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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意猜不透,也有些紧张,这半日晴天半日雨的性情,叫人很难琢磨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
正想时,厉其琛动了,执着笔,在砚台上轻蘸了下,找了纸张上还没被温如意肆虐过的地方,写下了温如意三个字。
他的字写的很好看。
就如网上可被当做字体的那种,笔力遒劲,透着他本性里的肆意,仅是三个字而已。
收起笔后,厉其琛淡淡说了句:“见字如见人。”
“”温如意再看旁边自己写的那些,不忍直视。
“先将名字写好。”
厉其琛看向她,温如意朝他那儿挨近了些,坐下来,从他手中接过了笔,学着他调整了握笔的姿势,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字旁边,写下了个“温”字。
很快,温如意见识到了高楼大厦和棚户区的差距。
温如意不由朝后靠去,靠到了他怀里,这坐姿,他正好在她身后圈住了她。
我就不信了!
温如意心中暗道,欺身又接连写了三个“温”字,神情里浮了一抹较劲,不服输又要写,他的手覆到了她的手背上,拇指靠着她的,贴在了笔上,缓缓往下压。
温如意手一抖,厉其琛的手劲很大,控制住后,引导着她,写下了一个比温如意做所写的,好看不少的“温”字。
她的手因为刚刚的紧张,有些凉,被他包裹起来后,阵阵的暖意,又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人的性情太变幻无常了,看起来要打雷下雨的,现在又风和日丽了。
可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一半的心思放在写字上,一半的心思留在了应对。
很快,厉其琛开了口:“你既识字不多,那天去茶花会做什么。”
温如意轻扭了下身子:“听人说缀锦园里很美,就想进去看看。”
“如”字写下最后一划,耳畔传来他清冷的声音:“只是想看看园子?”
“我们没有帖子进不去,是从后厨偷偷进去的,不想会遇到王爷您。”最后那句话越说越轻,无需她往下讲,后续的事他也都知道。
温如意说完后他没作声,字还在继续写,气氛好像看着很平和,却透了说不清的奇怪。
“练字”到了傍晚,护卫前来禀报时他才离开,等他走出了屋子后,温如意犹如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了塌上,手也没劲了,松垮垮落下,手中的笔直接朝纸上戳去,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莫名其妙!”简直太莫名其妙了,刚才写着写着说起莞城那宅子,又说宅子给了她让她自己做主,不必过问与他,直接交代林管事就行。
豆蔻进来收拾桌子,看温如意咬牙切齿的瞪着桌上的纸,将砚台收走:“夫人,要不将它也收起来?”毕竟是王爷和夫人一块儿写的。
温如意没好气:“扔了。”
等豆蔻将它折起来后,温如意抬手拦了下,很是纠结:“别扔了,收起来。”免得他哪天问起来。
豆蔻抿着笑意,将小桌收拾干净,看天色即将暗下来,让绿芽去厨房里领食盒。
之后厉其琛变得很忙,接连好几天都没过来,温如意乐的自在,专心想如何将莞城的宅子改成客栈,京都城的天是越来越凉了,到了十月中后,添了夹袄后,这天定北王府里忽然热闹了起来。
温如意到这儿两个多月,从未见过定北王府有这么多人到访,来的都还是年轻的男子,问过豆蔻后才知道,原来每年定北王府都会举办招贤宴。
名头如此,就是请一些年轻的官员前来参加宴会,相互结识一下,今年正好临了秋闱,邀请的人就比去年多了些。
这样的宴会是不会让女眷出场的,来的都是官员,说的也都是一些官场的事,府里这些女眷,包括吴侧妃,都不会出去。
客人都在前厅,午后的时辰,吃过饭后温如意带着豆蔻到花园里散步晒太阳。
隔着围墙,有些距离都还能听到前厅那儿传来乐声,温如意问豆蔻:“有歌舞?”
“请了曲艺坊的人来表演,年年都是如此。”
温如意点点头,不甚在意,带着豆蔻绕过了池塘后往亭子那儿走去,过了这个花园,隔壁的还要更大一些,温如意喜欢那边小竹林,便想去亭子里坐坐,才刚拐个弯,迎面就过来了一个人。
打上照面后,两个人皆愣了下,还是认识的。
顾君瑜是迷了路,王府有些大,带他过来的丫鬟领着领着忽然就离开了,他只能自己走,一路摸着到了这儿,本想找个人问问,偌大的园子却都没见到人,直到遇到温如意。
糟糕。
温如意心中一紧,看到他之后,原本不错的心情,急转直下,那万分熟悉的悲伤感又冒出来了,从她心底,丝一般抽出,往上攀爬,要将她的心裹在里面。
又是这样的无力感,温如意控制不住那泛酸的滋味,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出现在西山寺竹林里遇到他后的反应。
够了!
温如意心中骂道,用尽力气将视线转了过去,喊了声豆蔻。
一旁因为她突然的变化已经有些呆的豆蔻反应过来:“夫人?”
眼泪已经滚落下来,温如意低声道:“快扶我走。”
豆蔻忙扶住她,侧过身时,前面传来了顾君瑜的声音:“如意?”
谁也不能明白温如意使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身体,他这么一喊,她更难受了。
“不要叫我!”
低斥声响起,顾君瑜愣了下,背过身去的温如意在看不到他后终于有所缓解,赶紧让豆蔻扶她离开,头也不回的出了这园子,就留下顾君瑜一个人站在那儿,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满是不解。
如意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不远处,空着的阁楼上,站着两个身影。
厉其琛负手而立,一旁是经常跟在他身旁的护卫之一。
厉其琛的视线落在顾君瑜身上,看着他一直目送了温如意离开,再看着他被经过的丫鬟带去前院,沉声:“是他?”
“是他,西山寺中夫人在竹林中遇到的人,就是这位公子。”
027。她是宠妾()
顾君瑜跟着经过的丫鬟回了前厅;与他一同过来的方公子忙与他招手;待人走近入座后才低声问:“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你?”
“不是你叫人来找我。”顾君瑜还觉得疑惑;带他过去的丫鬟走了一半忽然离开;人也没见着还迷了路。
“我刚才在清风园等你啊;本想介绍忠勇侯府的二少爷给你认识的;他和晋王世子他们关系都很好,可惜了,他们走了你都没来。”方公子说起来是满脸的遗憾;“多好的机会。”
一样是官家少爷,却也分了三六九,像定北王这样尊贵的身份;与他交好的;哪个不是王公贵族,家世都不俗。
父辈的条件决定了他们能够结识朋友的阶层;大家都不会差太多。
即便是在朝为官;要结识也得看契机;贸贸然前去自荐的;人家不定理你;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机会就很好,等会儿王爷来了大家还会相互介绍;宴会时若是聊的好,之后便能结交起来。
方公子是很愿意来这样的宴会;认识一些朋友;总是会有帮助,这次带顾君瑜过来,也是为了让他多结识些人:“你随你父亲外任,这次恰逢秋闱,这样的宴会是再好不过,多结识些人,对你今后有帮助。”
说罢,方公子这才记起一件事来:“我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已经收到帖子了,王府送的?”
顾君瑜点点头,他随父亲外任回来,参加的宴会并不多,定北王府也是第一次来,所以才会迷路。
收到帖子的时候他还挺意外的,顾家与定北王府并无交集,但想到受邀而来的人中有不少与他一样刚参加过秋闱,中了举的,便就理解了。
想到这个顾君瑜便又想起刚才在园子里意外遇见如意,她似乎不愿意见到自己。
“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耳畔传来方公子的声音,顾君瑜回了神,冲他笑的温和:“那你刚才可与那范少爷结识上?”
“你与我不一样啊,若是你在,他肯定是有印象,缀锦园茶花会那天,他们都在,你得二甲的事他们也都知道。”
方公子的声音渐渐又有些远了,顾君瑜的脑海里响起母亲说过的话:如意那丫头是个好福气的,做了定北王的妾室,将来温家还能跟着她享福了,以她家的条件,再好的可挑不出。
听到那些话时,他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后来去舅舅家拜访,又听舅母说起,如意是在缀锦园的茶花会上被定北王瞧上的,去定北王府的当日,大清早还闹了跳河自尽,救回来后一刻都没多留,送上轿子就走了。
那天在西山寺遇见她,她伤心难过成那样,她肯定是不愿给定北王作妾的。
还有刚才的碰面,她也是
顾君瑜的心里有一处越发的不舒服。
方公子提醒了一半,又见他走神:“我说你今天怎么了!”
顾君瑜拿起桌上的杯子,发现里面倒的是酒,轻轻转动了下,饮了口:“适才迷路时,在王府里遇见一个故人。”
八卦又热心肠的方公子看了他一会儿,笑问:“女子?”
见顾君瑜没有否认,方公子即刻就道出了温如意的名字。
顾君瑜愣了下:“你知道?”
“这有什么难的,王爷的这小妾如今可正热着呢,以往在东巷就很出名啊,豆腐西施温如意嘛,那天茶花会你是没看到,她给王爷倒茶,都倒到王爷身上去了,那模样,的确是惹人疼,要我说,缀锦园哪里是她那样身份的人可以进的,保不齐她就是冲着王爷去的,如今一跃做了定北王的宠妾,要什么没有,可比嫁个市井莽夫要来的好。”
顾君瑜心中胀了一口气,说不出的难受,即刻反驳他:“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她去缀锦园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看你么?”方公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调侃的意味,“之前你不是常去你外祖家,金家和温家离的这么近,你们不是挺熟的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顾君瑜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眼神闪烁。
“你还不知道吧,那天有人在银楼看到,王爷买下了一尊摇钱树送给她。”方公子说话的语气并没有鄙视和看不起,反而是有些佩服,“一千多两买下的,你说王爷是不是很宠她。”
方公子的话和今天顾君瑜看到的温如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心中有个声音开始叫嚣:即便是定北王再宠她,如意过的也不开心,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根本不想进府做妾。
这样的感觉来的特别不好受,他既不是温家人,也不是如意的谁,有再多这样的念头,到最后也就是那么一句话,与他无关。
但一想到她过的不好,顾君瑜便是有些心疼。
耳畔一直在传来好友的声音,忽然周遭喧杂了一阵,大家都起来了,顾君瑜回了神,定北王爷来了。
众人起身迎着从走廊那儿过来的人,哪个都不敢懈怠。
厉其琛身后跟着几个人,就是方公子口中的晋王世子和忠勇侯府二少爷。
出身尊贵,带着皇家的王者风范,与别人不同的是,便是平静的神色他都能让别人望而生畏,不自觉敬之。
人都说定北王爷难相处,性情琢磨不定,也不是什么宽大之人,折磨起人来十分的凶狠,但还是有很多人争相的来结识,想尽办法想要结交上。
“各位请坐,不必拘束。”厉其琛端起桌子的酒杯敬了下众人,底下这些纷纷拿起,嘴里各自说着话,喝下酒之后才坐下。
曲艺坊的人很快安排上了表演的节目。
招贤宴的氛围是真的不错,如方公子说的那样,大家喝酒畅聊,微醺时最容易开怀,这时谈天说地都比较容易接近,顾君瑜这儿也有几个人前来结识,他父亲外任回来刚刚升了官,也有想与他结识的人。
很快,那边专门负责调节气氛的范延皓,手握着杯子,朝顾君瑜这桌走来。
范延皓笑眯眯看着他:“顾公子。”
顾君瑜起身:“范大人。”
“在茶花会时就想结识顾公子,今年秋闱的试题,顾公子所写,颇有才略,很是令人佩服。”
范延皓这句话听着像是捧高了,但未有顾君瑜自己清楚到底写的是什么,他怔了怔,礼貌回:“不敢当。”
“礼部那些阅卷的都是老迂腐,我与王爷都觉得你写的那篇,位列前三都不为过。”范延皓说的是真心话,今年秋闱,顾君瑜的名次不算高,但他的文章写的是真的好,其中所写所论都颇有自己的见解,这样的人为官之后,会有自己的冲劲,只要有人扶一把,便能做许多的事。
听到这么一番话,顾君瑜心中有些感激,恭手:“多谢王爷赏识。”
范延皓端着杯子示意了下:“这月二十二,开善寺有礼佛大典,顾公子一道去罢。”
顾君瑜楞着的片刻,范延皓已经将酒往下敬了,他看向那边正与晋王世子说话的定北王,厉其琛正好抬起头,看到了他之后,目光平静。
顾君瑜举杯行礼,厉其琛看着他,指腹轻轻摸杯沿,嘴角微勾,垂了下眼眸算是回应了,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去。
“我就说你行的。”方公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恭喜,“没想到还得了王爷的赏识,范二少说的没错,是礼部那些人不识货。”
顾君瑜转头,敛了眼底的神色,对着他举了下杯,一口酒下去,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敬酒一圈回来的范延皓已经喝了半醉,他搭着李临分外的不乐意:“每年都是我,你去喝。”
“你自己打赌打输了。”李临拨开他,看了眼不远处的王爷,“不如我们再打个赌?”
范延皓懒懒掀着眼:“赌什么?”
“赌这次开善寺,王爷会不会带温夫人一同前去。”
范延皓把酒杯塞给他,嘟囔了一句:“你开什么玩笑,那又不是宫宴。”说罢后扭头靠着椅子眯上眼休憩。
李临看着他呵呵笑着,还是太年轻。
彼时不知道前厅什么情形的温如意,再也没心思继续散步,直接回了小庭院,坐在那儿越想越觉得不对。
听到顾君瑜的名字她就不舒服,见着人就挪不开腿,让人看到了还以为她犯多大的花痴,虽说她并不会常遇到顾君瑜,但有些事就怕万一,今天这事要是众目睽睽下发生的话,她这会儿就是跳池塘都说不清。
在温如意接连喝下三杯水后,豆蔻担忧的看着她:“夫人,您刚刚怎么了。”看起来像是中邪了似的,盯着那陌生的公子泪流满面,神情那么哀伤。
温如意从她手里接过杯子,一口喝下,心还没平静。
“要不我陪您去庙里拜个菩萨。”豆蔻越发担心了,“可以去吴娘娘那儿请示,让外院给您安排马车。”
温如意握着杯子,觉得她这主意不错,原来她是不信鬼神的,可现在自己这样子,还有什么理由不信。
正要开口让豆蔻去香居请示,温如意顿住了,盯着桌子上的茶壶,神情一变:“不行。”
万一被驱逐的那个人是她怎么办。
“夫人?”
温如意抱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再想想,再想想。”
028。王爷救我()
温如意呆在屋里好一会儿;心神不宁的;始终是平静不下来。
豆蔻刚刚提出来的建议她想了又想;屋外明明是暖洋洋的;她的周遭却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