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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玉!”
是采玉!
看来,是采玉救了她!
她倾身而起,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紧紧缚住。
“采玉,救救我,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她睁大眼睛,向着梅采玉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求救。
“唔——”
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又在她的身后响起。
沈月然茫然地向后看去,黑暗中,一个人影轻微蠕动。
“周岸则?”
她试探地唤道。
“月然。”
那个人影坐起来,又是难耐地一声。
果然是周岸则!
沈月然原本的惊喜荡然无存。
突然之间,灯火通明。
沈月然的瞳孔急剧地收缩过后,才看清周围。
应该是一间废弃的封闭作坊,四处堆满了杂物,空气中的味道并不好闻。
周岸则略显狼狈,和她一样,双手双脚都被束缚,而梅采玉手中举着一盏油灯,冷漠的目光落在他二人的身上。
“采玉”
沈月然喃喃,如坠云里雾里。
依目前的形势看来,应该是梅采玉绑了她和周岸则,可是,在她昏迷之前,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中了周岸则的道儿!
“采玉!”
周岸则比她叫得更大声。
“采玉,放了我,放了我。”
他拼命挣扎,“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梅采玉如颠似嗔。
她把油灯放在一旁,缓缓地在周岸则身边坐下。
“是的,我是疯了。”
“我就算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周岸则瞪着她。
“采玉,你要我说过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我的将来。”
“你别傻了,我们回不去的,我们既然已经穿越而来,就回不去了!”
沈月然听得真切,大吃一惊。
“回去?”
她突然想起梅采玉找素梅嬷嬷要的那些星经,原来,采玉一直的打算是再穿回去?!
梅采玉回瞪着周岸则。
“你才别傻了!既然能够穿越而来,为什么不能穿越而去!”
“丛浩,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想回去,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咱们一起回金胜,我一样可以帮你赚钱,我甚至可以不要名分,只要咱们别再待在这里,别再待在周家,回到属于咱们的时空,好不好!”
“不好!不好!”
周岸则气急败坏,“金满堂和金胜有什么区别?”
“金满堂是京城第一金,它的地位、它的财富不亚于金胜。我为了金满堂等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我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放弃金满堂!”
“何况,你就那么有把握我们一定能回得去?”
“万一以前的丛浩和宋婷已经死了怎么办?万一我们穿成了别人怎么办?万一我们穿在了不同的时空怎么办?甚至,穿成了不同的物种怎么办?”
“就算我们幸运地再次成为了丛浩和宋婷,可是时隔七年之久,金胜早已物是人非,你有什么把握我们能够重新夺回控制权。”
“婷婷,你醒醒罢,当七年前我们三人穿越而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这是一条单行道,我们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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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疯了()
“可以的,可以的。”
梅采玉的双眼中尽是雀跃的光芒。
“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近来翻遍天文、星相的所有经书,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我们当天在天台上遭遇的那一声晴天霹雳是时空隧道开启的声音!”
“只要当初穿越而来的你、我、她三个人,重新聚集到之前穿越的轮回坐标和时间,就能再度开启时空隧道穿回去!”
“我已经算过了,明天,不,今天正午时分,这个金满堂废弃的工房,就是我们三人当年穿越而来的时间和坐标。”
“丛浩,你高兴吗,用不了十二个小时,我们就能回去了,你开心吗?”
梅采玉激动地抱住周岸则,喜极而泣。
沈月然瞠目结舌。
是真的吗?
魂穿而来的人还能再穿越而去,只要还是当年的人、当年的时间和当年的坐标,就能再度回到原来的身体中去?
沈月然脑中一团浆糊。
就算回去了,万一前世丛浩、宋婷和元小诺的身体已经被损坏了怎么办?
就算回去了,他们还能回到穿越的那一年吗?是六年之后,还是六十年之后,甚至是六百年?
就算回去了——
她的脑中闪过一个人影。
回去了又如何?
她不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至少在这里,还有他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复杂。
“采玉”
她悲伤地看着梅采玉,“你——是不是疯了?”
梅采玉沉下脸来。
“我才没有疯!”
她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堆古书,正色道,“这是奇迹!这是天意!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空,再穿回去才是正道!”
“可是——”
沈月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你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你要知道,咱们三个人都是魂穿,你腹中的孩子是带不走的。”
梅采玉踌躇满志。
“没关系。”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你瞧,穿越到这个时空我不是又怀孕了,何况如今尚未成形,只是灵魂,待回去后,我与丛浩一样可以再啊——”
周岸则一口咬住梅采玉的肩头,咬紧的下颚显示出他的力道。
梅采玉睁大眼睛,偏头看着周岸则。她一动不动,直到肩头渗出丝丝血渍。
沈月然一头撞向周岸则。
“采玉,你的肩膀流血了!”
她又气又急。
被撞到一边的周岸则啐一口,吐出口中的鲜血。
“还说你没疯,还敢说你没疯!”
“宋婷,你不要再逃避,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输了就是输了,你败了就是败了。”
“早知道你疯成这样,行动前我就不该手下留情,一掌劈死你算了!”
周岸则目露凶光。
行动?
沈月然想起她从金尊阁回到金絮居打算去探望梅采玉时,那紧闭的厢房,莫非那时梅采玉已经
梅采玉似乎对她肩头的伤无动于衷,她握紧拳头,挥舞双臂,一拳一拳地落在周岸则的身上。
“说实话了是不是?”
“终于说实话了是不是!”
“现在我对你而言没有半分利用价值,反而还成了你的绊脚石,所以你就打算除掉我是不是?”
“当年你能对她和她动了杀机,现在也能对我!”
“我真傻,我真傻,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梅采玉声嘶力竭,肩膀上的伤口因为激动撕裂开来,露出里面的皮肉。
周岸则任由梅采玉一拳一拳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偏过头去,低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
沈月然拼命挣扎。
“采玉,你先放了我,有话咱们好好说!”
“这里很脏,很乱,你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是会破伤风的。”
“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
梅采玉置若罔闻,只是尽情发泄。
过了好一阵子,她似乎折腾得没劲儿,才怏怏地跪坐在一旁,双手掩面,先是小声啜泣,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沈月然长叹一声。
“小诺”
梅采玉一把搂住沈月然。
“小诺,我为什么不早听你的,我为什么不早听你的”
“他就是个畜生!”
梅采玉痛心疾首,沈月然又是一声长叹。
再次过了好一阵子,梅采玉终于冷静下来,整间作坊静悄悄地,只有三个人的喘息声。
梅采玉为沈月然的双手松绑,沈月然扯下一角裙带,替梅采玉肩头上的伤口轻轻包扎。
“采玉,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罢。”
沈月然轻声问道。
梅采玉幽幽地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觉得,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有了。”
“前世,我踌躇满志,一心上进,在金胜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财务助理,爬到公司中层的位置。”
“事业上春风得意,爱情也不肯落人半分。一开始,我对他”
她看了一眼埋头在地上的周岸则,目光中尽是落寞。
“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倒是你,总在我面前说你和他之间的种种,逐渐令我心中生出不平衡。”
“小诺,你说得对,我是妒忌你。”
“或者说我不是妒忌你,而是不平。我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我积极进取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财富,为了地位,为了让自己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有努力过,也从来没有上进过,那些财富和地位你凭什么拥有?”
“你知道当他挽着你的手参加酒会时,当司仪介绍你是他的妻子时,当全场女宾向你投去羡慕的目光时,坐下台下的我是什么感受吗?”
“我与你同窗四年,你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自习,在我眼中,你是不如我的。你没有我精明,没有我能干,没有我出色。我与你在一起,我习惯你躲在我身后,我习惯接受投向我的目光,我习惯了告诉你,这应该怎么做,那应该怎么做。”
“可是,所有的习惯在你遇到他之后,成为他的妻子之后就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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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觊觎()
“我一直以来追求的财富、名利和目光,你一夜之间全有了。这很令人窝火,你能明白吗,小诺?这也很讽刺。”
“我努力了五年,甚至还要再多努力一个五年、两个五年才能得到的东西,你不过就是嫁了一个男人,一夜之间全都有了!”
“我不甘心,不服气。对你不忿,连带对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丛浩也产生了兴趣。再加上后来他调到财务部来,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机会增多,就”
梅采玉不知是羞愧还是羞赧,她垂下头来,面上的红晕红到了耳朵根儿。
“采玉”
沈月然似叹息似低语,“那不是借口。”
“你说什么?”
梅采玉抬眼看她。
沈月然正视着她,一字一句,“我说,那不是借口。”
“你有你的上进心,你有你的努力,你有你的不甘心,这些,人人都有,可是,它人不能成为你破坏别人家庭的借口,更不能成为你伤害了你最好的朋友的借口。”
“你认为我不劳而获,你认为我不过是嫁了一个有钱人,你认为我不过是贪图丛家的富贵,走了一条你没有走过的捷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设身处地地为我想过,与丛浩结婚五年来,我付出了什么,我做到了什么,我又忍受了什么?”
“做一个全职主妇,尤其是一个现代社会的全职主妇,并非你所想像的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入以车代步,生活无忧无虑。是,我是不用像外面的白领一般,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受尽风吹日晒,可是,我要学到的东西一点儿不比她们少。料理,园艺,清洁,整理,采买,护理,每一样我都是从头学起,不敢有任何马虎,因为我面对的不是客户,而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更要用心,更要精心。”
“同样一个酥饼,我做出来的就比别人做出来的好吃,不是因为我得到了真传或者秘方,仅仅是因为我做得多了,我用心琢磨出了他们的口味。同样一间房,我打扫得就比别人打扫得干净,不是因为我用了上等的清洁工具,而是因为我更细心,更认真。”
“嫁进丛家五年以来,我没有睡过一次懒觉,没有睡过一次早觉,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充实。每一天,当我看见干干净净的地面,当我看见家人吃下我用心烹饪出的饭菜,我觉得无比地温馨和自豪。”
“是,我或许不曾为丛家赚过一分钱,可是,我为丛家的付出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可惜的是,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或者说,就算你看到了,你也不认为那是付出,因为在你心中,只有金钱,才是所有价值的唯一体现。”
“你对我的妒忌,不过是一种不服气。被你认为处处不如你的我,却在婚姻这条路上似乎走得比你顺,所以你想把丛浩抢走,破坏我的婚姻。”
“你与丛浩日久生情的谎言根本站不住脚。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合法丈夫,这一点是光明正大的,也是路人皆知的。你与一个有妇之夫来往,本身就是对我的觊觎。”
沈月然说得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
梅采玉怔了半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好罢,现在不是我们打嘴皮子官司的时候。”
她不知道如何反驳眼前这个早已脱胎换骨的元小诺,只好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我也说不清楚对他的感情是源于对你的妒忌,还是因为他的人,反正当时的我就是一头栽进去,并且越陷越深。后来无意中知道他打算侵吞金胜,第一反应是阻止的,可是一来财迷心窍,二来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索性跟着他一起干了。”
“可能是天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时,我们三人都穿越了。穿越而来的我,成为一个普通的饼家女,因为长姐不嫁,只好待字闺中。也好,反正我也没有碰上一个喜欢的,不嫁就不嫁了,直到遇到卫大人。”
“卫大人是我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心动的男人,不过不巧的是,他喜欢的人是你。我曾努力过,可惜他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满腹沮丧的我,在元宵节的晚上,也就是一年前的今晚,遇到了穿越而来的丛浩。”
“丛浩穿成了周岸则,这点让我既惊喜又唏嘘。惊喜的是居然再度与他相遇在京城,并且在你和他相认之前就认出他来。唏嘘的则是,他成了一个地位尴尬的庶子。”
“因为与他的相遇,我再次燃起斗志。我暗自发誓,我要帮他,帮他实现他的野心,当然,更重要的是,把他从你手中抢过来。”
“后来的事不用我多说,你都知道。因为金镶玉和舞袖居,我得到了周老爷和周夫人的认可,顺利嫁进了周家。我以为,周家会是我与他这一世的安乐之处,没想到,只是痛苦的开始。”
“在周家,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如你。我会算账,会做买卖,可是这些在周家没有半分用武之地。我精心编排的舞蹈,比不上你的一顿家宴。我费尽心思讨好的人,全都围着你转。我无数次跑到邬秀青那里,送金子送银子,比不上你送的一次年糕。当然,这些人我可以不在乎,那么他呢?”
梅采玉自嘲地摇了摇头,“就连他,从应天府回来后首先踏进的也是你的房门。事后他还理直气壮地对我道,你瞧月然的房间收拾得多整洁,再看看你的。”
“我受不了这种比较,这令我觉得我所有的付出全都像一个傻瓜。我殚精竭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轻而易举全都得到了。”
“而你无意间揭示出陈氏之死的真相,和他与何叙蓉早有来往的事实,则是我与他关系恶化的开始。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随后的调查却不得不令我相信。而且,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