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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的人三五成群相约去看冰雕,赵玉卿在旁边看着也有些意动。
李润见她神『色』向往,出声道:“郡主,可是也想去看那冰雕?”
赵玉卿使劲点头,“嗯嗯,从前看书时,书上说冰城满目都是玉树琼花,怎能叫人不心驰神往?李润,我们也去吧。”
她揪着李润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李润见她这可怜1的模样,倒是不忍心拒绝了。
“那在下就陪郡主一同去吧。”
赵玉卿冲他感激地笑了笑,“你真好。”
“走吧。”
……
街道上行人如织,道路两旁摆放着工艺精美的冰雕作品,甚至还有五颜六『色』的冰灯,叫人大饱眼福。一路看下来,两人眼中俱是惊喜和赞叹。
“明天就要到绛州了。”
等人『潮』渐渐褪去,身边趋于安静时,赵玉卿突然开口说话,语气似乎有些悲伤。
李润似乎已经知道了她不曾说出口的下半句话,顿了片刻,才拱手道:“这一路以来,多谢郡主的照拂。”
有的话,你我皆是心知肚明,但却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赵玉卿停下来,无声的看着他,泪眼涟涟,“我又缺你这句谢?”
那你希望我给你什么呢?
李润抿了抿嘴,拦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她对他这样关怀,体贴入微,他明白她的心思,却无法给出回应。
他愧疚的看着小姑娘黯然垂首,没过多久,小姑娘重新抬起头,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更是晶亮有神。
赵玉卿弯了弯唇,故作轻快的问道:“李润,你来绛州做什么?”
“我是来给老师贺寿的。”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赵玉卿,“你兄长也托我捎礼物。他没告诉你吗?”
小姑娘眼中的光亮渐渐暗下去,她搓着双手,满是落寞的说:“其实,兄长并不喜欢我,从不将他的事跟我说。”
“你怎会不招人喜欢?”李润下意识的反驳。
“真的吗?”赵玉卿猛地抬起头,眼里迸出极亮的光。
李润自知失言,但是看着小姑娘那渴求肯定的双眼,他实在不忍让那双眼里的光亮熄灭。
“真的。”
小姑娘得到他的肯定,欢喜得不得了,拉着他的手又蹦又跳。
“哎~”
一个神『色』匆匆的行人跑过,不小心将赵玉卿撞倒。
香软的身子跌进怀中,鼻尖上全是少女的清甜的气息,叫李润心头一『荡』,紧搂着赵玉卿竟忘了松手。
“世子,世子……”赵玉卿羞红了脸,小心的推着李润。
李润回过神,忙朝赵玉卿赔礼道歉。
赵玉卿却没先前好说话了,笑嘻嘻的看着他,歪头刁难道:“若是我不原谅,你要怎么办呢?”
李润怔了一下,“那我就一直跟郡主道歉,直到郡主原谅了我。”
赵玉卿将头一撇,有些不高兴的道:“光是嘴上说说有什么用?不如这样吧—”
“如何?”
“静儿常说你擅长丹青,笔下之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甚至比原物还要好看几分。不如你替我画一幅肖像,我就原谅你,如何?”
李润无奈,淡笑道:“静儿这丫头最是喜欢夸张了,六分的本事硬是叫她夸到了十分,静儿的话你可不能全信。郡主还是换个事吧,在下一定替你办到。”
赵玉卿的小脸上写满了失望,她的目光在李润身上扫了扫,眸中尽是怀疑之『色』,“我不信,静儿从未糊弄过我。我看这就是你推脱的借口,你就是不想替我画嘛。”
小姑娘瘪着嘴,几乎快哭了,美丽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水汽。
李润叹了一声,真诚道:“郡主,在下并非不愿替你作画,只是在下一向画的是花草树木,飞鸟走兽,还从未替人画过像。”
赵玉卿扯着他的衣袖,娇滴滴的求道:“那你就不能为我破一次例吗?”
李润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才道:“可我担心成品不佳,有损郡主的容貌。”
赵玉卿却是毫不在意,冲他狡黠一笑,“你要是画得不好,那本郡主就罚你一直画下去,让你这一辈子都给我一个人作画。”
李润失笑,“到今日我才发现郡主竟是个这么霸道的人。”
赵玉卿立即缩手,不安的问道:“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子啊?”
李润一直笑着看她,直到赵玉卿忍不住要再次开口询问,他才伸手捏了捏面前小姑娘的琼鼻,“还好。”
不同于以往的清朗温和,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性』感撩人。赵玉卿竟听出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她知道,她等候已久的鱼儿终于有了咬钩的倾向。
“我会替你好好画的。”李润承诺道。
既然已经探知了对方的底线,赵玉卿稍大胆了些,娇声道:“不,我不许你画得太好。我就要你给我画一辈子。”
“好。”
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画一辈子。但现实却不允许。
他和她相遇太晚,和她相爱又太早。
她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人。果然,世事难两全。
李润生平第一次产生后悔的念头,后悔当初定下妻子的选择太过于草率。
***
客栈里,赵玉卿坐在床上闭目憩息,两只脚浸在木盆里,温热的水舒缓了她这一身的疲惫。
她的脚生得十分好看,肤『色』白皙如玉,脚趾小巧玲珑,指甲粉嫩俏皮,水珠淌过时闪闪发亮如同漂亮的鳞片。
明月问她:“郡主,奴婢帮你按下脚吧。”
赵玉卿睁开眼睛,朝她摆了摆手,“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对了,你出去时把彩霞叫进来。”
明月应声退了出去。
“郡主,您找奴婢?”
赵玉卿指了指旁边的墩子,“坐。”
看这架势似乎是要跟她长谈,彩霞将自己最近的言行都回忆了一遍,想看看自己是否在什么地方惹怒了郡主。
赵玉卿瞧她神情紧张,递了杯香茗给她,“不用紧张,你没做错什么。我就是想到一点好玩的东西,想和你一起做。”
彩霞吞了一口水,谨慎道:“不知郡主想到了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一贯是个爱打听爱凑热闹的『性』子,这些年来你一直都随身带着个小本本,将在外面见到的事都记下来。”
彩霞有些忐忑,她经常在当值的时候出去溜达打听八卦,现在郡主是要跟她秋后算账了吗?
赵玉卿继续道:“彩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写一个故事,而不只是重复记录别人的事。”
“我?我能写吗?”彩霞连忙摇头否定。
赵玉卿继续不疾不徐的诱导着彩霞,“彩霞,由你自己来写,你来策划情节,决定里面人物的生死、遭遇,这岂不是比你被动的去四处打听强得多?”
彩霞又几分动心,看向赵玉卿为难道:“可奴婢担心写不好啊,从前又没写过。”
赵玉卿大手一挥,豪爽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前些日子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我口述你来写,怎么样?”
“郡主您说。”
“简单的说一下啊,就是一个青梅不敌天降的故事。从前有个优秀男子对他从小就说好亲事的青梅十分宠爱,但是不知是哪天开始,小青梅发现小竹马对她冷淡起来。经过一番打探,她终于得知了一件叫她崩溃的事,她的竹马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要跟他解除婚约。”
“后来呢?”彩霞听得津津有味,见赵玉卿停下来了,忍不住开口催促。
赵玉卿将脚拿起来,拿软布擦了擦,“不知道了。既然是你执笔,那结局当然是你来写。”
彩霞却是糊涂了,这分明就是您的故事啊,为何要找奴婢代笔?
赵玉卿道:“你好好写,写好了,我就出钱帮你出书,让你红遍大江南北。”
呵,佟嫣然是多自信的姑娘啊,她一定会以为李润对她忠贞不渝,永世不变。
但世事总有变数的。
你想要掩耳盗铃,她偏不许,她要亲自去催佟嫣然,种下怀疑的种子,亲手将李润越推越远。。
***
第二日,在客栈用过早饭,众人便上了马车,匆匆赶路。
大约是因为即将分离,众人的情绪有些低落,马车走了一上午,车里面也是安静的。
终于在午后,马车驶进了城内,分离在即。
“不知郡主打算在此地停留几日,打算何日回京城?”李润主动问道。
赵玉卿想了想,温声道:“因着还要赶回京城过节,所以不会在这逗留太久,大约三日,三日后我就要回去了。”
李润算了算自己的行程,继续问道:“那郡主打算怎么回去?若是乘马车再改乘船,我们正好一道回去。”
虽然都是他相邀同行,但此刻却比之前真诚了许多。
他又担心自己的话惹来误会,忙解释道:“这一路上我受郡主恩惠许多,总想报答一二。不知郡主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此提议正中赵玉卿下怀,她只是微微思量了下,便欣然答应。
但李润没想到,一心仰慕自己的赵玉卿竟然失约了。
第19章 桃花煞()
接到赵玉卿的消息后,赵玉涵立即盛装打扮,亲自到了客栈接她。
少『妇』打量了她许久,才问道:“你可是玉卿妹妹?”
赵玉卿颔首。
她也仔细打量着这位堂姐,虽然已经精心打扮过了,但脸上的衰老疲倦还是藏不住。松弛的皮肤已经挂不住粉了,唇瓣干裂,口脂化作一道道横纹,两颊上的暗斑十分醒目,眼皮凹陷,眼神也有些混沌,往上看,她的发际线也高了不少。
哪还有“赵玉卿”记忆中明艳靓丽的样子?
赵玉卿联想到这位堂姐出嫁后的遭遇,有些明白了。再看她的衣裙,虽然华贵却都是簇新的,可见她平日里穿的衣料都不如身上这套,现下这套是特地用来待客的,验证了她的猜测。
堂姐的确过得不是很如意,难怪在信中那般热切的邀请他们参加百日宴。
上了马车,赵玉涵便拉着赵玉卿的手,嘘寒问暖,十分亲热。
“都说女大十八变,今儿见着妹妹了我才算信了这话。还记得我出阁时,妹妹你还不到我肩上,瘦瘦小小的,转眼间就成了大姑娘,还出落得这样标致。
姐姐刚见到你时,都不敢上前认人,只当你是天上飞累了到地上休息的仙女呢。”
“对了,妹妹这路上花了多少时间,可是累了,还受得住吗?哎呀,都怪姐姐见到你太高兴只顾着说话,竟忘了问你有没有吃过东西……算了算了,这外面的东西哪有咱府上的干净精致,等到了府上,姐姐再好好招待你。”
赵玉卿没跟这位堂姐相处过,也不好评判感情的真伪,她只是觉得这位堂姐有些浮夸,所谓的亲热和关心都是故意做出来的,似乎是故意表演给人看的。
但她没有点明让人难堪,虽说她是个郡主地位超然,可她到底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尤其是身在异乡,惹怒了堂姐,难免会给自己招来一些不痛快。
青绸马车在一座古朴大气的府邸前停下,府里正门大开,赵玉涵的夫家长辈领着阖府上下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前。
赵玉卿下了马车,拄着拐杖的郑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跪下,高声道:“臣『妇』拜见郡主,郡主金安。”
赵玉涵站在赵玉卿身侧,没有跪下,看着往日对她或是苛责、或是讥讽、或是不屑的人跪在她面前,登时觉得扬眉吐气,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也都一扫而光。她挺了挺背,头抬得更高了。
赵玉卿上前一步,扶起虚跪的老夫人,柔声道:“老夫人请起”。又对后面的人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自觉受到重视的“一家人”,纷纷起身,打望这位传说中深得帝心却嚣张跋扈的长乐郡主。
郑老夫人瞪了一眼身后的子孙,对着赵玉卿陪笑,“还请郡主见谅,都是老『妇』人将他们宠坏了,才会这般无状。”
赵玉卿道:“老夫人多虑了,无碍的,都是一家人随意些。”
众人暗叹,传言不可信啊,都说长乐郡主是母夜叉,又凶又丑。可这般温柔貌美的母夜叉,谁能再找一个出来?
郑老夫人笑得脸上的褶子越发深了,轻声吩咐赵玉涵:“好媳『妇』儿,快扶着郡主去如梦园歇息。”
赵玉涵立即屈膝应声,“是,孙媳这就领着玉卿妹妹去如梦园。”
阖府上下都称赵玉卿是郡主,唯独她可以称呼郡主为妹妹,这样的对比叫她生出一股优越感。
赵玉涵甚少见到郑老夫人这般慈眉善目的样子,更不用说唤她“好媳『妇』儿”了,她的印象里,老『妇』人总是拿着拐杖说她生不出儿子,断了夫君的香火。就连她生下儿子了,老夫人的态度也没转变多少。
她越发坚定了抱牢娘家大腿的决心,对赵玉卿也越发殷勤。
对于耳畔那所谓“热情”的介绍,赵玉卿选择左耳进右耳出,若是遇到询问意见时,便淡笑,既不争辩也不附和。来郑家参加百日宴,只是她出行的一个由头,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剩下的也就无所谓了。
如梦园是郑家招待贵客的小院,里面的布置精细雅致,却又十分富贵,所谓低调奢华有内涵不外忽如此了。
“玉卿妹妹,可还有什么补充。”
“已经很好了,堂姐费心了。”赵玉卿取下头上的玉钗,递给赵玉涵,“这去年皇帝舅舅赏给我的,是用上好的蓝田玉打造的,价值非凡。今日我将它送给姐姐,权当作对姐姐的酬谢。”
多亏了赵玉涵的那封信才让她离京出行,有了和李润独处展开计划的机会,她不喜欢欠人情债,这枚玉钗就当作谢礼了。
这玉钗且不说材质稀有,单它是皇上赏赐的,就这一样,便是价值连城。整个郑府,御赐之物也不会超过三样,还都当作了传家之宝,赵玉涵想她若是戴上这支玉钗,府上甚至是整个绛州不知会有多少人羡慕她?
她假意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欢欢喜喜的将玉钗收了下去。
“玉卿妹妹,你先梳洗一番,饭菜稍后就送到你房里。姐姐就不打扰了。”
赵玉涵朝她行了一礼,扭着杨柳腰飞快的退出屋子。
***
百日宴就设在第二日,郑家在绛州也算是个大族,更何况长乐郡主也来了,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巴结,郑家今日宾客满堂,主仆尽欢,鲜花着锦,热闹非凡。
前院是招待男宾的,内院则是招待女眷的,各家的老夫人、夫人和小姐们。
孩子从前院抱过来时,正睡着呢。
赵玉涵将孩子递到赵玉卿面前,轻声哄道:“娘的宝儿,快睁开眼睛看看这是谁呀,这是玉卿姨妈,是京城的长乐郡主呢。你要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郡主就带你去京城骑大马… ”
骑大马对婴孩似有莫大的吸引力一般,听到赵玉涵的话,她怀中的婴儿睁开了双眼,两眼望着赵玉卿,不哭也不闹,咧出一个大大的笑。
“这孩子可真是机灵,一睁眼就瞧中了咱这院子里最漂亮的姑娘。”旁边的人说着奉承话。
赵玉卿动作僵硬地接过孩子,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摇晃,拍着孩子的后背轻哼小调。
上辈子她盼了五年孩子,最后终于有喜却又无力庇佑,让他和自己一起不甘离世。如今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