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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蟹岂可无酒?我那边恰好新做了几坛菊花酿,明日便搬些过来与你们尝尝,再做几样精致点心,熬一壶姜茶。”龚夫人笑眯眯地开口道,她当年在娘家的时候,平南侯府还没有像现在这般显赫,只是寻常武将人家,也没有那许多规矩,一家人每日热热闹闹地坐在一处用膳,也不知道现在家里如何了。
自从王爷和王妃将三郎送去别院,她连番写信回家求援,家里也不管她之后,龚夫人便和娘家来往少了。她知道娘家人的无奈,平南侯府说到底也只是新贵,并无多少底蕴,在外面还好,去了皇城,也只能依靠豫亲王府了。
从前她确实怨恨过,现在和三郎团聚了,她也不想再纠结过往了,好好和三郎一起过日子才是正经事,她是凡人,并没有妖族那般长久的寿命,能陪伴三郎的时间,也不多了。
余生太短,她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菊花酿?”白春笙眼前一亮。
“前些时日,我陪母亲去庙中礼佛,恰好遇到一片野生的,山居无事,我和母亲便采摘了许多新鲜的,做了些菊花酿出来,想着等中秋佳节之时,每家分一坛子尝尝。”三郎解释道。
“早知道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了,这时节菊花倒是难得遇到开这么早的,摘些回来做些菊花茶也好。”白春笙惋惜道。
“后日我恰好不用上工,不如陪你一起去石佛寺游玩一番?那边我记得有一处山坡向阳,十分温暖,想来三弟他们定是在那里遇到那片提前开放的的。”
“大哥猜得没错,正是向阳的山坡,那边还有许多野生的柿子树,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树上挂了许多的柿子,等中秋过后,便可过去摘柿子吃了。”三郎笑眯眯地说,他变成猫之后很会爬树,到时候定能爬到最高处,摘那上面最甜的柿子。
“那咱们后日便去游玩一番吧,正好作坊那边的辣椒酱也做的差不多了,剩下装坛的事情,交给他们做就是了,我这累了好几日,也该放松放松了。”白春笙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放假了,想当年他还是拆二代的时候,可是一年365天,每天都是假期。
第二天,猫大爷果然信守承诺,一大早便命手下送了两大篓子的新鲜螃蟹过来,个个都是团脐儿的母膏蟹,螃蟹资深爱好者白掌柜等不及晚上,中午便蒸了十几个,和闻着味儿过来蹭吃的三郎分了吃。
“三郎,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吃完螃蟹,三郎也没事,便在这里帮他打下手,将那些螃蟹都用刷子刷干净,养在清水里,等着晚上吃。
“暂时还没有,母亲大约是从前被吓坏了,每日都要看到我才能放心,我也不能丢下她去和大哥学着跑商,再说了,咳!春笙哥你不知道,母亲把自己的嫁妆,还有这些年外祖家送来的值钱的东西都带出来了,我估摸着,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靠着那些东西,也足够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所以我想着,暂时先不考虑那么多,先陪陪我母亲,等母亲好些了,到时候或是开个铺子,或是买些良田度日,总不能坐吃山空就是了。”
“说到铺子,我这里倒是有个买卖想让你去做。”白春笙站起来擦了擦手,去屋子里拿了几张纸过来,“三郎,你过来看看。”
“这是何物?”
“这是我想出来的一些家常用的陶器器皿。”白春笙指了指自己画的那些设计图,“是这样,之前咱们作坊里一直在下游镇子上的窑厂定做陶罐子,做好了还要通过船只运过来,光是这运输的费用便不低,加上码头搬运的费用,你也知道我们作坊做起来之后,每年要用的陶罐数以万计,再拿去找下游的窑厂定做,白白让他们赚了银子不说,我这边的成本压力也很大。”
“所以,春笙哥哥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开一个窑厂?”
“正是如此!不过,不是你一个人开,咱们一起开。”白春笙笑了笑,“我有图纸和花样,你有本钱,你哥人面广,再让他给我们找几个手艺不错的制陶师傅,请些小工,咱们这窑厂便能开起来了。”
“等到咱们的窑厂开起来了,你也可以在镇上买个铺子,专门卖各种家常用的陶器。”
“这陶器又不贵重,放在铺子里,能卖得出去吗?”
“你傻啊?左右铺子是自己家的,又不花费多少银子,再说了,陶器又不容易坏,真要卖不出去,咱们拿回家自己用也不亏。我这陶器都是整套的,最是古朴风雅,你信哥哥一回,这玩意儿烧制出来,那些文人墨客看了定然喜欢的。”
白春笙要做来放在铺子里卖的陶器,自然不是这个时空寻常人家家里两个铜板一个的那种粗糙的大陶碗,而是成套的手工陶罐茶叶罐和茶盏茶壶之类的,甚至还有造型古朴雅致的笔洗笔架之类的。
之前在食铺他就发现了这个商机,许多乘坐客船路过的外地客人里面,十有八九都是识文断字的,想来也是,不是家境殷实的也舍不得乘坐客船,而是搭乘最便宜的过路商船,而家境殷实的人家,又怎么会舍不得给孩子读书识字呢?这些客人下船之后,除了品尝些本地小吃之外,最大的乐趣便是寻摸些本地土产,又或者是什么古朴雅致、土而不俗的玩意儿,带着作为出门一趟的伴手礼。
甭管哪个朝代,旅游景点的特产店都是最赚钱的。
他要赚的,根本不是本地人的钱,而是那些闲着没事便要出来游历山水的外地土豪们。
“再说了,就算不卖这些,窑厂里光是每年供应我那作坊,赚的银子就不比你开铺子少了。”白春笙劝道,原本这个生意他自己做也不是不行,只是他懒,觉得现在家里这两处买卖,足够供养他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活得舒坦了,产业再多,他就得累成狗了,作为一个懒癌晚期患者,白掌柜表示,钱够用就行,多了放在钱庄里,还不知道自己死后便宜谁呢。
“那行,我回去问问我娘,若是我娘同意了,我便开个窑厂好了。”知道自家老娘的家底子,三郎觉得他娘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之前他娘还拿了一块据说价值五千两银子的玉佩给他戴呢,被他拒绝了,码头人多眼杂,戴着这么一块招人眼的玉佩出去,那不是等着被人抢吗?
果然,龚夫人一听这是白掌柜的意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一个不值钱的窑厂,买地再加上请几个大师傅,十几个小工,满打满算也不过千把两银子,赚了也好,亏了,就当是给三郎玩玩好了,想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张侧妃所出的五郎喜欢玩绣球,买了一个波斯国商人的宝石绣球便花了三千两银子呢。
她的三郎这些年在外面吃尽了苦头,何曾买过这般贵重的玩具?
龚夫人就像是一个宠溺孩子的老祖母一般,恨不得把所有孩子喜欢的玩具都买回来。不过区区一千两银子,哪怕就是丢水里换三郎一笑,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这孩子素来懂事,从来都不乱花钱,让她一腔母爱想倾注都找不到花钱的地方,现在好了,儿子想正经做点买卖?必须支持啊!
龚夫人当即就取出五千两银票,让他买就干脆买块大一些的地方,这样今后若是需要扩大窑厂,也无需再费心筹买了,毕竟,窑厂若是热闹起来了,附近肯定会有人家搬过来,到时候,要扩建就得找这些人家买地,让人家搬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多谢娘亲!”三郎也想到了这个,当即便收下了银票,转身就去找他大哥商量买地的事情去了。
“这么大一块地不好买,”王鲲风想了想说道,“你先别去找人打听,万一人家知道你要买,就要抬价了。我去找找衙门里的兄弟,看看有没有犯了事要卖地的。”
猫大爷真不愧是鱼街一霸,算计人都算计的这般光明正大。出了二两银子,请衙门里几个兄弟去酒楼吃了一桌酒席,第二天,便有人来给自己传递消息,衙门大牢里有个犯人,愿意花钱赎罪,将他家在镇子外的一百多亩地“捐献”给衙门。
“鲲哥,咱们这位县太爷可不是本地人,没准过两年就高升了,这次豫亲王府的小世子在本县被救,县太爷的考评不用说定然也是上上等,这地到了大老爷手里,定然是要转卖出去的,你且等着好了。”
果然没过几日,县太爷家的管家便放出风声,说是家里要去州府置办一处宅院,还缺了几百两银子,要将城外一处田地给卖了,因那处田地成色不是很好,一百多亩地,便作价五百两。
县太爷家的地,谁敢还价啊?有那觉得不值的,便缩着头不肯开口,王鲲风便让黑鱼精出面,从县太爷的管家手里买下了这块地,挂在了三郎名下。
地好买,手艺好的大师傅却难找,王鲲风已经派出手下去四处打听了,年纪大一些没关系,只要手艺在,总可以带几个徒弟出来吧?
和三弟的窑厂相比,带未婚夫郎出门游玩才是正经事。
作为一个不算出名的大城,清河县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被外界传颂的着名景点,唯一的一个,大概就是镇外小山上的石佛寺了吧。
这石佛寺还是前朝的时候出现的,传说是有一游方和尚路过此处,夜宿山中,突然天降奇石,状若弥勒,那僧人有感而发,觉得这是佛祖的旨意,命他在此处修建庙宇,传颂佛音,于是便有了这石佛寺。
其实就是一个海拔不足三百米的小山,山上有一个石头搭建而成的小寺庙而已,因为这个传说,香火倒是比别处旺盛些,却远不及皇城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寺庙。
白春笙和王鲲风都是俗妖,过来可不是礼佛的,专程是为了来野餐外加采摘野菊花回去制茶的。
鉴于某只河蚌精身娇肉贵怕日晒的体质,俩人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在太阳出来之前便赶到了山脚下,将骡车寄存在山下农户家里,便带着东西上山了。
这山并非什么名山大川,现在也不是礼佛的日子,山里人不多,偶尔可见三两个山下的农户在山腰开辟出来的山地里种植些山辣椒、大蒜子之类的,山里野物多,番薯玉米什么的种了很容易被野物偷吃,也就只有山辣椒和大蒜这种刺激性强的植物,不会有动物来偷吃了。
“山里空气真舒服!”深呼吸一口,感受着山间浓郁的露水气息,白春笙满足地叹息一声。
“南方有水泽,每逢早晚便有云雾萦绕,我看你倒是很适合去那边生活。”
“那有何难?等我赚够了养老钱,想去哪里不成?”
“快走吧,我已看到那处野菊花了。”山不大,他们两个大男人没走多远,便看到不远处山坡上那一抹明黄。
“这里真好看!”朝阳下,一簇簇黄色的小菊花沾染着露珠,正是半开不开的时候,非常适合摘下来晒成野菊花茶。白春笙上辈子也经常陪奶奶去山里摘这样的野菊花回来晒茶,自然知道要选拿还没完全开放的最好。
两个人蹲在那里,摘了没一会儿一个篮子就满了。王鲲风取了随身带的麻袋,将篮子里的花朵倒进去,等到摘满了一袋子,也快到午间吃饭的时候了。
“你在此处歇息片刻,我去弄些柴火过来。”王鲲风顺着山间泉水的响声,找到了一处约莫半人深的泉坑,让白春笙在这里歇着,他去林间寻觅枯柴去了。
现实生活可不是白春笙上辈子看的影视剧,随便砍一棵树就能当柴烧了,湿柴烧起来那烟大的能充当狼烟,不知道的还以为山里起了山火呢,除了熏蚊子之外没有别的用处,因此,王鲲风去林子里寻的,是那种枯死后自然掉落的树枝之类的,那个才是可以拿来做柴火烧饭的。
白春笙带了两个竹筒,竹筒里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米和菜,开口处用竹片塞起来了,到时候可以放在火堆边做些竹筒饭,就算是主食了。在外面弄其他吃的也不方便,他昨晚做了些烙饼,还有一罐子加上肉末豆干炒熟了的甜面酱,待会儿将面饼在火上烘烤到两面金黄,剖开后,取一些炸酱塞进去,简单又美味,只是没有带锅,等一下就没办法做汤了。不像上辈子,连各种汤都能做成方便携带的,用开水冲泡一下就行了。
第50章()
防火防盗防猫妖男子到底不敢真的惹怒王鲲风;甩袖而去。
“大公子,三公子,恭喜!属下先行告退!”商秋芦再次看了一眼半坐在王大娘怀里的半妖少年,告辞离去。
“娘;怎的不让三郎穿上衣衫?”确认外面守着的黑衣人都撤了之后;王鲲风关起院门;从隔壁屋里拿来了娘亲早就为三弟准备的衣衫;这衣衫特意做大了些;恐怕穿的不够合身,不过无妨;等天亮了;他去成衣店给三弟买一身合身的便是了。
“大郎,三郎这样,如何能够穿凡人的衣衫啊?”王大娘一直紧紧搂着三郎;直到此刻,再也撑不住;哭着掀开了被她死死抱在怀里的薄毯。
半旧的薄毯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纤细长腿;腿下,一条虎斑纹的毛绒绒的尾巴,赫然藏在被褥之中!
乍然被掀开被褥;王鲲玉有些无措;有些慌张;忙不迭地将那条尾巴缩了回去;蜷缩在身后,仿佛知道这是不能被外人看到的一般。水润可怜的圆眼睛,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自己的大哥。
他知道,大哥一定会失望的。
大哥,会不会也和母妃一样不要他了?
王鲲风瞬间攥紧了手中的衣衫。
尾巴的问题,最终还是被王大娘想到法子遮掩了。
她连夜亲手做了一条类似袜套的东西,带着宽边绑带,一头绑在腰上,然后可以把尾巴塞进去,再抓着另一头绕着腰部绑好,虽然这样的话尾巴在外面就不能动弹了,但是,穿上宽大的衣衫,在外面却是看不出来了,只要不脱衣服,就没办法发现三郎长了一条猫尾巴。
相熟的邻里都知道他们家三郎昨日是十六岁生辰,化形一事也是瞒不过去的,而且,家里多了一个人,总归是要带出去让大家认识一下的,王大娘让王鲲风去杂货铺买了些喜饼,6个喜饼装一包,挎着篮子,牵着三郎,挨家挨户去认人去了。
“啊啊啊!三郎化形之后好可爱!”第二天一早,看到王大娘带着化形后的王家三郎过来串门顺便认人,白春笙瞬间被萌出一脸血!
毛绒绒的虎斑纹猫耳朵什么的,白嫩清秀的少年什么的,琥珀色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什么的这样的弟弟他也想要一个!
“三郎你还记得我吗?”白春笙正在院子里收拾那堆种子,看到可爱的少年立刻走过去拉住他,原来这就是那只小猫崽子变成的少年啊。
“记得,春笙哥哥煮的鱼汤很好喝。”三郎笑了笑,头上那对毛耳朵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昨日小儿生辰,麻烦白小郎了,这包喜饼拿去尝尝吧,我还要带三郎去其他人家里认认人,往后三郎还请大家多多照顾了。”王大娘高兴地从篮子里摸出了一包喜饼递过去。
三郎长了一条猫尾巴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的打击,只要一家人仍旧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一切都不是问题。或许半妖之身会让三郎今后的姻缘受阻,但是,王大娘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她也是一辈子都没有成婚,现如今不也过的很好?
况且,她家三郎长得如此俊美,总会有爱慕他、不在意那条尾巴的人出现的吧?
白春笙很想去摸一摸少年的猫耳朵,可是他也知道,当着人家娘亲的面轻薄人家孩子,肯定是要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