但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皱了皱眉。然后就披衣起床,走到外面低声的呵斥:“是谁?不知道老太太已经睡着了?走路竟然这样大的动静。小心明儿就告诉妈妈们,打你一顿板子你就乖了。”
她是衍庆堂的大丫鬟;有权利处置衍庆堂里面的任何丫鬟婆子。
不过这一番话说完,脚步声依然没有停。反倒越来越近了。
她就恼怒的望过去。
院子里只点了两盏戳灯,照的不是很明亮。不过还是能隐约的看得出来来人身形很高。
是个男子的体型。等走的再近些;宝珠看清这个人的相貌;才知道是崔季陵。
她吓了一大跳。
侯爷这些年连白天都很少来衍庆堂,更不要说晚上了。但是现在他竟然过来了。。。。。。
忙对他屈膝行礼;叫道:“侯爷。”
因为震惊;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崔季陵没有看她;径直往门里走。
宝珠跟在他后面;见状就问道:“侯爷是来见老太太的?可是老太太已经睡下了。侯爷您不妨明早再过来。。。。。。”
话未说完;就见崔季陵已经伸手推开了西梢间的门。同时沉声的吩咐她:“点灯。叫醒老太太。”
微弱珠光下,能看到崔季陵现在面上如罩寒霜;一双眸子乌沉沉的。
宝珠心中害怕,不敢不听他的话;就捧了西次间的那盏灯烛进去;将桌上放着的灯烛点亮,然后走到床边去轻声的叫道:“老太太,老太太,侯爷来了。”
她声音很轻,崔老太太又睡的很沉,一时就没有叫醒。
崔季陵不耐烦起来,开口催促:“大声点。”
只吓的宝珠打了个哆嗦。没有法子,只能提高声音:“老太太,您醒一醒。侯爷来了。”
这样叫了两遍,崔老太太才终于醒了过来。
宝珠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扶着崔老太太靠坐在床头,往她的腰后面垫了一个软枕。担心她冷,还拿了一件褙子要给她披上。
崔老太太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只一脸惊讶的看着崔季陵:“陵儿?”
以前他对她很孝顺,若她睡着了,他肯定不会过来打扰她。后来对她冷淡了,很少来见她。即便过来,说两句话就会走,从不会多待。这样夤夜过来找她,还真的是第一次。
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就问道:“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还叫崔季陵坐。
但崔季陵连要进屋的意思都没有,只站在门口问她:“当年那封留信和那封休夫书,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到底是真是假?是否真的是她亲手所写?还有,婉婉离开的那晚,你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再有,她前几日可表现出了什么异常来?”
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九年了,崔老太太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等反应过来,就很生气。
原本以为深夜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还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
那个女人害的她还不够?都已经过去九年了,怎么还是这样的阴魂不散?
崔老太太的一张脸就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大好起来:“你大半夜的过来问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且当年的事,不是明摆着的?她原本就是个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初时不过是因为觉得新鲜跟了你。日子长了,就过不惯苦日子。更何况她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一直在等着她。就趁着你去京城的时候,留书趁夜出走了。走的时候还将你那几年给她买的贵重首饰都带走了。就是那五百两银票,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当年给她的,她不也是一并拿走了?竟然还要问我那两封信是真是假。她的笔迹难道你不认得?”
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崔季陵看过,是婉婉的笔迹没有错。屋里的贵重首饰和五百两银票也确实不见了。他临去京城的头一晚姜清婉也确实在跟他置气,说了当年是昏了头才嫁他,她要回云州之类的话。。。。。。
当时他也确实是信了。很悲伤难过,也很愤怒不甘,颓废了好多日子。后来忍耐不过,千里奔赴云州,要去当面问一问她,求她回来。但是没有想到。。。。。。
可是今天遇到卞玉成,他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婉婉当年根本就没有去找过他,也没有回姜家。
那她去了哪里?难道真如卞玉成所说,半路就遭遇了不测?
心中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慌猛然袭来,握着门框的手开始收紧。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响,门框竟然是被他硬生生的掰下了一块来。
木刺尖锐,扎伤了他的手掌心和虎口,立刻就有猩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但他恍然不觉疼痛一般,一张脸煞白,全身发冷。
崔老太太看到他手上流下来的血很震惊,骂他:“你在发什么混?”
就叫宝珠快去打水给侯爷清洗,再拿了止血的药粉过来给侯爷上药。
宝珠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急急忙忙的就去了。
崔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一脸煞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那个女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都已经过去九年了,还让他忘却不了。
这些年崔季陵的变化崔老太太都看在眼里。原本是个话不多,笑容也不多,很沉默的人,和那个女人成婚之后笑容才渐渐的多了起来,人看着也渐渐的开朗起来。可自从那个女人走了,他就再没有笑过了。性子看着也阴郁乖戾了起来。
心里不由的就有点懊悔起来。
当年总觉得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明明以前对她的话都很听从,从来没有违逆过她一件事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能做得出来跪在人家门前三天求亲的事来。后来也不顾她的反对,执意要娶夜奔过来的那个女人。还为了能给那个女人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简直就是倾尽所有。抄经书,到县城里摆摊卖画作卖字这样有辱斯文的事都做得出来。婚后那三年,为了那个女人,更是没少顶撞过她。直至后来那个女人走了,他们母子两个之间。。。。。。
崔老太太长叹了一声。
若是当年不那样的故意为难那个女人,想必她也不会走,崔季陵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声音就较刚刚和缓了下来。不过带着满满的疲惫:“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也不是我发现的,是兰儿拿过来给我看的。不过总是她写的没有错。至于她离开之前异常的事,好好儿的,哪里有那么多异常的事?不就是自你上京之后,她一直郁郁寡欢的?就是后来,映萱见她整日不高兴,邀她出去游玩散心,她都不出去。那可是她的好姊妹。我看不过,说了她两句,她才去。回来之后还双眼红红的。肯定是因为我提过要你将映萱纳妾的话,她跟映萱吵架了。有什么好吵的?你们两个都不同意的事,难道我还真能将映萱硬塞给你不成?再过了两日,一日清早,兰儿就拿了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过来给我看。还说屋里贵重的首饰和那些银票都不见了。我看了信,才知道她走了的事。”
崔季陵心中一凉。
这些事他当年都不知道。
就看着崔老太太。纵容是烛光微弱,依然能看得清他眼中的愤怒和阴沉。
“当年为什么不将这些事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崔老太太气道,“当年你回来知道她走了,看到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你双眼赤红,整个人就跟癫狂了一般。若非我死命拉着,伺候她的那个丫鬟都要被你杀了。说没有看好她,竟然让她走了。再告诉你这些事,你又能如何?说不准那会儿她都已经到了云州,跟她的成哥哥在一起了。你就算追过去,是要看着他们两个过的幸福美满?还是要去他们两个的婚礼上喝一杯喜酒?”
这番话说的就很诛心了。崔季陵只觉得有刀子在心里一刀刀的割着他一样,痛的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若她真的平平安安的到了卞玉成的身边也就罢了,但是现在。。。。。。”
崔季陵喃喃的说着,脸色苍白的跟他身边的墙壁一样,紧闭起来的双眼中也有了泪水。
他不敢想姜清婉出现了意外的事。这九年间他每次想起她的时候虽然会怨恨她,但也总想着他会有找到她的一天。到时要将这些账都好好的跟她算一算。
但是若她死了。。。。。。
已经不仅仅的钻心的痛了。而是巨大的恐慌。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绝望起来。
崔老太太这时也变了脸色,问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崔季陵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样,转过身快步的往外就走。
“你要去哪里?做什么?”崔老太太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忙坐直了身子,声音也严厉起来,“那个女人都已经不见了九年。九年了,若是她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会儿骨头都该烂没了。你怎么还不愿意放手?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净要折腾。。。。。。”
话未说完,就见崔季陵停下脚步,猛然的回过头来看她。
“她不会死。”他双目赤红若火,面上神情阴寒,只看的崔老太太心生惧意,“她绝对不会死。”
她一定还活着。他会找到她,无论她在哪里,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说完,他转身往外就走。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宝珠这个时候已经打了水,拿了止血的药粉过来,不过崔季陵已经走了。
她就看着崔老太太,见她也形如泥塑木雕一样,正在发怔。一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端着水盆站在门口。
好一会儿,才听到崔老太太长叹一声:“我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宝珠看了不忍,想了想,就轻声的劝道:“老太太,您和侯爷毕竟是母子,就算有一点小隔阂,迟早也会消除。您放心,侯爷心里肯定还是孝顺您的。”
崔老太太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只颓然的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她心里是很清楚的明白的,她和崔季陵之间的隔阂,只怕直到她死,都是没有法子消除的了。
迷雾重重()
崔华兰正在看几匹云纹罗;是织罗署今儿刚呈上来的。
已是仲夏;天气渐热。这云纹罗又轻又薄;用来做夏衣是最好也没有的了。
正看中一匹玫瑰紫色绣石榴花蝴蝶花纹的;叫宫女拿近前来给她看;忽然就见外面的内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道:“娘娘;大都督来了。”
崔华兰听了很惊讶。
她和崔季陵之间的兄妹情一直不好,特别是那个女人嫁过来之后,为了那个女人;没少呵斥过她。这些年即便她做了中宫皇后,每次请他入宫说话,他也是很少过来的。今儿竟然主动过来了。
这可是第一次。
忙吩咐内监:“快请。”
话未说完;就见崔季陵已经快步的走了进来。周身气息森冷;一张脸如罩寒霜。
崔华兰心中打了一个突,猛然的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的窜至四肢百骸各处。
不过还是起身站起来;脸上赔笑的问道:“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请坐。”
叫宫女快去奉茶来。
她心中明白;当初在甘州;现在的建康帝会纳她为侧室是因为想要拉拢崔季陵。后来会扶她为中宫皇后,也是因为崔季陵权势渐重的缘故。她和儿子往后也肯定是要多依仗崔季陵的。千万不能得罪他。
不过崔季陵今儿过来显然不是喝茶的。
也不坐。进来殿中之后;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就看着崔华兰。目光锐利,只看的人心中陡生寒意。
虽然这几年崔季陵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面上神情都冷;但还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阴冷的时候。崔华兰的心跳止不住的加快;手脚也开始发软。不过还是努力的扯了扯唇角,问道:“大、大哥,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可惜这个硬扯出来的笑意实在比哭还要难看,声音也在发抖。
崔季陵犀利开口:“我问你,九年前,婉婉留给我的那两封书信,是你先看到的?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看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全都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若有一块惊堂木摆在面前,崔季陵就是那拷问犯人的堂审官。还得是面沉如锅底,声音冷如利剑的那种。而崔华兰就是底下跪着被审问的犯人。
崔华兰被崔季陵最后几个字的断喝给吓的双膝发软,险些就很没出息的直接跪下去了。得亏紧要关头死死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不过一张脸也刷的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
九年前的那两封书信。。。。。。
大哥今儿怎么好好的会问起这件事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脸色越发的煞白起来,身子摇摆如深秋枝头树叶。在崔季陵森冷威迫的目光下,险些就要将当年的实情都说出来了。
不过到底还是记得那个时候孙映萱严肃的跟她说过的话。你知道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面上看着冷静克制,但为了那个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虽然你是他的亲妹妹,可若是知道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她抛出去做你的替身,他肯定会杀了你。你信不信?若想活命,就给我咬死了,只说什么不知道。反正你大哥现在远在京城,什么事都不知道,话不还是由着我们说?等他回来,那个人也早被送走了。除了你我二人,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咬死了不说。对,咬死了不说。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于是崔华兰明明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致,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说道:“那,那件事,当年我,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你现在又来问我做什么?”
崔季陵不说话,双眼微眯的望着她。
他虽然相貌清隽,一双眼却生的锐利。如这般微眯了双眼看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格外的危险。
崔华兰的小腿肚子开始很不争气的打起哆嗦来,忙死死的握紧椅子的扶手。
片刻之后,才听到崔季陵喜怒不辩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你在害怕?你在怕什么?当年的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隐瞒?”
崔华兰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差点儿就被他的这几句话给问的跳了起来。
不过心里到底还是牢记着孙映萱说的咬死不说那几个字,就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隐瞒你什么事。”
见崔季陵一脸不相信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