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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提醒她,昨日那个男人是爱她的。
即使,这爱,似乎有些变质。
可她还是爱的奋不顾身。
水,渐渐有些凉了。
她有些发抖,也不知是因为这水太凉,还是这心太凉。
“太后娘娘,奴婢回来了。”
“东西带给丽妃了吗。”
“全数给她了。”
幽莲殿,太后正跪在蒲团上,手中的念珠一颗颗地被她拨动着,她闭着眼,朝供奉着的神像磕头。
身后,站着一个穿着宫服的女子。
正是刚刚在丽妃那里的宫女。
“太傅那里,咳咳。。。。怎么说。。。。。”
“太傅大人清楚自己的处境,对太后娘娘您的建议很是认同。”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傅,这些事情,想必也是十分的清楚。”
“是啊。”
太后抬起手,那宫女立刻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咳咳,咳咳。。。。。。。”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声音听上去撕心裂肺的,很是可怖。
那宫女着实有些慌了,连忙掏出手帕想为太后擦嘴。
太后摇摇头,没有拿宫女的手帕。
她捂着嘴,皱着眉头,有些痛苦。
“咳咳。。。。。。。”
终于,她似乎是咳完了。
她放开捂在嘴上的手,鲜红的血在她手上绽放,就连手边的念珠都粘上了血色。
“太后。。。。。。。。。”
“当年,先帝也是这么去的。”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凄凉。
“先帝固执,为了保护我们母子,硬是假意把我打进冷宫。。。。。。。。”
她摇了摇头,走到木椅边坐下,“不说了,不说了。往事休要重提。”
“太后娘娘,您一定能从这里出去的,一定可以的,王爷他,一定,一定会救你。。。。。。。。”
“闭嘴!”
她狠狠地皱起眉头,那只没有粘上血的手轻轻地按住太阳穴,“琉璃,时刻谨记,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是,谢太后娘娘教导!”
琉璃一下跪到地上。
“哀家的时日无多了,现在,能为他做多少,就做多少吧。哀家这一世,实在为他做的,太少太少了。”
昏暗的宫殿里,她望着墙上的一张画像,眼角的泪水渐渐地越积越多,越积越多。
画像上,一个妙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幼童,两人长得神似,一看便知是母子。
“不要怪娘亲,娘亲也不想这样的。。。。。。。。”
“要不,别进去了吧,娘娘?”
夏卿走在姿崇宫荒草丛生的路上,她在前面探路,不过这一次,她真的没有见到那个很凶恶的老婆婆。
她转头,发现看上去娇弱不堪的芳嫔此时正兴奋的不得了。
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模样。
就连神情都比刚刚生动多了。
刚刚的她虽然美,但是却没有生气,看上去像是一个好看的瓷娃娃。
现在的她,脸上的表情生动多了。
“别呀,这里我一直都想进来看看的,只是萍子总是不许我来。”
芳嫔翘起了嘴,样子十分的可爱。
作为一个女人的夏卿,都被芳嫔的模样看呆了。
皇帝都有这种姿色的美人了,真的还能看得上别的女人吗?
夏卿自认,如果她是个男人,她一定会爱上这个芳嫔。
就算不知道她的内在,光是这张脸,她就能看一辈子啊!
第两百七十二章 疑云(七)()
“我啊,进宫来,发现这个宫里是真的无聊啊。”
芳嫔的小嘴还是翘着,有些不满的样子,“每天就是看着一群宫人在你面前走来走去,恭恭敬敬地伺候你,可谁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说不好很看不起你呢。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啊。。。。。。。。。”
她刚刚顺手在旁边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她拿着狗尾巴草在身边晃荡着。
明明,只是一根狗尾巴草,可是在她手中却变得比花还好看。
夏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这样的美人,看多了,自己会自卑的啊!
可是,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生物?
在这个比吃人还可怕的宫里,她这等姿色,是怎么存活的?
不会被那些位分比她高的妃子嫉妒死,然后想方设法欺负她吗?
“啊对,就是那个!虚伪!”
“是,这宫里,是很虚伪的。。。。。。。。”
夏卿也觉得自己感同身受。
来宫里这段时间,她已经看了各种的嘴脸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我以前就觉得这宫里绝不是我能呆的下去的地方,结果,也被我待了好些年了。。。。。。想想也是佩服自己呢。”
她笑着将狗尾巴草插在头发上。
“哎,娘娘,你别这样,有点。。。。。。。。。”
“我本就是一个出生在农家的野姑娘呀。从小疯惯了,野惯了。现在把我丢进这里当妃嫔,不瞒你说,我真的生不如死呀。”
芳嫔笑得有些傻乎乎的,跟外面时完全不一样。
“每天啊,装作一副仪态大方优雅的模样,我真的是好累呀。我看那些美人啊,妃子啊,都装得蛮好的,可能是因为我出生低微吧,实在装不了太久啊。”
夏卿呆呆地看着芳嫔说话,说实话,这样的她比刚刚更美。
更加自然。
让人觉得很亲切很好接近。
“哎对啊,你说的那个恶婆婆呢?怎么没有出现呢?”
“我。。。。。。我也不知道。。。。。可她,可她真的存在的!我真的,我还被她从这里扔出去了五回呢!”
“噗。。。。哈哈哈哈,你还扔出去了五回?真有意思。”
芳嫔的眼睛都发光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没有我!走走走,我们把这都找一遍,一定能找到的!”
“可这里又脏,而且也不安全,您。。。。。。。。。”
夏卿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芳嫔打断了。
“哎,你说什么呢,这点地方能把我怎么样,跟你讲啊,我可是学过武功的,我师傅是个大侠,可厉害!我本来是要跟着他一起去仗剑走江湖的,可是后来,却被我们那地方的昏官扔来选秀了。。。。。。。。。。”
说到武功,芳嫔的眼睛又发光了。
夏卿直觉不妙。
这芳嫔一旦这样,就会停不下来。
“好!我知道了!娘娘您跟我一起找就是啦!”
“嘿嘿!你可比萍子那丫头好说话多了,我跟她解释再多,这姑娘就是死活不愿意信我。”
夏卿尴尬地笑笑。
这不是废话吗!
长成这样,而且又这么瘦弱的样子,这怎么能让久居深宫的丫鬟们信服她是个有武功的姑娘呢。
她若不是也在外面待过,也见识了各种形形色色的大侠,这心放宽了许多,今日她也不会允许这姑娘跟着她胡闹的。
毕竟,她可是一个嫔妃啊!
皇帝的女人啊!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找找?”
“不瞒您说啊,我只有半个时辰,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这里这么大,如果我们两一起找半时辰绝对是不够的,所以我们分头行动,这样比较快。。。。。。。。”
“好啊好啊!这不就是,一个人的探险?”
“也可以。。。。。。也可以这么说吧。。。。。。。。”
这是什么逻辑啊。。。。。。。。。
“好勒~我去南边看看,你去北边!”
“好啊。。。。。。。。”
夏卿笑着目送一蹦一跳的芳嫔往南边跑。
这一路小跑的模样,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许久突然被放出来的小动物,兴奋的不行。
她好笑地摇摇头,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出来吧,人都走了。”
她朝着荒草丛生的后院说道。
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之后,那消失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朝她走来。
她弓着背,身上沾满了草屑,连头上也都是草屑,实在有些狼狈。
“你为什么要躲着宫里的人,却唯独不躲着我?”
“我乐意。”
那老婆婆不知何时给自己找了一根拐杖撑着。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这不拍还好,一拍草屑全往夏卿这里飞。
“咳咳。。。。。你别拍了啊。。。。。。。”
“你这死丫头,都第六次了吧,一直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啊你!还有,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老婆婆警惕地看着夏卿,好像要将她看清看透一样。
“我啊,我天生耳力好,像你这样躲在草丛里,只要有一点点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嘚瑟的插着腰,看着老婆婆一脸的不屑的模样。
“你这最多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那也是我的本事!还有啊!你别乱来啊婆婆,芳嫔还在这里呢,等会她又回来了就麻烦了。”
“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丫头,是芳嫔?”
“对啊,哎,你可别打她主意,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姑娘。”
“呵,单纯善良,得了吧,这宫里能有几个简单的。”
老婆婆终于是不拍草屑了,她举起手中的拐杖指了指夏卿,“像你这样头脑简单,也就你独一份了!”
“你!”
夏卿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嘴。
事实上,她的确是个头脑很简单的人。。。。。。。。
“反正,你就告诉我,这里,是不是有人在等我!”
“没有。”
老婆婆头一偏,一副死也不说的模样。
夏卿着急了。
她抓着头发,很是焦急。
刚刚她对芳嫔说的,不是假的。
她真的只有半个时辰可以出来。
等过了这个时辰,姑娘们就要用点心,到时候发现就她一个不见了,到时候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老婆婆,您是个好人,您就告诉我呗。”
不管了,只要能从她嘴里问出睿王的人在哪里,说什么都不管了。
“都跟你说了,没见过。还来这里烦我。”
“我知道你一定见过!”
“说了没有!”
“一定有!”
“没有!”
“别逼我啊老婆婆!”
“你想怎么样!你以为老太婆我怕你哦!”
“我。。。。。。。。”
夏卿想说出些什么威胁她的话,却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跟这老婆婆也不熟,怎么可能知道她怕什么嘛!
她瞪着老婆婆,老婆婆瞪着她。
两人互不相让。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第两百七十三章 家宴前夕(一)()
今日的程青还是与往常一样的觉得烦躁。
从早起上朝开始,耳朵边就是各种让他烦躁的消息。
“皇上,今日德妃娘娘的病情似乎也没有好转。”
“知道了。”
“皇上,前几日月国的皇子来了,您何时安排见面?”
“挑个都有空的日子。”
“关于家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下面都在很好的布置着,只需要您再确认一遍即可。”
“好。”
“皇上,昨日的奏折都已经退回去了,但就是丞相大人那封他老人家不愿意收。。。。。。。”
“知道了。。。。。。等等,你说什么?”
许是被他有些差的口气吓到了,德才立刻跪倒在地上。
“皇上息怒啊。”
“朕没生气,就问你为什么那封奏折他不收?”
“丞相大人说。。。。。。说,您并没有好好的解决掉这件事情。”
“什么。他说我没有好好解决这件事?”
程青本就不大好的心情这下更加差劲了。
好啊,这个丞相,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
这么多年了,他在这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能力。
“他这是打算倚老卖老了吗?”
他走到书桌旁,上面赫然放着他昨日批阅好的给丞相的奏折。
“皇上,您不要生气,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他为了咱们风国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您看要不奴才再把这信送到丞相府上?”
“德才。”
“是,皇上!”
“当年,还记得丞相是怎么说朕的吗?”
“奴才。。。。。奴才不记得了。。。。。奴才。。。不敢记得。。。。。”
“说出来,朕恕你无罪。”
“皇上!”
“说!”
“是。”
德才知道今天程青是下了狠心了。
他不说才会死得很惨。
“说您。。。。。说您,不配。。。。。不配坐上皇位。。。。不配身为一国之主。。。。。。。说您是只白。。。。。白眼狼。”
德才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
跪在地上的膝盖瑟瑟发抖,几乎要将他的膝盖磨破皮。
这一句话里,没一个词是好词,每一个词都是大逆不道。
但是,这就是丞相的原话。
在程青刚刚坐上这皇位的第一日,在他的书房里,用最严厉的语气对他说。
这一幕,只有刚刚要送水果进去的德才看见。
程青仰着头,平静地听完了德才的话。
“出去吧,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打扰。”
“不是。。。。。不大好吧。。。。。皇上,奴才,奴才给您研磨吧。。。。。。。。”
“出去。”
“是。”
德才不敢站起来,他战战兢兢地爬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合上门。
他靠着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今日,他就好比是那在悬崖边走着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今日,看样子会比往常任何一天都可怕。
他得去叮嘱那群不知情的宫人们,让他们做好戒备。
千万,千万不能再惹皇上生气了。
程青站在木桌边,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配!我告诉你,程青!你不配坐这个位置。”
丞相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没有真正地消失过。
他有那么多次,都在梦里梦到这幅场景,然后被惊醒。
丞相,他是个可怕的人物。
是个随时都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
他的才能不可否认,但是他的危险程度也是十分的高。
所以他当年不许他辞官,让他继续在身边当着丞相。
一是为了能更好的看住他,看清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一是他的才能对于那时候还没有完完全全发展好的风国来说是不可多得的。
他的府里门客不少,但是这个老狐狸却是从没放出过一个。
城府深,有能力。
这样的人,只能留在身边。
这样他才能放心。
以前的事情,他显然也是其中一个知情者,不然他哪来的单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
“啪。”
桌子上的奏折被他狠狠地一扔。
明晃晃的奏折在地上摊了开来。
只能看清里面两个用朱红色的毛笔写的字,不可。
“砰!”
他一拳敲在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程青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他需要,十分需要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
“德才!摆驾韶华宫。”
德妃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发着呆。
她十分喜欢宫人替她梳头时的感觉。
她享受这种被人服侍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