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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也是那小太监先搭话的。
厉其琛转过头去没再说什么,朝前走去,温如意微瘪了下嘴,忙跟上。
走过这边走廊后,从另一条路出去;温如意被绕的有些晕,又过了一条宫廊,眼前多了些花坛,走过去后终于到了一座宫殿,这宫殿并不大,但从外观看着就很精致,殿外来来往往有不少宫人,还有官员进出。
引路的太监将他们引到门口后就退下去了,由门口侍奉的宫人再领进去。
温如意微垂着头跟在厉其琛身后,一路都在看这些官员对他行礼,等到了就座的地方,依旧还有很多目光飘过来,但奇的事,他的周围挺空的。
也有不少目光落到温如意身上,这满殿之中,敢自己带了侍从过来近身侍奉的,除了定北王也没有第二个人。
有些人眼儿尖,一下就看出了男女,这不,在里面与别人聊天的晋王世子李临就发现了她,走过来与定北王打招呼,视线落到温如意身上,意味深长道了句:“王爷好兴致。”
温如意特别低调,头微垂,乖顺的呆在厉其琛身旁。
厉其琛看向另一边聊的畅快,又时不时朝他这儿看过来的几个官员,平静道:“都来了。”
“王爷从莞城回来后没有动作,以为风声过了,今儿都来了。”李临说的时候笑眯眯的,就像是在聊一些稀疏平常的事,视线与那些人对上后,还十分友好的点头致意,待转过身时笑意才敛下来,补了句,“戚老也来了,听说先去拜见了皇上。”
他们说的温如意都听不懂,视线便落在了厉其琛面前的桌上,那儿是刚刚呈上来的糕点,宫里的吃食从外观上就十分的有吸引力,以前温如意管这些叫道具,有些就是面粉捏了在外上个色,有些直接是塑料的,如今面前的,香味都飘过来了,她不由吸了吸鼻子。
厉其琛朝温如意那儿看了眼,与李临对视,语气里颇具玩味:“告状的挺及时。”
就这时,殿外传来了高声传呼:“皇上驾到——”
殿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温如意也跟着跪了下来。
悄无声息的,就听见门口那儿有脚步声,温如意抬了下眼帘往桌前铺着的石板看去,很快看到了明黄色的袍子。
看了会儿后温如意觉得有些奇怪,袍子下的龙履前行的姿势怎么一深一浅,寻常人不都是平稳向前。
她不敢抬起头,所有人都低着呢,只能用余光看,待到那“平身”二字响起,起身后,温如意望过去,皇上正要移步进去坐下,看到一半身子后温如意的感觉更明显了。
这大卫的皇帝,好像有腿疾。
024。王爷罩我()
这想法生出来时;温如意怔了怔;随即看向厉其琛;顿时觉得哪儿有些怪。
温如意所了解的;按正常来说;就算一个皇帝不是文韬武略之人;没有卓越的治国能力;他也该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这是贵为至高无上的皇帝最基本的威严,身体若是有残疾;不太可能会被先帝立为储君,除非是有比较特殊的情况,但也是少之又少的。
温如意若记得没错的话;当今皇上很早就被立作为储君;先帝驾崩之后顺利登基,就是不知道这腿疾是何时的事;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此的信息。
在座这些官员身后都站有侍奉的宫人;温如意站在厉其琛身后;不同于别人的衣着;瞧着有些突兀;所以她也不敢直接抬头看,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似乎厉其琛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能将她带到殿里来,就不会管别人是什么想法;由着温如意代替了宫人的职责;给他倒酒,即便是皇上看下来,他依旧是我行我素。
很快上前表演的舞女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温如意跪坐下来给他倒酒,想到了什么,酒壶轻轻一颤,险些将酒溢出,忙放下来掩饰心里的念头。
厉其琛看了她一眼,身子往后倚了下,和这些官员一样,视线落到了这些翩然起舞的舞女身上,温如意微松了一口气,身子朝下蹲坐了些,双手握着酒壶,看着面前莺莺燕燕经过的女子,脂粉香飘过,不禁感慨。
这宫中宴会也太奢靡了。
这不过是傍晚,这样的宴会要持续到天黑,期间数支歌舞,表演的人都换了好几批,无外乎的,这些人的衣着都相对暴露,衣领宽松,弯腰时便隐露春光,也有露腰身肚脐,这些平日里嘴上喊着管束和礼教的官员,这会儿个个目不转睛看着,当舞女跳到他们身边经过时,表情厉都掩不住那享受。
温如意心中冷哼,呵,男人。
温如意不再看这些官员,趁着大家都在看表演,偷偷往最上座的地方望去,当今皇上和王爷长的挺像。
瞧着比王爷成熟许多,坐在那儿面带了一抹笑意,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帝皇威严,却也是不易接近的。
而最为相似的地方应该是那双眼睛,兄弟二人,皇上要温和些,厉其琛更为凌厉。
这皇家的基因不错啊,温如意内心嘀咕着。
“看什么。”
耳畔忽然传来声音,温如意忙收回视线,拿起酒壶下意识要给他倒酒,却发现酒杯还是满的,于是讪讪放下来,再也不敢继续看了。
过了会儿,温如意觉得有些无聊。
倒不是她不喜欢看美人,而是看久了有些视觉疲劳,再说这些人身上脂粉味太重,还不如回定北王府看如夫人她们。
心中想着,眼前表演歌舞的人纷纷退了下去,音乐声停止,众人如梦初醒。
紧接着,温如意便感受到了一阵来自群臣的“拍马屁”功夫。
这些个臣子情绪激昂的很,不知是喝了酒还是观了美色,涨红着脸,先夸宴会好,再延伸出去,今年秋收,各地都是捷报,喜获大丰收,之后便是要夸皇上治国有道,让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这些情绪主要来自对面的一些官员,反观温如意这边的一排,特别的安静。
从厉其琛开始,晋王世子他们皆都是喝着酒,有的随声附和一下,有的都没应,不过这并不影响那些官员表达情绪,轮到后边时,其中有个老者颤颤巍巍起身,朝着皇上敬了一杯酒:“吾皇万岁,皇上励精图治十余载,国家昌荣,此乃是我大卫之幸。”
厉其铭举了杯,点头:“朕听闻戚老你前阵子身子不适,可是辛苦了。”
“皇上仁厚!”听到皇上抚慰他辛苦,戚老侯爷激动的直接跪了下来,磕拜行了个大礼。
起身时还得由人扶着才能站稳,温如意这角度看过去,袍子在抖动,双腿在打颤。
起身后戚老侯爷的双手还没放下,呈着恭手的姿势,明眼人瞧着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厉其琛拿起温如意刚刚倒满的酒杯,抿了一口气,酒味还没完全四溢,耳边就传来了戚老侯爷痛心疾首的声音。
“吾皇恩泽,掖州修水渠一事本为造福百姓,但负责此事的定北王却将数以百计的百姓赶出江城,枉顾他们的性命,蛮力驱逐,臣日前听闻此事,万分痛心,到现在为止这些百姓都还没被安顿下来,眼看着冬日将至,这些人却无容身之处。”
说的太愤慨激昂了,以至于戚老侯爷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他那神情里满是对那些百姓的关切和担忧,再者,便是对非但没有帮到百姓,反而将人驱逐出城的定北王的痛斥。
在场不少官员都吃过定北王的亏,所以都没吭声,此人招惹不得,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若站出来和戚老侯爷一同义愤填膺几句,等出了宫可就不好过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遭他报复。
没了乐声和舞女的殿上特别的安静,温如意扭头看他,厉其琛脸上的神情未变,反而像是有所预料一样。
她忽然想起刚才晋王世子过来时说的话,王爷早就猜到戚老侯爷入宫参宴不会有什么好话。
这时,正激动的戚老侯爷又道了句:“身为监造大臣,公事不妥,今日这样的宴会,还将一个女子乔装成这样带进殿来,老臣斗胆问一句,王爷,您可还记得这宫中规矩!”
这一瞬,温如意的身上聚集了数道目光,原先不敢明着看的,戚老侯爷说完之后,便都无所遮掩的投了过来,探究的,看好戏的,还有幸灾乐祸。
厉其琛眼神一黯,放下杯子,指尖碰触了下桌子,轻慢的吐了两个字:“倒酒。”
温如意的身子向前微倾,显得格外镇定,要知道对她而言这点目光真的不算什么,走过数次红地毯的温如意,什么样的眼神没接收到过,她稳稳端着酒杯,给他倒至八分,收回身子坐在那儿,微垂下头。
这一幕到了别人眼中,旁若无人的让侍从倒酒,便是没把戚老侯爷放在眼里,那怎么说也是元老级别的大臣。
戚老侯爷气的不行,目中无人,枉顾宫中规矩,嚣张,简直是太嚣张了!
场面有些僵,投注在温如意这儿的眼神并未消散,她悄悄看了厉其琛一眼,这儿的所有人都没带侍从,唯独是他带了,该不是拿她来气这些人的吧。
“其琛。”
上座的皇上终于开口了,望向厉其琛这儿,语气却十分缓和:“掖州的事,戚老说的可是真?”
厉其琛这才将身子坐直,收了脸上的随意:“回皇上的话,掖州修水渠一事一直是由范大人在主理,戚老所说的枉顾百姓性命一事,臣弟之前从未听说。”
厉其琛话音刚落,坐在那边的范延皓起身了,恭恭敬敬行礼:“皇上,戚老所言,确有此事,不过实际情况并不是如他所说,这些百姓被驱逐出掖州之后,都已回各籍所在,而之所以会将百余名百姓驱逐离开,委实是出于无奈。”
戚老侯爷冷哼了声:“驱逐百姓哪里担得起这无奈二字!”
范延皓朝戚老侯爷那儿转去,声音很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戚老有所不知,这百余名百姓与水渠无关,他们是江城外窑坊内的工人,衙门内却既无手实,也没有他们的版籍,而这些人,在江城外的几个窑坊中已经做工多年。”
不是掖州人氏,又没有版籍,衙门里对这些已经呆了好几年的人一无所知,死了身份难查,犯了事都很难追踪,这样的人大批留在江城内外,就是个隐患。
范延皓当即查封了这几个窑坊,但这些之前被人招来做工的百姓却发难了,没了活计,没钱赚,说是官府的人断了他们的生计,接连闹了好几回,范延皓揪出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关进了衙门,余下的竟还拖家带口的来衙门外面闹事,非说讨说法。
细查之下才发现这些人是受了被查封的窑坊指使,范延皓脾气是好,厉其琛脾气却不好,消息传回来后,直接让范延皓将那些窑坊的坊主也都抓了起来,这些百姓则驱赶出掖州,派人一路将这些人送回了原籍。
行事虽然有些野蛮,但的确是立竿见影,遇上这些刁民,好言相劝无用之下,只能采取些手段。
范延皓说罢,想到了什么,笑着问了句戚老侯爷:“下官若是没记错,戚老您就是掖州江城人氏,江城外窑坊诸多,不知有没有戚家的生意。”
坐在底下的戚家二老爷又是急又有些担忧,何止是有,端的那几个窑坊就是戚家的,但招黑工的事侯府这儿是不清楚的,窑坊的事素来交给几位庶叔伯在打理,侯府这儿每年就是收些红利,这回他们把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也只说了几个窑坊都被定北王派去的人查封了,还将人关在衙门里不放。
本来几个窑坊而已,谁都知道皇上和太后惯着定北王,戚家是要将这亏给吃下的,可现在范大人这么一说,话虽不明,听的明白的却都猜到了范大人所查封的是谁家的窑坊,而父亲还在那儿振振有词说王爷的不是,就是闹了极大的笑话。
要是知道父亲会在这场面上提这件事,他是怎么都不会让他起来说话的,但现在要拦也拦不回来了,只能干着急。
戚老侯爷这边,此刻的神情也十分的精彩,他年纪是大了,脑子还没浑,听到范延皓说百余名黑工时就知道了这事和江城那边的窑坊有关,遂憋着那涨红的脸,半个字驳不出来,快把自己这把老骨头给憋晕过去。
温如意远远瞧着都觉得那位老臣脸疼。
“百姓既已遣回,便无大碍,至于这窑坊,查封过后就按律处置下去,戚老你看如何?”厉其铭温和的看着戚老侯爷,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戚老侯爷忙要下跪,这把老骨头却有些撑不住了,亏的旁边扶着的宫人眼疾手快,厉其铭挥了挥手:“坐罢。”
坐的近的,都能看到戚老侯爷额头冒汗,坐下之后,对面那边,之前还兴致高昂夸赞皇上,这会儿都有些安静,皇上将视线投往定北王那桌,这时坐在皇上左下方,隔了两个位置那儿传来了笑声:“还是其琛会享受。”
发出笑声的是中安王,先帝的兄弟,并非一母同胞,排行第六,又称六王爷。
此时他已喝到了半醉的状态,红着脸,神情和语气里满是揶揄,从那边看向厉其琛这桌,肆无忌惮的看着温如意。
厉其琛懒懒端起酒杯:“皇叔说笑了。”
“来,让你这侍从过来给皇叔也倒上一杯。”中安王扬了下手中的酒杯,目光一直看着温如意,直白的神情,其中掺杂的意味,比那些官员投注过来的,更让人不舒服。
温如意握着酒壶的不由一紧,抬起头看他,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他会叫她过去倒酒。
厉其琛伸出手,手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指腹轻轻摩拭,微垂的眼眸也瞧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半响,他淡淡吐了两个字:“不行。”
周围的气氛有些怪,都知道定北王行事乖张,但这怎么说也是长辈。
中安王笑了,微眯着眼,就连温如意都听出了他声音里丝丝的不对:“看来其琛这是舍不得了,不过一个侍从,给了六叔又有何妨。”
厉其琛收回了手,抬起头看向中安王,脸上有些许的笑意,随性回道:“六皇叔府上可不缺侍从,何必与侄儿讨,若是喜欢,不如请皇兄赐几个。”
中安王看了他一会儿,脸上的笑意越渐放大,转过身看皇上:“看来只能向皇上求了。”
厉其铭将厉其琛的一系列动作都收到了眼底,脸上的神情始终是温和的,非但没觉得他们这番话哪里不妥,反而是劝了句:“君子不夺人所好,六皇叔,其琛喜欢的,从小到大就没有让与过别人,还是朕赐几个侍从到你府上。”
皇上此音刚落,晋王世子他们的脸色微变了下,但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反观厉其琛,像是没听懂似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写足了他能够肆无忌惮的本钱,亲哥惯着。
温如意不太懂这些权谋之事,但怎么听都觉得那句“从小到大就没有让与过别人”不太对,王爷喜欢的就不会让人,那他要喜欢皇位呢。
这一殿之上的人,个顶个都是演员。
皇上说了这句话,中安王便没有继续说要温如意去倒酒,气氛看起来有些缓和的样子,很快,又有歌舞上演。
殿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皇上留到酉时过半后就离开了大殿,这时殿内的气氛才真正活起来,在脂粉香和酒味的覆盖下,许多官员都喝醉了,有些实在罪的厉害的趴在了桌上,来回之间还有敬酒的,也有出去透气的。
皇上已经离开,此时要出宫也可以,殿内进出都十分自由。
厉其琛正与范延皓说着话,不远处还时不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