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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要是说一句后悔,温衣岁倒不想纠结这话的真实『性』。但他一句没有放弃过她,着实令人想笑。
她用肘撑在桌面,手掌心指着下巴,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晃动,嫣然地看着他。
“可是,放弃我的确实是你。你听了伯母的话,来和我说分手的不是吗?”
冯渡一惊,张口说:“可——”
温衣岁打了个哈欠,抿嘴笑说:“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正好我觉得有些话需要和你说一下。”
她直视起他的眼睛。
“冯渡,坦白说,分手的时候我是挺难过的,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真的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你也不必觉得我这话说着是因为我逞强,真不是。况且,已经过去的东西,没有再重新拾起来的理由。人都得向前看。我们还是当个普通朋友吧,老同学。”
温衣岁说这话的时候,冯渡如鲠在喉,这心情映在脸上,便生出种愁眉苦脸来。
“小岁,给我个机会。”
他如此央求。
温衣岁摇了摇头,声音清澈:“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这不影响你作为老同学来找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相助。”
冯渡看着她静如止水的面『色』,一时哑口无言,良久才扯出丝苦笑,把话题转移到了日常生活的分享。
饭后,冯渡礼貌『性』地将她送到了住处,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下车了,将她放在小区门口,她自行走进去即可。冯渡许是心情被糟蹋了,也没再留她,点了点头,温声细语地道别便走了。
□□点的晚上不仅冷风飕飕,不知什么时候储下来的『露』水在空气中游『荡』着,沾在皮肤表层被风一吹,冷得温衣岁直哆嗦,鼻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鼻腔通畅后,她才『迷』糊着一双眼又红着鼻头,抬起头,朦胧间看到单元楼门前斜靠着的某人。
她一怔,绷起脸,走近。
没等她先开口,王易琛先发制人夺去了话语权。
“约会如何?”
温衣岁把肩头滑落的包向上提了提,弯着嘴角:“破镜重圆,恩爱如初——你大明星来这有何贵干?该不是真要强取豪夺我的手机?”
她作势把手机按在胸前,摆出一副警惕的样子。
王易琛瞥了一眼她入戏的样子,说:“是。”
温衣岁瞪圆了眼睛:“喂喂,光天化日之下,21世纪先进监控系统下,这样,不好吧。”
她伸手指了指天空,一片漆黑的光天化日。
王易琛冷眼一扫,话锋一转:“最近别上微博。”
“为什么?”
他顿了顿,重新组织了语言措辞,声音冷冽:“入了这个圈子,就收起你的蠢。看到无畏的消息,也别胡思『乱』想。”
……收起什么?
她牙一呲,抬腿踹在了他的小腿侧面。
王易琛向边上走了一步,闪过她的攻击,接着抛出一个问题:“在桂林,你住哪?”
嘿,这话题转的,山路十八弯。
她鼓了鼓腮帮子,低头在包里翻钥匙,随口回答:“不知道,估计和道具组的一个小姑娘住一块。看剧组安排,反正就几日,也懒得折腾了。”
他轻哼了一声嗯。
二人之间突然就只剩下了夜晚的沉默。
“那个冯渡,当个笑话就好。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最多是和你玩玩。”
王易琛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她侧目审视他,『摸』不着头脑,半晌才怼了一句话:“关你屁事。”
随着温衣岁动作硬气地拉开单元门,二人便不欢而散了。
她开门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他不让她做的,她偏要做。
刷新了热门微博翻了几条过后。
她算是知道王易琛为什么不让她登微博了。
——王易琛与杨若的公司发布声明承认二人因戏生情。
感情她成了这两人感情的掩护牌。
莫名其妙落了个小三的名号。
微博上满是王易琛的粉丝哭天喊地,有大喊着“我不听我不听”的,有吆喝着杨若配不上他的,还有闲着没事跑来温衣岁微博下骂街的。
得嘞。
她嗤笑了声,把当初发过的宣传王与角『色』的微博删除,关了手机。
难怪他一直找她茬,不光是怕她拍了视频,也是为了一举两得拿她当挡箭牌。只是没想到,他和杨若还是暴『露』了。
第21章 二十一()
谢婷亭闻讯打来电话时; 温衣岁已经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角; 电视机里的光一闪一闪地映在她脸上; 停在娱乐新闻频道。
“喂。”温衣岁打了个哈欠。
谢婷亭急哄哄的声音透过手机蹦了出来。
“你跟王易琛怎么回事?不是之前还好好的。”
“没怎么回事,之前也不好; 一肚子的坏心。以前认为的好; 全是演技。”温衣岁打了个喷嚏; 感觉鼻子有些痒; 暗叹可千万别感冒了。
谢婷亭啧了声:“别打岔。就这事; 咋回事。什么叫你俩有一腿,这我肯定不信的,但是他和杨若公司的声明是怎么个意思?”
谢婷亭看着电脑屏幕里占据了整个版面的新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营销号的下线也愈发低,什么样不堪的猜测都生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 刷新了王易琛工作室的微博,就看到一条发送时间显示为刚刚的简短信息。
——关于王易琛送温编回家那晚,杨若也在场。温编当时喝醉了,出于对同事的关心,二人才决定由王易琛送温编到家。王易琛、杨若与温编系合作关系。
温衣岁不咸不淡的声音舒缓地传来。
“管他们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一路人。”
谢婷亭磕巴了下; 支吾道:“不是……一岁,你那天喝醉了?而且杨若也在?”
温衣岁愣了愣:“哪天……?被拍到的那晚?”
“嗯。”
“……我根本没喝酒; 杨若也不在; 在的是冯渡。”
她一边陈述; 一边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退出通话界面,点开王易琛的微博,动作一气呵成。王易琛微博表面风平浪静,他最新的一条还是几日前转发的宣传视频。
她转而寻路到工作室微博,修长的指骨一滞,停在手机侧,嗤笑了一声。
手机里传来谢婷亭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他们这不是冤枉你……”
温衣岁倒在被子里“嗯”了声,垂着眼,细微地一动嘴唇说:“猪婷,我不喜欢他了。”
谢婷亭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
“所以,他们怎么说也无所谓。不影响我生活就行。”
谢婷亭很想说一句,就王易琛粉丝那疯狂程度,她估计要被扒皮扒个彻底。不免有些担忧。
但看她明明伤筋动骨了,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
虽然温衣岁之前嚷嚷着,王易琛的人设幻灭了,但再幻灭,也难敌十年的欢喜。只不过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出。且不说他突然爆出恋爱了,他还把她推向风口浪尖当起了挡箭牌,这双重打击着实不清。
在这风口浪尖之时,王易琛还是如约参加了一场迎接新年的群星演唱会。
他的歌唱节目有两个,一首经典之作《碎光》,一首主打新歌《moment》。
此次演唱会的观众有大半皆是王易琛的粉丝。出事之前,一个个盼着念着,事后,不乏很多直接撕了门票嚎啕大哭的,一时接受不了这集体失恋。
温衣岁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还缓缓放着《碎光》这首歌,那句她第一次听就记住了的词还在重复。
“我愿追随你,甘之如饴。”
她侧目看着一行一行滚动的歌词。
他的嗓音还是有着淡淡的愁,清润的声线一字一句唱去。
电视频道里直播起了群星演唱会的画面。
温衣岁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思考起为什么这科技发达的年头,房东还要特意给她留一个大屁股电视机,只为了在此时此刻膈应她。
等她回过神来,演唱会已几乎走完,聚光灯一打,穿着黑『色』修身裤的王易琛信步走来。
不仅打在他身上的光是碎的,连同他的修身裤和黑『色』上衣都是碎的,若不是穿在他身上,瞥眼一看,八成会以为是块破布。只是他垂着眼,睫『毛』上刷了亮闪闪的粉,眼睫一颤,光影也跟着晃,整个空间都充斥起这样的易碎感。
台下的粉丝仍然在尖叫,他们的尖叫欢呼声从第一首歌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仿佛不知嗓子的珍贵,一个个都在透支使用。
蓦然,灯光暗了下去,整个舞台一片漆黑,《碎光》的前奏缓缓进入。
他的声音有些沉,配合着慢节奏的旋律,一句句唱得如同诗词婉转。
“……”
温衣岁不禁跟着轻声哼唱。
电视画面在一个个摄像机位间来回切换。
上一秒,他垂着眸子轻启唇,清隽的脸占满了半个屏幕。
下一秒,画面拉远,他手执话筒,指骨松垮搭着,孑然一人在光影变迁的舞台上走,身后有颀长的影子。
一首《碎光》毕,歌曲的画风骤然一变,他的表情也变换了,舞台两侧涌上来十个左右的舞者,统一穿着黑『色』修身衣,唯他一人展示着颓废感。
随着音乐的律动,王易琛唱跳起来,额前的碎发沾着汗水,晶莹剔透地闪着光。
听着他在台上略带喘息声的唱跳,台下的粉丝都沸腾了,集体失恋的悲伤被抛之脑后,现在只顾得上呐喊了。
良久,王易琛结束了表演,他之后的都是一些歌手界的前辈,一个接着一个将已经高『潮』的气氛推向更高的地方。
温衣岁听了会儿,切了台。
入眼的又是王易琛。
定睛一看,这是娱乐频道正在采访他。
他换了身休闲的卫衣,妆容和发型还与台上无二,出现在镜头前,无可挑剔。
温衣岁放下了手心的遥控器,仰着头眯眼看着画面里的他。
现在再重新从屏幕里看到他,心境和以往截然不同。从前的遥不可及,到现在的天天见面。从前的满心欢喜,也变成了厌。
她啧了下嘴,把电视关了。
王易琛被簇拥在记者堆中,笑盈盈地接过几个话筒捧在手心,微微前倾仔细听着他们的问话。
人设不倒。
一位娱记直奔主题问:“请问关于最近的绯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甚至有些莽撞。
王易琛的笑凝了凝,撇过头看别家的记者,几不可见的冷了脸。
他淡淡说:“关于此事,公司已发了声明。”
“请问是什么让你选择在事业巅峰时期公开恋情?”
“网上有不少声音怀疑这次的公开恋情是为了炒作,对此你的回应是?”
“请问你为什么要单独送编剧回家,是否为脚踏两只船?”
“温编当晚为何喝醉?”
“并没有拍到杨若的身影,贵公司说杨若那日一同在的消息是否属实?”
寥寥几个与此事无关的提问被淹没在了这些洪亮的声音中。
王易琛蹙起眉,嘴角一挑,戏谑又凌冽的声音划过。
“请多关心我的作品,而不是生活。”
话音未落,他已将话筒轻轻松开,等着记者们惊恐地接回自家的,随即便大步流星离开,助理张霆跟在其后。
王易琛回到自己的车内,接过张霆递来的水抿了一口,扯了扯卫衣领口的松紧带,垂着的眼再抬起时已经布满了刀锋般锋利。
因为去找公司法务谈事情而忙碌的经纪人在一小时后才赶来,前脚才刚进了王易琛的酒店门,后脚就看到被他砸到地上,一路滑行到脚底的手机。
只见王易琛扬了扬下巴,眼风扫了他一眼,想问的话便都传达了。
房间内的气压很低,张霆怯生生地缩在沙发一角,刻意坐得离王易琛很远,连身子都背离着他后倾着。
经纪人到底还是婚记娱乐圈多年的老油条,并不会被他偶尔发发的脾气吓到,捡起手机摆回桌上,对症下『药』,用着同样冷冷的语气回应。
“这事是你闹出来的,先不说你为什么私下和温编见面,还送她回家。你扪心自问,你和温编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你别以为我没点醒你,就是没看到。”他叹了口气,坐到王易琛斜对面的沙发上,用肘抵着膝盖,双手合在一起,一脸愁样,故作深沉,“你和杨若的绯闻,是她公司搞出来的,小演员想借着炒作绑上你而已。不过我没挑明,比起让媒体继续那你和温编做文章,不如先顺水推舟。”
经纪人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大堆,意在此时因王易琛而起,而公司是为他擦屁股做好人的那个,所以他不能抱怨。
王易琛淡淡拿起茶几上摆放的茶杯,指尖传来瓷杯透出的滚烫,覆手将茶水倒在了玻璃几面上,砰一声将杯又放下,冷声说:“撤掉。”
经纪人的笑意一僵,拉下脸来:“别像个小孩子一样说些笑话。”
“怎么,我还得和杨若谈场恋爱堵了媒体的嘴?”王易琛反问,“你应该没忘合约里我说过什么。”
王易琛反感一切违背他本意的公司决定,一旦发生,都是公司的锅。这是当初他和曾坤被公司挖来时的要求。
经纪人闻言只是皱眉,手里反复收着一沓纸,王易琛瞥了一眼,起身回房。
虽然两家公司的声明都有意将群众的视线从一个还未『露』脸的编剧身上转移到表面上似乎更匹配的王易琛和杨若身上,但还是有不少网友抓着拍摄到的二人在街上拉扯最后一同进车的画面不放,字里行间里都透着对杨若也在场一事的怀疑,鉴于双方已公开恋爱关系。
抱着看客心情的路人们纷纷一边倒地认为,编剧与王易琛有一腿,而杨若出面说她也在场只是为了二人今后的发展给了个台阶下。
一天时间,微博上的风向已天翻地覆。
前一天还士气浩『荡』地讨伐杨若配不上王易琛的大流,转眼间就变成了同情杨若顺便说她是傻女人的那批人,仿佛感同身受地觉得自己男人出轨了一个小编剧般,满腔怒气。
第二日,温衣岁照常出现在片场,蜷在角落里的一张躺椅上打着瞌睡,手机上的微博已经被她卸载,安心地求个心静。
她才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人喊了醒来,她回头看了一眼,竟是高玲英老师,披着貂皮大衣,挽着长发,眉眼弯弯看着她。
温衣岁一惊,没料到高玲英编剧也来了现场,翻身从躺椅上下来,捋了捋衣角笑盈盈地迎上前去招呼。
二人走到一间无人的休息室攀谈起来。
高玲英先是寒暄问了几句跟着剧组改剧本的感受,后又灌输心灵鸡汤般地与她分享了自己年轻时初入这个圈子时闯『荡』的经历,温衣岁听过在心里过了遍,第二天还能记得多少还未知。
侃侃而谈的高玲英突然停下,话题一转,转到了温衣岁这几日已经听得耳皮子都起老茧的绯闻一事。
说来一整个上午都是配角的戏,无论是戏中戏还是戏外都是主角的二位主演今天还未在片场出现过。
“衣岁,”高玲英拢了拢搭在手腕上的衣服,“你年纪尚小,初入此行,也许不太懂得这里的利害关系,但千万别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她一句那些人,看似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