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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灵犀适才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康均逸说道:“公主说了,公事为重,将军请!”说罢深深看了眼康均逸,用极小的幅度摇了摇头。
这是何意?康均逸不解,想追问,却又实在不便。
罢了,反正与田云箫与谷风远早已商议好了,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吧!
说罢便调转马头,回到最前方,跟吉日嘎朗说道:“公主已经允许,我们现在可以搜查了吧?!”
吉日嘎朗骑在马背上,微微侧脸,抬起脑袋,垂下眼睑,带着些不削与嘲讽挑眉说道:“别忘了,可是你们的皇帝亲自送我们出城的,若是延误了路程,不能按时回到大漠。会发生何事,本王子可是不敢保证。”说完便眼睛一瞥,看向前方,好似眼中并无康均逸似的。
康均逸知道他并非善类,因此并不意外他能说出此话。
“若是怕耽误行程,何必在这离城门口区区十几里路的地方便歇下?本将本以为,在这只会碰见些流寇罢了。还是说,”康均逸顿了顿,身子往前探了探,别有深意的继续说道,“王子身子骨不好,需要走三步歇两步?若是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回到大漠的时候,已然得好几年后了吧,哈哈哈哈”
康均逸大笑完,不等吉日嘎朗反应,便下令开始搜查。
秦明领了命之后,便下马,带着禁军仔细的查看整个车队的全部人员。
每两三个禁军分为一个小组,每个小组里都拿着一张嫌疑犯的图像。跟蛮族的人,一个一个的比对。对于一些马车上有大箱子的,也要求打开查看。
一时间,绵延数里路的和亲车队,远远看上去,热闹非凡。
而苏德烈却在不声不响的时候,走到了中间的一辆马车边上。手上紧紧的握着长刀刀柄,眼神如猎鹰一般机警,死死的看着那些汉人禁军们。
秦明看出了些端倪,走上前去,想要检查马车上的那几个大箱子。
“这里面都是公主的嫁妆,没什么好查的。”苏德烈说道。
“既然公主都答应可以搜查,你为何要拦着?”秦明步步紧逼,他知道此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他总觉得这个苏德烈有些问题,万一真的有些不可告人的事物被发现了,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我说不能查就是不能查!”说着苏德烈便抽。出长刀,砍向秦明。
秦明连忙向后躲了几步,灵敏的抽。出宝剑,与他相抗衡起来。两人虽然都算不上一顶一的高手,可是底子都不差,因此不分伯仲。
康均逸瞧见了,连忙往这头奔跑过来。
就在两人打的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横空出现一个蒙着面的穿着破布烂衫之人,冲着苏德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话,再然后又跟秦明对打了起来。
秦明明显不是此人的对手,因此处处显得吃力,节节败退下来。
苏德烈一头雾水的时候,康均逸已经赶来,又与蒙面人过起招来。一边打着,一边冲苏德烈说道:“还说没有窝藏逃犯,那此人又是谁?!”
苏德烈着急忙慌的辩解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黑衣人听见此话,冲着苏德烈又是一阵叽里呱啦,说的好像是他们蛮语。
“世子爷,小心呐,他说的是他们蛮族话,上头说了,此逃犯罪恶滔天,心狠手辣,好似就是从大漠那流窜过来的!”秦明喊道。
“休要污蔑我们大漠蛮族!此人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苏德烈直肠子根本猜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生怕有人诬陷自己的民族。一边紧张的观战,一边辩解。
还在看着,那蒙面人一下子跳到了马车之上。
苏德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那马车上的箱子里的东西,可是千万不能被发现啊!
蒙面人好似有些败退的迹象,利用轻功,在大箱子上游走了起来。从一辆马车跳到另一辆马车上,均只是蜻蜓点水般踩踏下箱子,便又轻盈的跳向前方的马车上。
他在前面不停的跳着,跑着,康均逸就在后头不停的追着,赶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二人的身上,想看看最后究竟谁胜谁负。
做戏要做足,秦明带着禁军们将车队团团围住,好似生怕此人又逃匿了。
就这么连续追了约莫有十来个马车,终于跳到了最大最豪华的那个马车车顶之上。
跳上来的那一刹那,灵犀与妙梅便都感觉到了。
而此时的颜竹溪早早的被他们二人捆绑住,封住了口,重新塞回隔断之内了。
两人也早已换上该换回的衣服,重新做回“湘君公主”与灵犀。
“记住,此事,你知我知,莫要让上面的人再知晓了!”妙梅拉住灵犀的手,又看了眼上方,认真的说道。
灵犀用力的点了点头。既然打定主意要带着颜竹溪去大漠,那便带着吧,以后的生死全都和眼前的妙梅连在一起了。虽说苏德烈对自己不薄,可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就像妙梅说的,这么拖沓的行程,完全不像要回大漠的样子。可他们究竟有何计划,又完全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由于这辆和亲的马车宽敞无比,因此康均逸与那蒙面人都可以在马车顶部像是如履平地一般过招。
两人打着打着,突然蒙面人从侧面跳了下来。
就当众人以为他要逃跑之时,他又以脚尖轻轻点地,便飞身到了马车前端。
一脚便将赶马车的两名车夫踹了下去,甩起缰绳,挥起马鞭,便刺激的马儿往前飞奔而去。
由于速度太快,康均逸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马车甩了下来。
而马车里面的人儿,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奔跑,着实给吓了一跳。跌的东倒西歪,小桌上的好多器皿都散落在地,哔哩啪啦。
不忍()
马车是由四匹骏马拉着的; 因此奔跑起来速度极快; 仿若入了无人之境; 就这样; 被蒙面人的鞭子一抽; 就冲进了一侧的树林之中。
吉日嘎朗见状; 连忙命苏德烈带人去追。
康均逸让秦明也赶紧飞身上马; 带着一纵禁军,去看个仔细。
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田云箫假装的。
瞧着已将他们甩了; 田云箫便慢慢的放缓了速度。
妙梅让灵犀出去瞧一瞧究竟是谁在赶马车,灵犀跌跌撞撞的,掀开帘幔; 瞧见了田云箫; 不免心内有些吃惊,连忙问小姐在何处。
“霜儿好得很; 你放心。我今日来; 就是请妙梅姑娘跟我一同回去的。”田云箫瞧着马儿也渐渐平稳了; 便侧过头来说道。声音并未刻意压低; 也是为了故意让妙梅听见。
灵犀回头看了眼妙梅; 妙梅垂眸; 并不言语。她心内感激,可是,她并不能走。
“姑娘若是走了; 那蛮族会不会对我朝不利?”灵犀将妙梅的担忧给问了出来。
“堂堂中原大国; 难道真的要用一女子去换太平么?可笑之极!”田云箫愤愤的说道。
此话一出,灵犀与妙梅心内都很是认同,可无奈自己是女子,对于命运,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因此就算是认同,也只能是无限感慨罢了,并不想多说什么。
因为就算说了,又能如何?不过频添烦恼罢了
此时田云箫已将马车停在一条大约有一丈宽的溪水旁,往溪水对岸走上个半里路便有一大片山丘。那片山丘虽然不高,可有不少窄缝,缝隙足够一个人能通过。
田云箫曾经走过一趟,他知道其中有一条缝隙,走过去之后,便是犹如桃花源般的一个小村子。
虽然那个村舍比较穷困,可人性却是淳朴异常,在那里躲上几个月,应当不成问题。这也是他与康均逸原本想将霜儿安置的地方,无奈霜儿不肯,她总说她有事情要做,不能离开金陵城。
既然霜儿不愿去,那让妙梅藏身此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来那些个蛮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方的。
“他们很快便会追来,我们快些吧!这溪水不深,也就到膝盖的位置,我们蹚着水过去。你们再将外衣仍在这水边,让他们以为你们已经被害了”田云箫解释道。
可令他不解的是,这两人均低头锁眉,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若是说灵犀是为了苏德烈不愿这样,那妙梅又是为何?
正想着,突然从马车内部传来“咚咚咚”的声响,虽然力道不大,可由于这里地处偏僻,除了潺潺的水流声,也就这一声声的“咚咚咚”最能勾人心弦了。
“何人?!”田云箫不禁将手搭在腰间的长剑之上,做好战斗的准备。
妙梅本也不想隐瞒,便让灵犀将毛毯及木板打开,让田公子看了个究竟。且又将刚才发生之事,避重就轻的与他说了。
田云箫是男人,虽然妙梅说的那般轻巧,可他也听出来了这颜竹溪究竟遭受了些什么。
霜儿虽然与这颜竹溪不和,可田云箫并不知究竟,现如今看见她这幅样子,心下不免有些不忍。可他又明白现下这时辰,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只能深叹一口气,蹙眉问道:“你有何打算?”颜竹溪之事,是他们谁人都没想到的。
“带她走,让她做王妃。”妙梅简明扼要的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田云箫跳下马车,在溪水旁踱着步子,实在不忍对上颜竹溪那可怜又急迫的眼神。
他知道,她想要他救她。可是,能不能救?怎么救?还需要考量。
“带她走,你做王妃!”田云箫双手背后,冷静的说道。颜竹溪做王妃?开什么玩笑,她会放过霜儿么?会放过谷侯府么?
本以为造成妙梅失踪的状态,便能助她躲过一劫。可谁曾想,颜竹溪居然被吉日嘎朗给侮辱了,她现已不是完璧,齐王会不会再娶她为妃,还是未知数。如若那时,只怕她会更加恨透了霜儿,再将他们“偷龙转凤”之事给告发了,那就真的不妙了。
可是,若是杀了她,他,又实在于心不忍。
只能让她走。
可若是这样,便救不得妙梅了。灵犀是无法与颜竹溪抗衡的,只能委屈了妙梅了。
“你也下不了手吧”妙梅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无奈的说道。
“我”田云箫有些两难。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从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铁石心肠,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也有了怜悯之心。
“心中有了柔软之地,便再也无法视人命如草芥了吧”妙梅轻叹一口气说道。虽然早已知道会这般,可当从对方口里听到的时候,又有些止不住的失望。
妙梅此时的神情说不上来的落寞,加之她现下脸上正覆着谷月霜的面皮,一颦一笑跟谷月霜如出一辙,看的田云箫心下突然生出一丝丝的绞痛来。
虽然自己极力克制,可眼神还是被在一旁的灵犀给瞧了出来。
“公子,姑娘,究竟该如何,还请快点拿个主意吧!万一那些蛮族追了上来,可就不好了啊!”灵犀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急迫的问道。
田云箫收敛了些心神,勾起一抹坏笑的说道:“不急,此时,怕是那蛮族王子正自顾不暇呢!”
那头的吉日嘎朗和康均逸都在原地等着。
康均逸是知道原委,因此气定神闲,并不着急。
隔了一会子,瞧见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去的人犹如水滴入海,毫无波澜,吉日嘎朗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在原地一直打转。
虽说他看中那谷月霜,可毕竟自己也吃过了,尝过鲜了,便也不是十分重视。
他更看重的是他的那些蛮族手下,特别是苏德烈。
为了追那谷月霜的马车,苏德烈带了近五十人进了林子。虽说人数不算多,可各个都是他蛮族的骁勇战士,他怎可能不急?
且在那不足百里的地方,还有人在等着他。失去一个女人不要紧,失信于人,再失去了战机,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康均逸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也差不多了,他等的人应该也快来了。
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立在那等着。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路的尽头,便出现了一大队人马,且还在往这边狂奔着。
不仅康均逸发现了,达日也发现了,连忙向吉日嘎朗汇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吉日嘎朗在心里头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回。都怪自己心太急,半路上便想尝鲜,鲜倒是尝了,可是却引来了无数的苍蝇。
现下苍蝇越来越多,“鲜”也跑了,还将自己的左膀右臂折了一个,真是得不偿失!
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那帮汉人看了笑话去!
吉日嘎朗冷哼一声,便往前走去。
双手背后,器宇轩昂,立在众车队之前。
等到对方的人马止步于自己的前方约莫七八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带头的那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岁的样貌,络腮胡子,虎背熊腰,两臂看上去有千斤之力,从马背上下来,往前一站,有万夫不当之勇。
“你是何人?为何在边郊逗留?可有出城的文牒?”一边往吉日嘎朗这头走着,一边训斥着。
此人名为周通,是金陵城的巡城御史。曾经跟着康圣全征战沙场多年,后因腿疾越发的严重了,只得脱下一身戎装,换了个闲职。
听下面人通报,说有一列外族车马队,再此逗留半日有余。他就“不得不”来瞧一瞧了。
“这是我们蛮族可汗的长子,吉日嘎朗王子。这次是进京面圣,面圣后是贵国皇帝亲自送我们王子出的城。不仅如此,还将你们的湘君公主赐给我们王子为王妃,只不过王妃觉得有些闷,去林子里散心去了!等王妃回来,我们便启程!”达日在一旁说着。
“呵!那不是康世子么!”周通没等达日说完话,便瞧见后头的康均逸,便连忙上前打招呼,直接忽视了吉日嘎朗和达日。
气的达日想要上前去教训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却被吉日嘎朗一把拦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耐着性子看着他与康均逸寒暄完,又过来颐指气使的训斥起了达日。
“即便是这样,也不该在此处逗留这么久,赶紧走!”
“我的王妃”吉日嘎朗刚要开口,便被周通给打断了。
“还未成亲,便还是我朝公主,这位什么什么王子的,换称呼换的急了些吧!”周通冷哼一声。
这话,甚是耳熟!!!
吉日嘎朗双手握拳,鼻下的八字胡子因为气急了而有些发抖。双目瞪圆,好似想要把那周通吃进肚子里去似的!
勾结()
“可是要本巡御史亲自护送你们上路?”周通又冷哼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达日向来冲动; 且又是有血性的耿直汉子; 听见有人这般语气; 自是忍不住就想怼回去。
走到周通的面前; 骂骂咧咧; 张牙舞爪; 横眉冷对; 怒发冲冠,就差要开始动手了。
“怎的?还想跟朝廷命官动手?”周通又往前跨了一步,九尺身长; 丝毫不输给蛮族的达日。
那周通原本就是北方人,身形高大魁硕,在金陵城比一般人都要高出许多; 即便在这蛮族粗俗之人面前; 也丝毫不逊色。
“大人。”吉日嘎朗语气缓了缓,他知道何为好汉不吃眼前亏; 在皇帝面前他可以颐指气使; 因为他知道皇帝怕他手上的勇士们会对边疆不利。可遇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官; 他却不想与之计较太多; 若是真的动起手来; 他不一定占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