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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示贴出来,全天下的学子都沸腾了。
    没几天,又一则消息惊呆了众人:曾在京城掀起风波的窃钩大盗其实是为父报仇的皇孙谢容禛,如今太子谢桓沉冤得雪,皇帝决定恢复谢容禛皇孙的身份,不日将派出鹰卫将谢容禛迎回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累,你喂我。
    狗子:来,张嘴。
    二宝:啊——
    崽崽:啊——
    敲黑板!
    二宝最后不做皇帝!二宝最后不做皇帝!二宝最后不做皇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65章 养胎() 
数日后的清晨;连慕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睁开眼朝身边看了看,见墨远睡得正沉;忙飞快地起身下榻;衣衫都没来得及穿就打开门走出去;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老大,鹰卫出宫了。”
    来通禀消息的是连慕枫手底下的镖师;因年初老管家带来的消息;连慕枫怕出意外,就调了一些人手过来;最近又安排了不少人暗中紧盯皇宫里鹰卫的动静。
    昨天墨远故意将自己在京城的消息散布出去;还模糊地透露出此时的住处;鹰卫果真耳聪目明,今早就出动了。
    连慕枫点头:“知道了,车马都收拾好了?”
    “老大放心,昨天就收拾好了;您和莫遥公子随时可以上路。”镖师们已经知道了墨远的身份;不过墨远似乎并没有打算回宫,他们就依照习惯继续称呼他莫遥公子。
    “好;你去将马车牵出来。”连慕枫吩咐了一句,转身重新走进屋;先是自己将衣衫穿好;再将墨远裹紧了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
    墨远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嗯?”
    连慕枫低头看他一眼,轻声道:“没什么;你接着睡。”
    墨远嗜睡的毛病不见缓解,反而越发厉害,此时天已经亮了,他却困得睁不开眼,听见连慕枫的声音顿时心安,很快又沉沉睡过去。
    连慕枫抱着他跨出门槛大步穿过院子,守在外面的镖师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连慕枫将人抱上马车,车夫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他们才回过神,赶紧也翻身上马,紧跟在马车后面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鹰卫后脚就到了。
    因得了“皇帝”的嘱托,鹰卫这回不敢放肆,规规矩矩下马敲门,又耐着性子等了很久才等到门打开,见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老汉走出来,当先一人愣了愣,忙上前道:“请老伯进去通禀一声,就说鹰卫奉皇命前来恭迎皇孙回宫。”
    老汉一见他们的扮相,吓得猛一缩脖子,“哧溜”一下就躲到门后不见踪影。
    鹰卫:“”
    过了片刻,老汉又从门后面探出头,战战兢兢道:“你们找找找谁?”
    鹰卫道:“皇孙。”
    老汉一脸茫然:“谁?”
    鹰卫打量他一番,问:“这里有人住么?”
    老汉见他们还算客气,似乎胆子大了点,露出半边身子,说话也利索了:“之前有个公子住在这里的,不过人已经走了!”
    鹰卫忙追问:“人呢?何时走的?去了哪里?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老汉似乎又被他吓到了,缩着脖子瞪着眼,磕磕巴巴道:“走了好些天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我又不认识他,他只是见我没饭吃好心收留了我几天。”
    鹰卫皱眉,回头对身边几人道:“我们进去看看。”
    老汉没再说话,吓得转身就要跑,被最前面的鹰卫拎住。
    鹰卫们陆续走进院子,将这座宅院从里到外都翻了个遍,竟是一个人都没看到,厨房里的米和水也都见了底,看样子老汉并没有说谎,当先那人看向老汉:“他走的时候可曾说什么?”
    老汉想了想:“说这里剩下的的米面随便我吃。”
    鹰卫:“没问你这个,他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老汉又想了想:“哦,他还说让我别糟蹋屋子,这是他租来的。”
    鹰卫:“”
    一行人毫无所获,只好悻悻然离开,鹰卫翻身上马,临走前忍不住低声骂道:“牛头不对马嘴,什么玩意儿!”
    老汉躲在门后,听见马蹄声渐渐远去,立刻直起腰背,将头上的白发和唇边下巴上稀疏的胡须扯下来,嘿嘿笑着嘀咕道:“可以去散布消息了。”说着转身溜达进屋,从角落里翻出另一套行头换上,再出来时就变成走进人群就分辨不出长相的普通脚夫。
    没多久,京城又掀起一股流言,据说皇孙谢容禛原本就待在京城,后来听说皇帝要接他回宫竟匆忙走了,这皇孙曾经还是“窃钩大盗”呢,总不至于害怕鹰卫?
    消息一经传开,百姓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说皇孙这态度明显是不想回宫啊!想想也是,父母与族人全部惨死,当年他小小年纪就要被朝廷追捕,活得如过街老鼠一般,如此深的仇恨岂是一句“翻案”就能化解的?这搁谁身上都是意难平啊!
    消息传到皇宫,皇帝痛哭不止,哭完了召集群臣,表示要弥补当年的过错,不仅要恢复谢容禛皇孙的身份,还要立他为皇太孙,毕竟皇位原本就该传给太子谢桓,若不是出了那场阴谋,谢容禛早晚也该是储君。
    这一下子,朝廷炸开了锅。
    消息传到医谷,鹊山“噗”一声笑起来,揶揄的目光看向墨远:“满朝文武,无一人支持?你这也太没人缘了!”
    墨远正埋头喝汤,闻言头也不抬地冷哼一声:“有你这么看热闹的么?这是捡来的师兄!”
    他最近包裹棉布的换成了右手,吃饭十分不便,连慕枫就坐在一旁默默给他夹菜。
    覃晏很实诚地点点头:“可不就是捡来的。”
    鹊山、墨远、连慕枫:“”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覃晏清清嗓子:“为什么没人支持?皇位本就该是你的。”
    连慕枫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
    鹊山笑起来:“如今朝中谁认识谢容禛?有人支持就见鬼了。”说着开始掰手指头给他一个一个说道,“其一,朝中还有几位皇子,虽然年少的年少,年幼的年幼,可人家背后都有强大的家族支撑,这些家族不可能让二弟如愿;其二,文臣武将也早就各有立场,他们经营多年,希望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强盛,二弟与他们毫无瓜葛,不会如他们的愿,他们自然也不会如二弟的愿;其三,还有清流一派,这帮人最不喜欢结党营私,可他们看中文采才能,二弟只有一个’窃钩大盗’的名号,草莽之辈,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最后就是盘踞百年的世家大族,这些人狡猾如狐、贪鄙如狼,他们算了不提也罢。”
    覃晏恍然点头:“所以他们的意思是,翻案可以,继位却万万不能同意!二哥在朝中确实没什么人缘啊!”
    墨远叹口气,抬起头歪靠在连慕枫身上:“都不安慰我,尽戳我心窝子,这地方不能待了,要动胎气,我们还是赶紧回家。”
    连慕枫笑起来:“好。”
    他们搬到医谷附近已经有些日子了,墨远被连慕枫好吃好喝好睡地伺候着,原本是懒得往医谷跑的,可今天早晨照镜子时突然发现自己的下巴尖似乎圆润了几分,登时警铃大作,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穿衣就要去外面溜达。
    连慕枫不放心:“倒春寒,冷着呢,别乱跑。”
    墨远摇头:“怀了身子本就应该多走动,再说我都养胖了,再不走走以后可就成废人了。”
    连慕枫盯着他仔细打量,皱起眉:“没胖啊,身上也没赘肉。”
    本是再正经不过的一句话,墨远却突然脸热起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夜夜同床共枕怎么可能没有念想,连慕枫每晚睡前都要摸摸他的肚子,摸着摸着手就不想拿开了,躲在被窝里用掌心在他身上四处摩挲,恨不得整个人钻入他衣衫中,如此丈量可不就心里有数么,没有赘肉的话倒也不是骗人的。
    不过墨远毕竟是大夫,他说该走动,连慕枫就不拦着他了,将他裹紧了陪着他出门,才走两步就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墨远想了想,拉着连慕枫一路溜达到医谷,将消息告诉了鹊山和覃晏,顺便在这里吃了顿饭。
    墨远这会儿说要回家,连慕枫对“回家”二字异常受用,眉梢眼角都温柔下来,忙起身给他披上狐裘,将他颈间裹得密不透风。
    两人辞别医谷众人,一路慢慢往回走,到了僻静处,墨远停下脚步,抬眼看向连慕枫。
    连慕枫与他对视:“怎么了?”
    墨远轻声道:“我之前说过,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如今我们还有孩子,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连慕枫心知他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将他抱住,嗓音突然有些哑:“我知道。”
    知道是知道,可总忍不住担心出变故,墨远对皇太孙的地位势在必得,如今不回宫既是因为怀着孩子,也是因为需要造势,他相信墨远的情意,甚至隐约觉得自己与墨远的牵绊远不止眼下这些,可他完全想不起来曾经不知是否存在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能让儿女情长抵得过血海深仇。
    他将墨远抱紧,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我们以前就认识?”
    墨远顿了顿,笑道:“哪个以前?一年前么?不认识啊。”
    连慕枫心口猛地抽紧,这才想起来两人相识至今竟然连一年时间都不到,这让他越发不安:“你的箭术是谁教的?”
    墨远看着他焦急的神色,抬手在他脸上轻抚:“是你教的。我以前常常做梦,梦里与你朝夕相处,你对我特别好,手把手教我箭术,我早就对你有意,只是以前不敢将这么荒诞的事告诉你。”
    连慕枫惊讶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墨远笑了笑:“你要相信我,我不想坐龙椅,若我们生的是儿子,我也不会让他去淌浑水。”
    连慕枫深深看着他,抬手摸他的脸:“我相信你。”
    “等报完仇,我们一家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连慕枫从不怀疑他的话,如今得了他的承诺,心底热意涌动,竟觉得眼眶湿了,忙将他搂紧,唇重重压在他额角。
    一阵风吹来,路边新冒出嫩芽的垂柳枝轻轻拂过,打破二人之间的静谧,连慕枫重新牵起墨远的手,与他并肩往回走,再不提此事,只说些家常的闲言碎语。
    正商议着晚上吃些什么,前面响起马蹄声,两人抬头,意外地发现来的人竟然是邢六。
    邢六老远就兴高采烈地喊起来:“老大、莫遥公子,你们果然在这里啊!让我好一通找!”
    连慕枫看着他翻身下马,惊讶道:“邢六,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邢六乐呵呵道:“我随老堡主来的!”
    墨远面色微变,手心瞬间渗出汗来。
    连慕枫惊喜道:“我祖父来了?人呢?”
    邢六道:“老堡主直接进了城,在归顺堂落脚了,肚肚也来了,他这会儿正忙着给肚肚做猫窝呢,让我先出来找找你们。”
    连慕枫看向墨远,笑道:“我带你去见我祖父。”
    墨远破天荒现出慌乱之色。
    连慕枫握紧他的手,温声道:“别担心,我祖父很随和的。”
    墨远点点头:“我知道。”
    连慕枫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墨远眨眨眼:“梦里知道的。”
    连慕枫:“”
    作者有话要说:
    流云医谷日常pk
    二宝:我最早脱单。
    师门:
    二宝:我最早养宠。
    师门:
    二宝:我最早有娃。
    师门:
    二宝:我最早见家长。
    师门:
第66章 敬茶() 
邢六传完话就返身折回归顺堂;一进门就喊:“老堡主;找到老大和莫遥公子了!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老堡主正在院子里弯着腰给肚肚做猫窝,精神好又无所事事的老爷子在有了一只猫以后终于觉得日子过得有意思了;见肚肚蹲在院子里一块木桩上揣着两只前爪晒太阳;便打算照着家里猫窝的样式再给它做一个差不多的;才动工没多久,邢六就回来了。
    老堡主放下手里的木头;笑呵呵地拍了拍身上的袍子:“第一次见面可不能失礼;看我这一身木屑的,我得进去换身衣衫。”
    邢六一脸莫名地挠挠头:换衣衫就换衣衫啊;做什么要对我解释?
    老堡主慢悠悠溜达进屋;又回头看了一眼;见邢六蹲下去逗猫了并未注意这边,立刻脚下生风疾步奔至内室,好一通翻箱倒柜才挑拣出合适的衣衫换上,又拿起梳子将颌下胡须梳了梳;最后走到镜子前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才满意。
    邢六在外面等老堡主吩咐,结果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不知道老堡主在里面待那么久做什么,有心逗肚肚玩一玩;肚肚又不给面子;正无事可做的时候,前面有了动静;他侧耳听了听,立刻从地上弹起来,一溜烟跑过去。
    马车在归顺堂门口停下,街上来往的行人好奇打量,连慕枫掀开帘子挡住旁人的视线,小心翼翼扶着墨远下车。
    墨远面上镇定,腰身挺直,只是手心里早已一片汗湿,连慕枫以为他是因头一次见自己的家人而紧张,想到自己年前进医谷的情形,感同身受,便低声安抚道:“别怕,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叫爷爷,我家人都很豁达,不会为难你的。”
    墨远点点头,面色有些苍白:“嗯,我不紧张。”
    他此时心绪起伏得厉害,哪里是一句“紧张”就能解释得清的,上辈子连家堡对他恩重如山,最后却受到他的牵连,惨遭厄运,他一直将自己当成连家堡的罪人,愧疚压在心底那么多年,早已深深扎根,重生以来他始终在逃避,不敢面对连家堡,可见到连慕枫之后又前功尽弃,根本不想放手。
    他觉得自己自私卑鄙,独自面对连慕枫的时候还能将种种心绪强压住,可此时即将面对老堡主,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内心的罪恶感如千钧重负,脚下每一步都变得沉重艰难,在抬脚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失去勇气,想要转身夺路而逃。
    连慕枫抓紧他的手将他拉住,抱住他轻轻拍了拍:“别怕,跟我进去。”
    匆匆赶到门口的邢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抱呢?也太黏糊了
    墨远深吸口气,眼眶突然酸胀,忙用力压住心绪,抬头时看到邢六,对他挤出一丝笑意。
    邢六吓一跳:“莫遥公子!”
    这这怎么像是要哭了
    连慕枫问:“祖父在么?”
    邢六忙点头:“在的在的。”
    连慕枫朝墨远看了看,见墨远轻轻点头,这才牵着他往里走去。
    蹲在木桩上的肚肚懒洋洋抬起头,鼻子动了动,瞳孔突然变圆,“喵呜”一声跳下木桩飞快地跑过来,“嗷嗷”的叫声与满身肥肉一齐颤动,眨眼功夫就冲到近前,翘起尾巴贴着他们的腿开始转圈。
    连慕枫弯腰将肚肚抱起来,笑道:“肚肚又长胖了。”
    墨远与肚肚大眼瞪小眼,完全没办法将眼前胖得脸都横过来的大猫与当初随时随地往怀里钻的瘦弱小猫当成是同一只,直到肚肚兴奋地蹭完他的脸抬爪扒到他胸口企图往他怀里钻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自己养的猫,忙伸手抱住。
    肚肚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呼噜。
    连慕枫抬手搭在他背上:“我们进去。”
    墨远定定神:“好。”
    屋子里,老堡主快步从窗子边退回去,伸手摸摸袖中的见面礼,心想这孩子瞧着像是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