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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没——有!”
“好吧。”我满心满脸都是失望,还以为可以扣到什么八卦头条。
“先谢谢你了。”他挑眉,舒展眉眼看着我。
我摆手,爽快地说,“不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事成之后,婚宴伺候。”
这是早熟的中学里流行的段子。
他听了没多大反应,一本正经的表情。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他说完,目送我转身。
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不是因为发花痴,而是他的出现。
前世,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孟璐璐提起过叶嵘这么一个人,可是听叶嵘的意思,他们之间还是发生了一点事的。
孟璐璐这种事情向来不会瞒着我,尤其现在还是十七八岁,毫无利益纠葛的年龄段,我们彼此相当坦诚。
难道,这个人在我们的生命里,真的不会留下什么轨迹吗?
不知不觉走到孟璐璐家,我敲门,开门的是她家的阿姨,我是常客,她一看我就知道我的来意,笑呵呵地把我往孟璐璐房间里领。
我进了房间,她躺在床上发呆,阿姨把门带上之后,我噌地一下蹿到她面前,把她肩膀一推搡,“玛丽莲梦露小姐,你还真病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看是我,她猛地把我抱在怀里,呜呜地哭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小兽。
“璐璐。”我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刚才在路上碰见叶嵘,他说的那番话,难道?
孟璐璐不会吃了什么大亏吧?
怪不得生病!
我猛抽了口冷气,一把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死死捧着她的脸,原本娇俏英气的脸上布满泪痕,眼袋浮肿黑眼圈也都看得见,她三天后就要参加艺考了,现在竟然搞成这个样子!
“孟璐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叶嵘到底发生什么了?”
孟璐璐一听到叶嵘两个字,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严肃地看着她,“老实说吧,你俩是不是发生关系了?你是不是做了人流?”
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叶嵘出来,而她又莫名其妙地病了,明显就是不对头,有奸情。
正准备苦口婆心地劝慰一番,然后出馊主意的时候,我脑袋猛地被人暴击了一下,孟璐璐三百分贝带着哭腔的声音掀翻了她家楼顶。
“卧槽!雪姨,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把我当你女儿梦萍了吧!”
妈蛋,对天发誓我有多痛恨这个外号,雪宜、雪姨!
自从小时候,一个小胖砸给我取了这个外号,让我在大院儿彻彻底底火了一把之后,我再也没有跟着我妈看情深深雨蒙蒙。
“难道不是?你可别瞒我,我来的路上碰见叶嵘了,他要我给你捎句话。”我狐疑地盯着她,八卦的心在熊熊燃烧。
孟璐璐我信她,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可是没人流,也有人情吧,他们肯定不寻常。
孟璐璐瞥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墙壁上壁画,“什么话?要是对不起,骚瑞,那就不用讲了。
一个大男人,还号称是军校的在校生,怂成这个样子也真是不要不要的。”
她撇嘴。
我挑眉一笑。
“还真被你说对了。
不过,他不怂,举止进退从容有度,说话也很有分寸,孟璐璐,我看,挺适合你的。”
我轻轻撞了一下她肩膀,眨了一眼,笑容饱含深意。
孟璐璐立时正经起来,“夏雪宜,你别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他不是我的菜。
而且,你以后跟他保持距离,他那样儿的,我们惹不起。”
哪样儿的?
是个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在这京城,能有哪样儿的人是惹不起的呢?
我顿时偃旗息鼓,胡闹得有个限度,这是所有大院儿里长大的人恪守的信条。
想起我来找她的目的,我又拉着她手问,“你是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话说至此,她的目光一下子挪到我脸上,眼神里幽深不见底,那不是孟璐璐该有的眼神,我的心,一下子颤动不止。
“孟——璐璐?”
“啊?”她愕然,眼珠子转了一下,忽又抹开眼泪看着我,“我就是艺考要来了紧张,我忽然有点不想艺考了。”
“不想艺考?”我疑惑,她励志要做玛丽莲梦露那样的好莱坞巨星,怎么会不想艺考。
“嗯,你想啊,又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大明星,咱们身份背景又特殊,容易被记者挖出不好的料来,拖累家里。
倒不如好好走正常渠道,考个跟家里情况相当的学校,以后做什么都比较顺。”
第4章 状元表哥()
我彻底傻眼了。
这番话,原本是我来这里,要对她说的,结果现在成了她对我说了。
难道重生之后,身边人的性情也变了?
“璐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没发烧啊。
孟璐璐一把把我的手拍下来,严肃地看着我的眼睛,“夏雪宜,你就听我一次行不行?
咱们艺考这条路没前途的,也不要指望这一辈子拼爹拼老公,爹迟早都会死的,老公也会出轨的。”
这话真是孟璐璐说的吗?
记得当初我跟她那都是觉得有了家人一辈子不用愁,只需要努力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就好了。
当然,现实是残酷的。
前世,我并没有成为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蹈家,只是一个毕业半年就结婚的年轻阔太。
而她,她甚至没有拍过任何戏,就因为选秀的时候一场丑闻被她爸爸将她的演艺事业叫停了。
“璐璐,你为什么突然之间,想法变了这么多?”
我觉得我此刻还没有缓过来,面对她这翻天覆地的改变简直无以言表。
她面色凝重,无力地靠在从床靠上,悠悠地说了一句,“你现在根本就不会明白,我解释那么多也没用。
如果你执意要走这条路,那你就去走吧。
我自己一个人选择这条路,也可以,你的性子太软弱,进去了还不一定能够生存。”
说到最后,她忽然眼神一瞬间恢复了亮光,又拉着我的手说,“但是你以后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跟我说下行不?”
我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见我不说,又咬着嘴唇补了一句,“夏雪宜!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不会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吧!”
都这么说了,我哪能不答应,可是我现在重生了,要做的事情,她可以理解么?
我轻轻点头,挑眉笑了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参加高考不艺考吗?
我都答应你,原本我今天来找你,也就是为了问你你家那个高考状元表哥能不能借我做个家教。”
两年前,夏雪逸成了京城理科高考状元时,我爸妈很高兴,在家里摆家宴邀请了几个好友给他庆祝。
也就是那时候,孟璐璐喝醉了悄悄告诉我,她表哥恰好是那一年文科的高考状元,一文一理,我们两个真是相得益彰,赚到了。
我是文科生,她表哥借给我一定可以帮到我。
“夏雪宜,你觉悟不错啊。”孟璐璐惊喜难言,我心里虽觉得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
“你都能到这觉悟了,何况我!”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扑倒在床上蹂躏起来了。
中气这么足,不像是生病啊?
离开孟家后,我往家里走,步伐轻快了不少。
老天还是待我不薄,我想做的事目前还没有遇到任何阻隔。
现在就是回家说服一下父母,不参加艺考。
然而事实上,我其实得瑟得太早,这世上,从没有任何事是很容易就可以完成的。
我两世都过的太安逸,想得到的东西家人都直接摆在我面前。
根本没有练就获取这一项人类原始的生存能力。
当我妈听说我不参加艺考之后,气得把茶几上的花瓶摔在地上,我愧疚难言,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听她训斥。
原以为顶过这阵狂风暴雨之后,一切就过去。
可是没想到,她说着说着,声音里明显带了一丝哽咽。
到最后泪如雨下,我经受不住,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她,“妈,对不起。”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反复告诉我,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因为爸爸特殊的身份,她这辈子只能生一个孩子。
可是我偏偏是个女孩,我爸爸接受这个无奈的事实只用了一分钟,因为在第二分钟后她就苏醒过来,一个男人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他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失望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我的名字也成了夏雪宜,夏日雪花亦相宜。
这样的我,竟然让她哭了起来,天知道我爸多么呵护这个温婉娴雅的美丽女人,让我在我有生之年里从未见过她哭泣。
可是这一世,我重生过来,做的第一件好事就是弄哭了我的亲妈。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哄好我妈之后,我还是答应她要好好准备三天后的艺考。
回到房间,我打了个电话给孟璐璐,结果电话那头,孟璐璐她妈火辣辣的声音还在震天响。
啧,果然家庭都是一样的狂风暴雨。
我妈的眼泪,她妈的痛骂,都在阻隔我们这看似幼稚不负责任不考虑后果的青春期突发奇想。
“我们还是先参加艺考先,反正都是要参加高考的,两边都不耽误。”
孟璐璐二话没说,“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一直认为我这辈子,比孟璐璐幸福的地方就一点,我有对幸福和谐的父母。
而她的父母,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前世,她爸还爆出了在外面有情况的负面新闻。
这晚半夜起床喝水,经过我妈的房间,听到她在跟我爸打电话,电话里说得最多的还是我。
她丝毫没有提我今天突然说不参加艺考的事情,估计是怕我爸知道之后不给我好果子吃。
苦笑一下,准备离开,谁知竟让我听到另外一件事。
“对了,跟你说件事。”是我爸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有点重要的口气。
“什么,你说。”
“雪逸在学校好像跟一个女孩子走得挺近。”
“是嘛?也不打紧,他都二十岁了,该恋爱了,只是女孩子情况怎么样?咱们也不需要多看家世,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夏雪逸跟谁走得很近?难道是她?
“嗯,我也是这么想,了解了一下那个女孩子各方面都跟雪逸很般配,如果真是有心,倒也是可以。
只是可惜了啊。”
“呵呵,可惜什么?”
“可惜了咱们家阿雪啊,多好的男人啊,看着长大知根知底儿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枉费为夫我这一门心思。”
“去你的,一把年纪没个正经,尽胡说。”我妈咯咯地娇笑起来。
我爸的声音却严肃了,“唉,其实我没开玩笑,雪逸配阿雪是再好不过,毕竟我看着长大,比任何人都放心。
他现在年轻,一切都是未知数,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早决定。”
第5章 万国正()
“你喜欢雪逸,当然这么说,要我看,儿孙自幼儿孙福,也不一定就非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才会幸福。
不过,要是论起知根知底,你说的也是,唉,再看吧!”
我没顾上喝水,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我房间,一关上门就跌坐在地上,恐惧和绝望感一齐向我袭来,整个屋子笼罩在黑暗里,呼吸声此起彼伏一样的沉重。
那些破碎的记忆如同潮水漫卷,整个咖啡色地板都好像延伸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海滩,那样黑暗寂静可怖。
黑暗里好像有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他面容冷峻,常年看不到一丝笑,挺拔的身影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让我不可企及而生,他用冰冷的声音,说着数十年如一日刻薄的话,“我养了你十年,还清了。”
不,不可以!
“不!”我在屋子里怒吼,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我妈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她担忧地敲门,“阿雪?怎么了?”
我迅速镇定下来,冷静一下,轻手轻脚爬到床上,换了一副初醒的沙哑声音,“妈,我做了个噩梦。”
“要不要妈妈陪你睡?”她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我的心却仿佛置身冰与火之中煎熬交融。
“妈,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必须向她强调我已经是个大人的事实,不然以后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得到她的支持。
果然,我妈嗤嗤地在门外笑了,“那好吧,小大人你自己睡吧,我今晚就不锁门了。”
说完,门外传来她离开的脚步声。
我抱着自己,在单薄的被子里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四周仿佛都在落雪,漫天的风雪将我掩埋,我的灵魂早已经失落在了遥远的港城。
那是个见不到雪的南方城市,可是一个活在夏日与雪花下的人却被永远禁锢在了那里,将自己的一生牢牢禁锢在它每一寸冰冷的土地。
这一世,命运,来战吧!
我是听着我粗重的呼吸入眠的,等我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十点。
简单洗漱吃完早饭之后,我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临出门前我妈叫住我,“阿雪,把这盒点心带上。”
“哦,好。”我接过来,不知为何,却好像有一丝熟悉的错觉。
拿着这盒点心往孟璐璐家去,我在路上忽然想起来,前世这盒点心送给了孟璐璐她妈,结果她爸恰好回来吃了之后,称赞了我妈几句,她妈瞬间就爆发了,半个月都没跟我妈来往,走在路上遇见都没有打招呼。
上一代的恩怨纠葛,我自小当成笑话也听了不少。
我爸爸和这小区大多数的一家之主一样,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根红苗正,不是高等军校出身就是北大清华的政治专业毕业。
他们的对象也大都是经过父母介绍,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
我妈妈的出现,对于我爸爸来说,是他一成不变的人生里最大的意外。
她是京城舞蹈学院那一届的校花,上过春晚表演,因为漂亮出色被推荐到了我爸所在的部队文工团进修,很快取得了军衔。
两个人也不知怎地,认识后就陷入爱河,一发不可收拾。
我妈妈为了跟我爸在一起,退学离开了文工团,一门心思呆在家里,等着我爸去娶她。
可是不曾想,等来了孟璐璐她爸,还有其他几个当时一起在部队看过她表演的人。
说起来跟我爸都是兄弟朋友,可是谁知道,暗地里竟然进来插了一脚。
尤其是孟璐璐她爸,直接拍胸脯说了,“男未婚女为嫁,机会均等,雨露均分。”
我妈气得不顾风度,一杯水泼他脸上了,这件事才算了了。
听到这些消息,我爸拼了命克服了家里的阻力,一刻都没敢等,直接飞到绍兴把我妈给娶了。
我外公外婆都是书香世家出来的知识分子,因为他们年轻时候经历的一些事儿,不太喜欢我爸这边的身份背景,我爸爸硬是在绍兴软磨硬泡,招数使尽才让我外公松了口。
这中间的艰辛不易,我体会不来,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我必须保护好我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这盒点心干脆喂狗,我跟孟璐璐之间不能生嫌隙。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