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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快说!”
“自从那小崽子接回家,我家阿胡眼里简直就没有我了!吃饭要抱着那小崽子亲手喂着吃,睡觉也要搂着那小崽子!还不让我上床!说我块头太大,担心我晚上睡得太沉压着那小崽子,我当时后悔得呀,肠子都青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花了一笔钱,偷偷从外面找了一对野狐狸假扮夫妻,说那小崽子是他们的骨肉,因为遭遇敌袭才意外走失的,阿胡心软,只能让他们带走了那小崽子。”
“你不会真让那孩子跟着那对野狐狸走了吧?”
“那哪儿呢啊?阿胡知道了非得一辈子不理我不可!再说了,毕竟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哪儿舍得啊?转身我就打了那对野狐狸,在州府那边找了个宅子,找了几个人在那边照顾那小崽子,如今都上学堂了。”
“这还差不多!”王鲲风白了他一眼,他生平最恨抛弃孩子的父母了,黑鱼精要是真敢这么干,他非得揍死他不可!
“唉!所以啊老大,你看看我,差一点就失去了阿胡!您若是真和嫂子成了亲,听属下一句劝,千万不能要幼崽啊!”
王鲲风顿了顿,脸上便带了一丝不自在,轻轻咳嗽一声,凑到黑鱼精耳边:“幼崽的事情不急,你先跟我说说,你一开始都送了你们家阿胡什么?”
“三郎倒是一直想长大,只可惜,他先天不足,养了十几年还是这般大小。”王鲲风苦笑一声,自己坐到灶下点着了火,慢慢拿柴火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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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防火防盗防猫妖
商秋芦败了。
“丑时之前;让你的狗离这里远些!否则;杀无赦!”冰冷无情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商秋芦抬起头;眼前已经不见了来人的声影,唯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
“大人!”附近的黑衣人迅赶到,有人一把按住了他颈侧的刀口;有人拿了布条来替他快裹上。
“守在外面,等我号令。”商秋芦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脸上早已没有了面对白春笙时的羞涩无措;冷着脸盯着斑驳的老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认怂就躲一边去!”一道嘲讽的声音从黑色面巾后面传来。
“行你行你进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的人,无令不得擅入!”
“你”
“怎么,不敢?”商秋芦嗤笑一声,“也对;毕竟是王爷的血脉;哪怕是个半妖呢;也不是你这样的狗可以擅动的。”
那人不知道是被他说服了;还是心里真的有忌惮,倒也不再出言讥讽;冷哼一声;走到旁边去守着了。
他们接到王妃密令;赶到这里严密监视院子里的三个半妖,尤其是今夜即将年满十六周岁的那个,是成功化形,还是变成不受控制的野兽,将决定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王妃有令,若是化形便罢了,若是狂化,杀无赦!
天气突然起了变化,乌云遮月,阴风阵阵,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数十个守在院外,或者说,将这个小院子团团包围的黑衣人都打起了精神,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大郎,若是三郎你便带着他离开吧,不要让那些人抓到三郎。”看着吃多了蜷缩在自己膝盖上睡得香甜的小猫崽子,王大娘忍不住抬起手,摸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她当然知道他们等待的是什么。
几年前,王大郎满十六岁那年,她也是这般,抱着王鲲风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成功跨过这个劫,全家人平安无事,一旦失败,王鲲风会被无情绞杀,而她,作为乳母,大概也会被灭口吧?
从前是这样,今夜,也是如此。
所以,她放任了儿子花了家里大半的积蓄,给三郎办了今天这场热闹的生辰宴,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过了今夜,她的三郎,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他们身边
王大娘从小便被卖到王府做婢女,因为长相平凡,做事又慢吞吞的,说话也不讨喜,一直默默地做着三等丫鬟,也因此,没有像那些出挑的婢女一般,或被送给别的官员做侍妾,或因为和王爷有些尾被王妃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就这么熬到了花期都过了,从小丫鬟熬成了嬷嬷。
然后,作为一个也不太出色的嬷嬷,被管事的分到了大公子身边,照顾这个王妃生出来的半妖。一个被整个王府都看不上的大公子,注定的弃子。
不过,她倒是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因为大公子的院子寻常根本没人来,每天的饭食定例都是专人送进去的,也不让他们出来,王爷和王妃一个月也难得来看一次,有了小世子之后,来的就更少了。
王大娘喜欢这般安静无争的生活。
直到他们被王妃派人送到别院,日子慢慢的艰难了起来,王大娘也不怕,反正在王府她也是一直被欺负的,早就习惯了,依旧乐呵呵地拿起了针线和锄头,不给新衣服她就自己做,不给新鲜菜吃她便自己挖掉院子里的花草种菜。
王鲲风慢慢地也开始长大了,这孩子种地不行,毛手毛脚的,打猎倒是一把好手,俩人偶尔也会吃到些荤腥。
大约是知道了自己被亲生母亲抛弃了的缘故,小时候的王鲲风,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偷偷黏在她怀里,小声地喊她“娘亲”。
因为,尊贵的王妃,是从不允许王鲲风唤她母妃的。
王大娘一开始很害怕,担心管事的听到,后来见王鲲风能听懂话了,便悄悄在被窝里搂着他,一边哄他,一边告诉他,绝对不可以在有人的时候唤她娘亲,不然他们就会被分开。
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即便再厌恶这个半妖之子,王妃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唤别的女人娘亲。
尤其,她的身份,还是这般的低贱。
从那之后,王鲲风就只在没人的时候唤她娘亲了。
王大娘时常会想,王鲲风不顾一切、哪怕放弃王府的供养,也要带着自己和两个孩子离开别院,是不是,就为了能在人前正大光明地唤自己一声娘亲呢?
因为是在外面隐姓埋名,所以,即便王鲲风唤自己娘亲,对王府的人也可以说是为了方便遮掩身份,假扮母子,如此,他们便能正大光明地成为一家人了。
王大娘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她从未想过嫁人。
很小的时候,她便亲眼看到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殴打、辱骂母亲,只是因为母亲生不出儿子,让父亲绝了后。后来到了王府,看到那些小厮为了能得到更肥的差事,不惜把自己的妻子送上管事的床榻,种种丑恶嘴脸,更是让她对成亲没了一丝念想。
王大娘并不笨,她所有的笨,不过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伪装罢了。因为,长得不够好看,便没人会打她的主意,脑子不够聪明,便连被主子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因为不笨,所以,她知道,今夜,便是决定她和三郎能不能继续在一起生活的关键时刻了。
而三郎,到现在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小猫崽子。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焦虑,也有些害怕,她怕三郎会变成一只没有感情的野兽,更怕门外的那些人会冲进来带走三郎。
被那些人抓走,唯一的下场,只有死。
“大郎,若是三郎过了丑时还没有化形,你、你便带着他跑出去吧!我和阿姌在这里等你们。”
“娘,我和三郎若是跑了,您以为那些人会放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王鲲风冷然一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不是毫无准备的,今夜在那状元红里下了药,又派人用迷烟迷晕了那曾姑娘,不过是想借他们的院子,藏一些人手罢了真要打起来,他的人,未必会输给王府的密探!
最起码,他们也能争取时间,让他带着母亲和弟妹安全撤离。
哪怕逃亡天涯,哪怕从此隐居山林,他也绝不能让三郎被那些人带走!
“三哥!”母子俩正对坐商量呢,一直盯着三郎的阿姌突然惊叫一声,王鲲风猛地低下头,王大娘也看了过去,母子俩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一片朦胧的月华一般的光芒,笼罩在小猫崽子身上,空气里渐渐浮现出一股似兰非兰的香气。
王大娘小心翼翼地将小猫崽子放在早就准备好的褥子上,母子三人围着那褥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渐渐地,那月华变得如白雾般浓厚,一层又一层,将里面的小猫崽子包裹住,逐渐变成了一个扁担长短的白色茧子,屋子里的香气也愈浓郁。
院外的黑衣人自然也闻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香味。
“列统领,你该庆幸你方才没有冲进去我赢了!”商秋芦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轻笑一声,看着靠在墙角的黑衣人。
“如此便好!你当我乐意造杀孽?”那男子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继续在原地等待。
香味可以伪造,只有看到真正化形的三公子,他们才能回去向王妃复命。
屋内,那巨大的白色的茧子,正在慢慢地消散,随着浓雾的散去,一个浑身赤裸的小男孩出现在褥子上,依然维持着睡着时那蜷缩的姿势,浓密的黑中,两只虎斑纹的猫耳朵无力地耷拉着,看着可怜又好笑。
“太好了!”王大娘喜极而泣,丝毫都没有被那两只突兀的猫耳朵打击到。
这样化形不够完全的半妖,王府是不会认回去的。
也只有这样化形不够完全的半妖,才能继续留下来,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娘,你给三弟换身衣裳,我出去一下。”王大郎满意地扯出一抹笑容,给三郎盖上了早就预备好的薄毯,转身打开门出去了。
“进来吧,擦亮你们的狗眼,早点看了,便滚吧!”小院的门从里面打开,王大郎冷然地看了看商秋芦。
“恭喜大公子!”商秋芦假装无意地摸了摸伤口,王大郎瞥了他一眼。
谁说这小探子好对付的?
“这位小后生,我看你也是刚上岸的水妖吧?不会垒灶台也正常,这样,我店里烧水的胡老头就会垒锅灶,你要是愿意的话,给他二十个铜板,回去把黄泥巴挖好,我让他下午去给你垒一下,左右下午也空闲得很。”那老板大概觉得白春笙是个大客户,又大概是想要把店里的大铁锅给推销出去,便诚心提议道。
“那就多谢老板了,这样,我先把买好的东西拿回去,再去挖些黄泥巴回家,过一个时辰就请胡老伯帮我去垒一下锅灶,我就住在街上屋子后面有棵老槐树那家,进门右手边最后一间屋子就是了。”
白春笙在杂货铺几乎花掉了他兑换来的三分之一的铜板,最贵的就是那口铁锅了,然后就是一些过日子需要用的,什么扫帚啦、葫芦瓢啦、竹筷子啦、汤勺啦之类的,想要买盐,却被告知盐得去另一家官卖的铺子买,而且不管是买盐还是买铁锅,都得在铺子里实名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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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防火防盗防猫妖
“婶婶好;我是昨天刚搬来的,我叫白春笙;初来乍到,有做的不对的;请婶婶多多包涵;这包糖送给妹妹吃。”白春笙笑眯眯地将那包买呀糖放在桌子上。
或许是白春笙稚嫩无害的一张脸让寡居妇人放松了警惕;那妇人放下绣花绷,有些拘束地站了起来:“小妇人夫家姓周;白小郎唤我周婶婶便可;这是我家小女,小儿在镇上的翰墨书铺上工;不知白小郎从何处来?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哦;我是刚上岸的,那个,我是水妖。”白春笙有些尴尬地介绍道。
“看出来了;我家先生有几个学生也是水里的妖,只可惜学成之后就回家去了;你坐着,幼青,去给哥哥倒碗水来。”
“不用了周婶婶,我还要去另外两家呢。”白春笙急忙推辞道,虽然他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妖的;不过;这些事情等以后大家熟了再打听也不迟;现在他还要抓紧时间去其他两家送礼呢。
“谢大郎这个时候肯定还在码头做工呢,你晚间再去吧,他和商小郎白日里都不在家的,倒是对门的曾娘子,罢了,我陪你走一趟吧,你一个人去,她肯定不开门的。”周婶婶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和白春笙低声解释,“曾姑娘从前是富人家的良妾,那家的老爷仙逝后,无儿无女的就被那家的主母给赶出来了,唉!也是作孽,深宅大院里吃了好多年苦头,临走的时候只给了她十两银子傍身,连一根银钗子都不给带出来,要不是曾姑娘绣的一手好绣活,只怕早饿死了。曾姑娘为人良善,最是小心谨慎的一个人,陌生男子去敲门她是定然不肯开的。”
“多谢周婶婶指点!”白春笙点了点头,寡妇门前是非多,谨慎点也是对的。
果然像周婶婶说的那样,曾姑娘听到敲门声,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开门,而是在门口谨慎地问了一句“谁呀?”,听到是周婶婶的声音,这才将门打开,看到周婶婶身后跟着的陌生男子,却小兔子一般地往屋子里一缩,一双藏在刘海下的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白春笙。
“那个,曾姑娘好,我是昨天刚搬来的租户,我叫白春笙,往后大家都是邻居了,我来认个门。这包糖送给你吃。”说着,白春笙将包好的麦芽糖递过去。
曾姑娘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一眼周婶婶,发现周婶婶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接过那包糖,细若蚊呐地道了声谢。
“曾娘子,今日天气和暖,你也该出来松散松散,别总是闷在屋子里,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是好人,不会出去乱说的。”周婶婶怜惜地看着曾娘子,这姑娘真是个苦命的,亲娘早早地去了,丢下她跟着后娘过活,十五岁被下乡收租子的地主看上了,要纳回去做妾,她后娘贪图地主家给的五十两聘礼,毫不犹豫地就把曾娘子给送到了地主家。
没想到那地主家的老婆子却是个狠心毒辣的,曾娘子身边唯一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是她安排的,每每察觉曾娘子月事迟了,便想法子磋磨得她流了孩子,一来二去的,那地主见她生不出孩子来,嘴巴又笨,不会哄人,没两年就厌烦了,又去捧花楼里的小娘子去了,等到地主死了,曾娘子和其他几个被地主碰过的婢女们,全被当家主母给打发了出来。
曾娘子虽然胆小,但也不是笨的,知道她这样回到家里,说不定还会被后娘给卖到更加不堪的人家去,索性就拿了钱,悄悄的在镇上租了房子,靠着给人做绣活勉强度日,虽然清苦,倒也自在。
“不、不了,前日答应了绣房掌柜的要给人赶制一批绣帕,做好了,下个月的吃用就不愁了呢。”曾娘子细白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送走他们后,迅速关上了门。
白春笙无奈一笑,和周婶婶借了他们家的砧板和菜刀,赶紧回到屋子里,拿出方才买的一块猪肉,快速剁成肉馅,又切了一碗本地的一种青菜和肉馅搅拌均匀,加入调味料,和面做了三十多个大肉包子,人家胡老伯帮自己垒灶这么辛苦,总不能一顿饭都不管吧?
他现在的条件是不能做菜,不过,做几个包子还是可以的。
没有灶台,白春笙干脆厚着脸皮又找到周婶婶,借了他们家的灶台,蒸熟了包子。单独拿了一个小笸箩出来,盛了六个大包子留给周婶婶一家三口尝尝。他做的包子很大,一个都有碗口那么大,普通人一顿吃两个就差不多饱了。
想了想,白春笙又用剩下的青菜切段,打了两个鸡蛋下去,做了一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