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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比如是否有识字读书,读的是哪些书,会不会别的才艺。
一轮话问下来,岑月一面谨慎应答着,一面隐隐约约猜到了许嬷嬷所为何来,心中不由有些思绪波动。
“从今日起,你就来跟着我学习宫中礼仪、女红和练字作画吧。”许嬷嬷问完话,抓着岑月的手看了看,也没有解释为何,只如此说道。
“是,劳烦嬷嬷指点了。”岑月亦没有多问,谢了一句,便回了自个儿屋里。
看来,是太后挂心皇上的子嗣之难,打算给皇上添几个人了。不知道为何是从宫女中选人,而非进行大选;但这显然是自己最好的一个机会!
思前想后琢磨了一番,岑月决定要尽力一搏,挣得这个上位的可能。打定了主意,她紧绷着的心头也松了松,安心睡下,一夜好眠。
第二日,做完早膳,她就被许嬷嬷带到后殿空着的地方,训练走路的姿态及后宫礼仪。
一次做不好就反复重来,直到许嬷嬷说可以,才能停下。练完做好了她教的,才能去用朝食。
午膳过后则是练字作画,描红三十张,再按许嬷嬷要求的内容作画。还富余的时间便开始习做女红。
这样做大概持续了十来日,许嬷嬷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带着岑月去见太后。
太后考问了几句,又打量了一番岑月,顿感满意;只是看到她手的时候,稍皱了下眉,又吩咐道:
“皇上这些时日忙于政务,过于劳累,哀家看着都消瘦了些。你做几道吃食,替哀家送去乾明宫,让皇上处理政务也莫忘了用些东西,好好歇息。”
“是,奴婢谨遵太后吩咐,定会将太后圣谕告知皇上。”岑月毕恭毕敬道。饶是简单的行礼,也让旁人看着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冷蓉进殿看到的时候,心里便是这般想的。作为同期参加小选的宫人,她最在意的人,莫过于眼前之人。明明听得旁人所言,是个傻且心大的,可一路看下来,她却不这么认为。
如今更是,也不知是不是太后的宁禧宫养人,眼前之人不止气度动作比之从前要好上许多,容貌也长开了,除了还小脸上有几分稚气;已能够看出日后的非凡美貌。
留意到有人注视着自己的岑月,转身离开时,抬眸看去,才发现来人正是冷蓉。
这些日子她没有见过冷蓉,今日一见,不由暗赞一声。冷蓉依旧是冷淡如菊的模样,但却比之前的冷然多了一丝人气;举手抬足间,也有了不同于普通宫人的气度。
两人视线恰好对上,岑月先回过神冲着她微微颔首,随即退下,去小厨房准备太后交待,送给皇上的吃食。
忙于政务、过于疲累倒是有不少合适的,只是不知崇熙帝的口味如何,该做何菜品点心为宜呢?那些记忆里好似是没有提及的。她迟疑了。
“皇上偏爱咸口,但这几日常常批奏折至子时,时犯头疼。这是御膳房那边透露出来的话,你自个儿看着做吧。”看岑月站在食材面前,有些束手无策,王太监便道。
熬夜伤身,多会口干舌燥、脾胃不和、精气不足。岑月寻思着,列了张菜谱,改了好几次,才最终定下,给王太监看看如何。
“板栗烧鸭、五彩千张丝、凫茈包谷胡萝卜煲排骨1、芥菜烫面小笼包。不错,就这么着吧。”
得了他的肯定,岑月心里也更有了把握,随即挑选食材、和面,调馅儿,做菜,有条不紊,毫不忙乱;翠儿几人也过来帮着打下手。
半个时辰后,岑月提着食盒,往乾明宫走去。
到了乾明宫正阳殿,她对着守在宫门外的小太监禀明来意道:“这位公公,奴婢奉太后口谕,前来送膳予皇上,劳烦公公通禀一声。”
小太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你先在这等着。”然后就进了殿内。
殿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对听到动静走过来的福公公压低声音说道:“是太后叫人送吃食过来,公公您看可要让她进来?”
福公公对尚食局有个宫女入了太后的眼,进了宁禧宫的事也有所耳闻,想了想,让小太监先等着,自个儿走到皇上跟前,弓着腰低声问道:“皇上,太后娘娘命人送来了吃食,可要唤她进来?”
“传罢。”崇熙帝想起多日前与太后的交谈,似乎是说过这件事,便将笔丢到一边,道。
岑月提着食盒,小心地走进殿中,行礼道:“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太后可有说什么?”崇熙帝看了底下跪着的人一眼,问道。
“太后娘娘让奴婢做了几道吃食送来,说是请皇上忙于政务也莫忘了歇息,用点膳食。”岑月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字不落地复述道。
崇熙帝瞧着眼前低着头的小宫女,觉得这一板一眼的模样有点眼熟,想了想道:“既是太后吩咐的,那就摆膳吧。”
“是。”岑月应答着,上前一步,把食盒里的几样吃食端了出来,小心摆好。这期间,她一直低着头,动作极轻,生怕弄出声响来。
等人走近了,崇熙帝突然记起,眼前这小宫女就是太后那日说要派来给自己送几道吃食的那个宫人。不曾想,倒是变了不少。
就是那副明明怕得紧、却总是装着镇定的样子,依旧让人看了想逗弄一番。批奏折批得烦闷了的崇熙帝突然来了点兴致。
他屈起食指在桌上轻扣了两下,看了眼摆好的吃食,眼带兴味道:“这几道菜是太后吩咐的?”
“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只交代了皇上这几日过于劳累,要奴婢做几道吃食。这些是奴婢自作主张选的菜品,但愿能入得皇上的口。”听的皇上那般问,岑月连忙跪下,强作自若地答道。
侍膳太监先各试了点,确定无毒之后,便被崇熙帝示意退下。
崇熙帝先喝了半碗汤,吃了个做得晶莹玲珑、一口便能吃下的小笼包,入口之后,眉眼倒是舒展了许多;又依次尝了另外几样,轮到吃五彩千张丝时,他忽的皱了下眉,停下玉箸,问道:
“这是什么?”
见皇上沉下脸,岑月心里有些慌神,可是细想自己所做并无差错。又琢磨了下皇上的口气,似乎是有些许兴味?
原来是故意的吗?她心想着,寻思着皇上的用意,装作努力维持着镇定的样子,解释道:“回皇上的话,这道菜叫做五彩千张丝。主要的食材是千张。敢问皇上是有哪里不对吗?”
看人明明眼里的无措和慌张都流露出来了,面上却还是强作神态自若,崇熙帝觉着十分有意思,才点头说道:“不错,挺特别的。”
“你说说,是怎么打算做这几道菜的?全是自己的揣测?难不成你不知道揣测上意是大罪?”崇熙帝夸了句,又接着冷声问道。
这次岑月更加确定了,皇上就是突然来了兴致逗弄自己,虽是这么说着,却并无真的责罚之意。
尽管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得皇上来了兴致,但岑月却知道这是一个让皇上彻底记得自己的一个好时机。
纳闷()
第十四章
如此想着,她不慌不忙地上前,状似垂眸以免露出紧张之色,回道:“奴婢奉太后娘娘之意做吃食献给皇上,自当令皇上满意才是。太后说皇上这些日子直至子时方歇息,时常头疼,略感疲累。药补不如食补,奴婢依食谱菜谱上所说的,挑了几样最合宜的,有护肝养胃、排解疲乏之效的菜品做。”
又顿了顿,岑月屈膝跪在地上,从容自若地说道:“奴婢在尚食局的时候,尚宫和姑姑曾教导我们,每次做膳食,做每一道菜,都该尽心尽力,做到最好,以让主子舒心。妄图揣测上意,是奴婢之罪,奴婢甘愿受罚!”
见她如此,崇熙帝一笑,因看到那些不知所云的奏折,而升起的不悦也去了些;便淡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思,让她起来回话:“你这般说,朕若是再罚你,倒显得朕过于无情了。”
“奴婢绝无此意!”岑月站起身,忙道。
“罢了,你回去吧。朕明日再去给母后请安。”崇熙帝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待人退下后,坐在殿上的人收了笑,又翻开奏折,看了一会便怒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提笔刷刷地在上头写了一通,才扔到一边。
在一旁不小心看到自家主子神情的福公公一凛,赶紧低下头装作没有听到看见。
这边,回到了宁禧宫的岑月先去找许嬷嬷,想向太后禀告一番。
不过太后正在小睡,还要一会才能醒;岑月便被许嬷嬷旁敲侧击了一番,问送膳去了近两刻钟,可是有什么事。
岑月便“老老实实”地将皇上问的那些话及自己的回话一一说了出来。并且说完,她还有些担心地问了许嬷嬷,自己回答的可有不对。
听得皇上问岑月的那些话,许嬷嬷皱了下眉,没多说什么;只是宽慰她无事,然后交代她明日继续练习礼仪。
话刚说完,她们就听到了殿内的传唤声,许嬷嬷便带着她走了进去。
伺候太后漱口更衣后,许嬷嬷才低声把岑月方才的回话说与太后知晓。
太后听罢,看向站在下方行礼的岑月,打量了会,方问道:“皇上用得可好?可有什么别的话?”
“回太后娘娘,皇上每样菜品各用了些,并半碗汤。”岑月一边回想着,一边答道,“皇上说明日要来给娘娘请安。”
太后还算满意地道了句不错,就让她退下了。
“秋容啊,你说徵儿这是如何想的?岑月这丫头,到底合不合他的意?”见人恭敬地行完礼退下,太后才忍不住道。
许嬷嬷劝道:“太后无需过于忧心。奴婢倒是觉得,这已经算是皇上待她不同了。从前可都没有这般情况。皇上向来都是由着性子的,这次只怕也是心里有些记得岑月,才会如此。”
她这么一劝,太后觉得也是,思来想去,又叮嘱许嬷嬷多提点着;想到那小宫人瘦弱平直的身板,便让许嬷嬷记着给她调理下身子。那般瘦弱,如何能好好地为皇家绵延子嗣?
许嬷嬷自是应是。
于是乎,岑月之后每日的吃食份例就多了一道药膳。隔几日换一样,养得她比前一世提前半年就来了癸水;个子也拔高了好些,身姿渐渐显露,才半年宫装就换了三次尺寸。宁禧宫人人才发现,太后跟前的得宠的岑月姑娘,原是个绝顶美人。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岑月从殿内出来,就看到了翠儿在等她。从翠儿那知道现下小厨房无事,两人便结伴回了房间歇息。尚且不知,外边已是山雨欲来。
后宫嫔妃们的消息无疑是灵通的。这岑月前边刚离开乾明宫时,有个负责宫道洒扫的小太监看见了;随即各宫主子就都知道了这事:太后让个宫女去给皇上送吃食,人竟在正阳殿留了两刻钟!
要知道,皇上的正阳殿,后宫众人可没有人能得允许进去过,更别说留如此之久了。而皇上哪怕是到了后宫,也就是用个膳说几句话,从不多留。
如今,却有个宫女进了正阳殿,还留了那般长时间;这怎能不让后宫的众人在意呢?
“果真是狐媚子!本主就知道,那宫女不安分!”许贵仪气恼道,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砸出去,可是一想这茶具是江南进贡,皇上赏赐的,便忍住了;转而甩了旁边伺候的宫女一巴掌,怒斥道:“谁叫你拿这套茶具出来用的?!你是想害本主被皇上降罪吗!”
“奴婢不敢!请主子息怒!”如今被许贵仪赐名为甜儿的宫女正是杨田甜,她捂着脸跪下,连声求饶道;低垂的眼眸里却满是恨意。
“滚下去吧,看了你就心烦!没用的东西!”得了许贵仪这话,她如得大赦地慌忙退了出去。
清和宫临汀殿内是如此景象,云妃的楚韵宫就更不必说了,接连摔掉了几套茶具,众位宫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没人敢上前劝话。
“果真是个不安分的,原来那贱婢竟有如此大的心思,难怪不肯将菜谱交出来。”摔了几个茶盏,云妃终于冷静了下来,想到之前那事,冷哼一声,不悦道。
见她们娘娘发完火了,大宫女彩霞才上前劝道:“不过是个小宫女,连娘娘的一根头发都比不得,娘娘何必如此在意?再说了,她也只是得了太后命令,沾了太后的光。不然,皇上如何会理让她进正阳殿?”
“哼,也不知太后是如何想的,那般放不得台面的贱婢,也让她到皇上面前露脸!偏总是不给本宫好脸色!”提及太后,云妃的怒气又消了些,可想到太后近段时日对她的冷待,又愤愤道。
彩霞示意其他宫人收拾宫殿,又劝解提议道:“太后娘娘只是一时没发现主子的好。不若娘娘多去宁禧宫给太后请安,日子长了,太后定会对主子另眼相待的。”
听得彩霞的话,云妃心中总算舒服了些,思索了会,便点头道:“不错,你说得有理。不过是个贱婢,费不得本宫的心思。你一会吩咐小桂子去云家传话,让本本宫的母亲明日进宫一趟,本宫有事要说。”
彩霞行礼应是,又伺候云妃到里殿歇息,才出去找小桂子交代事情。
不同于许贵仪和云妃的怒气冲冲与不悦,以及其他人的议论纷纷;和熙宫却是一如寻常,没有分毫不同。正在书房的容妃听了彩儿说的这事,也不过是笑了笑,让她莫要多言,就继续练字;一个不慎,墨汁滴到了刚写好的字上。
一旁磨墨的绿儿脸色霎时一百;彩儿则是连连可惜,好好的一幅字,就这么坏了。
容妃摇摇头,毫不在意地让彩儿把这幅字扔了,又重新展开一张纸,练了起来。
深秋午后的日头还有些晃眼,但凉意却已渐重,偶有风拂过,守在宫门外的宫人就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午后的深宫,寂静得有些可怕。
这夜,已升为尚食局掌厨的小圆听得了些话,特意提醒了岑月,最近几日最好别出宁禧宫,若是出去了也务必要小心些。
这个提醒显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岑月思索了一阵,就明白可能是与自己今日去给皇上送吃食有关。
想到夕食时,许嬷嬷端给她的那碗药膳,岑月心里有种感觉——从今日起,她就算是真的卷进了这个深宫,再也脱离不了了。但是,她不会后悔的。她会一步步往上爬,直到最高位;直到查出真相,复前世之仇!
她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想到前世,想到家人,脸上透出坚定决然的神色。
此时的宁禧宫,许嬷嬷正服侍着太后更衣歇息,顺道提起了后宫众人得知了岑月送膳后的反应。
“哦?云妃居然没继续折腾?算是终于有点脑子了,既然她想传云家的进宫,就让云家的进宫吧。也不知这云家是怎么养女儿的,整日就会折腾,却不知想法子讨得皇上欢心。这容妃倒是不错,要不是她的兄长异姓王哀家是属意她当皇后的。”
太后说着,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另一个合适的人:
“秋容,你还记着容琊吗?她明岁,也该有十四了吧?哀家没记错的话,她倒是个可人疼的。”
许嬷嬷笑着应和道:“可不是,奴婢还记得容琊小姐几岁那会,特别喜欢您抱,打小就亲您;连温大人和二夫人都没那么亲近。皇上小时还曾为了您更向着容琊小姐,闹过脾气呢。”
“哀家也记得,上次见容琊也是两年前了吧?哀家也有些想她了,过几日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