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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谢卿,看起来是不关我什么事,但是你为了自己的私心,害人性命,你这样的恶毒的人,我看你不起!”谢卿冷冷地说道。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想杀我,那时你我不过是陌生人,而且我那时身上有疾,连话都未曾说一句,你就意图将我推下假山,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谢卿一提这事儿,云芷絮就僵了脸色,也对啊,这梁子早就结起来了。只能说她运气不好,偏偏惹上了谢卿,以至于谢卿对她穷追猛打,一步步将她逼到绝境。
云芷絮想,如果重来一次,她当时一定不会对谢卿下狠手,柳青萝与云锦无缘,既然知道云锦心悦谢卿,她当时就应该和谢卿搞好关系,到时候,即便是云锦发现了她私藏免死金牌,找到了那份罪状书,要是谢卿为她说话,也许那东西早就毁了。
云芷絮忍不住轻叹,她当时怎么就打错了主意呢?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谢卿永远都不会帮她,因为她早就将谢卿得罪地彻底了。
云芷絮咬了咬牙:“对对不起”
该低头时就低头,这一点云芷絮向来做得很到位。
殊不知,谢卿一听到这三个字,忍不住诧异了,随即她又恢复如常,从前云芷絮和她交好的时候,也是这般。
“从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如今我也被逐出镇南王府了,一无所有,你就当前尘往事尽消了好不好?”云芷絮低着头说道,“母妃是我生母,我只是想将她接到身边照顾而已,嫂子,世子妃,您就答应我这点小小的请求吧,我毕竟才是母妃的亲生女儿啊。”
第390章 更年期的妇女()
柔弱一贯是云芷絮最厉害的武器。谢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从前云芷絮就是这么靠近她,和她交好的。
如今云芷絮又故技重施,谢卿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够了!”谢卿冷冷地斥道,“云芷絮,你想将许侧妃接走到底是因为她是你生母,还是因为她有什么利用价值?”
云芷絮心下一紧,连忙说道:“当然是因为她是我生母了!”
“嫂子,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做一个不孝的女儿啊。”云芷絮拽着谢卿的衣角,苦苦哀求。
谢卿一把抽出衣角,冷冷地说道:“你还不知悔改!罢了,和你多说,也是浪费口舌!”
说完,直接就转身离开,再不看云芷絮一眼。
而灵芝讽刺地朝云芷絮扔下一句:“记得以后唤她世子妃!”然后才上前追谢卿。
云芷絮看着谢卿的离开的背影,手指捏的紧紧的,“神气什么!你以为你就能一直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了吗?”
又骂如雪:“你这个死丫头,居然向她求饶,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说的好像你没求饶似的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宽恕。”如雪低着头说道,云芷絮没有看见,如雪的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讽刺。
谢卿回到大殿时,宴会已经快开始了,基本上人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镇南王府是超一品的王爵,云锦虽然没有还没正式继承王位,但是他是镇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因而他们的位置和众位皇子离得极近。
很是不凑巧的是,镇南王府的位置是挨着赵天麟的。位置设的很是有意思,祁王和毅王为先,左右而设,其后是赵王,赵王旁边挨着镇南王府,而镇南王府对面正巧是忠勇侯府。
赵天麟独自一人坐在几案前,他还尚未娶正妃,无论是云芷絮,还是叶蓁蓁都是没有资格参加宫宴的。
“卿卿,方才谢淑妃可有为难你?”云锦问道。
他即便是不便与女眷待在一处,但是他的目光却是时不时落在谢卿身上的,他是看见谢卿随谢淑妃出去了。
谢卿摇了摇头,嫣然一笑:“没事,淑妃娘娘不过是最近心情不佳,所以向我倒苦水呢。”
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谢淑妃分明就是因为祁王的回归而生气,想从谢卿这儿发泄呢,不过就是没能发泄的了,结果还吃了一肚子气罢了。
云锦淡淡一笑:“我听闻很多妇人上了年纪脾气就越发的暴躁了,如同得了狂躁症一般,淑妃娘娘莫不是就是如此。”
谢卿嘴角一抽,说堂堂宫妃得了狂躁症的恐怕也只有云锦了。
隔壁桌的赵天麟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说道:“云世子和世子妃在背地里说人坏话,可真是好教养。”
若是平素,赵天麟当然不敢这么说,可是今日他得了永庆帝的吩咐,不止要试探赵天祁的意思,还要看牢了镇南王府和祁王是不是走得近。他如同有了靠山一般,也敢对云锦冷嘲热讽了。
谢卿眼眸一冷:“赵王殿下不妨将这话说的再大声点!”
赵天麟梗着脖子,欲言又止,他当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朗声置喙镇南王府的教养。且不说自从靖州一事之后,满朝文武莫不得知,这位病弱的世子却是个才华横溢之人,能为朝廷献计,但是却又不贪图功劳,智慧与品德共存。
而且若是这话被太后听到了,赵天麟又少不得一顿骂,谁不知道太后最喜欢可是她那个走得早的侄女镇南王妃许心岚。
云锦拉住谢卿的柔荑,示意他来,“赵王,本世子可不是说人坏话,这可是事实,历代都是有医术记载的,要不然,赵王想一想叶嫔娘娘,她是不是也有此症状?”
上了年纪的妇人,时不时会性情狂躁,格外爱发脾气?
被云锦这么一说,赵天麟还真没话说了,叶嫔好像真的是这样,尤其是最近的日子,时不时就砸东西,发脾气,哪里有半点温柔的样子来。
谢卿侧过脸去,可不能让赵天麟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叶嫔被降位,心情不好是正常事,不发脾气才怪呢
不多时,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永庆帝进了大殿,后宫一应女眷也跟在身后。
待众人三呼万岁之后,永庆帝方才命人落座,宣布宴会开始。
永庆帝率先执起酒杯,朝赵天祁笑道:“天祁,你离京多年,总算是回来了,这一杯,朕敬你。”
赵天祁与孟飞燕连忙起身朝永庆帝行礼,赵天祁笑着说道:“皇叔真是折煞天祁了,该是天祁敬皇叔才是,多谢皇叔为侄儿接风洗尘。”
说时,率先饮下杯中酒,以示敬意。
即便是赵天祁是先帝的儿子,但是现任的皇帝是永庆帝,他这个做臣子兼晚辈的,是万不能对永庆帝无礼的,让永庆帝敬他酒,倘若是赵天祁就这么受了,恐怕就留下不敬长辈,不敬陛下的骂名了。
赵天祁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言行举止莫不合乎礼仪规程,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永庆帝脸上挂着笑,但是笑意却不达心底,赵天祁这个时候回来是什么意思,永庆帝心里一清二楚。
从前是赵天祁年幼,永庆帝以此为名不立他为太子,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如今赵天祁已成年,而且一点也没有养废,气度风姿都在众位皇子之上,立为太子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即便是永庆帝不提,也会有老臣上折子,请立赵天祁为太子的。
方才宴会之前的事情,早就有人禀告给永庆帝了,镇南王府和赵天祁的关系本就暧昧不明,不少老臣也有倒向赵天祁之意,其中还有一位是内阁大臣之首的徐阁老。
在这么下去,即便是永庆帝不愿立赵天祁为太子,也不行了。赵天祁的手里握着的可是先帝的遗诏。
“天祁,你既然已经回京了,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为朕分忧。”永庆帝笑着说道。
赵天祁进入朝堂是明显的事情,与其等着别人说,还不如有他一早便提出来,也能稳住朝臣和赵天祁。
永庆帝又说道:“天祁你在外游历多年,虽然没有和朕的皇儿一般从小受太傅教导,但是在外游历也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想当年朕不也是跟着先帝在外东奔西走的吗?
朕的几个皇子被朕娇惯坏了,不比天祁你自立,朕相信你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谢卿与云锦对视一眼,永庆帝这是以退为进,先给赵天祁扣一顶高帽子,还以自己为例,硬生生将赵天祁推到所有人之前,倘若赵天祁日后办砸了差事,那他在朝臣们眼中的形象就会一落千丈。
赵天祁摇头微笑着说道:“皇叔所言,让侄儿心下不安,天祁离开京城多年,京城的一草一木都改了模样,侄儿这几日看皇子们都是器宇不凡,又怎么会是被皇叔娇惯坏了呢?皇叔你这么说,可是会让几位堂兄堂弟屈心的。”
皇子们纷纷起身,朝永庆帝说道:“儿臣不敢。”
谁敢屈心,屈心岂不是说对永庆帝有意见吗?谁敢对皇帝有意见?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永庆帝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坐下吧。”声音有些低沉。
目光落在赵天毅身上,永庆帝说道:“毅儿,朕记得往年的春日狩猎一应事宜都是你操办的?”
赵天毅答道:“是的,父皇,春日狩猎的事情都是儿臣在负责。”
“今年你的婚期临近,你恐怕脱不开身,正好天祁回来了,今年的春日狩猎就由天祁负责。”
永庆帝笑着朝赵天祁说道:“天祁,你意下如何?”
操办春日狩猎一事,倒也不算麻烦,一切皆有旧例可循,也不算是大事,赵天祁是万没有理由拒绝的。
“既然皇叔吩咐,那天祁也不能推辞。不过,天祁对此不甚熟悉,到时候还要多麻烦天毅堂弟了,还请天毅不要将本王拒之门外。”
差事已经接下了,若是有人不配合,那他就会直接找上赵天毅,若是赵天毅不答应,那就是赵天毅故意为难他。
赵天毅暗中捏着自己的手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祁王兄说笑了,能帮忙的本王自然会帮忙。”
若是帮不上忙的,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赵天祁温和一笑,道:“多年来都是天毅你操办的,那就是轻车熟路的事情,天毅你自然能帮得上忙。”
想拒绝他,那是不可能的,你多操办了多年了,哪里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坐在高位的谢淑妃气的咬牙切齿,永庆帝和赵天祁针锋相对,赵天祁就推了她的儿子出来挡风。
春日狩猎,皇室宗亲、朝中大臣,包括女眷都会前往,人多眼杂,要出点什么意外可不是什么难事。这份差事看着简单,实际上却危机四伏
宴会之后,赵天麟就被悄悄叫去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无能,没能试探出什么。”赵天麟不等永庆帝开口,就率先承认错误。
第391章 三旨相公赵天麟()
赵天麟跪在地上,“儿臣无能,求父皇恕罪。”
闻言,永庆帝脸色一沉,直接拿起手边的镇纸就砸了过去,赵天麟吓的躲都不敢躲,好在是那镇纸砸过来的方向是偏的,最终在赵天麟的身旁不远处摔成两半。
“躲啊,你怎么不躲?”永庆帝厉声斥道。
赵天麟忍不住浑身一颤,嘴里直呼:“儿臣不敢,请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有气势,永庆帝只觉吃了一肚子气。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哪里错了?”永庆帝的语气很是不善。
这个儿子是真的傻么?这段日子,听赵天麟说“儿臣无能”四个字都不下百遍了,耳朵感觉都快起死茧了。
不是“儿臣无能”“儿臣知错”,就是“父皇恕罪”,翻来覆去就是这三句话,前朝有三旨相公,而今堂堂皇子居然也成了三旨相公,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赵天麟悄悄看了看永庆帝的神色,只见他满脸怒容,顿时心下一紧,他又惹父皇生气了。
硬着头皮说道:“儿臣知道自己无能,没能办好父皇交代的差事,请父皇责罚。”
“你你要朕怎么说你!”永庆帝气的扶额,这个蠢东西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堂堂皇子,龙章凤姿,天潢贵胄,怎么会是这么个蠢东西!
只见着赵天麟低着头,怯弱的小模样,永庆帝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里重造。
“父皇息怒。”赵天麟再一次重复着三大金句。
永庆帝气的脸色发青,他简直被赵天麟气的没话说,“你该朕闭嘴!”
赵天麟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赵天麟的膝盖都跪麻了,永庆帝方才勉强消了气,“行了,你起来吧。”说时,永庆帝还不忘重重的叹息一口气。
这个儿子大约也就这样了。赵天麟的确是所有皇子中最没有心眼的人,可是这份单纯,现在看来说是单蠢更为贴切。
赵天麟是皇子,他的身上流着赵家的皇室血脉,也同样流着叶嫔的血脉。此时此刻,永庆帝忽然生出了一种无奈,叶氏是个什么脑子他很清楚,皇子的生母太过愚笨也并非什么好事的。
“麟儿,有一件事,朕希望你去办,这件事情你必须办好。”永庆帝正色说道。
赵天麟心下一紧,又有差事了,他的手心瞬间开始冒汗,自从靖州之事后,没有哪一件差事是办好的,他都快没有信心了。
可是永庆帝吩咐,他又不能拒绝,父皇不喜欢有人违逆他。
“是,还请父皇吩咐,儿臣必竭尽所能,不让父皇失望。”赵天麟拱手行礼说道。
永庆帝点了点头,这才像他的儿子嘛。
“临安即将嫁去西北,公主出嫁,历来由皇子送嫁,朕决定派你去。”永庆帝正色说道,“陈国公年迈,将来接替西北兵权的人是临安的驸马孟飞扬,你去西北,确保孟飞扬效忠的人是朕,而不是其他,尤其是祁王,明白了吗?”
西北是大越的边塞要地,永庆帝绝不能让西北落入他人之手,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是他不喜欢陈皇后,但是却又从来都不动摇陈皇后一国之母的位置的原因。
眼下陈国公年迈,西北虽然由临安公主的驸马接替,但是到底驸马是外姓人,又非皇帝心腹,所以他必须要派信任的人去提点孟飞扬。
赵天麟连忙答道:“儿臣明白,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做好此事的。”
临安公主的驸马孟飞扬,赵天麟也打听过,军中小将,颇有些才能,但是是个孤儿,背后没有一点势力,出身乡野之间,简单来说就是个普通人,若非是迎娶了公主,只怕这辈子做到头也就是个将军。
“你去西北之后,先悄悄试探一番,若是发现他有异心,就不用留他了。”永庆帝的眼眸里泛起一丝冷意。
临安公主的驸马毕竟是陈家挑的,永庆帝依然有戒心。
赵天麟心头一跳:“那若真是这样,临安岂不是”刚成亲驸马就死了,年纪轻轻就守寡。
“临安是朕的公主,这些都是应该的。”永庆帝淡淡地说道。
皇室的公主都是来联姻的,他放任陈皇后和陈家为临安公主挑驸马,又许诺由临安公主的儿子来继承西北,这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赵天麟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低头答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倘若孟飞扬真有异心,他弄死了孟飞扬,那也只能说是临安公主命苦了。
“看来你都明白了。”永庆帝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赵天麟身上,这个儿子有一点好是别的皇子都比不上的,他听话,他比任何人都要听话,也就只剩下听话了
“你下去吧,对了,你这几日就不要去见你母妃了。”永庆帝强调道。或许不该让赵天麟和叶嫔相处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