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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炽睁眼瞎,从来看不见干妈的脸『色』,隔三『插』五就会去找堂姐夏颖玩 ,两人窝在沙发里对着大『液』晶彩电摆消消话,李小双怎么说她都不听,还总找一些理由反驳李小双。
这次一提,女儿就乖乖点头,李小双顿时觉得女儿长大了,无比欣慰,感动得想流泪。
但其实莫许只是怕对上那个堂姐穿帮,能避就避而已。
一起摆悄悄话的姐妹肯定知道对方许多秘密,万一对方说个什么自己对不上暗号,那就不好了。
“幺妹你提的盆子和板凳呢?提哪里去了?”李小双又问。
莫许灵光一闪:“哦,还在王大公屋檐下呢,等我吃了饭去拿回来。”
李小双没再说什么,一家人安静吃饭,吃到一半,夏燿突然道:“妈,我下午有事出去一趟哈。”
李小双皱着眉没好气:“你能有啥子正事?又想到哪里去野?”
夏燿嬉皮笑脸:“妈看你说的啥子话,我约了几个同学打球而已,哪里就野了。”
莫许瘪着嘴笑,心道:不是野,是浪。
一看他这身装扮就知道是花孔雀发情,要去找小姑娘约会了。
夏燿每天下午都会拿着手机躲屋里聊天,还时不时偷笑,不是谈恋爱还能是什么。
但莫许懒得拆『插』他。
李小双:“你打球就打球,不准给我惹祸,不然打断你的腿!”
夏燿信誓旦旦:“不惹祸,不惹祸,我是那种人吗?”
李小双:“你惹的祸还少啊!”
夏燿低头扒饭不吭声了。
饭后,夏燿把板鞋的鞋边都擦得一尘不染才出门,走到坝子边正好碰到王建人推着车出来,夏燿喜出望外:“嘿嘿,建人叔要出门呀,正好我也要出去,载我一程行不行啊?”
李小双瞪他:“你自己没长腿呀,自己走过去不行?别耽误你建人叔跑车。”
王建人摇头:“没事,正好我也要去市集接人,一起吧。”
“好勒,我建人叔果然是大好人。”
夏燿把李小双的话当耳边风,屁颠屁颠跟着王建人朝马路走。
李小双瞪着夏燿的背影瞪着就笑了,低低地骂:“臭小子,就知道偷『奸』耍滑……”
那笑容欣慰里带着欣赏,莫许坐在屋檐下撑着脸悠悠叹气:没有哪一个母亲看着自己亲生儿子长得高挑帅气稍微打扮一下就像度了一层金不欣慰吧。
白t恤,蓝牛仔,平板鞋,干净清爽,再加上大长腿和精致的五官,的确是偏偏美少年的模样。
这种从娘胎里就配备精良的优势,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李小双又开始和她的蚕培养感情了,而莫许去王建人家拿板凳和盆子,走到王家堂屋门口时,她眯着眼笑:“王大公还要不要水,我帮你倒啊。”
王光华罢手:“不要了哦,你建人叔今天晌午炒的土豆丝,又酸又辣,怪难得吃,酸得我嘴巴里头现在还在冒酸水。”
“不会吧,我觉得酸辣土豆丝很好吃呀。”莫许有点意外,没想到王建人真炒了个酸辣味的。
王光华摇头:“好吃个铲铲,你建人叔自己都吃不下,就我吃了几口,剩下的全倒了。”
“……”
全倒了。
莫许有点愣。
如果是楚徊遇的话,应该会全吃了才对。
至少以前她做的土豆丝他全吃了。
如果一个人受伤或受刺激导致失忆,『性』格和口味是不是也会跟着变?
莫许纳闷的地提着板凳和盆子回家。
从上午王光华和王建人的反应看来,莫许几乎可以确定这段父子关系有着猫腻,并且猫腻就在王光华外出打工的最后几年里,但是该怎么找出来,却是个大难题。
王光华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姿态,而王建人守更是守口如瓶,该怎么证明王建人不是王光华亲生的,又该怎么证明王建人和楚徊遇是同一个人,莫许有点头痛。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答案就在她无从下手时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简单而又粗暴,让人心脏都快炸裂了。
下午三点左右,莫许缩在房里拿着手机围观网友们为自己‘『自杀』’还‘他杀’的议题相互伤害,甚至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虽然官方已经宣称莫许账号被人盗取,那一条微博纯属盗号者无中生有,但还是有不少生天怀疑论的网友坚持莫许是被人暗害的。
双方对峙了好几天,最终‘『自杀』论’的网友以人数众多取得了绝对『性』胜利。
虽然结果早就在莫许预料之中,但被人闷死了,冤情还得不到申诉,心里总不是滋味。
莫许正咬着烟头磨牙,就听楼下李小双大喊:“幺妹,变天了,快去摘桑叶,不然一会儿就下雨了。”
“啊?”莫许从夏燿房间里钻出来望着乌云密布的头顶,先是吃惊,随后又认命地点头。
李小双站在坝子时在,手里拿着一把出头:“你抓紧点把桑叶摘了回来,别淋雨了,不然又得感冒,我去把后檐沟理一下,不要涨了水,把屋头淹了。”
“好嘛,我现在就去。”
莫许下楼,认命地背着背篼朝田埂上走。
一想到这个摘桑叶的活儿,莫许就忍不住摇头叹气,完全是着了夏燿的道。
那蚕的涨长势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每天一个样。
一开始只要一个竹盖就能装下,现在已经变成四个了。
而原本一背篓桑叶可以吃两到三天,现在只能管一天。
再这样涨下去,或许一天两背桑叶也不够吃。
难怪夏燿坚持要把摘桑叶的活换给她。
她哪想过蚕子们一天一天长大,食量也会大增。
简直太坑了。
夏家的桑树就在屋对面的田埂上,摘了好几天桑叶莫许早就熟能生巧,麻利地把背篓塞满以后,发现这雨不也没落下来。
她也不急着回家,见桑树枝上的桑泡儿红得发黑,忍不住摘了几颗吃起来。
桑泡儿这个东西商场里也是有卖的,莫许不是没吃过,但那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味道跟土生土长的桑泡儿没法比。
这土桑泡儿酸酸甜甜的正合莫许味,每天摘桑叶的时候她都会顺手吃几把,今天也不例外。
树上的桑泡儿矮一点的,够得到的,都被她摘得差不多了,要是她再瘦一些的话可以爬到树上坐着慢慢吃,但她现在这具身子想爬也爬不上去,所以,她只能踩在树丫上踮起脚使劲把手往上伸。
哪知,刚踩在树丫上没几秒,树丫就嚓地一声断了,莫许顿时脚底一空,嘭地一声砸到了下面的稻田里。
稻田里的水积到了大腿处,虽然不至于淹死人,但水里全是淤泥,莫许80公斤的肉弹落下去,两条腿稳稳陷在淤泥里拔都拔不出来。
莫许欲哭无泪,试着动了两下提不起腿,只能张着嘴大叫:“救命啊妈……快来拉我一把,我摔田里了起不来……”
一连叫了好几声,李小双才扛着锄头从后檐沟跑出来,吓得脸都白了:“咋子了,幺妹?!咋子了?你在哪里哟?”
莫许:“妈,我在这里,我摔田里头了,快来拉我一把。”
稻田里全是半人高的稻秧,李小双睁大眼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大片桑树下找到莫许的头,立马扔了锄头飞快跑到田埂上,见莫许脸上和身上全是溅起的泥水大骂:“尼玛!你不晓得在干啥子,摘个桑叶也能把人栽田头去。”
莫许无辜脸:“我也不想呀,摘桑叶不小心的嘛。”
“摘桑叶摘得了这么久?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摘桑泡儿吃,一个嘴儿吃得乌溜了的,跟你说了好多回,桑泡儿被虫子爬过吃多了不好,你就不听,就当耳边风是不是?”
“……”
莫许哑口无言了。
李小双利索地把裤脚卷到大腿处,下了田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使劲往上扯:“来,好生点,跟着我走,不要扑下去了。”
“哦。”
莫许借着李小双的力,终于把腿从淤泥里拔了出来,然后一步一晃地从稻田爬到田埂上。
母女俩从大腿到脚板心全是乌黑的泥,莫许恶心得恨不得卸了这两条腿,李小双又说 :“这是你王大公家的田,看你把人家秧子弄得好烦嘛。”
莫许干眨眼:“王大公家的?建人叔种的?”
李小双:“不是他还有哪个?骂斗你活该!”
莫许:“……建人叔话都懒得说,应该不得骂人哦。”
“别废话那么多,赶紧回去把脚洗了换身衣裳,不然感冒。”
李小双背着桑叶顾自走前面,莫许小心翼翼跟后面。
而这时,酝酿了半个小时的大雨水终于姗姗来迟,密密麻麻地往下洒。
母女俩顶面着豆大的雨快速跑回池塘边,清洗腿上的泥。
李小双却突然地盯着莫许小腿上一根小指长的绿『色』东西道:“幺妹不要动,我看你腿上有啥子东西。”
“啊?有啥子?”莫许像被点了『穴』一样全身定住,后背迅速窜起了一层冷汗。
李小双弓着身盯着那根绿『色』的东西认真端详了一翻脸『色』大变:“蚂蟥!”
第8章()
绿油油的蚂蟥一动不动地贴在黑『色』的淤泥上特别显眼。
莫许脑子空白两秒,扯着嗓门尖叫:“啊——蚂蟥——啊——咋子办啊妈,快把它弄掉啊妈,妈!”
莫许使劲甩腿 ,吓得脸都青了。
李小双被她叫得耳朵痛,大声道:“知道了!但你不要动啊,一直动我怎么帮你弄。”
莫许脚停下来,嘴里仍旧大叫:“快帮我弄掉啊,妈,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站着别动,我回去抓点洗衣粉来。”
李小双也怕蚂蟥不敢拿手去碰,幸好知道蚂蟥怕碱,于是飞快地跑回家抓了把洗衣粉和了水再淋到蚂蟥身上,那蚂蟥立马卷着身子从淤泥上掉下去,飘在池塘的水上面一『荡』一『荡』。
下一秒莫许立马从池塘边弹了起来往岸上爬,她吓得腿都软了,汗水糊了一脸,再加上雨水这么一淋,全身都湿透了。
直到李小双找了块石头把蚂蟥弄死才重新下去洗脚上的泥。
李小双看她一脸苍白的可怜样幸灾乐祸地笑:“桑泡儿好不好吃啊,还吃不吃啊,屋头饿了你饭是不是?落田头被蚂蟥钻到脚里面了才舒服是不是?”
莫许低着头不吭声,一边吸鼻子一边清洗腿上的泥,心道:你没饿我饭,但饿了我水果和下午茶,你还奴役我。
其实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为了吃几颗桑泡掉田里还被蚂蟥粘上着实丢人,但莫许更多的是委屈。
如果她不去摘桑叶,会瘫上这种倒霉事?
她为什么要重生在这个肥丫头身上?
归根结底都是楚寒的错。
如果他没闷死她,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都过的什么糟心日子啊。
雨越下越大,哗哗啦啦的,屋檐下的水滴已经拉成了粗长的线,远处山顶上不断聚拢的乌云开始轰隆隆的作响,母女俩洗完脚迅速回家,换完衣服又擦头,末了,李小双又烧火煮姜汤驱寒,两人一人一碗。
做完这一切,已经下午五点。
雨太大,天『色』昏暗低沉压得人喘不过气,再加上雷鸣闪电不断,普通的房屋没有避雷针,连开灯放电视都不太放心,母女安静地坐在屋檐下看风景。
没一会儿家里电话响了,夏燿以雨太大为借口,晚上不回家,李小双叮嘱了几句就去厨房烧火煮晚饭。
原本这时候煮饭是由夏燿负责,而李小双应该去喂猪的。
但夏燿不在,再看看莫许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她也懒得叫她干活,干脆自己一个人全包了。
李小双找了几根结实的木棍放灶里烧着,十几分钟火也不会灭。
她一边喂猪一边烧火,来回跑,两头也没耽误。
莫许知道李小双两头忙,这个时候稍为心痛母亲的女儿都会主动帮忙烧火或干点别的什么,但她屁股贴在凳子上就跟生了根似的,动也不想动。
她一边袖手旁观一边反思,觉得会出现这种局面,‘懒人夏炽’只是次要原因,而主要原因在于自己还没有接受夏炽的身份和她的一切人际关系,自然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去‘心痛’这样一个‘母亲’。
她甚至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地躲在夏炽的身体里玩角『色』扮演有什么意义。
活着的时候窝囊,死了也不见得好过,老天对她或许并没有抬爱,或许是另一种惩罚也说不定。
不知道坐了多久,雷电终于停了,雨也变小了,天『色』仍旧昏暗,池塘对面的马路上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乌拉乌拉地,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挣扎。
莫许猛地回过神,马路全是泥,被雨水这么一泡,又软又滑,摩托车再轻便怕是也跑不动了吧,王建人竟然还能把车开回来?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跑到坝子边目愣愣地看着王建人吃力地把车从远处推过来。
渐渐地,她目瞪口呆了,因为王建人从头发丝到鞋子全身湿透了,左腿侧面的黑『色』裤子上从脚踝到大腿全是泥,连白『色』的衬衣也脏了一大片,而摩托车的两子轮子和车身,甚至反光镜上也都有泥……
一看就知道车子和人一起摔地上过,或许还不止一跤,简直不能太狼狈
“建人叔,你淋雨了啊。”莫许小声地喊,声音大概只有自己能听见。
王建人还真没有听见,视若无睹地推着他回家,连眼神也没给。
莫许愣了半晌,重新回到屋檐下跟凳子消磨时间。
厨房里,李小双打着电筒开始炒菜了,见莫许还坐在凳子上,于是问她:“幺妹,刚过去的是不是建人叔啊?”
莫许点头:“嗯。”
李小双:“那你去问一哈他有空给我们修一下保险不,这烂保险好像又烧了样,灯点不燃了。”
莫许又点头:“嗯。”
她起身朝王建人家走,短短几十米的路上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大胆而又狡猾的念头。
王建人全身湿透了,现在一定在家换衣服,如果她悄悄地溜进去看上一眼,答案不是一目了然?
想就做。
莫许身体力行,放轻步子走到王建人家门前,见堂屋的门紧闭,只有灶房的门裂开一条缝,『露』出蜡黄的光。
莫许轻轻推开门溜进去,探着脑袋扫描了厨房一圈,果然没发现人。
隔壁的堂屋里传来王光华断断续续的声音,但太小,莫许没听太清,她又轻脚轻手走到门边竖着耳朵听,终于听清楚了,那是王光华的哭声。
“是我托累你啊……你不要管我了啊……我瘫成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好……你不要再给我洗整了……”
王建人:“好了,莫哭了,又不是啥子大事,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还像个小娃儿,不怕人笑?”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条深蓝『色』的裤子被甩到了地上,恰好离门边两『迷』远,莫许依稀看到裤子是染着一些黄『色』的东西,浓浓的臭味飘来莫许猛地回过身,惊讶的抚住嘴,但脚却不小心碰到了墙角的扁担上,嗑地一声。
“哪个?!”
王建人低呵,快步走到门口,一见莫许,顿时脸『色』铁青,大吼:“出去!”
他还穿着回来时的衣裤,头发湿得滴水,眼神冷得像冰渣子刺过来。
莫许后退两步缓缓吸气,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