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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音,就知道这干儿子很年轻。
几个大人有些不屑地偏了偏嘴,互相笑了笑。
年轻,气盛。
还没吃过苦头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丞相保护的太好,还是他本来就是有气盛的资本。
“今日的宴席,各位可还满意?”
那声音清冽,好听。想必纱帽下的脸,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自然是顶好的,丞相大人的宴席,下官们能来参加就已实属不错。”
一个最为年长的大人发话,引起了一片的附和之声。
纱帽下,传来了一声轻笑声。
“各位满意,在下便开心。干爹他今日实在是身子不适,不然也一定会来陪各位喝个痛快的。。。。。。。。。”
“哎哎哎,丞相大人的身子重要,我们不打紧。”
“对呀,有公子你这么相陪,我们都已经很是欣慰了。”
“是是是,这酒席办的真是不错!我们都觉得很开心。”
“是啊是啊。”
。。。。。。。。。。。。。
“既然各位来了这酒席,那在下的这个不情之请,想必各位也一定会答应的。。。。。。。。。”
夏卿从一阵痛麻里醒来时,外面似乎已经天亮了。
她努力地眯了眯眼睛,适应这过于强烈的阳光。
手和脚都是又酸又麻的,她想动一动缓解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此刻已经被麻绳牢牢地捆住了。
“唔唔唔唔唔。。。。。。。”
她想说话,却发现嘴巴也已经被人堵得死死的。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偏头,果然看见自己正躺在一间杂房里。
昨晚她读完楚翘写给她的信,心里乱糟糟的。
她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楚翘过得好,又难过自己再一次被卷入这样难受的“棋局”里。
她只想着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却发现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惹上各种各样的事情。
似乎冥冥之中一直有一双大手在将她推向一个个的事件里。
即使她想躲,却仍是无能为力。
她将信纸收好,知道自己已经睡不着了,干脆想着来一个夜游皇宫。
事实证明,人在想心事时,这脚步就会不自觉的往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走。
她浑浑噩噩间,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姿崇宫的门外。
前一段时间里,这里是她最常来的地方。
姿崇宫的大门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关的严严实实的,而是咧开了一条缝隙。
好奇心害死猫,她好死不死地推开了大门,朝里面探着。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她恹恹地想往回走,却是听见了微弱的人声。
拜乾摩传她的那精纯内功所赐,她总是能听见一些微小的声音。
这次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是那婆婆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声。
她有些疑惑。
按理说,这婆婆是个避世之人,怎么会有人来这里跟她聊天呢?
最重要的是,还是一个男人。
要知道,在这皇宫里,男人,是一个很少见的物种。
她凝神,想听得清楚些,却不想里面突然传出了脚步声。
夏卿知道,是那个男人出来了。
她立马转头,飞似得往门外逃。
不过很不幸的是,那男人的脚步,非常的快。
她还没来得及出门,这男人已经接踵而至。
她背对着男人,抱着一丝丝的侥幸,拱下腰要往司舞房走。
结果,
可想而知。
这么一个奇怪,鬼鬼祟祟的人,怎么会不引起他的注意呢。
于是,夏卿便挨了男人的一记手刀,醒来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那记手刀不是很疼,但是,她还是很没有骨气的晕了过去。
后颈的位置,这样的手刀,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她的待遇比这次好些,至少她被关在一个挺豪华的房间里,睡在床上。
可这次,这男人直接将她扔进了这破破旧旧的杂房,还把她丢进了一堆干草里避人耳目。
周围全是干草的气味,夏卿闻得有些想吐。
她想着,或许,不用很久,就会有人来找她的。
因为她每天都要在司舞房训练,突然少了一个人,朱砂他们一定会去告诉宁若,到时候,她一定会得救的。
她这么想着,觉得手脚都好像轻松了许多。
这次,等她出去了,一定要这个男人好看!
把她这样扔在杂房里,是存心想弄死她呀。
不过要男人好看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因为,
肚子。
“咕噜噜。”
这是肚子第三十六次叫唤了。
夏卿盯着杂房的大门,现在她已经不奢求司舞房的人来解救她了。
她只希望老天爷派个人来这杂房看看,顺便把她救了就好。
只要救了她,让她能去吃点东西,她可以不去找男人好看的。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听见她的呼唤。
第两百八十九章 家宴前夕(十七)()
杂房里,干草,发霉的气味不停地打扰着夏卿的鼻子。
她饿,她渴,她更觉得这里闷热。
初秋了,本应该越来越凉快的日子,但是这杂房里是真的毫无凉爽可言。
紧闭的门窗,阳光从缝隙里穿进来。
周围包裹着她的一团团的干草。
没有一个东西让她觉得好受。
她的手脚,早已经麻的不能再麻了。
嘴里被塞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布吧,一直充斥着她的口腔,让她觉得呼吸都是那么的不顺畅。
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绝望地想着,自己经历过了这么多次生生死死,经历了这么多的九死一生。
那些惊险的时刻,她没有死,那些可怕的瞬间,她没有死。
可是现在,这个号称整个风国最安全的地方,皇宫。
她的小命却是随时都会没有。
这个世界,那么的美。
楚翘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醉仙楼的舞姬们。
一直闷闷不乐的陌尘。
甚至,甚至,是那个聒噪的,有些坏坏的妖孽。
每一个,她都很不舍得。
就这么让她死在这里,她会不甘心的。
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她终于不再是坐以待毙。
她转动着脑袋,想看看这周围有没有能让她脱险的东西。
显然没有。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
她不能,绝对不能放弃。
眼睛朝着四周转动着,脑袋艰难的配合着转动。
也许,老天爷还是没有放弃她。
在她脚后方,有一个突出来的木桩。
木桩不是很尖锐,但是好歹突出来了一个角度,看样子是这杂房修筑时出现的一个失误。
夏卿觉得自己得救了。
她的双手虽然捆着,但是如果用力,她可以用脚借力,把自己团起来,然后再爬起来。
想象是很美好,但是做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夏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重重摔在干草上了。
即使有干草垫着,但是她的膝盖上,肩膀上已经被摔肿了,再过一段时间一定会变成一个个的淤青。
额头上,有一个刚刚撞起的包,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曲腿,蹬脚,肩膀发力。
很疼很疼。
她又不能咬牙,只能狠狠地拽紧还有一丝力气的手掌。
手心上早已经被她自己抓起一个个的指痕。
血点点泛在她的纱衣上,像是一朵朵小小的腊梅开放在衣裙上。
她在脑海中给自己打气。
她努力地忘记那些疼痛的部位。集中精力把力气都聚集在一点。
凝神聚气,用力一顶。
“砰!”
夏卿的脑袋狠狠地在木桩上一撞,整个人都直了起来。
完美!
她几乎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太棒了!有戏!
反扣在身后的手慢慢移动,移到了那一截凸出来的木桩前,她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在木桩上磨了起来。
麻绳捆得很紧,她每磨一下,手上的皮就磨破一点,血很快地涌出,浸染了麻绳。
那种细细密密地疼痛包围着夏卿的手。
这里太安静了,她只能听见自己摩擦麻绳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老鼠偷吃东西似得,悉悉索索的,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让她发麻的不止是这磨麻绳的声音,更是那一阵阵的疼痛。
手每疼一分,麻绳就断裂一分。
这让她稍微好受了些。
至少,这疼痛是有回报的,她能够让自己逃出去。
麻绳的拘束感越来越少,到最后,她已经可以将一只手抽出来了。
她也没管自己手腕上血肉模糊的模样,一把将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唔。。。。。。终于。。。。。。。”
她抬起手腕,上面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该死的男人。。。。。。。。。”
她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怎么样。
脚上的痛麻提醒着她要解开脚上的麻绳。
一屁股坐到地上,她行云流水般的将脚上的麻绳解开,一把扔掉。
脚上的情况比手上的好一点,只是有几处破皮。
夏卿看着自己本来白皙如藕荷般的手腕脚腕,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应该大晚上的逛皇宫!
最最最让她后悔的,应该是还会碰到一个变态!
姿崇宫,以后就是她的禁地了。
就算是睿王他们让她去,她也不去!
她将刚刚从嘴里抽出来的布撕开,裹到自己的手腕上。
这布竟然是一块成色上好的手帕。
一看就是从江南那里运来的上等作料。
那个变态应该还是个有钱的变态。
一般人是用不起这种手帕的。
不过从这块手帕也可以看出,那时候,那变态很着急很慌张。
或者说,他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她扔在这里。
难道他是真的不打算让她活口吗?
夏卿越想越是害怕。
她不管脚上的疼痛和麻痹一把站起来。
整个人都往前倾了倾。
不过好歹她能站起来了。
现在她决不能在这里留下去了。
她不跑,等她的只有可能是死。
心里越慌张,她的动作便越是笨拙,不是踢到干草边的木椅就是撞到木桩。
头上的包又多了几个,不过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在乎那门。
千万,千万不要被锁上。
大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她一摸手上已经满是灰尘。
“老天爷保佑!”
她猛地一推。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万岁!”
她几乎是要蹦起来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可能还处在危险之中,她还是停顿了一下,在门里往外张望。
一个人都没有。
或者说,这一个院落,空无一人。
真是个狡猾的变态!
把她扔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就不会有人发现了是吗!
她开始庆幸自己刚刚下定了决心。
如果等着别人来救她,说不好,她早就先饿死在里面了。
外面的风很轻柔,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但是没有了干草那股让人作呕的霉味,没有那种闷热的气息。
她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很讨厌干草。
她转身关上门,飞似得往外跑。
外面,只要到了外面,她就得救了!
她不管不顾地向前跑着,没有回头。
所以,她也没有看见,身后,那一束鹰一般尖锐的眼神。
夏卿第一次喜欢上了皇宫复杂的地形。
不为别的,就为了逃命方便。
她净跑一些又偏又窄的小巷子,有不少的宫人看见她满身血污的样子,害怕地往后退。
她没有管那些眼神。
她只管着跑,只管着远离那个噩梦一般的杂房。
“哎!那个姑娘!你是哪个宫里的!”
身后传来一个公公尖锐的声音。
她停住,不敢转身。
“说你呢!前面那个姑娘!告诉杂家你是哪个宫里的?”
“公公。。。。。我是司舞房的。”
“司舞房?你是哪家的丫头?怎么弄得这么的狼狈?”
第两百九十章 家宴前夕(十八)()
夏卿抬起手腕,将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
她慢慢地,慢慢地回头。
身后站着几个公公打扮的人。
为首的那个已经是一头华发,看上去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头头。
他的手里夹着一个拂尘,表情看上去严肃又威严。
几个年轻些的小太监站在那人的身后,俨然一副护法的模样。
他们都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我是新来的。。。。。。。。”
“何故弄得这般的狼狈?不知道明日就是皇上开家宴的时候了吗?”
明日?
原来明日就要开家宴了吗。
明日过后,她就可以自由了吗?
时间,原来真的过得很快。
“杂家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发起呆来了?是看不起杂家吗?”
“没没没。。。。。。公公你误会了,怎么会看不起您。。。。。。。”
“杂家看你就是看不起杂家!你是官宦家的女儿又何妨,这里是皇宫,阉人虽然不比其他人,但是教教你们规矩还是可以的!”
“不是,您误会了。。。。。。。。”
夏卿拼命想要解释,可这公公摆明已经听不进去了。
看他这模样,平日里一定没少被同僚拍马屁,现在早就架子十足,派头十足。
别人稍加不注意,就会得罪了他。
怪不得芳嫔这么不喜欢这个皇宫。
就是一个小小的宦官也能这般的作威作福,更别说是别的人了。
“公公我都说了,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夏卿越是解释,后面那几个看戏的小太监就越是笑得开心。
他们似乎已经看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了。
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很是幸灾乐祸。
“杂家不想听你的解释,你们几个,把她带到杂家那里,今日,杂家就教教她尊重人的规矩!”
“好勒!”
几个小太监早已经蠢蠢欲动,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个命令了。
“你们不可以这样,你们这样。。。。。。。。。”
小太监们显然对夏卿的话不以为意。
他们摩拳擦掌慢慢逼近夏卿。
见情势如此,夏卿也不讲道理了。
跟他们,压根没有道理可讲!
她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别让她跑了!快给我追!”
几个小太监见她跑了,立刻也追。
于是,皇宫的小巷子里,出现了一出追逐赛。
夏卿一人在前面跑,小太监们在后面追。
虽然是阉人,但是太监们跑起来一点也不输给夏卿。
她一时半会根本拉不开距离。
“大哥们,你们不追我,我给你们银子怎么样?”
“银子有我们的命重要吗??”
显然那老太监已经以死相逼了。
夏卿狠狠在心里扎老太监的小人。
这个可恶的老太监!
不就是慢了一步理他吗,至于吗!
他是皇上不成吗,还不让人不理的!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但是夏卿却越来越觉得这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