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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晏吓得瞪大眼;飞快捂住他的嘴巴,紧张道:“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师父都听得见!”
    谢兰止差点被他捂得透不过气来,连连点头:“唔唔唔!”
    覃晏这才将手收回。
    谢兰止大喘一口气;飞快地与他拉开距离;躲到鹊山和墨远的另一边。
    覃晏:“”
    时近正午,医谷里炊烟袅袅;竹林深处渐渐传来饭菜的香味,形容萧索的几个人感受到烟火气;总算缓和了心情;鹊山道:“该吃饭了,我再去劝劝师父。”
    唐塘咽气前曾对流云说过一句话;说他可能不会死,只是回去了,如果可以,他会想方设法再过来。
    流云因他出事大受刺激,心里抵触这番与交代后事差不多的话,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灭了君子山庄回来,这才重新想起唐塘的话。
    唐塘来历成谜,言行举止也与常人不同,流云起初并不在意,只以为他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中原的,之后唐塘意外结识了谢兰止,两人一拍即合成为好友,流云看他们相处时异常默契,有种旁人无法融入的亲密,心里还为此吃味过,直到这次出了事他才想起来,谢兰止与唐塘有着相同的来历。
    谢兰止心直口快,与唐塘相处时什么都说,唐塘又一向不避流云,因此流云隐隐知道谢兰止并非真正的谢兰止,只是他本就淡漠,对医谷以外的人和事更是不关心,自然就没将谢兰止的秘密放在心上。
    这回唐塘出事了,流云冷静下来之后想起谢兰止,便立刻赶往京城。
    谢兰止被晟王禁足,又听到唐塘出事的消息,正急得团团转,见流云去找他二话不说就跟着过来了,来了之后指着医谷里这片湖道:“湖里有密道,小塘子就是从密道过来的。”
    到这时,师徒几个才知道,唐塘竟是从千年之后过来的,穿梭时空就是通过湖里的密道。
    师兄弟几人都被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震惊得说不出话,流云当场就跳到湖中寻找去了,几人回过神急忙跟过去,想起唐塘的身子莫名消失,他们早已震惊过一次,这回接受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艰难,更何况如果他真是从千年后过来的,如果他并不是死了,只是回去了,至少会多一线生机,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惜事与愿违,师徒几人轮流潜入水中摸索,找遍了都没有发现那条密道。
    升起的希望又渐渐沉寂下去,几人心绪大起大落,流云更是伤神不已,因心里始终存着希望,便干脆买了一艘乌篷船回来,直接住到了湖上,就盼着哪天唐塘回来时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唐塘的秘密只有师徒几人知道,医谷里其他人毫不知情,看流云整日整夜住在乌篷船里,只以为他疯魔了,越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鹊山无法,只好让人将挂起的白幡全部取下,丧事自然是不用办了。
    撤下白幡的医谷重新恢复绿意,除了流云,其他人都渐渐从低落的心绪中走出来,开始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这会儿下起了春雨,湖面上湿冷,流云又重伤初愈,鹊山担心他落下病根,再次不死心地去乌篷船上劝说,半晌后不出所料无功而返,叹气道:“唉,我们先回去吃饭,让人把饭菜给师父送过来。”
    流云我行我素惯了,徒弟再劝也没用,几人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去用饭。
    饭吃到一半时,外面突然起了喧哗声,紧接着不知哪个小厮又惊又喜的狼嚎传了进来:“四公子回来啦!四公子回来啦!大家快出来啊!四公子回来啦!”
    师兄弟三人一惊,狂喜瞬间涌上来,立刻丢下碗筷冲出去,谢兰止手无缚鸡之力,在后面拎着袍摆跑得气喘吁吁:“你们等等我啊!等等我啊!有没有人性的!照顾一下弱势群体啊!”
    鹊山和墨远连跑带飞,眨眼就没影了,覃晏听见后面的哀号声实在不忍心,只好回去拉他,见他被拽得都快断气了,干脆将他提起来。
    几人飞快地跑向溪边,在听说唐塘已经被流云抱回屋之后又急忙赶去流云的住处,到了那里一看,人竟然躺在榻上一动不动,顿时吓得不轻,可再看看坐在榻边的流云,见他比前些时候明显柔和下来的神情,又觉得一头雾水。
    鹊山忙上前抓住唐塘的手腕,摸了脉之后大松一口气:“没事没事,只是疲累过度,又进了水淋了雨,一时扛不住睡过去了。”
    流云让小厮拿了干净衣衫过来,亲自给唐塘换下身上的湿衣,可谓无微不至,几个师兄在一旁干站着没有插手的余地,心里却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这些天的煎熬与等待没有白费,老四回来了,之前受的伤莫名好了,师父一身冷硬的坚冰也化了,医谷将再次恢复勃勃生机,眼下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唐塘没多久就苏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守在榻边的流云,脸上立刻绽放出神采,激动地起身扑到流云身上:“师父!”
    师兄几个在旁边齐声咳嗽,奈何这没良心的小师弟满眼都是师父,等腻歪够了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对着他们傻笑。
    谢兰止“啪”一声打开折扇,遮着半边脸阴阳怪气地喊:“哎哟!没眼看没眼看!要瞎!”
    谢兰止无所顾忌,几个师兄却碍于师父在场,不敢乱开玩笑,只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关切几句后识趣地退出去。
    这时门外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都翘首以待,似乎想看看神秘的四公子有没有多长出三头六臂来。
    这些人没有亲眼看见唐塘消失,对内情并不清楚,再加上医谷挂了几天白幡又撤掉,他们这会儿看见唐塘再次出现,不仅不觉得害怕,还兴奋地认为他能死而复生,肯定来历很不一般,于是越猜测越玄乎,甚至有猜他是神仙转世的。
    豆子跟着墨远往回走,边走边转述听来的猜测议论,听得墨远哭笑不得,两人走进院子上楼,墨远开始铺纸研墨,豆子看见了忙上前帮忙,疑惑问道:“二公子要练字吗?”
    墨远笑起来:“我练字做什么?是写信的。”
    豆子恍然:“哦!是要把好消息告诉少堡主!”
    墨远点点头,笑意加深。
    连慕枫回来的时候,医谷里已经彻底大变样了,饶是他收到信之后已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走进医谷后看到满眼一片喜庆红还是震惊得非同小可。
    离开的时候满目素缟,回来的时候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变化大得人反应不及,云四公子还真是邪门儿。
    连慕枫正愣神的时候,一道人影飞身而至,轻轻落在他面前。
    墨远站在三步开外,微微仰着头,眼底笑意流转:“你回来了。”
    连慕枫面露惊喜,飞快地从马上跳下,大步冲过来将墨远紧紧抱住,蹭着他额角低声道:“阿容,我回来了!”
    墨远抬手揽上他腰背:“此行可还顺利?”
    连慕枫点头:“顺利。”
    “饿了?”
    连慕枫再次点头:“饿了。”
    墨远笑起来:“那先去吃饭。”
    连慕枫自然没有异议,跟他回到小院,墨远让豆子送了饭菜进来,看连慕枫狼吞虎咽,越看越觉得欢喜,就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他吃。
    连慕枫自然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禁抬头笑道:“你中午没吃?还是吃过又饿了?”说着夹起一道菜递到他嘴边,“再吃一点?”
    墨远没细看,下意识张嘴。
    连慕枫突然倾身靠过来,飞快地将他嘴里的菜咬过去,顺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墨远骤然心悸,胸腔里似乎忘了跳动。
    连慕枫大笑:“夹错菜了,这个才是你爱吃的。”说着重新夹了一口给他。
    墨远再次张嘴,顿了顿,抬眼觑他,确定他不会再来抢才咬住吃下去,吃完一脸嫌弃道:“亲什么亲,一嘴油。”
    连慕枫颇委屈:“你总盯着我看,我忍不住。”
    墨远:“”
    用过饭,连慕枫仔细漱口之后重新凑到墨远面前:“这回你还嫌弃我么?”
    墨远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到他近在咫尺的唇上,唇瓣厚薄适中,唇角牵着笑意,真是越看越喜欢,正走神时耳中听到一声低笑,脸上顿时挂不住,不自在地撇过头。
    连慕枫捧着他的脸将他头转回来,在他唇上轻啄。
    思念瞬间将二人淹没,墨远不受控制地软下身子,立刻被连慕枫紧紧抱住,强势激烈的亲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压在了榻上。
    “唔”
    周遭似燃起了烈焰,墨远双手紧紧搂着连慕枫,全身心依赖着,热切回应着,只是依旧生涩,只轻轻一蹭就受不住地喘息颤抖起来,在亲吻移到颈间后更是仰头绷紧身子,自喉咙间发出一声难耐婉转的轻哼。
    连慕枫在他脸上落下一连串湿热的亲吻,又偏头咬他耳垂,滚烫的气息钻入他耳蜗:“阿容,你想我么?”
    墨远一开口就被自己轻飘飘的嗓音吓到,不好意思地闭紧嘴巴,却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
    连慕枫心中无比满足,埋头在他颈间深吸口气,抱紧他道:“想你想得睡不着。”
    墨远脸上越发热了,眼底笑意却浓得化不开:“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花言巧语的。”
    连慕枫下意识问:“你记得我以前是怎样的?”
    问完两人都愣了愣,墨远神情茫然一瞬,没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可仔细回想又确实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连慕枫在他唇上亲了亲:“想不起来也没事,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也没怎么耽误。”
    墨远笑起来:“也是。”
    有了十足的信任,失忆就变成无足轻重的意外,两人都不再纠结于此,温存片刻后说起京城的事。
    那位禁军统领已经死了,因部署周密,这件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朝堂上下只以为此人是意外暴毙,完全没有猜到连家堡头上去,而连慕枫经过一番暗中搜查拷问,也获得不少有用的信息,得到一份与鸾凤鸣、君沐城等势力有关的名册,并已经着手解决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绊脚石。
    此外,还有一道最关键的消息,便是鸾凤鸣与君沐城的勾结。
    “君沐城执着于芙蕖剑,是因为鸾凤鸣给了他一个消息,说芙蕖剑中藏有剑谱,而芙蕖剑就在你师父手中。作为交换,君沐城需要让京城做禁军统领的义子帮助鸾凤鸣。”
    墨远恍然点头:“芙蕖剑是关键所在,这把剑会不会真有古怪?君沐城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凭借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鸾凤鸣。”
    “他们私下还说些什么就查不到了,君沐城不可能什么都跟他义子说,总会有所保留。”连慕枫顿了顿,“不过鸾凤鸣会去君子山庄窃取芙蕖剑,那这把剑中想必是真有秘密的,只是不知你师父清不清楚。”
    墨远想了想:“可能不清楚,师父当时毫不犹豫就将芙蕖剑给了君沐城,那么多人觊觎这把剑,师父也觉得莫名其妙。”
    两人无语对视片刻,连慕枫突然俯下身,凑到他耳边道:“不如去跟你师父讨要过来,咱们琢磨琢磨?”
    墨远眨眨眼:“我没那个胆子。”
    连慕枫:“”
    墨远清清嗓子:“不过我可以去撺掇四弟。”
    连慕枫忍了忍,没忍住,俯在他身上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1章 互损() 
墨远让人送热水过来;连慕枫沐浴更衣后跟着他去拜见了流云;墨远趁此机会将唐塘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撺掇他去跟师父讨要芙蕖剑。
    唐塘果然不负所托;没多久就拿着剑过来找他了;来的时候墨远和连慕枫正在翻看之前在京城整理出来的名册。
    连慕枫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道:“正是此人掩护鸾凤鸣逃走的;我当时气得恨不得当场将他杀了。”
    墨远抬手轻抚他后背:“还是个知府呢,放心;等我当了皇帝;想杀谁就杀谁,一句话的事。别气别气”
    连慕枫哭笑不得。
    正说话间;楼下传来豆子的声音:“四公子来啦!”
    唐塘“蹬蹬蹬”跑上来;在门口却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喊:“阿二啊,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一副生怕撞坏好事的模样。
    “哼!”墨远冷笑一声,起身道,“快进来。”
    唐塘推开门笑嘻嘻地走进来;手里抱着流云的芙蕖剑;墨远走过去对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突然倾身靠过去;瞪大眼惊讶道:“哎呀!你脖子上被蚊子咬了?这还没入夏呢,怎么就有蚊子了?”
    唐塘闻言吓一大跳;脸颊瞬间涨成猪肝色;下意识往上扯了扯衣襟,飞快地将芙蕖剑塞到他手中;哼哧哼哧道:“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儿玩啦!”说完扭头就要跑。
    墨远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笑道:“哎哟我看错了,一点都没红嘛,可能是外面挂了太多大红灯笼,映得我眼花了。”
    唐塘回头,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墨远将他往里面拽:“来都来了,怎么不坐一会儿就走?慕枫从京城带了好吃的回来,你过来尝尝。”
    唐塘脸上余热未消,磨磨蹭蹭跟他走进去。
    墨远转身后对连慕枫笑了笑,眼底是“扳回一局”后颇为得意的笑容。
    连慕枫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起身示意唐塘落座。
    两人之前在流云那里已经见过了,此时倒不用客气,不过唐塘刚被墨远戏弄过一次,心有不甘,忍不住将矛头转向连慕枫,见连慕枫一副沉稳可靠的模样,猜测他应该不喜欢耍嘴皮子,就趁着墨远去拿糕点时对着连慕枫低声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少堡主少堡主的叫着也太生分了,以后我改改口,不过我该管你叫二嫂呢,还是”
    连慕枫好奇地看着他:“还是什么?”
    唐塘憋了憋,道:“还是,哥夫呢噗”
    连慕枫笑了笑,镇定自若道:“你直呼我名字也是可以的,毕竟你是长辈,我是晚辈,只是不知我叫你师母合适,还是岳母合适。”
    唐塘:“”
    神神特么岳母!
    墨远耳力过人,自然是什么都听到了,走过来将一盘点心放桌上,抬手在唐塘后脑勺摸了摸,心疼道:“下次二哥给你买核桃,补补脑子。”
    唐塘:“”
    欺负我师父不善言辞还是咋地!
    墨远见唐塘吃瘪,神清气爽,坐下将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柔声道:“吃,馅儿里也有些核桃仁,聊胜于无。”
    唐塘:“”
    墨远笑容满面地看着他拿起糕点泄愤似的咬下一口,拿起刚放在一旁的剑摆到桌上,跟连慕枫一起翻来覆去地琢磨起来。
    唐塘边吃边道:“嗯,那个,我一向老实,不爱撒谎的,所以我跟师父说,二师兄想要看看他的剑。”
    墨远眼角一跳,抚摸剑身的手顿住。
    “师父说”唐塘嘻嘻笑了一下,坐直身子学着流云的口吻道,“你师兄们总爱欺负你,你以后碰到这些事都一五一十告诉我,别替他们瞒着。”
    墨远:“”
    连慕枫见墨远大有要动手的意思,忙伸手将他拦住,看向唐塘道:“关于这把剑,你师父可曾有什么说法?”
    唐塘摇头:“师父说这把剑没什么特别的,原本连名字都没有,芙蕖剑的名号还是江湖上以讹传讹起出来的。师父说他曾经将剑扔进海里,可能是因为被一种叫曳魂的水草缠住很长时间的缘故,之后再把剑重新找回来,这把剑就有了遇血出莲香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