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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猫妖?”白春笙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化形的妖,顿时有些好奇地看向那只小猫。
“是啊白大哥,他是对门王大哥家的二弟,王鲲玉。”周幼青笑眯眯地解释道。
“鱼汤还有很多,可以分给他一碗。”周茂青看了看白春笙。
“看我做什么?快点让他下来吧,那屋檐上的茅草都有些松软了,万一掉下来就糟了。”白春笙有些眼馋地看着那小胖猫,他上辈子一直想养一只苏格兰折耳猫,只可惜还没付诸行动就到了这里,这小猫胖乎乎的,圆圆的大脑袋,看起来手感就特别好,若是能让他抱在怀里亲一口,就算每日给他做鱼汤他也心甘情愿啊!
那小猫估计真能听得懂他们说话,抿了抿短短的小耳朵,轻盈地顺着灶台跳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在周家的饭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春笙手边盛放鱼汤的陶盆。
白春笙一颗心都快被萌化了。
担心这小猫饿坏了,白春笙也不急着去做其他菜了,急忙拿了一只浅口的陶盘,盛了一盘鱼汤,又用筷子夹了些鱼腹肉,剔了鱼刺,用筷子夹成小块,放在盘子里,吹了吹,陶盘是敞口的,鱼汤的温度很快就降下来了,带着一些余温的鱼汤,正适合小猫食用。
小胖猫看了看白春笙,轻轻地喵呜一声,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薄薄的耳朵微微发红,一边喝汤一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王大郎这几日都没有回来,定然是跟船出门了,阿青,你等一会盛一碗鱼汤,再夹些菜,盛一碗饭送到对门去,阿姌肯定也没有吃饭呢。”周婶婶提醒道。
“阿姌是王大郎的小妹,也是个半妖,不过是人形,很可爱的小娘子,也很懂事,王大郎出门的时候,便和鲲玉一起守在家里不出门。”周婶婶解释道。
听到“半妖”这两个字,小胖猫毛绒绒的身子一僵,察觉到身边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继续默不作声地喝着鱼汤,喝完了,还拿爪子梳理了一下胡须,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爪垫,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
真是一只懂事的小猫咪。
或许是白春笙稚嫩无害的一张脸让寡居妇人放松了警惕,那妇人放下绣花绷,有些拘束地站了起来:“小妇人夫家姓周,白小郎唤我周婶婶便可,这是我家小女,小儿在镇上的翰墨书铺上工,不知白小郎从何处来?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哦,我是刚上岸的,那个,我是水妖。”白春笙有些尴尬地介绍道。
“看出来了,我家先生有几个学生也是水里的妖,只可惜学成之后就回家去了,你坐着,幼青,去给哥哥倒碗水来。”
“不用了周婶婶,我还要去另外两家呢。”白春笙急忙推辞道,虽然他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妖的,不过,这些事情等以后大家熟了再打听也不迟,现在他还要抓紧时间去其他两家送礼呢。
“谢大郎这个时候肯定还在码头做工呢,你晚间再去吧,他和商小郎白日里都不在家的,倒是对门的曾娘子,罢了,我陪你走一趟吧,你一个人去,她肯定不开门的。”周婶婶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和白春笙低声解释,“曾姑娘从前是富人家的良妾,那家的老爷仙逝后,无儿无女的就被那家的主母给赶出来了,唉!也是作孽,深宅大院里吃了好多年苦头,临走的时候只给了她十两银子傍身,连一根银钗子都不给带出来,要不是曾姑娘绣的一手好绣活,只怕早饿死了。曾姑娘为人良善,最是小心谨慎的一个人,陌生男子去敲门她是定然不肯开的。”
“多谢周婶婶指点!”白春笙点了点头,寡妇门前是非多,谨慎点也是对的。
果然像周婶婶说的那样,曾姑娘听到敲门声,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开门,而是在门口谨慎地问了一句“谁呀?”,听到是周婶婶的声音,这才将门打开,看到周婶婶身后跟着的陌生男子,却小兔子一般地往屋子里一缩,一双藏在刘海下的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白春笙。
“那个,曾姑娘好,我是昨天刚搬来的租户,我叫白春笙,往后大家都是邻居了,我来认个门。这包糖送给你吃。”说着,白春笙将包好的麦芽糖递过去。
曾姑娘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一眼周婶婶,发现周婶婶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接过那包糖,细若蚊呐地道了声谢。
“曾娘子,今日天气和暖,你也该出来松散松散,别总是闷在屋子里,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是好人,不会出去乱说的。”周婶婶怜惜地看着曾娘子,这姑娘真是个苦命的,亲娘早早地去了,丢下她跟着后娘过活,十五岁被下乡收租子的地主看上了,要纳回去做妾,她后娘贪图地主家给的五十两聘礼,毫不犹豫地就把曾娘子给送到了地主家。
没想到那地主家的老婆子却是个狠心毒辣的,曾娘子身边唯一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是她安排的,每每察觉曾娘子月事迟了,便想法子磋磨得她流了孩子,一来二去的,那地主见她生不出孩子来,嘴巴又笨,不会哄人,没两年就厌烦了,又去捧花楼里的小娘子去了,等到地主死了,曾娘子和其他几个被地主碰过的婢女们,全被当家主母给打发了出来。
曾娘子虽然胆小,但也不是笨的,知道她这样回到家里,说不定还会被后娘给卖到更加不堪的人家去,索性就拿了钱,悄悄的在镇上租了房子,靠着给人做绣活勉强度日,虽然清苦,倒也自在。
“不、不了,前日答应了绣房掌柜的要给人赶制一批绣帕,做好了,下个月的吃用就不愁了呢。”曾娘子细白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送走他们后,迅速关上了门。
白春笙无奈一笑,和周婶婶借了他们家的砧板和菜刀,赶紧回到屋子里,拿出方才买的一块猪肉,快速剁成肉馅,又切了一碗本地的一种青菜和肉馅搅拌均匀,加入调味料,和面做了三十多个大肉包子,人家胡老伯帮自己垒灶这么辛苦,总不能一顿饭都不管吧?
他现在的条件是不能做菜,不过,做几个包子还是可以的。
没有灶台,白春笙干脆厚着脸皮又找到周婶婶,借了他们家的灶台,蒸熟了包子。单独拿了一个小笸箩出来,盛了六个大包子留给周婶婶一家三口尝尝。他做的包子很大,一个都有碗口那么大,普通人一顿吃两个就差不多饱了。
想了想,白春笙又用剩下的青菜切段,打了两个鸡蛋下去,做了一个简单的青菜鸡蛋汤,那边,胡老头的灶台已经搭得差不多了,过来找他说要先回家去了,等明天白春笙买了铁锅再来帮忙装上。
“胡老伯,不嫌弃的话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我蒸了些菜肉包子,刚搬来,条件简陋,不要嫌弃。”
“不了,家里还有个老婆子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胡老头推辞道。
“这样啊,那您等一下。”白春笙让胡老头稍等,他急忙跑回屋子,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包了六个大包子送给胡老头,“胡老伯,这是我自己做的包子,还热乎着呢,您拿回去和伯母一起尝尝。”
“多谢!”那胡老头大概没想到白春笙看起来什么都不会的样子,竟然还会做包子,而且那包子味道闻起来还很不错,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松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大概是太久没笑了,看起来有些奇怪。
胡老头走了,剩下的青菜鸡蛋汤就有些多了,白春笙想了想,将锅里的青菜鸡蛋汤分装到四只粗陶碗里,自己留了一碗,剩下的给周婶婶送了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你都给我们那么多包子了。”周婶婶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陶碗,鸡蛋他们平时也舍不得吃的,只有家里有人生病,才会去买几个鸡蛋给补补身子,白春笙送菜肉包子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很过意不去了,人家就借用了一下自家的锅灶,送了那么多包子,现在连汤都送来了。
“周婶婶,您就当帮我个忙,把这些汤吃掉吧,本来是准备给胡老伯吃的,他急着回家,我这汤做多了,里面放了青菜,隔夜再热一下青菜就烂了不好吃了。”白春笙笑眯眯地解释道。
“那婶婶就不客气啦,你那锅灶还没搭好,干脆明天早上也别自己折腾了,我明天多放两把米,你早上过来吃两碗米粥,再尝尝婶婶做的咸菜馒头。”周婶婶越看越觉得白春笙这水妖真是个好妖,热情又懂事,可比她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儿子看着讨喜多了。
周婶婶的大儿子周茂青是他已故的亲爹一手教导长大的,和他爹一样是个老古板,小小年纪就整天板着脸,一点都没有小少年该有的活泼淘气。
“那我也不客气啦,明天早上我过来蹭饭。”白春笙寒暄了两句就赶紧回去吃饭了。
他这一整天都忙来忙去的,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这会儿坐下来,腿肚子都有些打颤,拿起热腾腾的大肉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鲜美的猪肉馅,混合着青菜的清香弥漫在唇齿间,顿时幸福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就着温度适宜的青菜鸡蛋汤,白春笙一口气吃掉了三个大肉包子,实在是吃不下了,只能依依不舍地将剩下的包子放到新买的碗柜里,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白春笙跑到门口一看,是商秋芦回来了。
“秋芦,我做了菜肉包子,还给你买了一包糖,赶紧的,趁热吃。”白春笙热情地用干净的碟子装了两个菜肉包子,外加那包麦芽糖一起递给商秋芦。
商秋芦大概很少遇到这般热情的人,一时间有些懵了,直到鼻尖传来菜肉包子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他一个人住在这边,每天的三餐都是随便凑合的,今天有些累了,原本是在路上买了两个饼子,准备回来就着热水凑合一顿的,现在闻到了香喷喷的菜肉包子的味道,顿时觉得怀里的饼子索然无味起来。
“谢谢!我明天给你带鱼吃。”商秋芦接过包子,拿起一个啃了起来,那包糖被他随意地塞到怀里,肚子上凸起一块,看起来有些好笑。
想到这里,周茂青也回了一个斯文浅淡的微笑:“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母亲昨日提起的白郎了吧?”
“白郎是什么鬼?”白春笙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番,随即扬起大大的笑容,“大家都是邻里,不要这么客气,我又不是读书人,你比我小,叫我白大哥或者春笙都可以。”
“白大哥好,小弟周茂青,寻常都在铺子里,家母多蒙照料。”周茂青认认真真地拱手道谢。
白春笙在心里叹息一声,也学着拱了拱手还礼。
“噗嗤”周婶婶的小女儿周幼青在一边忍不住捂着嘴直乐,她家大哥就是这样,一板一眼的好像书院里的老夫子一般。
“好了好了,快点进去歇着,中午给你们做鱼汤喝。”周婶婶笑眯眯地拿着鱼过去剖洗去了。
“阿青,这个是给你的。”周茂青从怀里摸出了好几卷五颜六色的丝线递给妹妹。
“千丝坊的绣线!谢谢大哥!”周幼青惊喜地接过丝线,跑到一边去把玩去了,这家的丝线是镇上最好的,很多都是通过船运从州府那边运过来的,最时新了,只可惜好丝线价格太贵,她们寻常都舍不得买,只有大哥,每次都会把客人打赏的铜板攒下来,给她带几卷寻常舍不得买的好丝线。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白春笙羡慕道,他上辈子就特别想要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只可惜他们那个年代还有计划生育政策管着,一家只能生一个,后来二胎开放了,老妈年纪也大了,全家人都十分遗憾,只想催他赶紧结婚生个萌萌哒小孙女,可惜
“茂青,听周婶婶说你念书很好,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闲着没事,白春笙想到了一件事,立刻问道。
“何事?”
第104章()
防火防盗防猫妖脚丫子还露在外面呢。
昏黄的油灯下;一个瘦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屋顶上飘落;黑衣黑巾的少年;一双藏在厚厚刘海下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大床上睡得毫无形象的男子,无奈地叹息一声,走过去,将露在外面的脚丫子塞回了被窝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白春笙简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抗议了;随便动一下都能听到关节在卡拉卡拉响。
“真是少爷的身子打工的命哟劳资要回家!回家!!!”白春笙无力地捶了捶床板,拳头顿时红了一片;尼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实木大床”?果然很硬啊
他都有点怀念上辈子的冒牌实木床了,人家真是复合板做出来的啊,捶上去一点也不疼的!
然而,再想家;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的;在没有想到回家的法子之前,他还是先把煮饭的锅灶给搞定吧。
生无可恋地爬起来,没有热水;只好从水缸里舀了点凉水洗了洗脸;这才想起来他忘记买牙膏牙刷了等等!这里有牙膏牙刷吗?
麻木地用冰凉的水漱了漱口,白春笙穿好衣服;打开门;院子里已经“炊烟渺渺”了。这种类似群租房的四合院是没有厨房的;谁家想自己开火,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院子里屋檐下面挡雨的地方自己搭个灶台,院子里其他两个单身汉从不开火,倒是周婶婶和曾姑娘都是垒了灶台自己生火做饭的,这样吃得饱,而且也比买着吃便宜些。
“春笙起来啦?白薯粥马上就好,我做了些咸菜馒头,你饿了的话先垫垫肚子?”周婶婶招呼道。
咸菜馒头?白春笙眼前一亮,他只吃过咸菜包子,咸菜馒头还真没吃过呢。
不过,等拿到手里之后,白春笙才有些失望地发现,原来所谓的咸菜馒头,其实就是在馒头里包了一些咸菜,不过周婶婶手巧,在一个馒头里面加了两层咸菜,这样确保每吃一口都能吃到咸菜,比单吃馒头口感好得多。
然而还是和前世白春笙经常吃的那家咸菜包子没法比。
白春笙前世没有别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可以说,他所在的那个城市,就没有他没吃过的美食。他最爱吃的就是老钢铁厂巷子里那家做的包子,不管是菜肉的还是咸菜的还是豆腐馅儿的,吃着比外面早餐车上卖的好吃多了。
那家是个老店,用料实在,就说咸菜包子吧,都是提前一天,把腌好的雪菜先切好泡在水里,泡掉多余的咸味,然后捞出来挤掉水分,加入秘制的调料和一些猪油、菜籽油、豆腐干等炒熟,搅拌均匀,冷却后才能拿来包包子。蒸出来的包子,外面都沁出来一层油皮。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酸菜炒熟后的鲜香味,连豆腐干都吸饱了肥美的汤汁,味道简直是一绝!
吞了吞口水,白春笙决定今天要是有空就再去买点儿肉,再买些咸菜和豆干回来,多做些咸菜包子和菜肉包子,留着接下来几天当口粮。
他听胡老头说了,这做好的灶台要晾几天,等泥巴干了才能用。所以,接下来这几天,他要用自己做的好吃的包子,换取继续在周婶婶这里借用灶台的权利。
虽然他知道就算不送包子,周婶婶也会借给他灶台的。但是,这样总感觉就欠了人家人情了,白春笙是宁可欠钱也不想欠人情的,钱好还,人情难还,这个道理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
吃完早饭后,白春笙就锁好门出去了。
这个时间还没到约定的可以去拿户籍册子的时候,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昨天从水底下捞出来的银子花了一些,剩下的他攒了起来,不过,据他从周婶婶那里打听到的,镇上最便宜的宅子起码也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