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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他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是个值得托付之人!女儿重来一世,岂会再让自己陷入那泥泞不堪的沼泽之地?母亲,请您相信女儿”
常宁公主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赶紧心疼的想将她扶起来。
谷月霜突然明显感觉腿部有一股暖流在顺着往下。流,整个身子瞬间便僵硬了。
常宁公主也是女人,她一瞧女儿这般,便什么都明白了。立马擦净了眼泪,走到门边将灵犀喊了进来,扶着她去了净室。
或许是知道情根深种的滋味,常宁公主突然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想着还是等她身子好了,再慢慢劝说。
等女儿再出来之时,她便嘱咐灵犀好生照顾她,便含泪走了。
虽说人走了,可后头灵岚捧来的东西可不算少,又是阿胶,又是红枣,又是上好的红糖。全是女儿家进补的食品。
谷月霜瞧见这些,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母亲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自己,却总是让她伤心
……
而此时田云箫那头,也并不十分好过。
这么多年,跟在齐王身边,各个达官贵人家他倒是没少偷着翻过,可女儿家的衣裳,他倒是第一次拿。
闻着上头还有霜儿留下来的味道,田云箫更是舍不得丢,更舍不得洗。只能藏在自己的房内,以免被人发现。
展开瞧的时候,上面还沾了些血丝,田云箫更是痛恨自己不是人。
昨夜霜儿一定很疼,田云箫心中满是愧疚。她一个堂堂的侯府千金,就这般在柜子中委身了自己,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越想越心疼,可这青天白日的,又不好前去探望,田云箫此时心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可面儿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仿若无事的样儿。
这不,钟莲石找他商量个事儿,说了半天,他也不应承。只是举着茶碗在愣神,喊了他几回,他居然都没有反应。
钟莲石不免仔细瞧了瞧他,发现他的衣衫居然跟昨日的是同一件!
除非在外出任务,这田云箫可是日日都得换衣裳的。虽然都是一袭白衣,可下摆上用金线或银丝绣出来的纹路,可均不一样。
他田云箫,何时有过一模一样的衣衫?
如此酷爱洁净的他,怎能忍受自己不换衣裳,便就来了前厅呢?这不像他啊,难道是半夜偷。香去了?
这个想法一起,钟莲石忍不住挑眉坏笑了下。他可是风流场上的常客,那鸿居楼、柳巷两大青楼的老鸨,谁不识他钟大。爷的大名呢?
低头坏笑着思忖了下,转瞬便想使个方法炸他一炸!
“哎呀!”钟莲石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八度,打开折扇,扇了几扇,站了起身,走近了田云箫。
田云箫由于正在愣神,猛地被吓到了,茶碗里的水都洒了些出来。连忙将茶碗放下,瞧了瞧有没有沾到衣服上去。
“前几日我去了鸿居楼,那里的妈妈跟我说新来了一个雏儿,长得那叫个水灵剔透啊!才十三四!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啊!那天正好竟拍她的初次,价高者得。你说我巧不巧,居然被我给碰上了!给我喜的呀!”钟莲石在他面前,眉飞色舞的说着。
田云箫并不言语,与往日一样,均是一副不削一顾的神态。
钟莲石也习以为常,一个箭步,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上,放低了声音,对他说:“我说出来,你都不信,后来居然被一个粗。鲁不堪的武夫给买了!哎呀,把我给气的呀,听说后来,那个雏儿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连走路都直晃荡。那床。上的血呀啧啧啧哎呀”
说到此处,田云箫却没有向往常一样扬尘而去,而是一脸愤怒的怼上了他。
“你们怎能这般对待一个十三四的姑娘家!她的父母家人知道了,该如何心疼?她的,她的”他本想说,她的心上人如若知道了,该如何心痛?!
钟莲石此时基本已经确定这田云箫必然是偷了香,平常里冷若冰霜的一个人,一个妓。女,怎会让他反应这般大?能让他心疼的,怕不是那个妓。女,而是“雏儿”!
“田兄,你想多了,这卖进鸿居楼那种地方的,怎会有家人心疼呢?再说了,她在床。上躺个几日,便又能接客了。听说他们那儿都有药,上好的药!好的快着呢,不碍事!”钟莲石说道。
“药?”田云箫眼睛好似亮了亮。本就一直担心霜儿是否受伤了,她一个女儿家,又在深宅大院里,肯定会硬撑着,可,可,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得了?
如若真有药能医,那真是太好了。
钟莲石坏笑着站起了身,凑到他耳边,用扇子挡着两人的脸,悄悄说道:“田兄,我今日正想再去见见那雏儿,你,跟不跟我一起啊?”
如若平时,田云箫早已拂袖而去,他是最去不得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的。可今日不同,如若能去到那种地方,应该就能拿到那种药,有了药,便能给霜儿送去。
一来,能够让她好的快些,不至于受罪;二来,也好解了自己的相思之苦。
想到这,田云箫轻咳了一声,直了直身子,说道:“那种地方,我本不愿去的,可,可听你说了那么多次,又邀我邀了那么些回,我便跟你去瞧上一瞧,看看那里究竟是如何吸引你的,让你这般流连忘返!”
“哎呀,真是求之不得啊!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走!听说那雏儿已经好的差不离了,咱赶紧去瞧瞧!”钟莲石坏笑着推着田云箫往前走。
田云箫一开始还装了会样子,假装自己是迫于无奈。可再后来,便也不管不顾的跟着一起快马飞奔向鸿居楼。
钟莲石摇了摇头,笑了笑。心道,没想到,也有你这么一天。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将这么倔的一头驴给收了!
……
那齐王之所以能够坐在洛阳便能知道金陵城中各个隐秘之事,跟钟莲石所办的“影所”有莫大的关联。
田云箫、钟莲石与那谷侯府的史平、史良一样,自小。便受训于齐王府。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世可怜。
只不过,那两兄弟被齐王送给常宁公主了。田云箫等人被齐王带走,去了洛阳番地,而钟莲石,却留在了金陵城,好探听各路消息。
“影所”是他一手创办的,当中收集了武林中的各路豪杰,各派高手。专门用于夜探各个高官显贵的府衙,来为齐王窃听情报,收拢有用之人。
偶尔也会劫富济贫一下,偷些不义之财,来接济穷人。那些显贵们,即便东西丢了,也不敢声张,毕竟都是些来路不明的财物。
偶时,他也会收养一些无父无母的苦命孩子,留在影所,接受培训,成为“影士”,为他所用。
影所坐落在金陵城最繁华的地段,表面上,这地方是钟莲石开办的一个“钟氏镖局”,来往人及其多。平常与江湖人士,接触也频繁,因此,反而没有被官府察觉到有何不妥。
想当初,齐王将田云箫留下,也是为了助钟莲石一臂之力。
只是让田云箫没有想到的是,多年不见,他居然将影所打造的这般好。线人遍布全金陵,连宫里都满是耳目!
天罗地网,也不过如此吧
大隐隐于市,或许就是这般样子吧!
障眼法()
一进鸿居楼;便被一阵刺鼻的脂粉味儿给熏得够呛;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跟在钟莲石身后;穿过各路莺莺燕燕身边;还得极力闪躲着每一张朝自己身上飘来的轻浮的帕子。
实在不解;钟莲石怎会喜欢来这种俗不可耐的地方!简直让人透不过起来!
“哎呀,钟大。爷,几天没来;可把奴家想死了”一个娇。软的身子便这般往钟莲石的身上靠了过来。
田云箫连忙往旁边退了一步,生怕这厌恶的味道沾染到自己分毫。
“这不是来了么,哈哈哈;把妙梅给我叫过来;今儿个,我可带来个贵客!”说罢看向了一脸尴尬的田云箫。
田云箫的喉结滚了滚;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本是来为霜儿寻药的;怎知这里头这般无法直视!早知如此;他待天色再晚些;直接翻个跟头便直接进来了;随便掐个谁的脖颈;拿到药便走人。
何须如此这般尴尬!这钟莲石,真是害人不浅!
“哎呦喂,贵客啊;钟大。爷来了啊;我就说我今儿个左眼皮怎么总是跳个不停呢,原来是贵客降临啊,快快快,春夏秋冬,快,快来扶着点我们的大。爷啊”由远及近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身穿桃红色广袖连摆的裙子,肩上披着鹅黄色外裳,手里摇着孔雀羽毛扇子,头上插满了金银饰品的年轻女子,摇曳着腰身,款款而来。
乍一看,此女子艳俗无比,田云箫忍不住便要蹙眉转头。
可走近了,她那身上的香味忍不住便钻进了田云箫的鼻腔里。曲径通幽,与在这里招揽生意的青楼女子决然不同。不禁微微侧目,她的容貌虽不及霜儿,可跟这里的凡俗女子相比,那简直就是鸿鹄与燕雀相比啊!
她不仅身姿绝佳,容貌也相当隽秀,就算穿了那么些俗气的衣服与首饰,可依旧挡不住那脱俗的气质。与这里面那些个莺莺燕燕决然不同,田云箫不禁又多望了两眼。
瞧见这位白衣公子这般盯着自己,这女子不禁低头莞尔一笑,用羽毛扇挡住自己的樱桃小口,轻拍了下田云箫的胸口,闪着微卷的睫毛,眼睛好似弯成一轮半玄月,娇羞的说了句:“死鬼”
这句话一出,便惹得众人一阵好笑,笑的田云箫都不禁红了脸。他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不免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拱了拱手,说道:“姑娘,自重!”
说完这四个字,众人先是愣了一愣,可转瞬便又笑的更大声了。
田云箫的脸,更红了。拱着的手,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无比。
钟莲石在田云箫还未留神的时候,与那女子对视了下。那女子好似收到了什么讯息,便笑意盈盈的说道:
“刚刚还这般看着人家,这下又要人家自重。你说说看,究竟要奴家怎么样,公子才满意呢?”话未说完,女子的手便搭在了田云箫拱起的手背上。
只这么一触,田云箫好似被电击了一般,立马缩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田兄,放松点嘛!”钟莲石一手搭上了田云箫的肩膀,继续说道:“瞧瞧看,我们鸿居楼的招牌,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说罢,便用眼神示意了下那个女子。
“招牌?”田云箫知道那女子却是不俗,可,如若猜得不错,此人该是老鸨才对。从未听闻,老鸨是招牌的。
“钟大。爷,惯会取笑我!”女子说罢便笑着钻进钟莲石的另一个胳臂下。
钟莲石一手楼一个,便又开怀大笑起来。
田云箫有些厌恶般的挣脱开了,用手扫了扫衣裳,直立不语,眉心微皱,一瞧便知根本不想搭理他们。一副要遗世独立的姿态,惹得那女子又笑了几声。
“咱们鸿居楼的姑娘们呢?赶紧出来接客啊,贵客临门,都死哪儿去啦?!”说话间便出来了一帮姑娘,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田云箫此时的内心更加崩溃,他明明是来为霜儿找药的,怎么现下却被这帮庸脂俗粉给困住了!
“走走走,田兄,咱们去找酒喝!保证让你乐不思蜀!哈哈哈”说罢便推着田云箫往那楼上雅间走去。
“妙梅,你今儿个可得给咱准备点新鲜的啊,否则,我好说话,我这兄弟,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钟莲石笑道。
“是是是是,您且放心好了,我妙梅何时让您失望过呀?您且等着,让这几个丫头先给您招呼着,我去去就来啊!”说罢那女子便扭着腰走了。
二人坐在雅间,钟莲石如鱼得水,怡然自得。
与这个喂喂水果,跟那个饮饮酒,再与对面的打情骂俏,好不逍遥!
倒是田云箫,如履薄冰,恨不得长着翅膀赶紧飞走!
“怎么样,这里是否别有洞天?!”钟莲石一边吃着美人儿递来的水果,一边坏笑着问道。
“俗不可耐!”田云箫冷冷的回道。
“俗?哈哈哈,那你刚刚还盯着人妙梅看半天作甚?”钟莲石挑眉问道。
“我那是”话还未说完,便被钟莲石打断了。
“哦我懂了,田兄喜欢妙梅那样的?没事,包在兄弟我身上,赶明儿我让她给你找一打!”说完,自己又哈哈哈大笑几声,喝了几口旁边美人递来的酒水。
“休要胡说!”田云箫实在受不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起身便要走。
还未出这雅间,钟莲石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了。
“田兄要走?难道,不取药了?”依然面带坏笑,看着窘迫无比的田云箫。捉弄了他多少年了,依然乐此不彼,快哉快哉!
“你,你怎知道”田云箫愤愤的转身,真是气死自己了,每每都能落入他设下的套,每每都是他赢!哼!
钟莲石也起了身,跟旁边的姑娘耳语了几声。那姑娘微笑着点头示意,便带着身边的几个女子全都悄然离去了。离去前,还将门锁好了。
“来来来,我都叫你放轻松嘛,何必这般拘谨呢?坐坐”钟莲石拉着田云箫便又坐在了自己身旁,亲自给他斟了一壶酒。
“你以为,我的那些消息都是哪里来的?真的就靠那些个影士每日夜里飞檐走壁,豁着性命偷来的么?”钟莲石渐渐收起笑意,说道。
“难道”刚刚便觉得那叫妙梅的老鸨气质不凡,难道
“没错!那妙梅,是我们的人。”钟莲石说道,“这些个达官显贵,有几个是真的正人君子?平日里道貌岸然,可到了床。上,不还是那副下。流样儿?几壶酒下肚,哪还分得清谁是谁?为了讨美人欢心,什么不敢说?”
田云箫自知将他看低了,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你无须自责,我若有心瞒着你,你当然不会得知,这都是些障眼法罢了!我今日将你找来这里,也是有话想与你说。”钟莲石难得认真,田云箫心下觉得他要说的事,怕是跟他有关。
“回去说,不是更安全?”田云箫不解。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为何选在这声色场所!
钟莲石低头笑了笑,说道:“你没觉得此间屋子,特别安静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还真的发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在这里头,还真是半点听不见。看似普通的构造,藏了什么玄机?
也不等他发问,钟莲石便自问自答道:“这四周的墙壁均由铁石所造,莫说声音了,就是拿着火药洒在房屋外围,点燃了,它也是动都不会动的。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在铁石上镶嵌了些木质材料罢了,适才看上去,只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正说着,窗口的一个细微的铃铛声音响起了。
钟莲石无比熟稔的走到屏风后,掀开一个衣柜,打开隔间。朝里面点点头,便接过一个木质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又关上柜门,走了出来,并将盒子交给了田云箫。
“你要的东西,便在这里头。我并不知她是何许人,可若是我想知,那也是毫不费力的事。只是我苦心再劝你一句,莫要陷得太深,你我岂是常人?就算将来大业成了,我们也是见不得光的人;如若不成,那更是死路一条!你可想好了,可能担得了那份责任?!”
钟莲石眉头紧锁,字字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