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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胜客”栈?我靠!正确读法应该是“必胜”客栈吧。不知道有没有比萨外卖。这家必胜客也真是怪,就算不是大白天,也不至于关门这么早,黑灯瞎火的,莫不是又是一家黑店?
夜寻欢刚要敲门,我拦住了他,努了努嘴,担忧道:“确定不是黑店?”
“确定。”他说完便伸手敲门,敲了好久,才等到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妪,她一见我们要住店,摇了摇手,道:“今日是花神祭,过了酉时三刻,所有店家都不会开门做生意的。”
我惊道:“啊?还有这一说?”
老妪又道:“唉,就是这样的,你们若是昨日前来就好了。”
我道:“可是其他地方,并没有这样的习俗啊。我们就住一晚,明日一早就上路。”
她道:“临山郡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若在今晚这样时分,还开门做生意,就是对花神的大不敬,会受罚的。不行,不行!”说着,她欲关门。
夜寻欢轻轻地阻挠了一下,诚心道:“老人家,天色已晚,照您所说,今夜我和内子就要留宿街头了。花神本是庇佑这天下间有情人的,您若是这样做了,花神不但不会责罚你,反而会赐给您更多的福气。况且,这会儿并无他人瞧见,若是我不说,您不说,谁又会知晓?”
“这唉,小兄弟说得极是,进来吧。马,你们就得自己牵到马厩了,牵完了,就快点进来吧。”老妪总算首肯了。
呃?难道这是所谓的异性相吸?
好个有情人!现在我已经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态,对于他无耻的行为,虽然仍在不断抵制,但也渐渐欣然接受,是无奈还是什么,我自己也弄不清。
“花神祭一来,客栈生意就冷清一些,本就没几个客人,他们还有我家孙女和附近年纪稍轻的人,都到市集鼓台等花神散花呢。我老了,经不起折腾只能守着客栈。”老妪一路领着我们上二楼客房,一路说着。
是我思想太龌龊了,还是这里人思想高尚,倘若有些个什么人来打家劫舍的,这老太婆能扛得住吗?
“喏,这是你们小两口的客房,你们自便吧,老太婆我先下去了。”
“那那”我刚想问怎么就一间房,便被夜寻欢拖了进去。在他开口之前,我已截了他的话:“我知道,甭说了,今天是花神祭,反正要两间房,那间对你来说,也是浪费。”
他嬉笑着,扶在邻街的窗户上张望了几下,便揽过我,用手指轻弹了下我的脸颊,道:“走,去看花神。”
“怎么去?难不成还要下楼再去骚扰人家可怜的老太婆,给你夜使大人开门?”我揶揄道。
“你说呢?”他瞟向那窗户。
晕!比画了一下那个只有我们身体一半高又窄又小的窗户,难不成他还能像superman一样带着我横着飞出去?这高难度的动作也太高了吧?
只见他低下头,弯身轻松一越,已坐在窗沿上,向我招了招手,道:“过来!”
照他这架势,是要跳窗。所幸是跳窗,上次穿房顶,搞得蓬头垢面,依这情形下去,我们家的龙门客栈若是哪天倒闭了,我可以改行去玩杂耍,特别节目——空中飞人。
“大哥,你认为这么个小小的窗户已经塞了一个如此庞大的你,还能再塞得下如此高挑的我吗?坐哪?坐你大腿上?少来!”我讥讽道。
“正有此意。不过,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先下去,在下面等你。”说着,他便一个反身跳下窗去。
我奔向窗口,瞅着窗下的他,难道真要跳下去,跟他去看花神散花?
“跳啊,洛,我会接着你,不会像上次一样跌疼你,即便是摔疼了,还有我给你揉呢,嗯?”他仰着头笑着。
瞧他笑得个白痴样!想当年皇陵的樟木树我都能爬得上去,这破二层楼算什么,上次趴在墙头上,若不是支点突然没了,我岂会跌得那么惨,真是笑死人了。
“谁要你接,闪开点,小心我跳下去一脚踩死你。”说着,我也一个弯身轻跳,踩上那窗沿,深吸一口气,便跃了下去。
他很准地接住我。
“松手了,抱那么死紧做什么?整天就知道吃我豆腐揩我油,淫魔。”我在他肩胛处狠咬一口,推开他便往灯火爛珊处奔去。
这里的花神祭,的确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
别处的情人们在这样的日子若是想亲密些,最多背着人暗地里牵牵小手,而这里的民风,不知是受白虎国的影响,还是怎的,相较于坚守礼节保守的金碧皇朝来说,是相当的开放。
我和夜寻欢这样一前一后没方向地乱走,倒显突兀起来。
瞧那一个个亲昵相偎的姿态,放眼都是年轻人。再瞧见几个手牵手的,原来是中年人。还想找找有没有老年人,倒是没有,估计都像那“必胜客”的老太婆一样,在家守门呢。
但看这倒像是有点过元宵节的味道,想到那“必胜客”的老太婆说今夜不做生意,我看八成是蒙我们的,这灯火辉煌的一条街上,全是卖小玩意儿的。估计提早关门,是因为没有青壮年人士在家,还是怕打家劫舍。
我无意中八卦了一下,原来不开门做生意,是有这么一说,但是可以摆摊到大街卖。而“必胜客”作为一家客栈自是搬不到大街上叫卖客房,只能关门打烊,除非它能有比萨卖。
有意思!
我在这个摊子上摸摸,那个摊子上摸摸,嚯嚯,真是好久没有这种逛夜市的感觉了。喝!还有卖吃的,什么情人糕、玫瑰糕、蜜酥糕等一堆的糕点,全部都是做成各种各样的花形,咋就没有做成心形的呢?
呵呵!买了几个尝尝,味道很不错。
眼前,这个挂着名为“玉满堂”的摊铺上摆卖一些很不错的首饰。是女人总会爱美,于是我凑在摊前,一支很别致的蝴蝶银簪映入眼帘,簪身虽为银制,但簪尾那只蝴蝶却晶莹剔透,闪着夺目的七彩光芒,垂下的三根坠链仍是三只同样材质的小蝴蝶。
又是蝴蝶!嗯,最近是不是和采花宫的人太有缘了?处处见蝴蝶。好看是蛮好看,但想起一定会被身旁那只超大色蝴蝶取笑,我想买它的欲望顿时被浇灭。
我依依不舍地丢下它转身往别处看去,这时,玉满堂的老先生很自豪地说了起来:“这位姑娘很有眼光。这支簪上的蝴蝶乃罕见的彩虹石所制,彩虹石又俗称情人泪,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放眼这一朝四国,这样的珍品屈指可数,若今日不是花神祭,我们玉满堂是不会轻易摆摊出售的。”
我左看右看,道:“是不错。”
老先生又道:“情人泪稀有,但求有缘人。因而这支蝴蝶簪的价钱也很高”
“多少?”我问。
老头营业员比画了两根手指,道:“两百两。”
听罢,我笑了笑,索性丢下此簪,道:“有缘不一定有钱,求钱就不能求缘。我身无分文,因而和此簪亦无缘,谢谢。”说完,头也不回往前继续走去。
立于一卖花的花摊前,我才留意夜寻欢并未跟上,等了一会儿,却见他笑眯眯地踏步而来。
“送你。”他手中正捏着刚才那支蝴蝶簪子。
看到那支蝴蝶簪子,的确很意外,因而并未接那支蝴蝶簪子,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两百两?!他哪里来那么多银子?除了卖金雕的银子在他那之外,上次在杨家打擂台赚的那一千两银票还在我这呢,况且一路上吃喝住都是花那卖金雕的银子,他竟然还有两百两的闲钱?
原本欣喜若狂的心情荡然无存,我微微眯眼,脸部肌肉顿感抽搐。
他不以为意地笑着,兀自将那支蝴蝶簪子插于我的发间,道:“不错,很配你。”
我冷讽道:“夜使大人果然出手阔气。可怜我为了那叠烂银票,白日食不下咽,夜晚不能好眠,这可真是天壤之别。”
他轻掬一束我的发丝,笑道:“生气了?”
我不语,看着他松开我的发丝,转身往那卖花的走去,买了一支大红色的情花送给我。见我不接,他便折了花枝,又直接将花插在我的发间。
我了个去!把花插头上俗死了。我拔下玫瑰花,往他额头上一砸,也往那卖花的大婶面前一站。
“姑娘,买情花还是蝶恋?”那卖花的大婶问道。
我大声道:“大婶,我要罂粟花。”
“嘎?这姑娘在开玩笑吧”那卖花的大婶结巴道。
“花神祭不是也应该有罂粟花卖的吗?”我道。
卖花的大婶面露难色地望了望夜寻欢,又望了望我,道:“有的,你等一下。”只见她转往身后的桶里,艰难地掏了一把罂粟花出来。
我道:“我全要了,银子给你,不用找了。”
抓过那束罂粟花,我就直接往夜寻欢的怀里一塞,道:“喏,我送你的,很配你。”
他欣然接受,抱着那束花一脸幸福地望着我呆笑。他的笑容让我莫明地难过起来,又是那种痛,牵动着身心的痛。这一刻,在他那张平凡的脸上,我发现那双黝黑而深情的眸子,漂亮,似曾相识
第77章 “鼓”惑人心()
“哈哈哈,夜使就是夜使,接了罂粟花还能满面春风,笑脸迎人。”一个熟悉的笑声自身后传来。这十分具有特色的笑声,不用回头,便可知来者何人。
夜寻欢也收起了先前的笑脸,摆出了一副不欢迎来者的姿态。
我转过身,望向那只不请自来的银狐,美如冠玉,皓衣如雪,依然帅到邪气的迷死人,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脸上的蝴蝶没了,头发也变成黑色的。
我不禁哑然。他动的什么整形手术,比那无痛无疤痕的激光手术去刺青要强百倍吗,染发焗油的效果也赛过飘柔和海飞丝的广告。
霍无影走向那位卖花的大婶,买了一支蝴蝶兰,接着走到我面前,却对着夜寻欢道:“蝶恋,这个时候最相称,夜使大人的情花只会吓跑美人。”
他说完,又转过脸,一脸媚笑地对着我道:“鲜花赠美人。”
我留意夜寻欢,此刻他的脸上犹如阴云罩面,剑眉紧锁,神情也似在盼我的答复。
我了个去!我成了人人哄抢的香饽饽。
我将夜寻欢怀中的罂粟花掏出一半,塞给霍无影,嗤笑道:“美貌,可以触发审美的情趣,但却不一定能触发倾慕或爱情。三八男人,这个送你。”
霍无影愣愣地接过罂粟花,疑惑道:“三八?什么意思?”
夜寻欢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原本阴郁的面容一扫而光。曾经我骂他鸡婆,他也这么问过我,我“好心”地解释了什么叫鸡婆、八婆兼三八。
我扯了扯嘴角,对霍无影道:“那是在夸你,夸你人比花娇!”
霍无影听了,笑得更放荡,调笑道:“你岂不是比我更三八百倍、千倍?”
夜寻欢吭着头又闷笑了几声。
岂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摆了摆手,忍住笑意,故作正经地道:“错,大错特错。只有称赞像你这样单身、未婚、花样年华的男人或女人,才能叫三八,而我这样的自然担不起这种美名。”
夜寻欢的笑声却愈显愈大。
霍无影想了半天,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望着夜寻欢,然后指了指我,结巴地惊叫道:“她她她成过亲?”他的这声惊叫,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夜寻欢越过我,变了变脸,不耐烦地对他道:“你今晚不是要去采花吗?还待在这做什么?”
霍无影收回之前惊愕的表情,颇有意味地盯着我荡笑,一双勾魂眼貌似是黏在我身上。
我了个去!我由普通香饽饽立刻升级为香饽饽中的极品!
脱离这两个男人,我径自往人群中走去。不一会儿,但见人群全往左前方涌去,有人呼喊着花神舞开始了。
花神舞?这地方的花神祭还真是别具风情,竟还有花神舞?透过嘈杂的人群声,依然很清晰地听见声声震动的鼓声传来。心中不免好奇,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随着人潮迈了过去。
一面画满了神秘的花神图腾符号的赤红鼓身赫然跳入眼帘,那鼓架约有一米多高,鼓身也有一米多高,鼓面很大,约莫能容下十几个人同时站在上面,鼓面上还摆放了不少装满鲜花的花篮。
鼓上正背立着一位广袖阔袍纱衣、云鬓高挽的女子,那绣花绿色外缕衣下的身段凹凸有致。只见她纤指轻扬,手腕上的铃铛声清脆入耳,那双粉白的莲足正一步一跺,有规律地边旋转边击打着鼓面,脚踝上的铃铛声同样轻响。
那一声声“咚咚”作响的鼓声伴随着媚惑的铃铛声直敲人的心间,这真是“鼓”惑人心!
那玲珑的身段随着乐曲节奏不停地旋转着,脚下击打的步调也越来越快,那飘逸的水袖、裙摆宛如阵阵绿烟,随舞飘扬。由于她舞动的水袖一直遮着面庞,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轻快单调的乐曲渐止,她也停下了单调的击打式舞步,仍是背对着我们这边。
这时,她缓缓地转过身,我看清了这女子的容貌,一双黑白分明、明媚勾人的黑眸,淡雅的脂粉妆下那张姣白的粉脸白中透红,性感轻扬的嘴唇娇嫩欲滴,脖颈处露出的肌肤雪白细嫩。
好一位美艳的花神!脑中能够想到形容她的词便是“尤物”二字。
她这一停下,立刻就赢来了满堂喝彩。我很纳闷,依常理来讲,这段舞虽激昂而撼恸人心,但却显得单调了些。
正当沉吟之际,忽然,她的双臂微晃,身上那柔软轻薄的绣花绿色外褛衣顺势滑下肩胛,钩在手腕上,粉白凝脂般的颈肩,粉嫩细腻的藕臂,柔软光滑的腰肢,全部暴露于众,那抹绣珠艳绿色略嫌小的胸衣仅能紧紧地裹住她的胸部,一道深深的乳沟标注着她那高耸的乳轮。
一声铃音轻颤,褛衣从她手腕上轻轻坠落,异样的乐曲响了起来,底下的人群声沸腾起来,更加激情。
我咋舌,她要干吗?难道要跳脱衣舞?
她的手腕犹若灵蛇舞动一般,指尖滑过耳后,一头青丝随即散了下来。接着她的指尖又顺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颚、她的锁骨、她的胸前、她的腰肢一一轻抚下去。一个晃眼,双臂又灵活地舞动起来,细软的腰肢随着臀部有力摇摆而柔韧地蠕动,媚惑的铃声彻响于耳,脚下细碎的舞步,忽若轻云般飘移,忽若疾风般旋转。颈间的轻摇,双肩的微颤,手腕的翻转,指尖的轻捻,腰臀的晃摆,莲足的轻点
我不禁哑然失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有人跳久违了的艳舞,美其名曰花神舞,这真是太意外了。这种热辣煽情的舞蹈,看得我热血沸腾,浑身燥热,口还有些干,更何况场下的那些男人们,呼喊声、抽吸声
但花神一双媚眼总是若有若无地往我们三人的方向瞟来,看我的时候眼光倒显怨毒,看我身旁的两个男人却似诱惑调情。不,正确地说她在对夜寻欢调情。
这女人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放着银狐这样的大帅哥不勾引,却勾一个长相很一般的男人。
我顺势眈了一眼身旁的霍无影,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眸正如追寻到了美味猎物一般,犀利地盯着台上的女人看。我再偏头看向夜寻欢,他竟然也是目不转睛地与那妖艳的花神对望,脸上还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吼!男人都一个德性。
我轻咬了咬下唇,强忍着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冷着眼,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