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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么说,岑月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没再跟她计较,转而让她说些这几日宫里出的趣事闲话。
正听着清如说宫里头对玉琼阁后头那片海棠花林的传言,外头忽然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报声。
没想到天还没暗,皇上就过来了,岑月不知怎的有点慌神,但也只能强作镇定地走出去迎见皇上,一时忘了自己试衣服脱掉了外袍。清如忙拿着衣裳跟在后头,想给他们主子披上。
可是她们刚走出殿门,就撞上了已经进来的皇上。
“嫔妾给皇上请安!”岑月赶紧行礼,身后的清如也忙跪下请安。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伺候的人呢?都不知道给你披件外袍?”崇熙帝本是含着笑伸手扶她起身,却没想到触手是一片冰凉,顿时怒斥道。
“是奴婢们失责,皇上息怒,请皇上责罚!”清芽清如等人霎时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皇上,不能怪罪他们。”岑月说着,面上浮起羞怯的红晕,声音渐说渐低,似是极为不好意思,“是嫔妾急着出来见皇上您,忘了刚才还在试衣服。清如也拿着外袍跟上来了。”
崇熙帝冷眼扫了过去,见有个宫人手里的确抱着外袍,方出声允他们起身:“看在你们主子求情的份上,这次就罢了。再有下次,你们都去慎刑司领罚!”
然后,他将岑月揽到自己怀中,用自己的披风将人裹住,才继续往殿里头行去。
“不想受了风寒你就乖乖待着,朕没见过像你这么又笨又傻的,如今是什么时候了,还敢忘了外袍,穿成这样跑出来?”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崇熙帝伸手将人轻轻往怀里压了压,嘴上却不高兴地说道。
被裹得太过严实,都有点没法透气的岑月终究忍不住戳了戳皇上的胸口,又扒了下披风领子,小声道:“皇上能稍微松开一些吗?嫔妾实在是觉得有点闷,不能喘气了。要不然,嫔妾也不会乱动啊。”
“真是麻烦,很快就要到殿内了,就不能忍忍啊?朕要不是担心你,才懒得这么做。”崇熙帝话虽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几乎是听到小宫女抱怨的那一刻,他就下意识松开些披风;见其紧皱的眉头松开又露出笑,方心中舒了口气。
又一次感觉到皇上的口是心非,岑月不由心中微涩泛软,有一刹那间疑心自己如此会不会过分了些,跟上辈子的那个人一样利用别人对自己的好。可是很快,她就想起了后宫那些妃嫔,还有有了身孕的李美人,顿时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心思和打算——
她没错,皇上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不缺自己一人;自己进宫来的目的,只有爬上高位,报仇、护住家人。她不能随便就动摇!
垂下重新恢复平静的双眸,岑月默默调整着心绪,以便一会应对皇上。
进了内殿,崇熙帝放开怀中的人,让她去穿上外袍,然后叫福满去尚食局传膳。
“福满公公且慢,嫔妾知道皇上要来用晚膳,已经叫人去传膳了,这会也应该送来了。”见状,岑月忙叫住福满,转过头对皇上说道。
正巧,她的话音方落,外头就传来了尚食局宫人求见送膳的声音。崇熙帝看了福满一眼,福满便知机地出去让人送膳进来了。
今日的膳食没有什么出奇的,如以往一般,皇上没让人伺候用膳。帝妃二人各自用膳,遇到喜欢的,也会不时互相给对方布个菜。里头有道说是酒酿丸子的,岑月多用了两口;不过一点点酒味,就让她脸色一下红润了许多,看着更加的明艳晃人眼。
崇熙帝见了,也有些许晃神,好容易回过神,不由连眼眸里都泛着笑意,对其打趣道:“你别是吃了些酒酿丸子,就醉了吧?朕可不想听你那些傻得不行的醉话了。”
“醉话?嫔妾以前醉了会跟皇上说话吗?”岑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站起身,走到皇上跟前,像是忽然趔趄了下,直接坐到皇上怀里。她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搂住眼前人的脖颈。
看她这幅迷糊样,崇熙帝怀疑她又醉了,可是观其言行同以往几次相比,又不像是。
觉得小宫女眼下的情态也挺有趣的,他想了下,就没有阻止,想看看小宫女会做什么。
皇上没有什么反应,叫岑月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她是故意吃多酒酿丸子,想着有点醉意,才能放开些拘束。思及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暗暗咬牙,决定继续下去。
这般寻思着,她一鼓作气,将头靠在皇上心口处,手毫无章法在皇上身上挠来挠去,似乎企图让人因为忍不住痒意而发笑。
“皇上怎么还不笑啊?笑了就说明开心了,那嫔妾今夜答应皇上的事就完成了。”
等了半天,就等来小宫女如此类似小儿之举,崇熙帝顿觉哭笑不得,尽管他不觉得痒,但身上还是冒出了些怪异之感。见人没有停下的打算,他只能无奈地伸手将小宫女的手抓住,然后叫来宫人。
“带你们主子去洗漱更衣罢,也好去去醉意。”
听到皇上这么说,岑月也有点松口气,她毕竟还没做好准备,去洗漱更衣这会正好再斟酌下要怎么做才不会过于突兀、惹来皇上怀疑。
看小宫女行了礼就乖乖去了暖阁,崇熙帝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想错了,她那么笨的人,怎么会想到那种主意。那般全无章法的,显然就是挠痒痒罢了。自己会有那种怪异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才出现的错觉。
可等小宫女沐浴更衣出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又出现错觉了。
算计()
第七十三章
许是因为刚沐浴完;小宫女身着粉色留仙裙;乌黑的及腰青丝随意地披散着;白皙的脸上弥漫着红晕;眼眸水润地看过来的时候;竟透着难以言说的妩媚之感。
不想让自己看她失了神的窘态被发现;原本坐在榻上的崇熙帝冷着脸;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案前,作势翻看着书案上的杂书就是不看她,口里说道:“朕来玉琼阁时同你说的话;你又忘了?穿得这般单薄,成什么样子?!伺候的宫人呢,还不赶紧替你们主子拿来白狐裘披上!”最后一句;当然是对着清如他们的训斥。
“屋里已经烧起了炭;暖和得紧,嫔妾觉得再加件就太热了;才没让清如他们为我穿上的。”岑月看了眼殿内几个角落都烧得暖烘烘的炉子;又望向皇上似乎有些怪异的神色;眨了眨眼;一边困惑不解地解释着;一边走到皇上身侧,靠近了去看皇上翻着的杂书。
似是看得入迷了;她不自觉地愈发贴近,几乎整个人都已经贴到皇上怀里去了。
鼻尖传来女子的馨香;那垂下的发丝不时拂过自己的手;加之她的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娇俏,弄得本就有些燥意的崇熙帝愈发心思浮动,压根没法看进手上的书;连小宫女说了什么也没听到。
“皇上?您可有在听?觉得嫔妾说得有无道理?”岑月回头,见皇上像是心不在焉,垂眸想了想,作出一副不高兴撒娇的样儿,抓着皇上的手轻摇了两下,又斟酌着力道戳了几下他的胸膛。
“朕方才在想政事。你说了什么?”崇熙帝下意识将她的手抓住,捏了下以示警告便放开了,稍微定下心思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说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回话,不由疑惑地低下头看向小宫女。
然后就看到小宫女睁着双似是仍带着醉意的、雾蒙蒙的水眸控诉般望向自己,刚得了自由的如柔荑般的手又攀上了自己的脖颈,整个人依到自己怀中。
看小宫女又一次主动投怀送抱,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的时候,下颌猝不及防地一痛——小宫女居然咬了自己一口?!
崇熙帝正想把人拉开好好教训一番,结果还没动作,人又贴了上来,下颌传来温热的轻微痒意;顿时让他心口跟着一阵发痒,本欲拉开小宫女的动作也顿住了。
这还不算完。许是觉得他没有制止之意,小宫女竟一路又咬又舔到了他胸前。被这么毫无章法地一通撩拨,他早已有些气血涌动,终是没忍住,喉头吞咽了下;小宫女似乎立刻就发觉了,觉得有趣似的,在他突起的喉头处轻轻咬了口。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这么勾引朕,一会可别后悔。”这会不管小宫女是不是残留醉意上了头才这般做,反正早就是自己的人了,崇熙帝觉得没必要忍耐,在人耳边轻声说了这么几句,便丢开手里的书,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入了床榻。
本就是自己故意为之,岑月当然不会挣扎,甚至在皇上抱起自己的时候,还配合地伸手紧揽住他,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在他身上蹭了好几下。
帷幕被皇上随手一扯就放了下来。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意动,很快便坦诚相见,身影纠缠在一起。
福满进来见状,忙让宫人们将烛火弄暗些,将一切收拾打理妥当,就带着宫人们关上门,退到殿外候着。
听着里头伴着床榻吱呀传来的低吟粗喘,福满寻思着皇上今日兴致显然不错,该是不会那么快叫水,便叫小德子他们先守着,自个去旁边耳房眯一会。
不同于玉琼阁的春意盎然,后宫其他人都心思难平,孤枕难眠;而宁禧宫,尚且未歇息的太后与温容琊、许嬷嬷几人闲话着,说起今日皇上所为,颇有不解和不满之意:
“皇上也未免有些失了规矩。李美人再怎么说也是为皇家孕育血脉的有功之人,不给封赏怕压了这福气就罢了,怎么能罚她禁足?这叫后宫众人如何做想?至少也该陪着李美人,安一安她的心,也别让那些捧高踩低的轻视了她去。”
伺候了太后这么多年,许嬷嬷对太后的担忧再清楚不过,便出声劝道:“皇上许是有意为之,皇上性子如何,主子您是最清楚的,不必过于担忧。若是担心有人捧高踩低轻慢了皇嗣,主子不妨赏些东西给李美人,想必就不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了。”
“哀家就是知道皇上的性子,才会心中担忧。”太后听了却不减忧虑之意,想到前朝和先帝在时出的事,面色微有凝重,“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所言所行都甚为要紧。之前皇上因当年之事,进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哀家便寻思着送人到他跟前伺候,许能得了他喜欢,诞下皇嗣。可如今他过于宠爱一人,哀家又担心会重蹈前朝之覆辙。”
听到太后姑母说到这,温容琊就明白姑母是在暗指岑月,甚至有不满之意,便赶忙说话凑趣道:
“太后姑母您操心这么多作甚?难道您还信不过皇上表哥?表哥可不是偏宠一人,他这么做,明显就是在护着李美人还有皇嗣。毕竟如今李美人还没坐稳胎,若总是出外,很容易出事的。而且这么一来,后宫的人也不会都只盯着李美人的肚子了。您说是吧,姑母?”
“你是担心哀家责罚悦贵嫔才这么说的吧?”太后笑着点了点温容琊的额头,没好气道;但是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神色也和缓了些,“行了,就当你说的没错。哀家没打算如何你心心念念的好姐妹悦贵嫔,只要她不做出什么错事,安分守己。”
得到太后姑母这番话,温容琊总算放下了心,又说了些逗趣的话,叫太后开怀,不再记着先前那事。
李美人有孕一事,在后宫好像一下就沉寂了,连着好些日子,宫中都是一派和谐安静,连什么风吹草动都没见着。
和选侍在来玉琼阁求见自己,提醒她备贺礼送去李美人那之后,便开始接二连三地寻着借口来玉琼阁,也有几次在皇上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皇上。不过岑月觉得,和选侍她不是宫人所言的,为了偶遇皇上、寻机争宠而来。
因而,觉得蹊跷的岑月从来没对和选侍放下过怀疑和警惕。当和选侍提议自己与之一道去看看有孕的李美人时,尽管她认为此事有问题,但还是决定去。不彻底将事情解决,总被人像毒蛇一样盯着,实在是不舒服。
“既然贵嫔姐姐答应了,不如现在就去楚韵宫,姐姐觉得如何?”和选侍果真是心急,一看她答应了便忙不迭道。
“和选侍可真是担忧李美人,如此着急。若是你实在急着看望李美人,也可以先去。本嫔还要更衣收拾一番。”岑月故意答道,一边留心着和选侍的神色。
果然,和选侍脸上立时掠过一丝心虚之色,口中忙说:“不急,姐姐尽管去。妹妹我性子天生就是急性子,叫贵嫔姐姐见笑了。”
“那也好,那就请和选侍稍待了。”说着,岑月带着清芽、清如回了内室。
“主子,您真要与和选侍一道去看李美人?奴婢觉得可能会有问题啊。那和选侍最近总是来咱们玉琼阁,一看就打着歪心思。”清如一边替她梳妆更衣,一边不放心地说道,对和选侍企图在自己主子面前争宠,颇有些不满。
岑月笑了笑,没有跟清如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然后侧过头看了清芽一眼。
明白主子眼里的意思,清芽弯下身附在主子耳边,小声将和选侍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对一事说了出来:“主子尽量别跟她离得太近,不过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奴婢还是得跟着您去,到时也好见招拆招。”
听了清芽的话,岑月若有所思,当即答应了。
前往楚韵宫的一路上,岑月没有与和选侍一样步行,而是在众宫人的“极力劝说”下,坐着四品贵嫔能坐的软轿。和选侍虽透出想一同坐轿之意,不过岑月只当做没看到,向其说了一声,便先行一步。
和选侍只好一路快步跟上,竟然也没有落下多少,到了楚韵宫的时候,还是跟在岑月身后走了进去。当然有清芽在,她是没可能近岑月的身的。
听说悦贵嫔来了,是想去看望李美人的,所以先来拜见楚韵宫的主位娘娘。云妃听见自己如今最厌恶的名字,神色一下就阴沉起来,冷声道:“既然要去看李美人,本宫这个主位娘娘怎么能不一起?走吧,让本宫见见这位近来最得皇上恩宠的悦贵嫔!”
没了?()
第七十四章
“唷;我还以为是谁来了;这不是最近深得皇上喜欢的悦贵嫔吗?悦贵嫔会来本宫这楚韵宫;可真是难得。”云妃语气中满是毫不客气的讥讽;眼神轻慢地从屈身行礼的二人身上扫过;也不叫起;径自坐到上首。
来楚韵宫之前;岑月就知道再次对上云妃,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故很是自若地自己站起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云妃娘娘贵人事忙,嫔妾自是不好总是来叨扰。若是云妃娘娘开口,后中诸位姐妹想必都会愿意来陪娘娘说话的。”
“就是;妹妹也很想亲近云妃姐姐;只是怕姐姐嫌烦。贵嫔姐姐性子淡,一向不好走动;若不是妹妹央着贵嫔姐姐一道来看看李美人妹妹;贵嫔姐姐也不会来的。”和选侍一番话说得巧妙;看似是附和实则是挑拨。
云妃虽然脾气急;为人嚣张跋扈;但是还没傻到连这点挑拨都看不出来。岑月就更是心中明镜似的,不过懒得搭理和选侍这番话;只看着云妃作何反应。
“行了,别想着在本宫面前耍什么心思;做如此跳梁小丑之态!”云妃直接就将话说开了;见和选侍羞窘地想要张口解释,也不理会,直接就走到了他们前头往后殿行去,漫不经心道,“不是想去看看李美人吗?本宫也一道去瞧瞧好了。”
心中思绪转了一转,岑月应了一声,带着清芽跟了上去;和选侍本想拉着她解释几句,却被清芽适时挡住了,只得气恼地轻哼