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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远张了张嘴,眉头蹙得更紧,艰难道:“不不是是肚子肚子痛”
    连慕枫猛地瞪大眼,一个激灵从榻上蹦起来跳到地上,赤着脚跑到门边,冲外面大喊:“快来人!阿容肚子痛!怕是要生了!快去医谷把流云公子请过来!”
    旁边次间里立刻有下人衣衫凌乱地跑出来,冲出院子时差点与神出鬼没的流云撞上,流云身形微动,轻轻避开,那人迷糊着眼继续往前冲,让流云伸手拽住,一回头发现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差点惊出个好歹。
    流云看着他,淡淡道:“要生了?”
    “是是是!要生了要生了!少堡主说肚子开始痛起来了!”那人回过神,点头如捣蒜,话未说完,面前的流云已经瞬间没了身影,他愣愣回头,这才发现流云已经进去了,忙转身跟着进去,跨过门槛时再抬眼,又找不到流云的身影了,不禁挠挠头。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那人转身看过去,见马上的人有些眼熟,就再次走出院门,等那人从马上下来了再仔细一看,立刻笑起来:“原来是丁掌柜!”
    丁丑以往每个月都会来一趟,最近倒是好一阵没来,不过这里的人早就与他相熟了,见丁丑牵着马走过来,他忙上前接过缰绳:“丁掌柜有两个月没来了?”
    丁丑笑了笑:“可不是,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了。”
    那人领他进门,笑道:“丁掌柜今日来得可不巧,里面正忙着呢,您恐怕得等等。”
    “无妨,我没什么急事。”丁丑抬起头,猛然发现院子里有一群人乱糟糟地跑来跑去,大吃一惊,“这是”
    那人正要开口,院子里骤然响起一阵雷霆般的吼声:“要生了?!”紧接着老堡主健步如飞地从一侧小门冲进院子,脚下虎虎生风,口中紧张急切地喊道,“是要生了吗?流云公子过来了没有?”
    里面不知谁应了一句:“过来了!过来了!在里面呢!”
    这时连堡主也脚下生风地从另一侧小门冲进来:“怎么样了?听说要生了?”边说边大步冲进屋子。
    丁丑还没回过神,林知秋在林素安的搀扶下疾步走过来,也往屋子那边走去。
    另一头邢六飞奔而至,因脚下跑得快,一眨眼就越过林知秋祖孙二人,冲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又急急退回来,从另一边扶住林知秋,殷勤笑道:“老先生慢点!老先生当心脚下!老先生别急别急,没那么快生呢!”
    边说边拿眼珠子瞄另一边的林素安。
    林素安面上微红,抬头瞪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邢六咽了咽口水,挠挠头不敢再吭声,老老实实搀着林知秋进屋。
    这时鹊山与覃晏也匆匆赶过来,几乎用上了轻功,一眨眼功夫就冲到门口,闪身进屋。
    院子里一时人仰马翻,端盆的,提水的,跑出来的,跑进去的丁丑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愣愣道:“这是怎么了?谁要生了?”
    身边的人不见踪影,早已跑过去帮忙了。
    丁丑上前拦住一个人,疑惑道:“谁要生了?”
    那人匆匆看他一眼,喜道:“哦,丁掌柜啊!自然是公子要生了。”说着又匆匆离去。
    丁丑听得越发糊涂:“这还没生呢,就知道是个公子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没人回答他的话,他顿了顿,目光微转,见有几个镖师虽然神情激动,却尽心尽职地站在角落守着宅院,便抬脚上前,拱手问道:“里面这是出了什么事?谁要生了?”
    镖师认得他,抱拳回了一礼,笑容中颇有些与有荣焉的喜气:“自然是阿容公子要生了!”
    丁丑眨眨眼,猛地一惊:“谁?”
    镖师不解地看着他,脸上神情微变:“你不知道?”
    丁丑张了张嘴:“知道,我就是太吃惊了。”说着笑起来,转身道,“我也去看看!”
    还没等他走到近前,里面的人就蜂拥而出,差点将他挤得踉跄倒地,他忙后退站到一旁,踮着脚往里看。
    “别慌别慌,厢房不是早就收拾好了嘛,慌什么。都去外面候着,别出声,安静些。”鹊山将所有人都赶出来,回头见老堡主与连堡主还在里面,忙一手一个恭恭敬敬将他们拽出来,边拽边好言好语地宽慰道,“放心放心,流云医谷的招牌要砸也砸在徒弟手上,绝不会砸在师父手上。”
    老堡主与连堡主让他按着坐在椅子上,很快又“腾”地站起身,想了想,怕影响到里面,又重新坐下,只是不住探头望里面看。
第75章 崽崽来啦() 
屋子里寂静无声;连慕枫照着流云的吩咐将墨远抱进准备多日的隔间;隔间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用得上的东西都早就备齐了;流云洗了手;嗓音清冷平静:“药。”
    覃晏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准备好的药汤放到炉子上;此时已经热得差不多了,一等流云开口连忙将药碗端起来送到连慕枫手边。
    连慕枫扶着墨远;喂他将药喝下;又小心翼翼扶着他躺回去。
    墨远冲他笑了笑,突然阵痛袭来;猛地咬住唇;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连慕枫心疼又紧张;与墨远相握的手微微颤抖,另一只手飞快地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帕子凑到他唇边:“阿容张嘴,别咬伤了自己。”
    墨远顺从地张开嘴,将塞进来的帕子咬住。
    连慕枫在墨远额头亲了亲;深吸口气;抬眼看向流云,见流云拿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眼神猛地一颤。
    孩子该如何生,生之前要准备些什么;生的时候要如何做;生之后又要如何做,这些他都早已问过不知多少遍;流云话少,言简意赅地给他解释过一次,之后每次都是鹊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答他,他对此简直能倒背如流,本以为事到临头能沉着应对,可此时他看着流云将匕首拿到火上去烘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鲜血淋漓的画面,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鹊山看他一眼,笑道:“要不你也咬块帕子?”
    连慕枫:“”
    墨远忍不住笑起来,又痛又笑的模样让连慕枫越发心疼:“快别笑,别乱动,匕首锋利得很!”
    墨远抬手摸他的脸,含笑看着他:“别担心,一会儿我想动也动不了。”
    连慕枫重重点头:“嗯,我不担心。”嘴里说着不担心,全身却紧绷得像块石头。
    药渐渐起了作用,墨远意识渐渐昏沉,手指慢慢松了力道,连慕枫忙将他的手抓紧,脸贴上去。
    一扇门隔绝了外面众人的视线,等待太过煎熬,连堡主与老堡主坐立难安,时不时起身来回踱步,老堡主差点将胡子揪光,明知道窥探不到里面的情形,却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凑到门缝上面张望,连堡主也早没了在外人面前的沉稳,将目光紧紧盯在门板上,恨不得在上面戳个窟窿。
    院子里安静无声,众人都一脸期待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老堡主起身看看一旁的更漏,再次来回踱步,连堡主让他转得眼花,也跟着起来转,转一圈抬头看一次,焦灼不安:“怎么还没动静?”
    女子生孩子还能听着喊声猜一猜里面的情形,可墨远是男子,别说喊了,哼都没哼一下,老堡主与连堡主都知道这是喝了药的缘故,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没事没事,流云公子在里面呢。”
    “对对,鹊山说砸招牌的只会是徒弟不会是师父。”
    “别怕,流云公子是神医。”
    “没错,听说他给人开过瓢,那人之前都快死了,开瓢后至今都还生龙活虎呢。”
    “”
    老堡主与连堡主互相安慰一番,担忧并未减轻,反而越发紧张了,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住了嘴,心神不宁地重新坐下。
    正焦心不已时,一阵响亮的哭声骤然刺入众人的耳膜:“哇——”
    老堡主与连堡主瞪大眼,“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激动道:“生了生了!生出来了!”
    院子里顿时沸腾了,所有人的脸上都绽放出喜悦,纷纷喊道:“生了生了!终于生了!小公子生下来了!”
    似乎为了回应众人的欢喜,婴儿的哭声越发响亮:“哇——哇——”
    就在这喜气洋洋的沸腾中,连慕枫一声大吼紧随而至:“阿容!”
    老堡主与连堡主心里“咯噔”一声,想都不想就撞开门冲进去,慌道:“阿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哎哟我的祖宗!您俩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出去!”鹊山飞快地从隔间冲出来,毫不客气地推着两位长辈往外走,哭笑不得道,“孩子洗干净就抱出来,别着急啊!”
    话未说完,两只手臂就被两位长辈紧紧抓住,老堡主探头往里看:“阿容究竟怎么了?”
    鹊山愣了一下:“没事啊。”
    连堡主急道:“怎么会没事!我都听见慕枫嚎的那一嗓子了!”
    鹊山眨眨眼,飞快地压住差点冲口而出的狂笑,忍得面皮都微微颤抖起来:“没事没事,他那是太高兴了,您俩安心在外面等一等,真没事!”
    老堡主与连堡主将信将疑地让他给推出去,门在他们面前再次合上,他们对视一眼,按捺着不安的心绪重新坐下,坐了没一会儿,旁边传来刺耳的刮擦声,扭头看去,竟是肚肚在挠门,还边挠边“嗷嗷”叫。
    肚肚一大早还没睡醒就让连慕枫的大吼给惊得炸毛跳起来,接着院子里好一通兵荒马乱,肚肚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撇着耳朵一阵风似的蹿开,瞬间不见踪影。
    之后院子里安静下来,肚肚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了,见院子里人太多,就蹲在树上悄无声息地盯着下面,忍着饥肠辘辘不敢往下跳,后来也不知是不是被婴儿啼哭声勾起了好奇心,又从树上跳下来。
    老堡主看着肚肚:“肚肚啊,快过来!”
    肚肚不理他,爪子在门上疯狂地挠:“喵嗷呜——喵嗷呜——”
    屋子里,覃晏将孩子洗干净了抱到连慕枫面前,笑道:“来来来,少堡主快看看,胖大小子抱起来可压手了!”
    连慕枫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一脸期待地伸出手,刚要碰到孩子的时候又紧张地收回去搓了搓,搓了几下才想起来手上的薄茧根本不可能搓得掉,一时有些犯难。
    覃晏干脆将孩子往他手里一送。
    连慕枫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慌乱道:“他皮太嫩了被我弄破了怎么办?这这头该摆哪儿脚该摆那儿啊”
    覃晏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随便抱。”
    鹊山道:“别理他,都抱着肚肚练过多少次了,一会儿他回神就想起来了。”
    覃晏看着他像抱着个烫手山芋似的将孩子颠来倒去,不禁一脸同情地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好几次于心不忍地想要开口,见他动作还算轻柔,又硬生生咽下去。
    连慕枫折腾了一会儿总算寻摸到合适的姿势,忙献宝似的地将孩子凑到墨远面前:“阿容你看!你给我生的儿子!”
    墨远正睡得熟,自然是毫无反应。
    连慕枫不以为意,傻乐道:“你看看,儿子跟你长得真像!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哪儿哪儿都像,跟你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鹊山瞥一眼全身皱巴巴丑得爹娘都不认识的婴儿:“只见说过高兴傻的,高兴瞎的还是头一次见,今日可算开眼了。”
    覃晏憋着笑拿过小肚兜递到连慕枫手边:“快给他穿上,当心受凉。”
    连慕枫正喋喋不休地跟墨远描绘孩子的长相,看到肚兜愣了一下才回神,忙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到墨远身边,拿起肚兜比划了一番,生疏又小心地给孩子穿上,因孩子扑腾着手脚哭得厉害,等穿好的时候,连慕枫已是满头大汗。
    墨远睡得沉,闭上眼时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孩子在他身边哭了一会儿,挥动的手碰到墨远的手,突然就不哭了,闭着眼小声哼哼。
    连慕枫看着他们,心里软得像是要化开,拿起墨远的一根手指塞到孩子的小手中,凑过去低声道:“儿子,这是你阿爹。”说着将自己的手指凑到孩子另一只小手旁边,“我是你爹。”
    孩子手动了动,将他的手指抓住,两只手都抓得紧紧的,彻底不哼了,还颇有些兴奋地蹬了蹬腿。
    连慕枫俯身在孩子手上亲了亲,又在墨远手上亲了亲,渐渐从狂喜中冷静下来,注意到外面的挠门声,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待,忙将自己和墨远的手抽出来。
    孩子“哇——”一声大哭起来。
    连慕枫忙将他抱起来哄了哄,大步走到外面将门打开。
    老堡主与连堡主立即冲过来
    “曾孙孙!快来给太爷爷抱!”
    “孙孙!快来给爷爷抱!”连堡主喊完了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老爹,忙改口,“乖孙孙,给太爷爷抱!”说着满脸羡慕地看着老堡主伸出手。
    连慕枫却突然后退一步,扔下一句“等等”,转身又进了屋,留下太爷爷和爷爷大眼瞪小眼。
    没一会儿,连慕枫又抱着孩子出来了,孩子身上已经裹上了薄薄一层襁褓,他喜滋滋地解释道:“我儿子皮嫩,怕给你们梭到。”
    老堡主、连堡主:“”
    孩子送到面前,两位长辈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老堡主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对着孩子端详半晌,整张脸都绽开来,笑得胡子乱颤,连堡主迫不及待地伸手催促:“来来来,快给我看看!”
    老堡主将孩子缓慢轻柔地交到他手中:“一会儿再还给我。”
    连堡主抱着孩子看了又看,舍不得还给他:“我多抱一会儿!”
    老堡主:“咳咳。”
    连堡主忙将孩子递给他:“当心,这孩子可软了!”
    老堡主抱着孩子在廊檐下踱步,时不时发出声音逗他。
    连堡主眼热:“再给我抱抱。”
    老堡主装聋作哑:“我的乖乖曾孙哟!”
    连堡主:“”
    肚肚跳到桌子上冲他们叫唤:“喵嗷呜——喵嗷呜——”
    连堡主忙道:“来,孩子给我,我抱给肚肚看看!”
    老堡主避开他的手,乐呵呵道:“我抱给肚肚看也是一样的嘛!”
    连堡主:“”
    作者有话要说:
    肚肚:尔等凡人!快把朕的小两脚兽献上来!
第76章 热闹() 
“肚肚你看;这是你弟弟;我曾孙孙,听听这哭声;多亮!”老堡主眉飞色舞地将孩子抱给肚肚看;肚肚不叫了;一脸好奇地盯着襁褓中的婴儿,盯了一会儿又伸长脖子凑过去闻;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立刻眯起眼,歪着头在襁褓上蹭。
    老堡主高兴不已;笑道:“嘿咱家肚肚可真懂事!”
    肚肚“喵呜”一声;跳下桌跑开了;没一会儿又颠颠地跑回来,嘴里衔着一只煮到半烂的鱼头,凑过来就吐到襁褓上。
    老堡主哭笑不得:“还真是个守财奴托生的,攒了那么多宝贝舍不得送一个给弟弟;一颗鱼头就打发了?”
    连堡主呵呵笑道:“肚肚这是好心呢;玉石又不能当饭吃,鱼头可以吃啊!”
    老堡主一想觉得非常在理;哈哈笑道:“对对对!我错怪肚肚了!”
    连堡主在旁边搓手:“爹您抱这么久累了?我来帮您抱一会儿!”
    “不累!”老堡主笑呵呵地避开他的手。
    连堡主:“”
    肉嘟嘟的宝贝疙瘩在怀里嗷嗷大哭,哭声响亮中气十足;老堡主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乐呵,高兴得眉毛胡子都恨不得飞起来;颇有些炫耀地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