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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邀请她们去花园里散步;这时已经走下台阶了;两个宫女依旧搀扶着;恰巧是前面有一块石头稍有些突出,才要松手的两个宫女又很快搀扶住了她,下意识的动作;让温如意觉得太后的身体非常的需要保护。
可看面色,又不像是哪里不舒服的样子,上下台阶需扶着;平地也如此未免夸张;就那一块根本绊不到。
视线朝她们身后跟着的一群宫人看去,温如意压下那疑惑;或许就是需要这么大的阵仗;才能够彰显出她太后的尊贵;在这皇宫之中;如今皇上年幼;太皇太后又退居了,可不就是皇太后最尊贵。
正想时;她们到了已经备妥的凉亭,恰好能容纳四五人;刚斟下的茶还热着;温如意又看到太后执着杯子不喝,过了会儿,身侧的宫女替她换了一杯水。
陆晼莹示意宫女将点心重新换下:“这是开春新制的桃花露,你们尝尝。”
穆苓鸢拿起来尝了口,笑眯眯夸道:“果真是御厨的手艺呢。”温如意和吴媚儿也尝了块,余下那些放在那儿便无人去动。
“哀家记得定北王府内的厨子也是宫里派去的,改日哀家再派两个人过去。”陆晼莹看向她们,笑的和气,“你们王爷素来挑食,旁的怕是吃不惯。”
“太后娘娘说的是,之前王府里那御厨告假回乡探亲,那几月里,王爷的胃口就不甚好。”吴媚儿恨不得能到太后身旁去巴结,碍着身份,便朝前坐了几分,笑着恭维,“若是能有两个在,便也能交差上。”
陆晼莹失笑:“你这么说,倒是让哀家想起以前,那时先帝还是太子,王爷尚且年幼,到陆侯府参宴,当时下厨的师傅中一位来自宫中,一位是外面请的,手艺也不俗,便是如此,那时王爷就能挑的出来。”
说起这个,似是有讲不完的话,温如意捏着帕子,脸上噙着笑意,心中腹诽:这得多熟络啊,挑食都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同是姓厉,两姐弟的关系。
说罢,陆晼莹又意味深长的添了一句:“定北王的眼光高,能被他看上的,必然不俗。”
凉亭内短暂安静,外面传来了追喊的声音,转眼,一个小身影朝凉亭这边冲跑过来,眼看着经过了凉亭就要跑去另一边了,守在外面的宫女及时的将人拦了下来,这才看清楚,是个三四岁年纪的小男孩,生的粉雕玉琢,衣着华贵,头戴的帽沿上还镶嵌了宝石,身份不俗。
小男孩挣扎了几下都没挣扎开,恼怒了,抬手就往那宫女脸上挠去,宫女没能防住,脸颊到脖子那儿顿时出现了几道红痕。
这时那边追过来的几个宫人赶到了,为首的应该是养娘,连忙将小男孩从宫女手中拉了过来,话说的又急又喘:“殿下,您可不能再跑了。”
“我不要认字,我不要认字。”到了养娘怀里,小男孩依旧是挣扎闹腾,大声叫喊。
“靖祺。”
亭子内传来叫喊,养娘转过身看,这才注意到了凉亭内的人,她脸上一惊,急急拉着小男孩下跪:“殿下,是太后娘娘。”
厉靖祺这才有些安静,在养娘的拉扯下跪了下来,神情不太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行了礼,鞠着小手:“儿臣拜见母后。”
陆晼莹摆手:“起来罢,匆匆忙忙的,你是要跑去做什么?”
不等养娘回答,厉靖祺站起来后便道:“母后,我不想认字,我不要李太傅给我上课。”
陆晼莹笑道:“你不想认字想做什么?”
“我想抓蛐蛐。”
这五个字说的特别洪亮,小胸膛挺在那儿,别有一番志气,叫人看的逗趣,厉靖祺还不忘记补充:“我要抓最厉害的蛐蛐,这样他们就斗不过我了。”
厉靖祺口中的他们,是与他年纪相仿的几个亲贵孩子,这么大的孩子都还想着玩,迷上了什么就钻在里面了,厉靖祺知道了以后也跟着一块儿玩。
这一玩,才刚开始启蒙的他什么都学不进去了,让他定下心来坐一刻钟都坐不住,这不,今天午睡过后李太傅过来,才抽身的功夫,他就将桌上的墨给打翻了,自己跑出来说要趁着天气好找蛐蛐,到时候和他们几个一起斗。
养娘她们一路追过来,就到了这儿。
陆晼莹饶有兴致的问他:“斗蛐蛐好玩吗?”
厉靖祺兴奋的很:“好玩,可好玩了。”
一旁的养娘听了这番话却是急了,低声道:“殿下,李太傅这才刚来,您不能”
“我就不,我就不,我就不!”
厉靖祺一甩手,眼看着是要闹了,陆晼莹开口道:“既然他不想学,今天下午就算了。”
“可是”养娘动了下嘴,满脸的为难,李太傅是娘娘好不容易为小殿下求来的,要再这么荒废下去,李太傅不肯教了怎么办。
“你现在就是将他绑了去,他也学不进去。”陆晼莹随后叫了两个宫女,陪厉靖祺去抓蛐蛐,话也说得好听,“今天可以不学,但明日可不许如此了,知道吗?”
厉靖祺点点头,看着乖巧,可谁都看得出他这是在敷衍,心思早就跑草丛中去了,迫不及待要去抓,谁还管明天不明天的呢,得了太后应允后,直接挣脱了养娘的手,往前边的花坛跑去。
养娘有苦难说,只得追过去。
温如意望向那处,一群人跟着个皇子在抓蛐蛐,若是先帝还在世,这种情况肯定是不会发生的。
在大卫,三岁启蒙,五岁去学堂,聪明的十五六参加应试,在皇家,启蒙的年纪只会早不会晚,对于三皇子而言,其实已经迟了许多,但太后不会着急,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真正会着急的是三皇子的生母赵太妃,可她如今还在皇陵守着,没法回宫,自从去年赵家倒台后,三皇子母子的日子便很不好过,以至于先帝过世之后,没有庇护的赵太妃,被太后一个理由送去了皇陵。
温如意心里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觉得闷闷的,赵家倒台,最后两个儿子还是厉其琛抓的,这样的情况下,半分外祖之力都没有的三皇子和皇位本就无缘,根本无需担心,先帝驾崩前却只安顿了舒太妃母子。
“等赵太妃回来,自会教导,哀家也不好多言。”
耳畔传来太后的声音,温如意她们笑了笑没说话,在她看来,三四岁的孩子正是定性时,都不要很久,这么纵容上几年,什么都落下了,基本废了,而赵太妃被送去皇陵,起码是要三年。
凉亭内的氛围被刚刚出现的三皇子打断了一阵,不知要从哪里起头,于是便下了亭子在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温如意陪穆苓鸢在池塘边喂鱼,吴媚儿陪着陆晼莹,到了不远处的廊下。
这距离,正好是能看清池塘边的情形。
吴媚儿早就是迫不及待,面上克制着,语气有些急促:“娘娘”
陆晼莹望着温如意的背影,看她在替穆苓鸢卷衣袖的样子,再看穆苓鸢对她的亲近程度,笑意敛下:“你说的没错,这个温侧妃是不简单。”
过去倒是小瞧了这个看起来空有美貌的市井小妇,诸多的救人巧合加起来,再算上王妃对她的亲近,这人的心思可沉的人,笼络起人来也有一套。
“太后娘娘,王妃年纪小,受了她的蒙蔽,长此以往下去,这王府还不知道谁做主了。”为了填平那些账,她自己出了好大一笔银子,如今她在府上根本说不上话,王爷不来香园,王妃又不相信她,那她和乔语兰她们有什么分别。
“定北王府的事,哀家不能多插手。”陆晼莹转头看她,眼底的不喜一闪而过,“你和温侧妃平起平坐,被她压了一筹,也是因为王爷对她的宠爱多过于你。”
“娘娘,那妾身该怎么办?”
陆晼莹的视线往下扫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很快又看向不远处的穆苓鸢,声音幽幽:“王妃年幼,等她生下嫡子,还得三四年,在这期间就是你的机会,哀家会帮你,在那温如意之前生下孩子。”
年华老去,再多的宠爱也都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是比孩子更能巩固地位的,貌美又如何,还能给别的么。
吴媚儿心头一喜,张口试探:“那温如意”
对上陆晼莹的视线后,吴媚儿心中一颤,低头道:“妾身明白了。”
“天色不早,你们该去景安宫请安了,过几日哀家会派人去定北王府,你”
“娘娘放心,今日之事,妾身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陆晼莹嘴角微扬,感觉胃里略有异样,抬了抬下巴,身旁的宫女忙扶住她,转过身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皇太后只差人告知了一声就回去休息了,温如意跟着穆苓鸢去过景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出宫时已是傍晚。
在王府门口遇到了前来拜访的金怡,已经等候多时。
99。二重身份()
将金怡请到小庭院;才坐下;金怡便迫不及待与她分享了好消息;她定亲了。
温如意看着她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便替她高兴:“你这是挑到中意的人了。”
“也不算意中人了。”刚刚还爽朗脾气的金怡;忽然就扭捏了起来;“他也就是个书生;在他爹的铺子里做账房先生,平日里碎碎叨叨,比我娘都还会念。”
温如意大笑;这还不算意中人啊,满脸上下写的都是这意思了,不禁调侃:“哎我记得谁说的;不喜欢瘦弱的;俗话说文质书生,怕也是个瘦弱的吧?”
金怡红俏着脸道:“白净是白净;瘦弱倒不至于;和我大哥一样高呢;我看到他帮他家铺子里抬货;那么一大袋子抗肩上也不带喘的。”
“哟;不带喘呢,那的确是不瘦弱。”温如意点点头;脸上的揶揄味儿浓厚。
金怡轻挤了她一下:“行了啊你。”
“还不许说了?”温如意也不怕她生气,自个儿来报喜呢;“我说怎么派人给你送信三回才得两回讯;终身大事是要紧的,日子定在何时?”
金怡捧了下脸颊,亏的她胆儿大,什么都敢说,换做别人早就羞红死了:“九月里。”
“不到半年了啊。”
“所以这些天我都出不了门,我娘拉着我挑选嫁衣的布,还有些绣活,他娘过世的早,爹又没有续弦,家中没个主母,都是他姑姑偶尔来帮衬下,我去过一趟,可乱的很,我娘让我多绣些东西备着。”
温如意抿嘴笑着听她说,末了点评道:“嗯有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你还说呢,我绣活没你做的好。”
就怕她接下来的话是让自己指点她,温如意赶紧岔开了话题:“还要准备别的不?若是实在收拾不过来,我看不如请个老妈子回来,铺子里那么忙,你要偶尔在前头帮衬一下,后院也忙不过来。”
“这事儿我娘也提过,等成了亲再说。”金怡伸手和她掰扯出这些事来,末了才道,“所以啊,你让我打听的事,我这会儿才打听到,都让这些事儿忙的。”
“那事儿也不打紧,自然是你的亲事更重要。”
“我让我打听去南街打听了,陈小婉他大哥,的确是烂赌,在她爹娘过世之后,将家里输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把陈小婉输给了赌坊。”金怡口快,三言两语就把事儿说了清楚,“这事儿许多人都知道,正巧是定北王爷经过,陈小婉从赌坊里跑出来的时候撞上了,就买了下来。”
温如意点点头,这事儿上的说法肯定不会有出入,陈小婉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有她大哥的踪影?”
“怪就怪在这儿。”金怡的声音低了许多,“那日之后南街那儿就没再见过她大哥,不应该啊,按我大哥说的,烂赌成那样,就算是没的输了,他也戒不掉这赌瘾,可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能打听到,看样子也不像是离开京都城,那月份里,也不能冻死在街头啊。”
温如意淡淡道:“应该是死了。”
陈小婉进府三年,两年前成了妾室,对她大哥的踪迹也是一无所知,说起来便是怕他再纠缠,可从另外一方面去理解,以她大哥的为人,知道她在定北王府,肯定是会缠上来的,三年来没声没息的,再综合金怡的话,也就只有死了这一个可能。
“大哥打听过了,赌坊里没人对他动手。”人死了对赌坊可没好处,活着才能要债。
比起突然死亡这种发生率比较低的可能,温如意更倾向于是因为陈小婉的大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为了避免他透露更多,直接让他闭嘴来的比较彻底。
与厉其琛在赌坊外相遇怕就是一个局了,进府之后源源不断往外送王府的消息,就是不知她到底是谁派来的,陆家的可能性大一点,但不排除别人。
见温如意沉思,金怡有些好奇:“对了,你叫我打听这个,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如意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她大哥是不是还活着。”
“按你这么说,肯定是没影了,陈小婉也是,都在京都城里,东巷和南街也不远,这些年不见她回来,我去南街那几回都没碰见她们,也不知道住在哪儿。”金怡噘嘴,好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她来定北王府好几趟,也从没见过她。
都成特务了还找什么,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温如意就在王府里,想要知道王爷的事,找她不是更便利,何必旁敲侧击的从金怡嘴里套话。
温如意笑了笑:“长大了,关系疏远很正常,又很多年不联系。”
“不说她了,你一直没回温家吧?”
“嗯,没回去过。”
“我听说你嫂子将那豆腐摊儿给盘下来了,往后也不用给租金,自己做掌柜。”
金怡说起来的语气有些不屑,不用想也知道盘铺子的银子是哪儿来的。
温如意一怔,这事儿她确实是不知,这阵子忙铺子的事,也有些日子没见两个小侄子了:“那些银子不够吧,那间铺子虽小,位置却不错,少说也得二百多两。”而定北王府当时给温家下的聘可只有一百两银子,上哪儿再变出另外一百两来。
“怕是早就攒下的,不舍得给你花罢了,这一年年的,手头上哪里没银子。”说到这儿金怡又气不打一处来,“就你还觉得家里没银子,进王府时自己什么都没添,你是不知道她在外头说什么,给你寻了这么好的人家都不念着家里,忘恩负义呢。”
温如意没作声,温家到底有没有攒下银子她还是知道的,若真有个百两银子在手上,早就送阿实去千鹤书院了,就算是不送,以王氏那精明性子,她进王府后,有了王府给的那一百两,也早就把铺子盘下了,作何要等上大半年,白白浪费了租金。
想到此,温如意嘱咐她:“你若是空着,替我注意些温家,看看我嫂子平日里与谁接触了。”
“没问题。”如意的事她都是义不容辞的,“我嫂嫂有了身孕,要收些鸡蛋,我替我娘去,正好打听。”
“你大嫂有身孕了?太好了!”温如意对金怡的嫂子略有些印象,是个温和的人,就是成亲几年一直没什么动静。
温如意转头让豆蔻取些小玩样来,推给金怡:“来不及准备,近日出府也不便,你替我拿这去打一副金锁送给你嫂子,就当是我的贺礼。”
“成。”金怡也没推脱客气,“等会儿回去还得去铺子里称些老姜,好不容易怀上,我娘和我大哥都紧张着,为了怕误喝了茶,罐子都给收了,叫我带些老姜回去煮姜茶给她止吐,这半月里害喜的严重,吃什么都不行。”
温如意脑海中骤然闪过些念头,看着金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