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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大惊,“这怎么行,少爷呦”
嘹亮的嗓音过于提神醒脑,小歪没想到阿蛮还具有嚎丧的功能,眼睛一瞪忙去捂他的嘴。
身后突然多出一种介于无形与有形之间的压力,一个沉如闷鼓夹带混响的声音响起,“借过,麻烦让一让。”
小歪忙转身,身后小山似的站着个男人,举着跟挂了布片的竿子,正是方才在大堂笑话她糊弄人的“独眼海盗”。小歪没有猜错,这人果然有一米九几,又一脸络腮胡,一件宽大黑袍,黑压压的把视野挤占得满满当当。
“对不住。”小歪和阿蛮让开道路。
独眼海盗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住了,在大袖子里掏了半天,两指夹住一本烫金小册子,递到小歪面前来,“是你的么?”
小歪:“”
独眼海盗慢吞吞地说,“适才掉在桌下,若不是你的,我就收着了。”
小歪饿虎扑食地抢了过来,打开扫了一眼,页脚落的印鉴正是荻秋濠到达全聚豪前去过的县郡。小歪鼻子一酸,差点冲海盗叫爹。
海盗扫了她一眼,“果然是你的吧。好生收着。”
小歪将其小心贴胸放好,对海盗千恩万谢。
“谢就不必了。”海盗还是不紧不慢的语速,“我这人生平只得两个爱好,一是行医旧人,一是算命。”
“嗯?”小歪眨眨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兴趣爱好。
“你的命格很奇特,观你面相,今日或有不测。公子还是莫要出门,且在客栈再住一日,明日再上路不迟。”
海盗的声音太有魔力了,同样收入耳蜗,别人震动的是耳膜,他却能让心弦也跟着颤起来。不过要不是因为他和全聚豪的人长得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小歪会以为他是全聚豪雇来骗人住宿钱的傻子。
“为什么?”小歪笑着问,“我怎么就知道你算的是准还是不准?”
“我算一卦向来很贵,今日与公子投缘所以免费送一卦,公子若是不信,我也无法。”他颔首一礼,做了个与外貌十分不符的斯文动作,转身就去了。
“诶!那个那个等一下!”小歪摸了摸钱袋,追上去走在海盗身边,“你能不能帮我算一算,我方才在大堂接住那位姑娘身边的公子今日是否出门,去往哪个方向,还会不会回来。”小歪迎着海盗露出来那只黑眼睛的目光,诚恳地说,“不白算,我会给钱。”
海盗:“一卦五两。”
小歪知道五两是个什么概念,差点跳起来,“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海盗扭头就走,“那免谈。”
“等一下等一下,有话好说。”小歪拉住不让他走。
按书里情节,白桢和瞿苒接下来会往皇城金陵去,大路就那么一条,小路又不安全,她多留一天错过同行倒也好。小歪怕的是楼梯上那一处误差会引发蝴蝶效应,她留下来了,白桢他们会不会也留下来,实在不好说。
按那脑洞开得乱七八糟的作者的尿性,书里写了那么多不人不鬼的怪物,这不曾在书中出现的海盗一身“我曾经很牛逼,我现在更牛逼”的巫师打扮,万一他真的能算中呢?自己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得珍惜一切可以保命的资源啊!
小歪咬咬牙,问阿蛮要了五两银子因为她拿不准五两到底有多少,怕给错了“给你,你且算来。”
海盗又看她一眼,觉得这面相俊俏又英气的小公子实在有趣得很,明明是并不认识那对同行男女的模样,却对他们避如蛇蝎。他装腔作势咳了一咳,“雷公子且随我寻处无人之地,好行卦卜卦。”
小歪头皮一炸,“你叫我什么来着?”
“雷锋。公子方才在大堂里说的。有何不妥?”
小歪:“”呵呵呵呵呵呵。
小歪一时语塞,乖乖跟着海盗走出去。阿蛮则是小歪要做什么,他就陪着一起做什么,难得没有唠叨。
客栈外并不热闹,后面有一片树林,再往后是座高山,客栈就在开官道旁边,故而生意兴隆,客源不断。
三人走到一棵树下,海盗蹲下来,在草地上洒了把铜钱,闭着眼睛胡言乱语两句当是请神问天,然后盯着地面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抬头对小歪慎重道,“他们会在今日午后往东边出发。”
小歪心想,看来还真得在全聚豪多留一天。
海盗啧一声,“不过只有那公子,小姐扭伤了腿脚,要在这里养两天才走。”
小歪惊奇,“连这也能看出来?”
海盗袖手道,“不信我?”
“信,信!”小歪连连点头,摸着鼻子,“过了正午,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就服你。”
海盗高深莫测地蔑视她,“你等着看好了,算不准,赔你五十两。”
小歪心里暗笑,没想到这么高高大大的男人,也会傲娇。
“诶,你叫什么名字啊?”走是不太走得成了,此刻进去又容易撞见白桢,突然不知该干嘛的小歪干脆席地而坐,和他套近乎,“以后我要是想找你算卦,去哪里找你?”
可惜海盗并不领情,“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小歪心里有点疑惑,这个人哪儿哪儿都奇怪,透露着诡异,有种和整个世界都不协调的突兀感,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啊?”
“穿什么?”
“穿越。”小歪一本正经地解释,“从一个地方,啾一声,去到另一个地方。”
“”
海盗用看神经病人一样的眼神看她。
“看来不是”小歪意犹未尽,“那你以前是不是有条船,带着一群男人航行在海上,到处掠夺财富,醉生梦死,浪荡自由,是立志要当海贼王的男人?”
海盗:“”年纪轻轻就疯了。
小歪在阿蛮几欲石化的眼神里和海盗扯了一堆有的没的,除了让对方加深“此人已疯”的印象外,愣是没能套出他的名字。
小歪咂咂嘴,觉得这人太没意思,拍着屁股从草地上起来,回了全聚豪。
第69章()
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么么哒被她央求的人:“”
小歪坐在桌子前,皱着眉头盯着桌上一碗补品纠结该往哪里倒才不被发现。门外丫鬟的声音传进来“夫人,您来看小少爷啦?”小歪立马端起碗,认真吃起来,连许西雅进来都只敢抬头喊一句“母亲”又接着吃。
许西雅见她细嚼慢咽吃着补品仿佛能从里面品出一朵花她忍着笑坐在对面看着指甲,慢条斯理地说“我不经意听到有人说你吃这些东西吃腻了不想吃了?”
我亲爱的娘呦!这还需要不经意才能听到?将军府上下就没人不知道我恨死补品了!
小歪放下碗,陪笑着说“娘,您看,我一天天的待在家里不去述职也不出门郡主那边的大恩还一直没能登门致谢这样不大好不是?”
“郡主那边短时间怕是不大能过去。康宁那孩子病了,御医说要静养,吵不得,所以不见一切来客。我已经让人递帖子过去问候了,你还是放弃以康宁为借口出门的好。”
小歪诧异,“郡主病了?生的什么病?”
许西雅摇头,“不清楚。人已经接回瞿宅了,瞿家不肯说,大约不仅仅是生病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瞒得这样严实。瞿家不比咱家,人多出好几倍不说,关系可复杂,捋起来说不清楚。”
小歪若有所思点头。许西雅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好吃,可别浪费,你也不晓得这些东西有多贵。”
小歪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您把买药材的钱直接给我,我肯定好的更快!”
“不许胡说。”许西雅被她逗笑,“就知道贫,也不知和谁学的。”
如此又在许西雅的强制下吃了两天十全大补药,小歪浑身燥热,觉得自己多动动都能流鼻血了的时候,荻家突然收到瞿家的帖子,帖子写的语焉不详,大致意思是想请将军府小公子荻秋濠进瞿家看望郡主。言外之意却透露着瞿苒可能快不行了,遗愿想见的人是荻秋濠,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万分感谢。
小歪被叫到荻安的书房,将帖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看得一头雾水。瞿苒要死了,弥留之际,最想见的不是白桢不是令霄一不是别的男人,居然是荻秋濠。这是几个意思?
她那两个大丫鬟,叫锦绣和铃铛的,应该是知道她真身的吧?不然谁来给她打掩护呢?
她这么心神恍惚地回到睦元堂,锦绣和铃铛正在吃早饭,看到她回去,放下碗筷,一人出去端水来给她洗手,一人上前问她有没有在将军那边用早膳。小歪摇摇头,锦绣忙张罗着让小丫鬟端早点上来。
小歪不清楚荻秋濠练的是哪路武功,她能理解习武之人在饮食上颇有讲究,但是这也太荤了!
吃个早餐而已,有必要把酱猪肘子红烧板鸭爆炒鸡胗这种菜也端上来?小歪捧着一碗粒粒分明的米饭,在两个丫鬟好奇的目光里,无论如何也落不下筷。
她可算知道荻秋濠那一百三十斤的腱子肉是怎么来的了。她这身皮囊空有成为超模维密的底子,活活被喂成金刚芭比,怎让人不可惜?
小歪放下碗筷,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那什么,此去江州,已经吃惯了南边的饮食,乍一见这油荤便没什么胃口,你们换一碗米粥,就你俩刚刚喝的那种,另配几碟素食点心端上来吧。”
锦绣和铃铛瞠大眼睛。
小歪眉心微敛,“不行?”
这个动作,小歪犹不自知的杀伤力何其了得,俩丫鬟捂着心口,争先恐后夺门而出。
菜没端上桌,荻安带了个大夫来睦元堂,要给小歪切脉,看看她是中了什么毒才使不出武功。
那老大夫捏着小歪的手腕诊了半天,越来越觉得这分明是女子脉象,可见府中上下都称其为公子,也不敢乱讲,啧了又啧,半晌后摸着胡子道,“小公子所中之物,并不危及性命,倒是阻塞了筋脉,气血凝滞,阴阳不调,故而无法使出力气。我开两剂药,公子吃了,毒素排出,也就无甚妨碍。”
小歪听着中毒什么的很吓人,但老大夫说没事,她也就相信以荻秋濠的健壮之躯,肯定不会轻易倒下。
送走大夫和荻安,用了一顿清淡的早餐,小歪心满意足,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荻秋濠的房间。屋子完全是一个有点小洁癖的直男的窝,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衣橱里清一色男人衣装,勉强算得上梳妆台的桌子上有一把梳子,外加几根男款簪子和发带,连面镜子都没有。除此之外,便是一架子的书,墙上还挂了几把兵器。
小歪取下来一把宝剑试着把弄一番,嗯拿得起,拔不出。
她向锦绣要了梳妆镜,对着镜子仔细研究了一番自己的脸。
小歪一向觉得在古代女扮男装不被看出来实是扯淡,古时候的女子向来娇养,被条条框框束缚,眉眼是温柔浅淡又细长的,女子是身娇体软的,她再怎么像男人,也不能凭空变出喉结来啊!
小歪认真盯着镜面,悲伤地发现,还真他娘的看不出来自己是个女的。
主要是太帅了,荻秋濠肯定每天都被自己帅醒,白桢也肯定是嫉妒她的帅气才决定把她整张脸的肉都剜掉。
很喜欢古代女子奢华首饰和衣物的小歪越想越惆怅,荻秋濠除了没有丁丁,凭空生了一对大胸,真的没有半点女性特征了。
她扔掉镜子,倒在硬邦邦的床上,惆怅之后,决定趁没人过来打扰,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
“当刀子往身上割来的时候,荻秋濠并没感觉到有多疼痛或是恐惧,她的身体暴露在日光之下,那些挤满整个刑场,想要围观难得一见的极刑的民众,这才相信赫赫有名的荻秋濠真的是女人。
一个如此英气而有能力的女人,却在今日死于冰冷的屠刀之下。
荻秋濠的武功已经被废了,筋脉挑断,曾经纵横沙场,让戎狄蛮夷闻风丧胆的大将,变成了站也站不稳的废人。刽子手在她胸口上狠击一掌,封住血脉,然后下了第一刀。
为什么不是很疼?荻秋濠想,大抵是心已经死了,死了就不会再有疼痛。她为了那个男人,送上阖族人的性命,做了无数丧尽天良的坏事,全都错付于人,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境地,的确只有这样的极刑,才能赎罪。
三千刀的凌迟,呵
一个个往上加的数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荻秋濠远远地看了一眼皇宫,一群黑鸦从碧瓦朱甍间飞起来,这是停留在她眼中最后的一幕。
她那双足以让无数女人为之倾心的眼睛接连被刀剜了去,留下两个淌着乌黑血液的窟窿,如同她死不瞑目的灵魂”
小歪蓦然惊醒,整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心脏狂跳,气喘吁吁,浑身如同从水中捞起,全是汗水。太可怕了,为什么要让她梦到荻秋濠死时的景象?
这是她有史以来做过的最趋于真实的噩梦,她愣在床上,足有一刻钟无法回神。
她知道荻秋濠以及荻家的结局有多惨,正因为知道,才努力不往那条路上靠,就算是旁边的路也不能走,以免重蹈覆辙。
可这样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她要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永不入宫,不封官不加爵,做个米虫废物,完全不掺和这本书里的人物关系网和故事要么做一个旁观者,凌驾于这些人之上,既能处理好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再或者,直接找个机会离开金陵,跑得远远的,那书里写来写去就金陵洛阳几个地方,她全部避开,还怕被卷入漩涡么?不过这个法子的前提是她得有足够的钱。
第70章()
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么么哒通过这几日的闲逛;小歪很熟悉山寨里的道路,对寨子外的世界却一无所知;森林茂密,她在黑暗里跌跌撞撞摸索前进,觉得自己快迷路走进死胡同时,周围突然起了风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落在她身边将她拦腰提起,“瞎跑甚么!找不见你,吓死我了!”
小歪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计较为什么自己不见会吓死薛贤,她伸手推他,忍着身上的不适说,“放开我。”
“别闹!乖乖跟我走。”薛贤带着小歪跃至半空;灵活地穿梭于高大树木之间;他把她往上提了提,“你可真重。”
小歪破天荒没有和他贫嘴也没有笑;轻咳一声,“来得是什么人;你要带我去哪儿?”
“是白桢。”薛贤咬牙切齿;“招风耳那家伙果然把弟兄们出卖了。全寨子武功最差的就是你,我不来找;你今晚就得死在这密林里。你跟我走;我们就此离开;去洛阳。寨子里愿意追随我的人会在二十里外的镇子等我,我们此去汇合即可。”
小歪虚虚按住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是一阵咳。薛贤终于发现不对劲,停在树上,掰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你怎么了?”
“我受了重伤,跟着你只会是累赘,你快走吧。白桢即便捉了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我没能力保你的性命。”小歪太难受了,憋着一口气,不让薛贤打岔,一次性把话讲完,“白桢武功高强无人能敌,他若是追上来,你肯定就跑不了,这些天承蒙大哥照顾,我心中感激。青山不改路,绿水长流,今日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薛贤本来不信,在她脸上摸到一手血,再并指贴在颈部一试,果然气血乱涌,一看便是身中剧毒又受了重击,命不久矣。他气极,怒道,“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我定将他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